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鼎記》第十二篇 第二十章 人世間(第一更)
靠著一雙腳,滕青山走過田地,踏過河水,想要去哪就去哪,完全隨心所。
沒人能看到他!
他也不說一句話,就這麼默默看著九州大地上的諸多事發生。
……
轉眼已經是炎夏,揚州楚郡郡城。
一白袍的滕青山,依舊赤著腳行進著,楚郡郡城的街道上來往行人不斷,可是沒有一個人到滕青山,就算有人朝滕青山走去,也會無意識的自己拐個彎,而他們自己卻認為自己的路是直的。
「嗯?」滕青山驀地轉頭,朝旁邊一座深宅大院看去。
一邁步,滕青山就進了這座深宅大院。
在這座豪奢府邸的後院當中,一名穿著錦的胖老爺,正追逐著一名穿著布,上還有著補丁臉蒼白的婦人,裡還怪笑著:「我說,李家媳婦,你就從了老爺我了吧。從了老爺我,你就不必再補服,洗服這等苦活了。」
「老爺,請你自重。」那布消瘦婦人,慌忙連躲避。
然而這後院的院門早被這老爺給鎖了。
沒地方跑。
「嘿,我看你能跑到哪兒去。」這胖中年人也饒有興趣地不斷追逐著。
一白袍的滕青山站在旁邊的屋頂上,俯瞰著下方庭院當中,發生的這件事。
「呼,呼。」
這胖老爺也息了起來,了一下腦袋的汗,甩甩頭,反而大笑道,「李家媳婦,還真是能跑。老爺我就喜歡你這樣夠辣的!來,來,再跑,再跑!」這胖中年人說著,還猛地竄出,一把抓住了那貧窮人家婦人的服。
嘶啦!
服被撕了一塊,這婦人出了白皙的手臂、半邊子。這頓時令胖中年人雙目一亮,更加興。這貧窮人家李家媳婦,雖然生活不好,臉蒼白,可卻愈加顯得弱,仔細看,的確很有幾分姿。
雖然看起來,年齡也不小,怕有三十,可卻多了幾分婦的風韻。令這胖中年人蟲上腦,也是難怪。
「老爺,饒了我吧,讓我走吧。我不要補服的大錢了。」這李家媳婦眼睛都紅了,雙手捂住殘破服,拚命跑著。
「錢?老爺,老爺我有的是!」這胖中年人氣吁吁,「從了我,我給你一百兩銀子!」
一百兩銀子,可是個大數字。
「我不要銀子,老子,放我走吧。」這李家媳婦滿臉淚水。
「呼,呼。」
胖中年人停在原地,不斷的息著,「你這浪蹄子,夠,夠能跑的!」一個富家大老爺,出則做轎子、馬車,在家也有人服侍。這奔跑起來哪能和做各種活計的貧窮人家婦人相比?這富家大老爺顯然跑不了。
「來人。」胖中年人猛地喊道。
嗖!
那關閉的院門突然打開,立即衝進來兩個悍的漢子。
「老爺。」這二人恭敬行禮。
「。」胖中年人息著,還指著那服殘破的子,「你們,你們……」邊說邊息,「你們給我將給抓住,捆住,送進旁邊屋子裡去!」
「是,老爺。」這兩名僕人連應道。
這兩名壯漢子,顯然懂得勁,雖不是什麼高手,可也靈活迅速。二人一左一右,迅速地朝那李家媳婦包圍過去,那李家媳婦急地發瘋一般連奔跑,可是僅僅眨眼功夫,「蓬」的一聲,就被其中一個壯漢子直接給一把撲倒。
「放了我,老爺,求你了。」這李家媳婦凄厲地喊道。
「放了你?」腆著個大肚子,胖中年人走過來,在李家媳婦臉上了一把,賊笑道,「等會兒老爺跟你來上一火后,會放你的。別急!」
說話間,李家媳婦已經雙手被捆縛起來。
那殘破的服下出了洗的發白的肚兜。
「你們都退下吧。」胖中年人吩咐道。
「是。」
兩名壯漢子彼此相視一眼,迅速乖乖退去。他們對他們老爺的脾氣,可是清楚的很。「吱呀」一聲,院門又再度關閉。這胖中年人一把抱住雙手被困住的李家媳婦,這婦人較為瘦弱,也不重。
任憑這婦掙扎,可那繩子扎的很。
抱著這婦,胖中年人賊笑著就進了旁邊屋子。在屋頂上,從頭到尾,滕青山都默默看著,他的眉頭微微皺著。
「又是這種事。」滕青山心中暗嘆。
自從離開大延山,行走天下開始,滕青山就見了人世間很多事。偶爾一些氣憤的事,也令他忍不住想要出手。可一想到自己是要當一個旁觀者,如果自己不在,許多事依舊會發生。有這樣的想法……
也令滕青山大多時候都忍住沒手。
只是有一些天怒人怨的事,滕青山實在忍不住,才手:「侮辱非禮一個婦人。既然家財萬貫,妻妾群,為何還要非禮一個婦人?」
「救命啊!」
「救命!」忽然屋傳來凄厲的喊聲。
滕青山掃的世界之力,輕易發現,此刻那胖中年人已經開始撕這李家媳婦的服了。
「出手?」
「我是一個旁觀者。若我今天不在,事一樣會發生。」
「可是……」
