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迦也朋友的蛋糕店經營著一個網絡賬號，要找個會烘焙的人錄視頻。不用臉，只有手和聲音出鏡。”

慕承軒打量，“他們給你多錢？”

“錄一次一萬。”

慕承軒面無表，“蛋糕店自己沒人麼，他這是變著法給你送錢呢。”

若爾眉眼帶笑，“說是想找手好看，聲音好聽，又會烘焙的，所以想到了我。”

如果聲音有氣質，若爾就是那種標準的淑音。

滴竹葉般清越聽，就算說鬼話都有十二分可信度。

還有一個理由不敢告訴慕承軒。

尤迦也說：最重要的是，糕點師傅沒你會忽悠人。

慕承軒看了一眼纏著創可的手指，口忽然堵得慌。

打發走了之后，他發了一會兒呆，拿起電話，打回慕家老宅。

“況叔，把十方公館的房子收拾一下，我空搬過去。”

十方公館是城市中心繁華地帶的別墅區，寸土寸金的地方，一共十六棟獨棟別墅。

慕承軒那棟是樓王。

若爾一回去，云姐就招呼幫忙，一起收拾東西。

其他東西有搬家公司的人來裝箱，但慕承軒的和日用品不準外人。

若爾好奇地問：“怎麼突然要搬家？”

“我也納悶呢，從十方公館開車去公司，不堵車都要二十分鐘，從這去公司還不到十分鐘。”

云姐琢磨著，“可能這邊住膩了，想換個環境？”

慕承軒晚上有應酬，不回來吃飯，兩人索隨便吃了點，埋頭收拾東西。

收拾到，云姐怕若爾不好意思，地說，“放那吧，一會我收拾。”

“不要的，慕先生在我心目中是尊貴的雇主，不是男人。”

若爾話剛說完，覺有哪里不對。

回頭一看，慕承軒抱著雙臂站在門口，臉拉得都快掉地上了。

若爾莫名心虛，手一晃，打翻了一盒剛裝好的。

趕撿起來裝回去，從門口來不友善的目，讓覺得這盒有點燙手。

收拾完慕承軒的東西，若爾和云姐各自回房間收拾自己的。

很多東西還沒從行李箱里拿出來，倒是省事了。

找了個袋子把放在衛生間的東西裝在一起拎出來。

誰知剛出來袋子提手就斷了，里面的東西撒了一地。

一副硅膠鬼使神差地側立著，滾到了房間門口。

慕承軒恰好路過，垂眼看著撞在他拖鞋上的，又扭頭看向若爾。

看著若爾臉上的彩表，慕承軒面無表，“我只是尊貴的雇主，不是男人，你不用在意。”

若爾，“……”

他這明顯是報復吧！

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已經快11點，若爾鎖上房門。

帶上耳機，點開聯系人列表里的“g”，發送了視頻通話請求。

對方很快接通。

一個滿頭銀發的亞裔老人出現在屏幕中。

盡管看起來有六十多歲，但仍然能看出他年輕時必然是個見的男子。

一白大褂里出筆的雙排扣馬甲，后背景是個實驗室。

若爾開口，“外公，點點最近怎麼樣？”

老人舉著手機，出了實驗室，下樓，來到另一個房間。

很快，鏡頭里出現了一個三四歲大的小孩，年紀雖小，卻有著罕見的貌。

孩一頭順的披肩發，睫又長又，像兩片黑的羽。

臉盤極小，下尖尖的，一雙大眼睛亮得驚人，視線卻好像并沒有聚焦。

孩站在絨玩堆里，兩只小手無意識地揪著玩兔子的耳朵。

兩個金發碧眼的護工見老人進來，退到一邊。

老人走過去蹲在小孩邊，慈祥和藹的聲音響起，“點點，看看這是誰呀？”

點點的目有一瞬聚焦在手機屏幕上，隨即飄開，咧著小，出一個無意識的笑容。

揮舞手里的兔子，里發出沒有任何含義的單音節。

“點點！”若爾聲。

點點立即側頭，看向手機屏幕。

若爾驚喜極了，卻被老人兜頭潑了一桶涼水，“現在仍然不認得人，只是對自己的名字有本能的反應而已。”

“這種基因病，在世界上都是未解的難題，不是那麼好治的。”

“不過我既然答應你了，就一定能治好點點。若爾，你也不要讓外公失。”

“你的一個堂兄和堂姐，任務進度都比你快。”

一小時很快過去，若爾萬分不舍，卻還是不得不對屏幕里的點點說再見。

每隔半個月，可以通過視頻看一次兒。

盡管，的和呼喚始終都是單向的，的付出從來沒有得到過回應。

大三那年，若爾家里生意破產，父母給留下一封信就一起自殺了。

收到噩耗的同一天，查出懷孕……

點點出生幾個月就被發現有基因病，不會說話，隨著年齡的增長，各個會逐漸倒退，最終變植人。

百萬分之一概率的罕見基因病。

為了給兒治病，吃了很多苦，直到外公找到。

只要能治好點點，什麼都愿意做。

12點整，若爾收到一條短信。

“紀詩羽，二年前慕承軒從國外帶回，留在集團總部工作，因為工作能力強很快調任助理崗位。因為一些風言風語和江欣的反對，一個月后慕承軒就把調到了分公司。但江湖傳言兩人沒斷，慕承軒經常去c市，紀詩羽也多次出現在c市慕承軒的住。”

“順便，和你長得有點像。”

第二條短信，還附贈一張照片。

若爾點開，照片上是個年輕漂亮的人，一剪裁合的職業套裝，出子下纖細修長的小。

和若爾相似的鵝蛋臉和嫵的眉眼，就連氣質都跟有幾分像，清純又勾人。

若爾猶豫再三，點了保存圖片，把這張照片放到加相冊里。

然后刪掉那兩條短信。

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覺得眼眶有些酸，躺在床上，剛好看見那盞亮著小夜燈。

的小夜燈，白天自熄滅，夜里關燈就自亮起。

若爾問過云姐，云姐說不是拿來的，應該是慕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