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初以為李眉嫵已經走了，不過走不走，他也是無所謂的。

準備一個人去把碗洗了，又聽見一陣腳步聲。

本能取下墻上掛著的彎刀，在掌心，藏在后。

他不知道在暗流涌的后宮，牽連著前朝，會不會有人在他虛弱的時候，趁他病，要他命。

直到從凌的腳步聲里，分辨出是那個宮。

一向記憶力驚人的他，想起這個宮說自己李眉嫵。

一剎那將刀于原，坐在椅子上，看見手里拎著大大小小不的草藥。

原來說的那句，想一直待在馮公公邊，不是信口胡扯？

所以離開這半日，都是去給自己拿藥了？

沒有逃跑？

“馮大人，我實在不知道這些藥哪個能治你的。”李眉嫵有些煩惱的將藥一腦的放在桌子上，依舊不敢離他太近。

割下來的腐已經被他清理干凈了，吃干凈的碗筷還在桌上。

“無妨。拿來我看。”

馮初總算開口跟說了一句話，他的聲音很特別，并不像旁的太監那般尖銳。

有點脆，近乎于男孩子變聲期之前的聲，也有點像戲班子里的小生。

李眉嫵失神了片刻，立刻將藥都抱過去給他。

第一次面對傷口時沒有心理準備，所以被嚇得汗都豎起來了。這一次，自認為自己堅強了不。

不確定他能否自己理傷口，所以自告勇的上前了一步，“馮大人需不需要奴婢幫您？”

雖然奴婢不懂醫學……

馮初還想多活兩年，不想這麼快離開這座麗的宮墻，所以并未讓手，卻也不準離開。

李眉嫵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他做了簡單的包扎。

包扎完，在驚魂未定中問了一句，“學會了嗎？”

“學？”李眉嫵愣住了，他方才沒說要考啊。

“嗯。在宮里多學點東西沒壞。”

馮初沒有謝的藥，只是用實際行來表達謝。

他打算多教一點東西，日后在深宮里多點本事傍，總有用得著的時候。

“我沒打算一直在待在宮里。”李眉嫵悻悻的低下頭，一面收拾著剩下的藥渣。

“哦？”馮初最初進宮，也是因為家里的狀況特殊。

但既然已經了閹人，就沒準備再走。

因為認了一個好干爹，也不像其他小太監那樣了太多磋磨。

又跟著干爹學了一本事。

這麼多年的深宮生活，他還沒見過這麼呆，一點野心也沒有的子。

宮里的人，不是在皇上的床上，就是正在爬皇上床的路上。

好昏庸的皇帝，這也是他干爹能夠一手遮天的原因。

李眉嫵聽見他問起，又覺得有些煩惱，當初想存錢等著出宮，如今被發配到這個地方來，要多久才能攢夠錢呢。

“馮大人，您能不能借我點錢？”

本來想混了再開口，如今李眉嫵也是不想再等了，只得厚著臉皮管剛認識的人借錢。

“做什麼用？”馮初倒是不缺錢，錢在他眼中，只是一種工。

“我想捐幾文銀子，給管事的，求他把我調到別的地方當差。”

馮初起初還為帶回來的藥有些容，如今聽見要走，免不了心底再度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