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你》第六章 Secret Garden

可嘉剛要說話,掛在手機上的紅MELODY卻忽然閃亮了起來——有電話進來了。

「喂?可嘉?……」

是老媽的聲音。

「你好嗎?家裏沒什麼事吧?」

「嗯。我……」

什麼都還來不及說,可嘉的話就被老媽急速的語氣打斷。

「我和你爸也一切都好。我們還得再過段日子才能回來。我們會再給你打電話的……」

「你怎麼不跟兒說,」電話里忽然傳出老爸的宏亮嗓門,聽聲音,他就在何玲的邊,「我們馬上就要發財了……」

「爸!……」

「死老頭子,八字還沒一撇呢,就要到宣揚了……」老媽沒有聽到可嘉的聲,一邊數落著,一邊掛上了電話。

爸……媽……

瞪視著手機上越來越模糊的MELODY,直到一顆大大的水珠「啪」的掉在Kitty貓可的笑臉上,可嘉才反應過來,出紙巾,藉著擰鼻涕,去淚水。

真的好鬱悶。

這段日子以來,幾乎所有的事都不順利。

老爸老媽為了躲債連兒都不要了,投給漫畫雜誌的稿件被退了回來,連著兩幅素描作業得了低分……還有,就連在家裏都得不到安寧,幾乎每天都能看見那個雲梵的孩在公寓樓里進進出出,有時候,唐麟風還騎著單車帶……

當然啦,那個男人和那個人怎樣都不關的事,只是……

那個雲梵平時目中無人,一旦唐麟風在場卻馬上變得溫可人,偏偏這個姓唐的傢伙竟然看不出的真面目,還對有加,一副到不得了的樣子,簡直能讓人氣到吐

反正唐麟風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也活該他有個兩面派的朋友……

只是……

為什麼一想到小梵是他的朋友,的心就會如此……低落消沉呢?

「可嘉!」

一張燒餅大臉猛然間湊到的面前,把可嘉嚇了一跳。

「你哭啦?」朱朱好奇地打量,「怎麼啦?」

「沒怎麼啊!」可嘉連忙出一個笑臉,「昨天沒睡好,有點犯困。」——才不要在大學里都有「紅鼻涕」的外號呢!

「那就好!」朱朱興高采烈地跳了起來,「走!我們一起K歌去!」

「唱歌啊……」可嘉開始向後,「我都不會唱什麼新歌耶!」

「管他呢!只要hay就好!而且……」朱朱把可嘉從座位上拖起來,「你猜還有誰和我們一起去?」

「誰啊?」

「陳伯倫,陳大學長!我可是好不容易才約到他的哦!」朱朱眨眨眼,「怎麼樣,還去不去?」

「去!當然去啦!」

眨眼間,可嘉已經衝到了教室門口,心也在瞬間轉多雲立刻放晴。

朱朱真是神通廣大,連陳伯倫都請得!陳伯倫耶!他可是設計系的系草兼才子哦!雖然有人說他沉多變,可是這些話依然無損於他在可嘉心目中的偶像風範!

不知道陳伯倫的歌聲好不好聽,一會兒一定要和他合唱一首男對唱的歌~~嘻嘻!

「……我會送你紅玫瑰,你知道我流淚,你別用一生眼淚相陪,未來的日子有你才,夢才會真一些……哦耶……你最珍貴,你最珍貴……」

好深,好人哦……

雖然好樂歌的音響效果實在不怎麼樣(人家那麼便宜,也不能要求太高啦),雖然走音都快走到印度洋了(以往都能走到太平洋,今天已經算是爭氣了),但是,即使這樣,也都不能影響陳伯倫的專業級歌和明星般的風采!

很快就要到高部分的華彩篇章了!

深呼吸,醞釀,然後,預備……唱——

「……印地安老斑鳩,不多,幾天都沒有喝水也能活,腦袋瓜有一點秀逗,獵死了它比誰都難過……」

話筒差點從可嘉的手中下來。

這麼難聽的聲音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坐在沙發對面的朱朱苦笑著指指邊那堵鑲了鏡子的牆。

原來是隔壁包房有客人進來了,正在聲嘶力竭地引吭高歌呢……%@#

果然,隔壁的那位不吱聲了。

這下,他知道什麼震耳聾了吧?哈哈!

嗯?

為什麼朱朱和小剛的臉都有點怪怪的?朱朱還一個勁向使眼

可嘉順著朱朱的視線看過去——

不好!陳大學長的臉有點發青,看上去就像快要生病了一樣。

「對不起,我要去一下洗手間。」

下一秒他就起離開——就連落荒而逃都那麼有紳士風度!

「我也要去衛生間,」朱朱從沙發上站起來,「都是你害的啦,沒事唱那麼大聲,我要去照照鏡子,看耳還在不在那裏。」

「哦,」可嘉悻悻地跟著起,「那我陪你一起去。」

都還來不及放下麥克風,在一邊覬覦已久的小剛就一把搶過話筒,五音不全地唱起了《威尼斯的淚》(被他這麼一唱,應該《威尼斯的皮疙瘩》還差不多)。

都已經想好要在陳伯倫面前表現出最淑的一面了——可嘉低著頭走在朱朱後——怎麼唱著唱著就忘了呢?現在陳伯倫對的印象一定很差吧……都怪隔壁包房的那隻「老斑鳩」,害為了一爭高下,連什麼是自己最不擅長的都忘了。

可嘉記得自己好像在哪裏曾經看到過一個木桶理論,它說:一個木桶里能裝多水,是由裏面最短的那塊木板決定的(如果這是真的,上帝在造宋可嘉這個木桶的時候一定沒打算用來裝水……什麼?是被造來裝飯的?哦。嗯?)。據這個理論,最短的那塊木板就是唱歌。現在好,這塊短木板被陳學長看到了,以後還怎麼在他面前抬起頭來啊!

