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嬰沒想到，小紅能起這麼大作用，瞧了小杜一眼，還有點將信將疑。

小紅就是炸頭。有前科，教育程度也低。雖然現在一心向好，要洗心革面改變自己的人生，可是能力上，玉嬰并沒有抱太大期。

在那地方關了十年，人不關傻了就不錯了。

玉嬰萬沒想到的是，小紅還真就幫上了大忙。

最開始張羅辦食大賽時，玉嬰就想得很周到，衛生防疫這里一定要做好，不能怕麻煩，不能讓人鉆空子。

所以作為分管這個工作的小杜，一直在跑。

那時有發改委打了招呼，衛生防疫部門也很配合，因為工作量大，特意了幾個人，組臨時工作組，專門督辦這件事。

誰知道出了糖葫蘆投毒事件，所有的工作都停頓了。

這一拖就是兩個月，現在重新提上議程，那邊就推三阻四的，很不配合。

有點怨氣，倒也是人之常，可是一推再推，就有點過分了。

小杜跑了十幾天，人都跑冒火了，小紅現在就算是他的助理，平時都管些小事兒，現在覺得他有點吃力，那天也跟著去了一趟衛生局。

這衛生許可證不辦下來，什麼都是白搭。

從招待所出來時，小紅發現的自行車氣兒不足了。

“我帶你吧，今天風大，騎車頂風也怪累的。”小杜對說。

小紅本來想取氣管子，聽這話就停下來。小杜已經上自行車，慢慢向前蹬了幾步。

小紅追上去靈巧地一跳，就坐到后座上。在的沖擊下，自行車搖擺了幾下。小杜忙調整，小紅一急之下，抱住了小杜的腰。

不知怎麼回事，小杜的自行車更不穩了，歪歪斜斜就騎了出去。

到衛生局一路頂風，小杜被風吹得睜不開眼睛。小紅坐在后座要舒服一些，把頭抵在小杜的背上，還有些暖意。

小杜去自行車棚存車子，小紅先往臺階上走。

一個男人引起了的注意。男人的有些不方便，上臺階很笨拙。

“陳大哥？”小紅試探著了一聲。

男人一抬頭，楞了一下，才認出小紅。

“你也來辦事？”

“是啊，公司的事，你這是？”小紅扶著他上了最后兩階，這才問。

“我這不是也沒工作，家也得養，想弄個小吃攤。原來說一起給辦衛生許可的，我還高興。后來因為什麼不給辦了。我想著自己辦一個，結果人家說我屬于那一批的，都不給辦，還卡上我了。”

陳大哥是跟小紅差不多的際遇。

年輕時沖，誤傷了人，進去了幾年，出來后工作也沒有了，家庭也破碎了。

在里面時，損，腳就不大利索，出來后更加難生存了。仗著家里留下烤地瓜的手藝，也算能勉強糊口。

之前走街串巷的，也沒說辦衛生許可證這事兒，也算是編外。有這個食項目，他申報了，玉嬰還真關注了一下，因為他屬于特殊人群，算是特批的。

沒想到橫生枝節，到最后不辦證他就不能出攤，把他給坑了一下。

現在坐吃山空，再不把證辦好，飯都要吃不上了。

“正好我們今天就來辦這事兒的，要不你先回去吧，要辦就一起辦下來了，你也不用單獨跑。”

小紅猜到了，這些人連小杜都卡，對陳大哥什麼態度，可想而知。

這里面的辛酸，當然懂，算是同病相憐吧，所以不想讓陳大哥再罪。如果今天談了，一批辦下來就是了。

陳大哥聽說不用他進去，當然高興，就又原路返回去。

小杜一直聽他們說話，臉沉著，他意識到這件事的重要了。

在他不過是一個工作推不下去，在這些人，可能是飯都吃不上了。

工作人員認識小杜，一見他來，馬上把臉一沉，就要關門。

“同志，這不是辦公時間嘛，怎麼還不讓進？”小紅臉皮厚，用力一，就進了屋。

“你們的事辦不了，上次弄得禿嚕反賬的，不知道從哪里弄起，等著吧，這陣兒忙完了，人給你們理一下。”

“同志啊，我們真等不起了。如果這樣下去，很多人都肚子了！”

“這不是一個人兩個人的事，你這樣我們也難辦，先回去吧！”工作人員也不客氣，直接就往外推人。

小紅臉皮再厚，也架不住人家就是不理。兩個人磨了半天，還是灰溜溜被趕了出來。

小杜有點挫，取出自行車，又不想走，發了一會兒呆。

“你先回去吧，我看看陳大哥去，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先給他留點錢。”小紅說。

“你那有錢嗎？”小杜一聽，忙掏兜兒。

“有，不用你的！”

小紅跑向公車站，小杜看著的背影，若有所思。

小紅知道陳大哥的家，他們這些人，出來后，還是會要經常去匯報思想，定時參加會。跟陳大哥是一組的，所以悉。

陳大哥住的是他母親留下的院心房，已經破得不像樣子，進院就聞著嗆著人的黃煙味，這是燒了劣質煤。

陳大哥一邊咳一邊出來，看到小紅在門口，就明白的來意了，可能是被煙嗆的，流下幾滴濁淚。

這些人都已經麻木了，基本上活得也沒個人樣兒，難得有人關心一下。

“大哥，今天的事兒還沒辦，我這還有點錢，你先拿著，再想辦法。”

“不要，不要你的錢！”陳大哥一個勁向外推。

“拿著吧，也不是外人，我你一聲大哥，就是把你當親人了。”小紅不由分說，把錢塞進他的口袋。

“那事兒，能不能？”陳大哥又問。

小紅看了一眼他的屋子，突然明白了什麼，他是有些絕了。

“怎麼不能啊？明天就給辦了，我是怕你著急才來的。不過人太多了，要辦也得一個禮拜，你再等等！”

“一個禮拜呀！那我等啊，我能等！”陳大哥一聽這話，眼睛都亮了。

小紅從陳大哥那出來，心里可是更加沉重了，把話說出去，能不能，那可是沒把握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