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沒有在地道里久留。無論是羅錚還是曾老兒，都很清楚他們現在的境——

曾老兒引來了靈門人，雖然把靈門人宰掉了，但還剩下靈門人的異雷虎逃走。

如今陵州城絕對不只有一個靈門人。靈門人善於馴通靈，那隻雷虎異跑出去，只要找到別的靈門人，靈門人絕對能從異上獲取到向巷家舊宅和地道里的信息。

到時候他們還沒跑，神通者大舉襲來，那就完蛋了。

“你到底掌握的是什麼法門？神通時靈時不靈的，如何與人爲敵？”

曾老兒拽著羅錚出了地道，刺眼的從破開的門牆打進來，羅錚不由瞇起了眼睛。

屋外沒有了喧囂，卻也沒有了人聲，變得一片死寂。

曾老兒沉默半晌，嘆了口氣，說：“陵州城滿城都是敵人，我們業已暴，以我一人之力，還有你時靈時不靈的神通，如何茍活？”

羅錚問道：“以我現在掌握鎮武三十六神通和殘缺扳指，去了長安，能得到完整鎮武扳指和寒澈劍麼？”

曾老兒道：“當年鎮武司一散，鎮武人業已凋零。如今鎮武司百廢待興，估計人員也是缺，你拿著鎮武扳指、又掌握鎮武三十六神通，還得我輔佐，去了長安，自然沒問題的。”

“李瀟怎麼會選擇我？”

羅錚始終想不通這個問題。

難不李瀟能看他，知道他腦子裡有個系統聲音？

那可真是見了鬼了。

兩個人默默地收拾了一下。羅錚換上一舊，和曾老兒一同出了家舊宅。

廢棄的街道上已然空無一人，任人宰割的凡人們都躲到了看不見的角落裡，以免有神通者經過時，躲避不及，被隨手殺掉。

羅錚和曾老兒走在這樣的街上，格外顯得格格不。他們出了向巷，路過鶴年巷、盈巷，看到遍地跡，不凡人橫七豎八地倒在路邊，都已沒了氣息。

如果說以前的陵州城還有一點表面上的溫和，那麼在接連有神通者暴斃以後，陵州城裡虛假的溫和，就已然消失殆盡。

江淮一帶的神通者似乎已經做好了和朝廷完全翻臉的準備，再不顧忌朝廷律法。

而神通者們，依舊在尋找那莫須有的鎮武司來人，誓要把陵州城翻個地朝天。

“鎮武司舉世皆敵啊！”

羅錚忽然聽到曾老兒如此嘆了一句。不過他並沒有在意摳門老兒這莫名的慨，而是問道：“我們該去哪裡？”

“你是主公，你來定。”

曾老兒道。

羅錚有些懷疑曾老兒的話可信不可信。

曾老兒這個門客來得太隨意了，他主公的份也來得太隨意了，給他一種極度不安全的覺。

一切都好像是一場虛而不實的遊戲，他完沒著奇奇怪怪的就，就賞他一些獎勵，讓他滿足一下。等到遊戲結束，服務關閉，他就將一無所有。

不過如今前路茫茫，他對神通者的世界一知半解，又如曾老兒所說，在陵州城裡，舉世皆敵。他除了信任曾老兒，還能怎麼辦呢？

“那就去長安。”

他說道。

希這真如一個遊戲一般，完了任務和就，就能百分之百地收穫追隨者。

希這是一個沙盒遊戲，跳出眼前的地圖，還有新的世界。

“好，我會送你出城，然後你就僞裝起來，藏好扳指，直去長安。”

曾老兒點點頭，拉著羅錚躲一角落。羅錚心有所，屏息凝神，果然沒過一會兒，就有神通者劍飛過。

等那神通者飛走，羅錚才重新呼吸，驚異道：“你還會知神通者？”

曾老兒微微一笑，搖頭晃腦道：“那是自然，你以爲我的神通是什麼？”

乾坤目，一目重山嶽！

原來乾坤目，是指這個意思！

有這樣的能力相助，出城應該會容易些吧？

爲了避免被人發現，羅錚和曾老兒特地避開了安樂道，竄著小巷去走。連過十數條巷子，遠遠可見淮河河岸。

遍佈淮河兩岸的勾欄瓦肆轉眼的功夫變得冷清蕭條，彷彿倒閉了一般。倚翠樓亦在其中，倒是大開著門窗，卻沒有一個客人，也沒有一個姑娘憑欄而坐。

羅錚不覺往那裡看了幾眼，不知道桃花釵們可在樓里老實呆著，韓凝姬可還安全？那樓裡的人們，可還記著有一個倒黴的雜役，被牽連進了神通者的事裡？

各樓各瓦子的畫舫都停靠在岸邊，江中上游著一艘厚重堅固、首尾裝有撞角軍中畫舫，洪峰將長槍樹在旁，立在船頭，離得這麼老遠，羅錚都能到洪峰渾上下冒出來的殺氣。

“別看，躲著點！”

曾老兒把羅錚拉到牆後，提醒道，“很多神通者都有氣機應，你注視他，他說不準就能覺到。”

羅錚點點頭，把曾老兒的話記在心裡。作爲一個神通者，自己從裡到外都只是個半吊子，想要在這個世界裡生存下去，一切有用的信息，他都必須牢牢記在心裡。

“這些都是關乎你命的東西，你千萬要記牢。等我送你出城，你就快馬加鞭趕往長安，拿這封小箋，就可以鎮武司。我會留在這裡，繼續調查主公死一事。”

曾老兒說著，把一封黃紙小箋塞進羅錚手裡。

果然……

羅錚心裡暗歎，曾老兒雖然稱呼自己一聲主公，但到底沒有在心裡認可。自己終究不能完全依靠這個摳門老兒。

前路茫茫，可依靠者唯有自己。

“我知道了。之後你自己小心。”

羅錚點點頭，應了一聲。

如果不是實力不允許，他也想留在這裡，把李瀟死之謎調查清楚了。

這樣也好。如今有曾老兒代勞，自己能省好多事。等長安掌握鎮武三十六後，掌握神通，自己再回來，說不定曾老兒已有結果，能省好多事。

他話剛說完，忽然聽見遠傳來聲音：“傳郡守令，陵州城封城，除神通者、員、軍將外，其餘人不得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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