「咚!」

嗯?撞到什麼東西上了?還蠻富有彈的嘛。

哦,原來是朱朱寬闊的後背啊——走得好好的,沒事突然停下來幹嗎?

還有,怎麼走廊上那麼啊?剛才進來的時候,好樂歌里還沒什麼生意呢,怎麼現在一下子人多得連走廊都堵住了?

「喂……」

可嘉還沒發出什麼聲音,朱朱連忙拉靠牆站著,一臉張兮兮。

「別出聲,有好戲看了!」

好戲?「我有好樂歌的優惠券!」

理論課教授還沒有宣佈下課,朱惠憐已經從自己的座位上跳了起來,揮舞著手中兩張花花綠綠的小紙條,開始大聲嚷嚷:「截止日期就是今天!一會兒誰和我一起去唱歌?最多只能四個人,機會有限,不容錯過哦!」

理論課老師鐵青著臉摔門而出。

——「朽木不可雕也!」

可嘉幾乎都能想像得出老教授說這句口頭禪時痛心疾首的模樣。

素有「麥霸」之稱的小剛第一個響應朱朱的號召:「我去!」

「可嘉!」朱朱轉過,尖著嗓門欽點,「今天你一整天都沒打採的,你也算一個!」

「我……」

可嘉剛要說話,掛在手機上的紅MELODY卻忽然閃亮了起來——有電話進來了。

「喂?可嘉?……」

是老媽的聲音。

「你好嗎?家裏沒什麼事吧?」

「嗯。我……」

什麼都還來不及說,可嘉的話就被老媽急速的語氣打斷。

「我和你爸也一切都好。我們還得再過段日子才能回來。我們會再給你打電話的……」

「你怎麼不跟兒說,」電話里忽然傳出老爸的宏亮嗓門,聽聲音,他就在何玲的邊,「我們馬上就要發財了……」

「爸!……」

「死老頭子,八字還沒一撇呢,就要到宣揚了……」老媽沒有聽到可嘉的聲,一邊數落著,一邊掛上了電話。

爸……媽……

瞪視著手機上越來越模糊的MELODY,直到一顆大大的水珠「啪」的掉在Kitty貓可的笑臉上,可嘉才反應過來,出紙巾,藉著擰鼻涕,去淚水。

真的好鬱悶。

這段日子以來,幾乎所有的事都不順利。

老爸老媽為了躲債連兒都不要了,投給漫畫雜誌的稿件被退了回來,連著兩幅素描作業得了低分……還有,就連在家裏都得不到安寧,幾乎每天都能看見那個雲梵的孩在公寓樓里進進出出,有時候,唐麟風還騎著單車帶……

當然啦,那個男人和那個人怎樣都不關的事,只是……

那個雲梵平時目中無人,一旦唐麟風在場卻馬上變得溫可人,偏偏這個姓唐的傢伙竟然看不出的真面目,還對有加,一副到不得了的樣子,簡直能讓人氣到吐

反正唐麟風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也活該他有個兩面派的朋友……

只是……

為什麼一想到小梵是他的朋友,的心就會如此……低落消沉呢?

「可嘉!」

一張燒餅大臉猛然間湊到的面前,把可嘉嚇了一跳。

「你哭啦?」朱朱好奇地打量,「怎麼啦?」

「沒怎麼啊!」可嘉連忙出一個笑臉,「昨天沒睡好,有點犯困。」——才不要在大學里都有「紅鼻涕」的外號呢!

「那就好!」朱朱興高采烈地跳了起來,「走!我們一起K歌去!」

「唱歌啊……」可嘉開始向後,「我都不會唱什麼新歌耶!」

「管他呢!只要hay就好!而且……」朱朱把可嘉從座位上拖起來,「你猜還有誰和我們一起去?」

「誰啊?」

「陳伯倫,陳大學長!我可是好不容易才約到他的哦!」朱朱眨眨眼,「怎麼樣,還去不去?」

「去!當然去啦!」

眨眼間,可嘉已經衝到了教室門口,心也在瞬間轉多雲立刻放晴。

朱朱真是神通廣大,連陳伯倫都請得!陳伯倫耶!他可是設計系的系草兼才子哦!雖然有人說他沉多變,可是這些話依然無損於他在可嘉心目中的偶像風範!

不知道陳伯倫的歌聲好不好聽,一會兒一定要和他合唱一首男對唱的歌~~嘻嘻!

「……我會送你紅玫瑰,你知道我流淚,你別用一生眼淚相陪,未來的日子有你才,夢才會真一些……哦耶……你最珍貴,你最珍貴……」

好深,好人哦……

雖然好樂歌的音響效果實在不怎麼樣(人家那麼便宜,也不能要求太高啦),雖然走音都快走到印度洋了(以往都能走到太平洋,今天已經算是爭氣了),但是,即使這樣,也都不能影響陳伯倫的專業級歌和明星般的風采!

很快就要到高部分的華彩篇章了!

深呼吸,醞釀,然後,預備……唱——

「……印地安老斑鳩,不多,幾天都沒有喝水也能活,腦袋瓜有一點秀逗,獵死了它比誰都難過……」

話筒差點從可嘉的手中下來。

這麼難聽的聲音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坐在沙發對面的朱朱苦笑著指指邊那堵鑲了鏡子的牆。

原來是隔壁包房有客人進來了,正在聲嘶力竭地引吭高歌呢……%@#

走廊中央那個穿著白襯衫的是陳伯倫——他不是去洗手間了嗎?怎麼還站在這裏?

