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霸邪淬了一口.

"那將軍,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沒有收到上面的命令前,所有部隊原地待命."盡管焦急萬分,可霸邪的頭腦依舊極為清醒,由于戰前的部署已經被完全打,此時假如冒然按原計劃行很有可能使自己的部隊陷險境,所以眼下按兵不未嘗不是最保險的方法.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依舊沒有命令傳來,天氣此時也似乎在和帝國軍唱對臺戲,濃霧遮擋了視線,使得人能聽到遠的喊殺,可卻無法確信究竟發生了什麼.而在這種天氣,又無法派出斥侯遠距離偵察.霸邪只能焦急地在原地等待著.

"還沒收到本陣的命令嗎?"這是半個小時里霸邪第三次訊問.

"沒有,將軍.霧太大了,本看不清遠的況,鄰近的方陣似乎也難做一團,即便上頭派出了傳令兵恐怕也很難及時找到我們.將軍,我們該怎麼辦?"

霸邪猶豫了,作為一軍的領導此時他必須做出決斷,可偏偏眼下戰場況不明,繼續等下去?可戰場況瞬息萬變,有可能在等待中己方就失去了整場戰局的勝負手.撤退無疑是個保險的辦法,在如此特殊的況下,事后上級也無法過多追究,可上千騎兵,連敵人的面都沒照就自行撤退,無論是出于軍人的榮譽還是霸邪的格,這都難以接.必須行,可眼下自己就好比一個瞎子走獨木橋,稍有差池就有可能萬劫不復,自己必須作出最準確的判斷.

"傳我命令,所有部隊以鋒矢陣向前推進,注意掩護."

"是."命令傳下,隊伍開始向前緩緩行進,所謂鋒矢陣通常是騎兵用來沖鋒的進攻陣形,隊伍呈三角形排開,在這種戰場局勢不明的況下使用無疑很冒險,可霸邪有他自己的想法,這樣行進,隊伍的搜索的范圍更大,而一旦遭遇敵軍又可以及時作出反應,不至于首尾難顧.

隨著行進的深,喊殺聲也越來越近.

"中軍."忽然霸邪勒住了韁繩.

"將軍吩咐."霸邪的中軍名海生,盡管才剛二十歲,可卻已是個經驗富的老兵,參加過多次會戰,沉穩干練,故而被霸邪視為心腹.

"今天是什麼風向?"

"回將軍,西北風."

"你肯定?"

"肯定,我們昨晚扎營的位置在東面,早晨起床時我發現軍旗吹向東南方所以確定是西北風."

"那好,傳我命令,部隊左轉沖鋒!"

"沖鋒?可將軍,我們不清楚周圍地形,也不知道敵人究竟在哪,沖鋒是不是太冒險了?"海生驚訝道.

霸邪頓時把臉一沉:"不用廢話,出了問題責任由我來負!"

"這...遵命!"海生猶豫了一下,可最終還是選擇了服從,他跟隨霸邪已快兩年,m深知這位將軍的能力與格,他能如此堅定必是有所把握,自己愿意相信他.

"所有部隊左轉沖鋒!"一聲令下,整個部隊調轉方向,向著一陣茫茫濃霧沖了過去,不久遠就看到人影,接著是旗幟,是服裝...

自由軍!居然真的是自由軍,許多人幾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眼前出現的確實是自由軍的隊伍,他們無法確信自己的將軍究竟是什麼人,如何能在如此環境中準確判斷出敵人的位置,可此時已由不得他們驚訝,作為軍人發現敵人近在眼前,他們所能做的只有一件事——戰斗.

這些自由軍怎麼都沒有想到會從斜刺里沖出這麼一支人馬,頓時陣腳大,乃至互相踏,然而出乎霸邪意料之外的是在度過了最初的驚訝之后,自由軍又迅速恢復了過來,并且一層層地將己方包圍了起來.

"我十三歲從軍,至今大小十余戰,還是第一次遇到如許勁敵,難怪以前軍屢敗,如此悍匪若不早除,只恐后患無窮."霸邪一邊揮舞著馬刀,一邊心中暗想.然后盡管他在軍叢中往來沖突,英勇倍加,可敵人依舊有如水般越聚越多.

正在危急時,忽然自由軍后方喊殺聲四起,陣腳大,霸邪抬頭一看遠似乎又殺來了一路人馬,此時霧已開始漸漸散開,依稀可以看見對面的旗幟上繡了一只狼頭,面目猙獰,栩栩如生.