滕青山眉頭皺著,他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了。可是依舊到棘手。
忽然——
「蓬!」的一聲,院門猛地打開。
只見一名瘦年,乍一看也就十五六歲,正彪悍地持著一柄殺豬刀,一衝進來便嘶吼道:「周老賊,周老賊!」他後則是迅速跟著三名護衛,可是這瘦年卻是紅著眼,猛地就竄進了屋子。
「啊!你個小賊。」一聲痛之聲。
隨即只見胖中年人捂著鮮直流的手臂,就連逃了出來。而衝進來的護衛們慌忙連道:「老爺,老爺你沒事吧。」「快,快去喊大夫。」
「你們做什麼吃的?」胖中年人喝道,「快,給我將那個小賊抓住,我要了他的皮!」
就在這時,那手持殺豬刀的瘦年,正拉著那婦人的手:「娘,我們快走。」這李家媳婦眼睛通紅,沒想到兒子一個乖乖年,竟然能在關鍵時候衝進來。
「抓住他。」胖中年人連喝道。
頓時三名護衛上前。
「滾開,誰來,我砍死他。」瘦年雙眸發赤,彷彿一個瘋子一樣猛地朝外沖,刀尖直接朝前,而且迅速地刺。一時間這些實力並不算高的護衛們,本不敢近,只得朝一旁避讓開。瘦年憑著悍勇之氣,是拖著他娘逃出後院。
「廢,廢。」胖中年人氣的直,而後又捂著手臂。
「老爺,他逃不掉的。還有人在外面堵住。」其中一名護衛連說道。
的確,外面的確還有更多的人。
滕青山站在屋頂上,俯瞰著前方,只見那瘦青年手持殺豬刀,正拚命拖著他娘。那李家媳婦這時候也快速跑著,不拖自己兒子的後。然而這周家府邸護衛有不,而且護衛當中也是有高手的。
「誰攔我,我殺了誰!」瘦青年嘶吼著。
滕青山在旁邊屋頂上低頭俯瞰,他看的出來,這瘦青年應該學過《虎形拳》,在如今九州大地上,《虎形拳》應該算是最流行的,許多窮苦人都能學到。畢竟青山會館雖然賣一百兩銀子一本,可是一些窮山村,卻是會抄錄更多份。
對此,青山會館並沒強行阻攔。
這也令《虎形拳》流傳極廣。
「小賊,還想逃?」一名彪悍護衛暴喝一聲,手中一柄大砍刀猛地劈來,瘦青年剛閃躲開,這彪悍護衛一翻手,那砍刀就猛地拍擊在瘦青年上。
蓬!這瘦青年連退三步,而後噗的,吐出一口鮮。
「亮兒,亮兒。」那婦人慌了。
「大老爺,大老爺,求求你,放了我家亮兒。」這李家媳婦連向,被簇擁著的胖中年人求道。
胖中年人臉冰冷,眼眸中有著一兇,怒道:「這個小兔崽子,敢對老爺我揮刀,不要命了。給我打,往死里打。不了他一層皮,老爺我這心中惡氣難消。」
「是。」
那些護衛們齊聲應道。
之下,那瘦年再次被打得吐倒在一邊,那婦人一臉淚水。
「周老賊,周老賊!!!」瘦年咬牙切齒,死死盯著那胖中年人,可是他已經傷重的爬不起來了。
「哼。」
「給我打死。」胖中年人惡狠狠道。
「周老爺,你這是要打死誰啊?」一道聲音傳了過來。
頓時一片寂靜。
只見數名穿著城衛軍軍服的男子,已然闖進府邸里來了,其中領頭的一個國字臉男子,嗤笑道,「在我們歸元宗地界,這城可是有規矩的,是止打死人的。我在大街上可就聽到周老爺要殺人了,沒法不管。」
這胖中年人有些尷尬、難堪。
「小子,還不走?」這城衛軍領頭人,眼皮一掀,說道。
那婦人連去扶起自己兒子,向那城衛軍領頭人連連激,而後離去。
「周老爺,以後可別再這樣,否則,兄弟我可要拿你下大牢了。」這城衛軍領頭人說道。
這胖中年人連陪笑著,去說好話。
「兄弟我還有事,不多留了。走!」一揮手,這幾名城衛軍軍士便大搖大擺離去。
看著城衛軍離去后,這胖中年人臉難看,低罵道:「那個小兔崽子,難道有當城衛軍的朋友?」憤怒地周老爺,對旁邊的一名悍護衛吩咐道,「你,今天晚上帶幾個人,直接將那李家小子給打死,扔進河裡去,要做的乾淨!」
「放心,老爺。」
……
滕青山在半空中默默看著,許久低嘆一口氣,便消失不見了。
這只是人世間其中的一面。
滕青山繼續開始他的歷程,在這大地上,每天都有好事、惡事、喜事、慘事發生。滕青山儘力地讓自己當一個旁觀者,觀察著一切。
離開了揚州,進青州,而後又直接進東海,去東海諸多島嶼一一遊歷……
隨著時間推移,滕青山也終於做到,不手任何事。
看嬰兒誕生。
看老者死去。
看喜事降臨。
看悲劇發生……
而一切的一切,在這九州天地中,只是一朵不起眼的浪花而已。
(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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