好奇地探出腦袋,可嘉看向陳伯倫對面那道筆的黑影。

撞上一對黑眼眸的同時,的心也在這片刻間跳一拍。

唐麟風?!

他來這裏幹嗎?

「廢話!他當然是來唱歌的。」朱朱接道。

嗯?——可嘉吐了吐舌頭——難道在不知不覺間,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了?

朱朱側了側腦袋,低聲說道:「你看,他的朋友也在那兒呢。」

果然,雲超站在211房門前,一臉笑瞇瞇看好戲的神;而在他邊,則是臉蒼白,又是一副快要昏過去樣子的雲梵,和那個曾經在F大階梯教室中小梵去那邊坐的尖猴腮的生。

唐麟風和雲梵一起來唱歌?

而且……211好像就是們隔壁那間包房耶!

天哪,剛才那隻「老斑鳩」不會就是唐麟風吧?!

怪不得總覺得這個聲音好像在哪裏聽過呢!姓唐的這傢伙不是每天都在浴室里不知恥地這樣大聲唱的嗎?剛才怎麼竟然沒聽出來呢?

唱得那麼難聽也就算了,他又突然跑到走廊當中來幹嗎?難道除了讓大家嘔吐還不夠,他還想要人為製造通堵塞嗎?

而且……

以他和陳伯倫兩人上濃濃的火藥味來看,這個通擁堵到最後說不定還會導致一場大炸。

「為你的淚,在午夜夢回……」

小剛快活得令人心煩的走調歌聲持續不斷地在210房中響起,而走廊上,每個人都屏住氣息,就好像連呼吸都能點燃一即發的張局勢。

從沒看見過唐麟風這樣——可嘉凝著對面那道黑影。

他一如既往地穿著黑T恤外加破破爛爛的牛仔,雙手一如既往地隨便*在兜里,臉上也一如既往地除了冷漠以外,讀不出任何錶

可是……他的眼睛……

他眼中那燃燒的黑怒火是從來沒見過的。就算面對橫兄弟的時候,他也不曾這樣……

冰冷。

陳伯倫和他是什麼關係?難道他們……

「我早就聽說了,唐麟風和陳伯倫是宿敵。」朱朱的嗓門得不能再低了,「看樣子,傳言是真的。」

宿敵?

「喂!」

一個低沉又有些無所謂的聲音響起,打破了走廊中盤桓許久的不祥沉默。

唐麟風漫不經心地向一邊歪歪腦袋:「好狗不擋道。你,」他冷冷地看向陳伯倫,「擋了我的路了。」

儘管看不到陳伯倫的表,但是從他起拳頭的雙手來看,他現在一定有扁人的衝

「如果你的眼睛沒問題的話,」陳伯倫理了理額前已經梳得油的長發,儘管他努力維持聲音的平靜,一抖還是泄了他的憤怒,「應該能夠看得出來,這條走廊即使兩個人並肩走也沒問題。」

「並肩走。」唐麟風重複著,邊掠過一冷笑。

一切發生在轉眼之間。

他忽然若無其事地邁開長向前走來,雙手依然*在兜里,肩膀卻狠狠地撞過陳伯倫。

陳伯倫摔到走廊一邊的牆壁上,與此同時,一聲驚呼輕輕響起。

雲梵捂住,臉雪白。

看來一定是的小心臟又開始不了了。

「唐麟風!」

這三個字彷彿是從牙齒出來的。陳伯倫扶著牆轉過來,用手指梳了梳自己的頭髮(據可嘉的觀察發現,這位陳學長好像只要一張,就要折騰自己的頭髮),英俊的臉上掠過沉的怒火:「你會後悔的!」

可笑的是,好像為了配合陳學長,小剛的歌聲在這一刻不偏不倚地響起:「……雖然被浪費,我不後悔,我無所謂……」

「雲超,」唐麟風置若罔聞,頭也不回地上死黨,「我們走。這裏臭蟲太多,我已經不想唱了。」

「麟風哥!」雲梵第一個衝上來,拉住唐麟風的手臂,「等等我。」

的手搭在他的胳膊上。

小梵的手居然搭在那傢伙的胳膊上!

——唐麟風!這是你的手臂耶!你怎麼該死的連反應都沒有呢?!

彷彿覺到了些什麼,唐麟風的視線向這邊轉來。

那對深不見底的黑眼眸毫無表地在臉上掃過,若不是一道芒迅速在他眼底掠過,真的會以為自己就像是一幅掛在牆上的超爛的靜畫,而他連看一眼都嫌多餘。

雲超懶洋洋地走了過來,嘲笑而不屑地瞥了依然靠在牆上的陳伯倫一眼之後,他的目轉移到一邊的可嘉上。

「咦?宋可嘉?!你也在這裏啊?」

又不是發現新大陸,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都已經在這裏站了快半小時了,到現在才發現——是長相平凡了一些啦,可也不是形人呀!

可嘉憤憤地別過頭,把中那莫名其妙的怒火發泄向好脾氣的雲超:「有什麼好奇怪的?我不可以來唱歌嗎?!」

因為驚訝,雲超的臉看上去有些稽。

猴腮沖了上來,狠狠瞪了可嘉一眼。回過頭,面對雲超的時候,又換上了一臉假笑。

「雲超,我們走!」二話不說地用兩隻手抱住雲超的胳膊,「別理這些人!」

雲超臉有些蒼白,一副想吐又吐不出來的樣子,不再多說什麼,在尖猴腮的拉扯下,踉踉蹌蹌地跟上走在前面的唐麟風。

發生了這樣的事,這次唱歌的結局當然只能是不歡而散。

一等唐麟風等人走得不見蹤影,陳伯倫就馬上沉著臉撤了,一邊走,一邊使勁地扯自己的披肩長發,就好像是他的頭髮跟他過不去一樣。

不知為什麼,可嘉的心也超級鬱悶。

唐麟風這傢伙憑什麼那麼橫行霸道?就算他看陳伯倫不順眼,也不應該這樣當眾挑釁啊!要知道陳學長可是的偶像啊,他竟然敢對的偶像不敬!而且……

而且,他居然和小梵到了手牽手的地步——雖然是小梵那個不要臉的人主搭上的啦,可是……他為什麼不躲閃?他為什麼就不能把那隻咸豬手甩開?!

