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確實不錯，做了好事，又能增加益，”林家人對蘇希錦佩服至極。

林舒正笑容燦爛，看向蘇希錦，頗有種自家孩子才的錯覺。

“那造紙過程呢？”他問。

“這個也簡單，古來造紙就那幾個流程，”蘇希錦想到這個時代造紙恐怕是個商業。

于是看向四周，伺候的人得了眼神，自關門出去。

“浸泡、蒸煮、搗碎、過濾、干燥，，此為一般造紙的順序，我這里還有一樣，是紙白無瑕的關鍵。”道。

“是什麼？”林父問。

“漂白，在紙漿做之后，放明礬或者堿和石灰。”

“當真？”林父夸懂得多，“這些你是從何而知的？”

“當然是從書上得來的。”林母笑容慈祥，將蘇希錦摟在懷里，“我兒是國公爺的弟子，這些小事難不倒。”

蘇希錦默認。

“人手的事我去辦。”林舒正站起，“我知道一些造紙師父，必定設法挖過來。”

“別強求別人，咱們不做違背良心的事。”林父道。

林舒正搖了搖扇子，笑得高深莫測，“我自有方法，到時候請表妹到現場指點一番。”

蘇希錦點頭同意，對林父道：“還請祖父在收稻草時，合理定價。”的本意還是為百姓增加收。

林父：“我明白。”

蘇希錦：“稻草麥秸終有盡，等到材料不夠時，外祖父可用竹子替代。”

好不容易來林家一趟，蘇義孝夫妻肯定得多待幾天。蘇希錦用過飯便回了紅宅。

去到流金宛，在里面看到了正在抄書的林舒立，于是笑著上前。

“表哥，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林舒立俯抄書，頭也不抬。

“不聽。上次你說你有個好消息，結果是你養的鴨子下蛋了，拿走我一本《宿州風志》；上上次你說你有個好消息，結果是池塘的藕了，你掰了一截給我，拿走我一本《柳君生傳》。”

“噗，”周圍傳來幾聲笑。

蘇希錦歪頭一看，原來大家都在這里。

“什麼好消息，你且說。”周綏靖興致盎然，“他不想聽，我們想聽。”

蘇希錦隨找了個地方坐下，道：“其實也沒什麼，我就想告訴他，我剛從他家回來，給他帶了服和費用。”

“可真是個好消息，”林舒立道，給了眾人一個“你看我就說吧”的表。

“你不要也可以，我可以替你分擔。”蘇希錦撇撇，自己以前惡行太多，不被人信任。

在房間掃了一圈，見眾人坐在一張桌子旁，問道：“你們在玩什麼？”

“推牌九，你要不要來？”顧桉遠回。

蘇希錦搖頭：“我不會。”

“你可以讓韞玉教你，可惜他現在不玩了。”周綏靖建議，“他推牌九從沒輸過，京都城里的扛把子。”

蘇希錦轉頭，這才發現韓韞玉坐在一旁看書，并未參與。

見向自己，韓韞玉放下書，“要玩嗎？”

神溫和，認真。

蘇希錦本想拒絕，想起周綏靖的話，也想見識一番，于是道，“要。”

于是雙人一組，周綏靖做莊。周綏靖發牌，蘇希錦拿牌，韓韞玉算牌，十次果然無一敗績。

“瞧吧，我就知道這樣，”周綏靖道，將前的銀子退給蘇希錦，“都是你的。”

蘇希錦連牌九的玩法都不知道，白白得了幾兩銀子。

“以后缺錢了，我就來找你。”對韓韞玉道。

韓韞玉笑著應允，“找我隨時都可以，只是不能再賭了，傷喪志。”

后來他們玩牌九的消息，不知是誰傳到了裴夫子那里，對方嘲諷蘇希錦算不過關，要勤加練習。而后親自出馬征戰韓韞玉，戰敗。

父母在縣城，蘇希錦這兩天又住在紅宅。

晚間紅宅來了一人，正是上次蘇希錦在池塘邊見著的人。他湊近到韓國棟耳邊說了幾句，韓國棟神嚴肅。而后就開門離去，走出兩步，又回頭看向蘇希錦，“你也來吧。”

蘇希錦跟在他后，就見他將自己帶到了紅宅最深的紅木廂房。

打開門，房間里坐著一位穿黑長袍的男子，三十來歲，相貌端正，玉樹臨風，行走于窗前，查看著壁畫，上傳來一霸氣。

韓韞玉與周綏靖侍奉在他兩側。

“來了，”男子聽見屋外的聲音，轉頭看向韓國棟，“住如此簡陋，怎不換個好點的地方？”

“多謝爺關懷，”韓國棟神恭敬，“祭奠先祖，若奢華安逸，反誤了本意。”

男子點了點頭，看向蘇希錦：“這是您新收的弟子？”

蘇希錦見著那人有些悉，相貌與周綏靖有幾分相似。

韓國棟答：“正是。”

“有點小呀，”他眼里帶著笑意，興致對蘇希錦道，“聽說你是個天才，那我考考你。”

蘇希錦一頭霧水，從未出過青縣，怎麼一頂“天才”的帽子就扣了下來？

“師兄請講。”

男子訝然，看向韓國棟，韓國棟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曉。

“你是如何猜出朕的份的？”這人正是當今圣上，周武煦。

“有三點。一是方才前來請老師的護衛，行輕便，氣質肅然，帶著軍威，非常人所能駕馭。”

“二是老師見您時的態度恭敬慎重，既像看晚輩，又像看上級。”

“三是周小郡王與您有三分相似，而您黑長袍下的黃衫確定了我的猜想。綜上所述，您只能是皇室之人。皇室之人除了皇上，其他均為藩王，而藩王非召不能離開藩地。”

“小小年紀，果然眼力了得。那因何我師兄？”皇帝問。

蘇希錦道：“我猜測您不想份，于是您師兄。”

“很好，”皇上大笑，“君無戲言，方才朕說要考你，自然說到做到。”

“論語為政篇。哀公問曰：何為則民服？孔子對曰：舉直錯諸枉，則民服；舉枉錯諸直，則民不服。對此，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