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清悠的邊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眾人甚至有些面面相覷的覺。

剛剛生死關頭沒有人想那許多。如今穩定了，這等事卻是誰都覺得大為怪異。

忽然間一陣笑聲從旁邊傳了過來，這笑聲似顛若狂，傳到眾人耳中竟是說不出的讓人難。

這是沈從元。

“你們在想為什麼兵還沒有來麼？哈哈哈哈……他們顧不上了，朝廷顧不上了，你們當我只盯著你們一個蕭家？笑話！匹夫一怒尚且濺五步，又何況本這搏命一擊？從蕭家到金街，從北宮門到南門，到我都做了布置，到都是我的人……”

沈從元顛笑若狂，縱然子被綁得粽子也是狂笑不止，但是這笑聲卻是大聲得駭人，就好像是看到了什麼世界上最好笑的事一樣，笑到自己都快不上來氣的樣子。

“呸！你個賊，都這樣的還敢如此張狂。”蕭家的二林氏最恨的便是這等數典忘祖的敗類，此刻手擎柳葉刀沖過來，一刀便砍在了沈從元的大上，隨手一拖，一下子流了出來，卻仍未止住那沈從元的狂笑。

“砍我？你們還敢砍我？一會兒北胡人殺進來，倒看還有誰替你們講話，我和博爾大石早就打過道，你們蕭家呢？你們蕭家是北胡人的死敵吧？哈哈哈哈哈，現在你們還敢砍我？現在你們還敢砍我！砍啊，落到你們蕭家手里，我就沒想著還能活，我就在這里死了也會變厲鬼，看著北胡兵怎麼沖進你們蕭家，殺你們的男人，摔死你們的孩子，一下一下撕掉你們這些人的服……”

沈從元一邊笑著，一邊瘋狂地大喊著。二寧氏氣得臉發紫，手中柳葉刀又是一刀砍下，這一下卻是直奔沈從元的腦袋！

只聽叮的一響，一柄單刀從旁邊過架住，沈從元這才算避免了首異的下場，出手的人居然是大管家蕭達。

“二，這人還殺不得，他是朝廷欽犯，私殺欽犯乃是朝廷大罪，會連累咱們整個蕭家……”

“都這時候了還管什麼欽犯不欽犯，朝廷不朝廷！達叔你讓開，我非得……”

兩人爭執不休之際，忽然外面下人來報：“不好了不好了，京城里到是大火，了套了……”

蕭家眾人臉大變，沖出家門觀之時，只見果然一條條煙柱沖天而起，京城中說也有數十火頭，真的是出了大子了。

沈從元說什麼到都有他的人，自然是多有夸大其詞之，但是這一場京城里面的大確實是與他有關。

之前發變之時，沈從元手下原本有兩隊人馬，一隊是最主要的主力，人數比來蕭家的這一路更多，準備去趁北胡人猛攻南門之時里應外合從部打開城門。

另一路則是沈從元率領的這一部分，準備襲拿蕭家的家小，如今襲取蕭家的這一路全軍覆沒，另一路卻也出了問題，只是誰也沒想到這問題會演變一場大。

這原因說起來很簡單，沒有沈從元親自陣，那群發到南門的烏合之眾們居然臨陣怯戰了。

博爾大石猛攻京城南門，北胡銳加上大把的攻城械，這仗打得那一個慘烈。抬頭遙遙一下那城頭，滿眼都是熊熊的火和時不時砸在城垛上的石彈，瞧瞧邊，竟是流水一般送下來的傷兵和尸，缺胳膊者不計其數，殘缺不全的尸更是隨可見。

南門顯然已經擺不開了，沿著街道一直碼到了周圍的民居們，古代醫療條件差，這時候更是到都是慘之聲。

戰爭，這才是戰爭。

這些暴徒們雖然橫下一條心來作，但他們原本不過是一些家丁護院，跟班長隨。何時曾見過這等景，如今尚自離南門有些距離，可是此等模樣在他們心中已經是修羅地獄一般，再遙想一下城頭，那該是怎生一點模樣？

兇徒們奔著南門而去還沒到地方，一顆燃燒著的石彈忽然越過城頭從天而降，雖然沒有打到暴分子的隊伍里，但是在旁邊房屋上的弄出一堆火花四濺，就足夠令這些人心驚膽戰了。

這一顆石彈算是徹底的打消了暴徒們沖擊城門的念頭，負責帶隊的沈從元的隨幕僚湯師爺面如土，兩發之間旁邊的人更是差，往日里盡是湯師爺給別人出主意，如今卻是別人給他出主意：

“師爺？如今這樣子，我們真的要沖上去嗎？南門打得這般慘烈，我怕沖過去是有死無生啊？就咱們這幾百千把人，沖到那戰陣里還不夠給兩邊塞牙兒的。”

“就是就是，就算咱們能夠把城門給磕開，自己先不知道剩不了幾個不說，那北胡兵沖進來，見到的第一撥漢人就是咱們，會不會連咱們一起砍啊！”

說起來沈從元并不是一個真正懂兵的人，讓這麼一批人來磕城門已經是不智之舉，找湯師爺這麼一個書生幕僚去帶隊亦是就不是一個恰當的人選，殺伐決斷對于他來說實在是難為了。

“那怎麼辦？”湯師爺面如土，自己先有些不想沖上去的樣子。

“要我說，咱們這南門算沖不上去了，不如就在這里搞上一搞，左右著這里距離南門不遠，搞上一場事來也多能差了，到時候就算北胡人沖進來，咱們也有得說，到時候也能差不是？”

這些人在府家族里混久了，一眼就看得出湯師爺自己也不想上陣拼命，這時候竟然把差二字說了出來。

湯師爺看了看城頭，又看了看周圍的一片尸和傷兵，卻是咬了咬牙道：

“行，那就這麼整，可是你們這些人可想好了，這一下子捅下去，到時候秋后算賬起來，可都得在那邊說圓了！”

“師爺您放心，咱們哥幾個可是實際手的，到時候有什麼事，就算是砍頭殺人，到時候還不是先殺我們？”

湯師爺終于是重重一點頭，可是這一點頭，京城百姓里可就遭殃大了。

這些暴徒們沒膽子搶城門燒城門，打砸民居燒老百姓房子這種事做起來，可是輕而易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