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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正凌，你沒跟我開玩笑？真的買頭豬給村民分豬？”

李福生差點驚呆了，連聲音都比平常高了幾分。

他剛從老沈家回來不久，坐下來一筒旱煙都沒完，沈正凌就找上門來，說是讓他幫忙主持給村民分豬的事，李福生簡直不敢相信。

而按照靈湖村的人口來算，就算每戶分一斤豬，小額一點的豬都不夠分，至要買到一頭二百斤以上的大豬，才能分得出來。

二百斤以上的大豬，怎麼都得二兩多銀子，這都抵得上村里普通人家大半年的積蓄了。

雖然前兩天沈正凌是說過要買頭豬給村里人分豬，雖然當時村民們都跟著一起起哄，可事后大家都沒有當真。

因為這年頭掙錢不容易，隨隨便便買一頭豬回來分給大家，不管對誰家來說都是一種負擔。

可李福生沒想到，這才過了幾天，沈正凌就當真上門來說分豬的事，要把當時答應村民的事兌現。

這聽起來怎麼跟假的似的呢，一點都不真實。

李福生勸沈正凌道：“沈正凌，買頭豬可不便宜。”

“你才剛從老沈家搬出來，雖然手里看著是有兩個銀子，可正如你媳婦說的那樣，你沒房子沒地，除了你上山去打點獵，本沒有其他收進項。”

“你們一家大小早吃穿住用都要錢，靠那點銀子能花到多久？”

“所以分豬這個事，也就是當時那麼一說，你沒必要非做不可。”

豬誰不想吃啊？可要是因為吃斤豬，弄得人家日子過不下去，那這豬吃起來就沒什麼味道了。

良心過不去。

李福生苦口婆心，沈正凌卻沒有聽他的。

沈正凌說道：“謝謝村正為我們著想。”

“不過我媳婦說了要給村民每人發一斤豬謝大家的，所以這個豬，必須分。”

李福生：“……”

沈正凌又說道：“只不過村正你也知道，村民們跟我的關系都不親近，要是我自己出面分豬的話，可能村民們心里會有所顧慮。”

“所以我就想，要麻煩李村正出面，來張羅一下這件事，需要多銀子我們出。”

沈正凌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李福生還有什麼好說的？

更何況，像分豬這種能夠給村民帶來好的事，其實對李福生來說，非常有好，能夠增加他的威，讓他在村民當中收獲好名聲。

所以憑良心講，李福生對于出面給村民分豬這件事，不但一點也不抵，反而十分高興。

他對沈正凌說道：“既然你已經打定了主意，那我也就不再多勸你了。”

“只是，有件事我還是得先跟你說一下。”

“我們村里人口多，小頭的豬不夠分。”

“大頭的豬，村里現在沒有人家里養到這麼大頭的豬，要是跑到外面去買豬回來殺，好像也不太好。”

本來村民們把豬養出來，那都是要往外賣的。

結果他們自己村子里的人要買豬，不在自己村子里買，反而跑到外面去買回來，那村民們肯定不高興。

就算里不說出來，心里肯定也有意見。

別到時候沈正凌花了錢，反倒得罪了人，最后落不到個好字。

李福生提議道：“要不，我們把這件事往后推推？”

“等到端午的時候，村里可能有好幾戶人家都要殺豬，到時候我們買一頭豬殺了分豬，不夠的再從殺了豬的村民家里買一點，把數量湊上來。”

現在也就剛過了清明，離端午的還有一兩個月，雖然說間隔的時間不算太長，但是端午過節，村民們多多都會買點回去，那種時候再給村民分豬，就有一種不上不下的覺。

還不如現在就把豬分給村民，大家很久沒有吃過，吃進里也好高興高興。

沈正凌想了想，對李福生說道：“不用等到端午，現在就把豬分給村民，一頭豬不夠就買兩頭。”

李福生再一次被他驚呆了，別看沈正凌沒房子沒地，花起銀子來簡直壕無人！

多買一頭豬跟多買一斤白菜似的，輕飄飄的說買就買了，搞得李福生還以為現在的大白豬都不要錢了。

李德生忍不住說道：“那你買兩頭豬回來，分完了豬肯定有的多，多下來那些豬怎麼辦？”

這要是換在平時，村民們可能還會買一些回去，多下來的幾十斤豬也就不問題，一人買一點也就買完了，可到時候沈正凌剛剛給村民家里一戶發了一斤豬，大家都有吃，誰還會花錢來買？

沈正凌說道：“多下來的豬我拿回家自己吃。”

李福生：“……”

那頭豬不夠，買兩頭豬至就能多下來幾十斤，這種天氣的又放不到長久，拿回去自己怎麼吃？

只是李福生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沈正凌完全不聽，他就不好再多說些什麼。

最后只能對沈正凌說道：“既然你已經決定好了，那走，我們現在就去村民家里把豬挑好來。”

“明天早上就讓村里的王屠戶給把豬殺了，把豬分下去就好。”

沈正凌說道：“買豬的事就麻煩村正了，反正我也不會挑。”

“這會兒天不早了，我媳婦兒還在等我回家吃飯，我就先回去了。”

“買豬的銀子，我晚上給村正拿過來。”

沈正凌說完就走，都沒給李福生反對的機會。

李福生搖搖頭，也就由他去了。

只是心里更加覺得，以前沈正凌的名聲這麼不堪，老沈家人肯定出了不力氣。

只是沈正凌往外走了沒幾步又返回來了。

李福生問他：“你還有什麼事需要代？”

沈正凌搖頭說道：“不是，不是分豬的事。”

“我媳婦兒讓我買些咸菜回去，我忘了。”

李福生：“……”

他就是想知道，沈正凌這個媳婦，到底是怎麼把這麼兇悍的沈正凌，調理得服服帖帖，無比聽話的？

沈正凌見李福生不出聲，不由問道：“李村正家里沒有咸菜嗎？”

李福生一言難盡的看著他：“……有，我這就去給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