儘管雲梵和他再怎麼樣也不關的事,可是……

還是不爽,超級不爽啦!!!

人與人真是不一樣,這邊都已經悶到連氣都不過來了,朱朱卻開心得都合不攏。

「兩大帥哥的對決可不是每天都能上的哦!」一想到自己又能掀起小道消息的一新熱,朱朱就激得坐立不安,恨不得馬上沖向學校的廣播站。

所以,四個人當中,只有小剛依然能心無旁鷲地專心唱歌。

只可惜,用不了十分鐘,他的歌聲就功地讓可嘉和朱朱達到忍無可忍的地步,不得不藉著上廁所的機會溜掉,把付賬的榮任務留給小剛——反正一個下午幾乎都是他在唱。

「要說唐麟風和陳伯倫的淵源……就不能不提起他們的父母。」

彷彿到了聽眾急切的心,朱朱停了下來,從面前巨大的香蕉船上挖了一大勺冰激淋。

「他們的父母?」可嘉追問。

「嗯!」朱朱嘖嘖有聲地吞著口中的冰激淋,視線卻貪心不足地瞄著鄰近桌上的草莓冰沙,「他們的父母可都不是簡單人哦!」

可嘉想起了藏在小甜甜布蘭妮後的那張照片——雖然已經年代久遠,可是,過泛黃的相紙,還是能看出照片中那對年輕男的不凡氣質。

「據說,他們都是外,很久以前就被派到國外去了。因為父母是同事的關係,所以,唐麟風和陳伯倫從兒園開始就是同學了,直到高中才上了不同的學校。」

怪不得唐麟風總是一副拽拽的樣子,原來是因為他有不平凡的家境啊!不過……哼,父母是外就很了不起了嗎?

「這兩對夫妻都被派去了同一個國家。可是幾年後,回來的,只有陳伯倫的老爸老媽。唐麟風的父母則一去不歸……」

「一去不回?」可嘉睜大了眼睛,「怎麼會這樣?」

方的說法,他們失蹤了。可是,我有一個朋友曾經和唐麟風一個小學。有一次路過學校後門的時候,正好看見唐麟風在和陳伯倫打架。一邊打,」朱朱三兩口乾完了香蕉船,垂涎三尺的目聚焦到了可嘉的巧克力昔上,「陳伯倫還一邊在罵……」

「他罵唐麟風什麼?」可嘉把昔推到了朱朱那邊——反正的好奇心已經徹底趕走了食慾,不如全了朱朱的

說了些什麼我那個朋友沒聽清,不過關鍵的幾句倒記得很清楚。陳伯倫說的是……」朱朱的裏迅速裝滿了昔,聲音有些含混不清,「『你爸媽已經連你都不要了!你這個叛逃者的兒子!……』」

叛逃!

一個覺如此遙遠的名詞,代表的卻是滔天的罪過。

——那對氣宇軒昂的男竟然會做出這種事

可嘉踢著腳下的石子,努力回憶照片上唐麟風父母的模樣。

他,高高瘦瘦的,有一對和唐麟風一模一樣的黑眼眸;,溫地笑著,麗而又優雅——唐麟風猶如曇花一現的笑容,一定來自於

無論怎麼看,他們都不像居心叵測的叛逃者!

而且,從那一家三口在一起的姿勢和歡笑來看,他們對小麟風的也不可能使他們做出拋棄自己的兒子的事

……

可是……不管怎麼說,這對外最終還是沒有從那個以富裕強大著稱的國家回到自己的祖國。

而那個小男孩,在他剛滿8歲的時候就被釘上了紅字,從此生活在叛徒的兒子這個稱號的影下。

……

「從小學的時候起,唐麟風就一直和他的住在一起。雖然外人員的小孩上的都是最好的學校,可是無論小學還是中學,唐麟風在學校里都是出了名的不良年。不是跟人家打架,就是頂撞老師,所以同學幾乎都不大跟他來往……可是,他雖然功課不怎麼樣,拍的照片倒是一級棒。據說還曾經拿過國家級的攝影獎呢。話是這麼說,不過至今為止,還從來沒有人看過他的攝影作品……」

的餘輝過樹蔭撒下點點明亮的斑。

拐過小巷盡頭的那道銹鐵欄桿,可嘉踏上通往自己家社區的林小路,與此同時,朱朱的聲音在耳邊迴響:

「高考那年,他的績是F大錄取分數線上的最低分。當然,他能進F大,對所有人來說,就已經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了。而且,自從進大學,他的人氣指數就開始直線飆升,為除了袁景謙以外F大最生注意的男生……對了,我好像沒怎麼跟你提起袁景謙吧?他可是F大的學生會主席,兼無數心中當之無愧的白馬王子哦!他不但是經濟學院的高材生,還長得又高又帥。那次我去聽他演講,在見到他的那一刻,在我心中,就再也沒有吳彥祖周杰倫王力宏了,我的眼裏只有他,哦,我的小謙謙……(此刪去廢話509字)……剛說到哪兒了?對了唐麟風。其實,唐粼風最吸引人的地方就在於他的神和冷漠。你知道嗎?F大的生甚至都在打賭呢,看誰能率先贏得唐大帥哥的芳心……不過,看今天的況,好像那個病歪歪的雲梵的中文系生勝出希很大哦。唉,正所謂近水樓臺先得月,誰的哥哥是唐麟風的死黨呢,當然比別人有更多機會接近他啦……」

哼!