"將軍,是香格斯大人!"一旁的海生興地大道.

沒錯,那正是戈登部落的草原狼家徽,霸邪見狀也不神一振,趕忙拍馬舞刀向對方靠近,自由軍哪里經得住這兩支人馬前后夾擊,頓時潰敗.不久霸邪就與對方匯合,為首一位將軍,下棗紅馬,手持雙矛,當真是威風凜凜,相貌堂堂.正是中軍主將香格斯.

"霸邪,無恙否?"對方一見霸邪不喜出外,高聲招呼道.

"死不了,你怎麼來了?"

"唉,一言難盡啊."香格斯聞言不一聲長嘆.原來之前他按事先部署率所部人馬在中路協同其他諸侯作敵之用,眼看連約定時間還有半個小時,忽然前方一陣大,事后他才得知原來是部署在最前方的藏劍,凰兩城素有積怨,藏劍城怕凰城搶功,居然不顧軍令,擅自將隊伍前移,結果被凰城方面發現,生怕對方奪了頭陣的殊榮,也跟著前進,兩家這一,后面的部隊不明就里,還以為自由軍方面趁大霧發襲,于是發生了連反應,舉軍大嘩.盡管香格斯等人一再努力,可也無法恢復秩序,此時自由軍前鋒也已抵達,結果雙方就這樣莫名其妙地提前開戰了,原本中路軍兵力最厚,實力最強,完全有能力抵擋自由軍的進攻,可因為之前的曲,原本的戰略部署被完全打,加上大霧影響視線,各軍各自為戰,毫無章法,結果被自由軍沖得節節敗退,眼看就要兵敗如山倒,忽然自由軍后方大,攻勢為之一緩,加上大霧漸漸散去,戰場局面漸漸明了,中路軍在香格斯等人的帶領下重整旗鼓,這才徹底扭轉了局勢.換言之假如不是霸邪當機立斷,那天王山之戰可能就將以帝國軍恥辱的失敗而永載史冊.

二將一商議覺得如今局面逆轉,正好趁勝追擊,當下兵合一,將打一家,全力追擊.此時旭日高懸,濃霧漸散,戰場上的局面清晰可辨,帝國軍從中右兩方對自由軍形了夾擊之勢,然而之后的進展并沒有霸邪等人預料的這麼順利,自由軍展現出了極高的戰素養以及頑強的斗志,憑借著步兵組的長矛方陣居然限制住了帝國軍騎兵的沖鋒,雙方陷了無比折磨人的拉鋸戰,人有如風吹麥浪般一排排倒下,地上的污幾乎已經可以到達人的腳面.

"嗚~"此時號角吹響,這是收兵的信號,諸將俱一猶豫,眼看到了關鍵時刻,眼下收兵豈非功虧一簣?可軍令如山,誰也不敢違抗,當下眾人只好調整陣形,指揮部隊緩緩后退,而自由軍方面或許由于損耗太大,也并沒有追擊,就這樣,雙方第一次鋒以平局收場,各自回營.

"大人,您剛才為何突然下令收兵?"等回到大本營,霸邪不詢問起了主帥戈登.

老帥捻須微笑:"武衛殿下不要激嘛,你的心老夫理解,可今天我方開局不利,各部隊陣腳已,沒有戰敗就已經算是幸運了,假如再像剛才那樣拼下去,覺也是勝算渺茫,只能徒增傷亡,到不如見好就收,保存實力以備再戰."

霸邪聞言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沒有多言.

"此次我軍能夠逆轉敗局全虧了武衛殿下的活躍表現,當記首功,不過..."說到這里戈登臉一變.

"凰城與藏劍城違背軍令,擅自行,幾乎導致全軍大敗,斷不可輕饒,依老夫之意,暫時解除兩家領主的指揮權,予以閉,等查明整件事的經過之后再作發落,諸公以為如何?"

"全依大帥之命."諸將齊聲答道.

"好,那各位先回去查點人馬,整頓部隊,叛軍此仗雖然喪失慘重,可難保不會發起下一的進攻,大家提高警惕,不可松懈,散會."

"遵命."隨著一聲令下,眾將紛紛退出帳外,想起今天這一戰實在是哭笑不得,莫衷一是.

"霸邪,等等."霸邪才剛走出幾步就聽到后有人呼喚.

"怎麼了?"霸邪扭頭一看原來是香格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