梁昭剛剛將月璃抱上岸，青崖和大橙子便飛快跑了過來。

“拿來。”梁昭對著大橙子出手。

大橙子出猶豫的神。

“拿來。”

大橙子見自家公子就要發怒，趕忙從懷里掏出個瓷瓶子遞了過去。

心里無限心疼，這可是救命的藥，前幾日公子傷那樣都沒舍得用，這會程小姐只是臉差了些，公子就要把藥用了，真是敗家。

梁昭拿著藥，心才稍微定了些。天知道他抱著一冰涼的，心里有多慌張。

瓶子打開，一濃郁的藥香讓青崖側過了頭。

梁昭小心翼翼地將藥丸塞進月璃的里，目不轉睛地看著，仿佛一眨眼，就不見了。

青崖看了一眼月璃，松開了把脈的手。

“發生了什麼？”青崖看著月璃眼下和角的跡問道。

梁昭皺了皺眉，“溺水。”

說出來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溺水溺這個樣子，但是除了這個原因，他說不出別的。

他更不知道，會游水的月璃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況。

一旁的大橙子差點就要翻白眼，若程小姐真有什麼那救命的藥用了也就用了，但是溺水……，哎，公子的魂果然都被程小姐勾走了。

“如何？”梁昭有些張。

青崖頓了頓，才說道，“先把小姐帶回去。”

梁昭小心翼翼地抱著月璃，回了屋。

閣樓里，月璃的臉慢慢恢復正常，只是依舊沒有醒。

青崖想起那顆藥丸，又看了看月璃，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月璃剛剛上岸把的脈象，是心神俱碎。

別說們現在邊沒有好藥，就是有好的藥也只是維持生命，且不長久，很大概率是會失了心智變只能躺在床上的活死人。

對于這種病癥，拂心丹是最對癥的藥。

但是，拂心丹不僅要在半個時辰之服下，且此藥千金不換，可遇而不可求。

現在青崖再把脈，月璃已恢復如初，沒有太大異樣。

回想梁昭揭開蓋子那一刻聞到的藥香，青崖幾乎可以確定，那一顆丹藥，就是拂心丹。

世上，真有這樣巧的事。

青崖為月璃換上了干凈的裳，仔細地又檢查了一遍，確認自己判斷無誤，才出了門去熬藥。

剛出門，等在門口的梁昭就過來了。

“怎麼樣？”梁昭一想起在河水中，月璃冰冷的，便如何也鎮定不下來。

青崖停下了腳步，“小姐沒事，多謝梁公子對小姐的救命之恩。”

梁昭并未聽出青崖的意有所指。

“沒事。沒事就好。為何，會那樣？”梁昭吐了口氣，接著又擺擺手，問得急切。

他算哪門子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以為他有危險要救他，何至于此。

“只是溺水，為何會這樣？”梁昭用手在眼下和角點了點，補充道。

青崖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搖頭，“從我的診斷來看，小姐并非溺水，而是到了一些刺激。”

青崖企圖從梁昭臉上看到什麼，但是沒有。

梁昭目凝滯，回想著他在水里看見的每一幕，連青崖下了樓也沒有發覺。

好一會兒，梁昭才回過神來，快步進了屋，見月璃臉尚好，暗暗松了一口氣。

心里卻是一陣后怕。

雖然剛剛青崖說月璃是到了一些刺激，才會那樣，聽起來并無大礙的樣子，但是他毫不覺得給月璃用了那藥丸有什麼不妥。

在此時的他看來，只要月璃沒事，其他都是小事。

大橙子端了茶水上來，看了看月璃，又看了看自家公子，想說什麼，始終沒有說，退了出去。

梁昭靜靜地坐在床邊守著月璃，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眉宇間，看不清神。

日落西斜到夜深，月璃依舊沒有醒。

梁昭沒有看見，月璃被衾下的手指慕的攥。

從窗外吹進來的風，都帶上了涼意。

四周一片黑暗，沒有聲音，沒有，沒有氣味，出手，什麼也不到。

月璃不知自己哪里。

很難很痛苦，不知道從何而來的緒。

全像被干了力氣，跌坐在地上。

無力，讓人絕。

手向地面了，不出是什麼質地，拍了拍，沒有任何聲響。

一恐懼襲遍全，月璃兩手相互了，像是到了，又像沒有到。

覺自己，失去了所有知。

四周靜謐得可怕。

這是什麼地方？

慕的頭痛裂，好像快速地從高落下，失重下，的手胡地抓著，卻是徒勞。

好像落了好深好深的谷底，一切離越來越遠。

遠到，開始連自己的都不到。

只剩下一縷魂識，飄在一片無垠里。

虛空，分裂一塊一塊，消散。

……

“梁昭。”月璃雙眼徒然睜開，猛地坐起，帶著哭腔喊了一聲，一口鮮噴出，又直直倒了下去，雙眼閉。

梁昭猛然驚醒，急忙站起，“阿璃，阿璃……”

外頭剛端著藥上樓的青崖聽見靜快步進來。

看了看月璃的瞳孔，把過脈，“淤吐了出來，沒事了，小姐很快會醒。”

“哦。”

梁昭一顆心聽到說月璃沒事，才收了回去。他有些呆呆地看著月璃，剛剛，了他的名字。

梁昭從守在這里便沒有離開過，雖擔心月璃，但他并未全好，今兒了兩次水，有幾傷口直接裂開了，要不是青崖醫好，他半點都熬不住。

青崖讓他還是去休息，他自是不肯，到夜深時卻也是撐不住迷迷糊糊地半睡了一會。

梁昭無比后悔自己不知不覺睡著了過去，他好像聽到了月璃他的名字。

又好像不是。

想來是月璃擔心他，要不然，在河里時，也不會想都不想就要去救他。

可是，月璃第二次水，是為什麼？

還有，他問原來會游水，的回答是：不，我不會游水。

但是明明，會的。

“阿璃，無論你有多……”

一直到東方出現魚肚白，梁昭都再沒有合上眼睛。

早上，霞萬丈。

月璃幽幽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