什麼贏得芳心!什麼近水樓臺!!

倒是也想打個賭——要是哪個孩不幸被唐麟風看上了,那才倒霉呢!喜歡他跟喜歡茅坑裏的石頭有什麼區別?!一樣都是又臭又的傢伙!

可嘉憤憤把擋在跟前的一顆石子踢飛出去。

可是……

沒想到的是,這個看起來那麼臭屁的傢伙,原來世還蠻可憐的。從小生活在周圍人異樣的眼中,那是種什麼覺啊……

也許……他的冷漠和高傲只是一層盔甲,用來保護他脆弱而敏心……

「啊呦!」

一聲痛呼從前方傳來。

哎呀,不好,剛才踢飛的那塊石頭砸到人了。

沈流公寓樓門前,一位老太太彎腰著自己的腳踝。頭髮花白,著簡樸而乾淨。

可嘉連忙上前攙扶起

「阿婆!對不起,這塊石頭是我踢過來的。您有沒有傷到?」

「沒事。」老太太直起腰,「就是被嚇了一跳。」說得一口吳儂語,和藹的面容中自有一大家風範。

「對不起啦,」可嘉抱歉地吐吐舌頭,「我沒看到前面有人……」

老太太笑了:「不要再說對不起了,小姑娘。」吃力地提起手中的紙袋,沿著樓外的臺階拾級而上,「我沒事。」

「我來扶您。」可嘉挽起了老太太的胳膊,服下老人瘦弱的手臂讓有些吃驚,「您去幾樓?」

「我要去7樓——7樓A座。」

可嘉停下了腳步:「您找唐麟風?」

「你,」老人轉過來,「你認識我孫子?」

孫子?——原來就是唐麟風的

「嗯,」可嘉點頭,「他就住在我家隔壁。我們兩家近得連他洗澡時候唱歌的聲音都能聽得清清楚楚呢。」

嗯?在他面前說洗澡什麼的好像有點不太對勁哦!趕快轉移話題。

,」人家明明是唐麟風的得那麼親熱幹嗎?——管他,煩不了那麼多了,「我看您不用辛辛苦苦地上樓了,唐麟風還沒有回來呢。」

「你怎麼知道?」老人停下腳步。

「您看那邊的自行車棚。」可嘉的手指向公寓樓的右側,「要是唐麟風回來的話,他的車一定會停在那裏面。」確切的說法是霸佔好幾個車位,「可是您瞧,現在他的車不在那兒。」

「哦。」老太太的緒低落了下來,看看車棚,又看看大樓,彷彿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看著老人手足無措的樣子,可嘉的同油然而生。

「要不這樣吧,」出兩張紙巾鋪在臺階上,「您就在這兒坐一下,我陪您一起等他。」

老太太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搖了搖頭:「不用了,我還是回去吧。麻煩你跟我孫子說一聲,我來過了。還有……」遞過了手邊的紙袋,「這裏面是一些營養品和天冷要穿的服,也拜託你幫我帶給麟風,跟他說一定要當心自己的,不要穿得太了……也不要著自己……」

老人停了下來,轉過頭,避開可嘉的視線。

「小姐,謝謝你啦。我……」的聲音中有一抖,「我走了。」

不再回頭,老人轉離開。夕下,影瘦弱、蒼老,而又……孤獨。

!」

直到老人停下腳步轉過來,可嘉才發現自己並沒想好要說些什麼,只是衝地不忍見離開。

「唐麟風他……他很好,健康,唱歌中氣十足……還有,他的狗也很好……」可嘉絞盡腦,可悲的是,對他的了解好像也就只有這些。

老人家笑了,儘管眼眶有些潤,但是在落日的餘輝中,的目依然清澈明亮:「其實,我今天沒有白來。有你這麼個好孩做麟風的鄰居——只要知道這一點,」微笑著點點頭,「我就放心了。」

中的遊樂場,寂靜而的夢幻樂園。

這是可嘉第二次來到這裏。

遊樂場的大門早已關閉,幸好上次小狼帶鑽過的那個還沒有被堵上,才得以順利地

原來冒險的滋味真的蠻不錯的耶!

當然,爬一個狗其實也算不上多大的冒險,不過,對來說,也已經足夠驚險刺激,讓心跳加速的了。

從草地上站起來,可嘉拍去了上的泥土和雜草。

如水,樹影婆娑,有一隻不知名的小鳥被驚起,撲楞楞地飛向空中。

清涼的空氣中有青草和野花的味道。

深呼吸,再慢慢吐氣,彷彿這樣就能帶走梗在口的鬱悶。

——從不知道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影響會有這麼深。

只不過知道了唐麟風的一些世一段年,沒想到,的心竟然會那麼沉重。

一直以為自己是討厭那個傢伙的!可是……

為什麼整整一個下午,他的故事在腦海中盤桓不去?為什麼一攤開畫布,想揮筆作畫的,不是眼前的靜,而是那個被父母拋棄,有著一雙漆黑眼眸的小男孩?!

輕輕搖晃著鞦韆架,可嘉抬起頭,仰星空。

雖然明亮,卻依然阻擋不了滿天的星

在這同樣的月和星辰的照耀下,從沒想到,每個人的人生際遇竟會如此不同。

曾經以為,人生總是千篇一律的。出生、上學、工作,所有人都要經歷這一切;同樣,每個人也都擁有父母的關和朋友的友長過程中好的點點滴滴。

但事實上,年並不總是好的,而長,也會有苦灰暗。

就在早上,還在為自己不幸有一雙不仁不義為了躲債拋棄兒的父母而憤憤不平。可是現在,已經知道,那其實遠不能算作不幸。

嘆了一口氣,可嘉從鞦韆上站了起來,順著鵝卵石鋪就的小徑走向叢林深

沒有的公主,那不是不幸;不幸是有了漂亮的服,卻不知道應該穿給誰看。

被起「紅鼻涕」的綽號,那不是不幸;不幸是沒人起綽號,卻也沒人跟你講話。

考不上名牌大學,那不是不幸;不幸是進了好學校,卻找不到人為你喝彩。

……

穿過香樟樹林,繞過灌木叢。

不遠有音樂的聲音傳來;還有燈,明亮溫暖的黃芒照亮了前方那片低矮的樹叢。

旋轉木馬!

可嘉的心跳開始不規則地漸漸加速。

那麼晚了,所有的工作人員都早已下班。可是,在這片寧靜中,木馬卻依然旋轉著。

只有一個答案能說明這一切……

——他在那兒!

《歡樂頌》。

他最討厭的音樂。

如果有辦法,他一定會把這首曲子換下來,改別的。

也許在別人看來,這是一首聖潔而充滿快樂的曲子,可是,對他來說,這段旋律代表的只是虛偽和諷刺。

有多人知道《歡樂頌》背後的故事?

貝多芬——第四樂章《歡樂頌(TheOdetoJoy)》的作者。對後人來說,他是偉大的音樂家,但事實上,他只是一個不幸的人。不快樂的年、纏的病痛、二十六歲即起的失聰和由此而來的寂然孤獨,使他為了「上帝創造中最悲慘的一個」。

當歡樂的旋律帶給眾人祥和幸福的時候,歌聲中頌揚的快樂、友誼和,卻是貝多芬永遠未曾實現的夢想。

——也許,這些對他來說,也將是永遠不可能實現的。

就著旋轉木馬的燈,唐麟風卸下尼康相機上的鏡頭,小心地去沾在鏡面上的灰塵,蓋上鏡頭蓋,塞回帆布背包,然後從包中拿出另一個鏡頭,裝上機

這麼說也許並不完全正確——至,他還有雲超這個朋友。而從初中到現在的8年時間,也足夠讓他們為死黨了。

快樂——

站到樹叢邊上,舉起相機,唐麟風把鏡頭對準不遠那些快速旋轉的彩木馬。

從8歲的時候起,他就不再知道什麼是快樂了。

快樂,不過是用謊言堆砌出來的虛偽景象而已。歡笑、幸福、滿……這些,都只是一時的假象,揭開那層面,在所有笑容背後,有的只是欺騙和背叛。

至於……

調整圈和焦距,讓夜中這片明亮的景象在取景框前逐漸清晰起來。俯站在穩穩地被三腳架托住的相機后,他的角掛著一冷冷的笑意。

連骨相接脈相連的親都能夠遭到背叛,……這個詞聽起來就更是……

——可笑!

眼前這座沒有遊客卻依然輝煌依然旋轉的旋轉木馬,讓人覺即是快樂,卻也是悲哀而寂寞的。

很好。

這正是他所要表達的主題。他都已經為這張照片起好題目了,就——歡樂頌。

手指上了快門,就在按下的那一刻,一道人影突然出現在鏡頭前。

停止作已經來不及了。

在快門清脆的「咔嚓」聲中,鏡頭前的孩愕然回頭。

定格在取景框裏的,並不是一張麗的臉龐,以唐麟風苛刻的標準,這樣的五甚至連好看都算不上。

可是……

這張臉上生的表,俏皮的微笑,以及那雙閃亮清澈的栗眼睛,每次都能融冰蝕雪般地逐漸抹去他心頭的惱怒和不快——這次也不例外。

雖然依然沉著臉,唐麟風卻發現自己並不想把這張意外的照片從數碼相機里刪去。

低下頭,他調整三腳架的位置,重新調節焦距,不去理睬逐漸靠近的腳步聲。

「對不起哦,我不知道你在拍照。」

一個滿頭鬈髮的腦袋探頭探腦地湊到了他的面前。

這個腦袋不但阻礙了他的視線,還居然自說自話地擋在了數瑪相機的晶屏前。

「你在拍什麼啊?」可嘉好奇地看著晶屏,「旋轉木馬嗎?」

「你能不能讓一下?」他有些不耐煩。

「哦。」可嘉吐了吐舌頭,聽話地讓到一邊。

設定好圈,把速度調得再慢一些。這樣一來,快速旋轉的木馬在照片上就會變一片虛幻的影子,再加上迷離的燈,將會更切合他所想要表達的主題——快樂,不過是一個假象,一場幻影。

一切OK.

按下快門的瞬間,的聲音也在這一刻響起:

「可是,沒有人的旋轉木馬,總覺得有點……太寂寞了。還有這曲《歡樂頌》,不知道為什麼,現在聽起來也一點都不歡樂了。」

從相機后抬起頭,唐麟風有些訝異地瞥了可嘉一眼。

著前方那些被燈照耀著的五彩繽紛的木馬,一傷取代了臉上一向歡快的神

——竟然能夠理解他的想法!

他不由得對有些刮目相看——原本以為這個宋可嘉只是個笨笨的,又沒用又哭鼻子的小鬼,沒想到,還是蠻敏的,對藝也有一定的知力。

他的這些想法只保持了一秒種。

「不如這樣,」可嘉轉過頭來,一臉助人為樂的笑容,「讓我坐到旋轉木馬上去,然後你再來拍。只要有人在那上面,覺就會好很多,你說呢?還有啦……」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自己的腳尖,「我不會介意當你的模特兒的……」

「我介意。」他冷冷地說道,然後把相機從三腳架上卸下,關上電源,取下鏡頭。

可嘉迅速抬頭。

只不過想幫他的忙誒!他有必要擺出這樣一張臭臉嗎?——每次都這樣,當想要為他做點什麼的時候,換來的不是冷嘲就是熱諷……難道,只有把別人拒於千里之外他才覺得自在嗎?難道,任何人的幫助和接近對他來說都是不可忍的嗎?

「喂,你不拍啦?」

唐麟風頭也不抬地收起三腳架,把相機和鏡頭一一放包中,一副為收工走人做準備的樣子:「人太多的時候,我拍不出好照片。」

人太多?

這裏明明只有和他兩個人。的存在就那麼讓他沒緒?他……就這麼討厭看到?!

「知道你這什麼嗎?這大便大不出怪馬桶沒吸力!」通常況下,淑條例是不允許可嘉說話的,可是憤怒的緒已經讓管不了那麼多了,「明明是自己照片拍不好,還怪到別人頭上。你……我看你能拍出好照片才怪!」

在驚覺到他的速度以前,唐麟風已經近了

他眼中的怒火幾乎燒到了的臉上。

「你剛才說什麼?!」

「我……」可嘉吞了口口水——他以為他能嚇倒啊?……才不怕他咧!「我剛才說的是,要不我先走,不在這兒影響你拍照了?」

幾乎懷疑自己是否看錯了,因為在他的眼中閃過一笑意。

「大便大不出怪馬桶沒有吸力。」他重複道,「這麼魯的話你從哪裏學來的?」

原來他聽到了,可嘉暗自吐了吐舌頭。

《歡樂頌》的音樂停了下來,與此同時,木馬也漸漸停止了旋轉。

唐麟風拉上帆布包的拉鏈,背著包向旋轉木馬走去。

「去挑一匹馬坐下吧。」他把那隻巨大的包包扔到木馬帳篷旁的草地上,「我去開開關。」

「你……真的讓我玩?」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剛剛好像得罪他了誒,怎麼才過了一秒鐘,他就不發火了?還居然那麼好心讓去玩?不會是想耍吧?

「我的提議一秒鐘后失效。」他彷彿看穿了的心思,「玩不玩隨便你。」

「玩!當然玩啦!」

上一次玩旋轉木馬,應該是小學六年級的時候吧。這樣算來,都已經有七八年沒坐過這個玩意了。現在既然有這麼個大好機會,又怎能錯過?

可嘉連忙向著燈明亮的方向奔去——旋轉木馬,我來啦!

歡快的音樂再度在這片夜的叢林中響起,掩蓋了秋蟲的低鳴。

迎面而來的微風拂過了擺,也吹起了的頭髮。

眼前旋轉的燈如同一顆顆閃爍的彩糖果,而天邊閃耀的星星則彷彿一盤遙不可及又變幻莫測的金水晶。

空氣中有一抹浪漫而夢幻的味道。

這裏的一切都那麼好,除了……

他。

過睫,可嘉向坐在邊的那道人影看去。

唐麟風一言不發地騎在木馬上,黑的外與黑馬幾乎渾然一,冷竣的黑眼睛讓他看上去如同夜中的撒旦使者。

切!玩的時候都能板著一張晚娘臉裝酷,也真是服了他了。

可嘉調皮地轉轉眼睛——不管他,現在可是開心得很呢!

邊那個木頭人的存在雖然有點煞風景,可是……

——不知為什麼,晚風因為有他而溫暖,燈因為有他而和,的每一下心跳也因為有他而……

充滿活力。

呸呸!什麼話?!當然是充滿活力和生機的啦,宋可嘉才不像那個無病的雲梵,老是捧著心臟作病西施狀。

「你為什麼挑這匹白馬?」

耳邊低沉的聲音打破了沉默。

嗯?木頭人終於說話了?

「那是因為白馬王子的故事呀,而且這匹白馬真的好可……」可嘉俯抱住了木馬的脖子。

「嘁!」唐麟風不屑一顧地,「老土!」

「那你呢?」如同往常一樣,他只需要隻字片語,就能把可嘉惹得火冒三丈,「我知道了,你一定是為了要扮酷,才會選擇那匹黑馬!」

「錯!」他冷冷地說道,「我之所以一直選擇黑馬,是因為,」他停頓了一下,轉過頭直視前方,「我媽媽喜歡我坐在這上面的樣子。說我這樣很帥。」

的心跳一拍。

這是第一次,他在面前提起他的父母。

「對了,」可嘉告訴他,「今天下午你來看你,還給你帶了一些東西。因為你不在,就先放在我家了。」

他的眉頭皺起:「怎麼會知道我的地址?」

有些驚訝:「你不想讓你的知道你在哪裏?會擔心的啊。」

只會瞎心。」他淡淡地道。

掠過的心裏——他同他之間,難道有什麼問題嗎?

「你的父母好像都不跟你一起住嘛……」可嘉換了個話題,努力讓自己看上去若無其事,「……他們現在在哪裏?」

「國外。」他簡單地回答,從那匹還在旋轉的木馬上跳下,拉開與的距離。

看著他邁開大步走向控制臺,推上電閘。與此同時,音樂嘎然而止,木馬停止奔騰。

前一秒,這方天地還充滿了夢幻和快樂;而此刻,在燈冷冷的照耀下,這裏卻是如此的沉默與疏離。

從白木馬上下,可嘉靜靜地站在臺階上,看著控制臺前那道修長的背影,眼前出現的卻是一個有著一雙黑眼睛的8歲小男孩。

他曾經有一個人人羨慕的家庭,他曾經有一對他的父母,他曾經在旋轉木馬上屬於他的天倫之樂……

可是如今,他再也沒有爸爸可靠的肩膀,也失去了媽媽溫暖的笑容,在他的四周,只有冷淡懷疑的目和嘲諷鄙夷的語言。當信任和遭遇到一次又一次的失之後,他所能做的,也許只有讓自己長出滿帶刺的鎧甲,用來對抗這個世界……用來保護自己。

淚水從眼眶落的那一刻,可嘉忽然明白了。

為什麼和他在一起,會惱火不已卻又生機;為什麼看見他和雲梵,會心如刀絞心酸難忍;而又為什麼,在此刻,會為他傷悲哀淚盈於睫……

這所有的一切——甜,心跳,快樂,酸,期待,悲傷……

都是因為……

——喜歡他。

這是個太過震撼的發現,所以,當他說話的時候,幾乎沒有聽見。

「hayhour已經結束。」唐麟風轉過來,聲音冷漠而又有些不耐煩。因為背的緣故,看不清他臉上的表,「你可以走了。」

忽然覺自己就像是一個不歡迎的闖者,一個好奇而又令人厭煩的路人,剛想駐足觀看某座路邊的花園,那道冷冰冰的鐵制的大門便當著的面砰然關上了。

儘管如此,卻還是不願……離開他

「你……不和我一起回去嗎?」吶吶地問,「太晚了,我一個人回家會害怕。」

了解自己的心意以前,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可以想笑便笑,想哭就哭,可以無所顧忌地發火,也可以肆無忌憚地說話;可是,如今在他面前,卻為什麼如此小心翼翼,如此不知所措,就連手和腳都不知道該放哪兒好了?

他關閉了旋轉木馬的電源,鎖上控制臺。

「住在沈流公寓一切都好——便宜的租金,齊全的設備,還有懷舊的氛圍……」

嗯?他在說什麼,怎麼突然扯開話題了?

「惟一中不足的是,」他上前兩步,終於可以看見他眼中的嘲諷和角冷冷的笑意,「我得忍一個麻煩的鄰居。」

鄰居?

他是說嗎?

還有麻煩……他竟然敢說麻煩?!

拎起巨大的背包,唐麟風大步穿過草地,經過可嘉邊時,他不耐煩地說道:

「不是要跟我一起走嗎?你還在等什麼?」

在所有的浪漫幻想里,宛如乘著天使的翅膀來到天堂,那裏玫瑰遍野,歡樂無限……可是為什麼,現實卻恰恰相反?喜歡上他的覺就像是從旋轉木馬上摔下——跌宕、痛楚,而漸漸失去自信……

一路沉默無語,可嘉試著整理自己的思緒。

怎麼可以喜歡他?能舉出他一百個缺點——冷酷、傲慢、魯、霸道、易怒、臭屁又拽得不行……他離開心目中溫文爾雅穩重謙和的白馬王子形象,簡直就像地球到火星那麼遠。

可是……

可是,他的冷漠也許只是為了掩飾他的脆弱,他的易怒也許說明的是他的敏,他自負,因為他的確有點才華……還有,他曾經救過兩次,雖然每次他都是一副不不願的樣子,可是,也許他真正不願意表現出來的,是他心的善良和

抬起臉來,的視線地集中到了唐麟風的上。

過樹影,為他的側麵塑上一道淡淡的銀

他有一個立而好看的臉部廓——尤其當他雙眉微皺陷沉思的時候,那種憂鬱的神簡直能……

「口水。」

他冷冷地開口了,黑的雙眸換上嘲諷的神撞上了的視線。

「什麼?」可嘉有些莫名其妙,與此同時到自己的角有一涼嗖嗖漉漉的覺。

「拜託,」他似笑非笑地俯下來,對著角研究了一番,「不要每次看到我都流口水好不好?」

「我才不是因為看到你才流口水的呢!人家,人家……」可嘉拚命想著借口,暗自慶幸夜掩蓋了雙頰的緋紅,「因為小時候生病,長大了就有這種後癥,只要張得時間長一點,口水就會自己流下來。」

他皺著眉低頭凝視了片刻,接著把雙手*進袋裏,繼續往前走。

「要是這樣的話,倒蠻麻煩的。」他說。

「是呀!」看來他信以為真了——事以至此,也只有繼續胡謅了,「所以平時我都不敢張的。」

「那樣的話——以後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都給我閉著。」他命令道,加快了步伐。

可嘉不滿地瞪著他的背影——他以為他是誰啊?憑什麼命令?!

「也許誰都想不到……」他若有所思,低沉的聲音中有一抹自嘲的笑意,「我挑了老半天,居然找了個沒事就流口水的孩做朋友。」

「你說什麼?」除了自己氣如牛的聲音外,什麼都沒聽清——這個傢伙沒事走那麼快乾嗎?他是不是存心想累死啊?

「我是說……」

他突然停下腳步。可嘉一時不查,筆直地撞在了他的背上。

「喂!」捂住被撞痛的鼻子,「走得好好的,你……」

他的表在瞬間讓忘了自己想要說的話。

他在微笑,雖然邊依然有著嘲諷挖苦的意味,可是他閃耀的雙眸,卻因為發自心的笑意而……溫暖起來。

這是第一次在他臉上看見這種調皮的神

隨即,他的笑容收斂起來。

「我忘了問你一個問題。」他說道。

微風從小徑的那頭吹來,幾片泛黃的梧桐樹葉在他們邊靜靜地隨風飄落。

——「你願不願意做我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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