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承軒上了車，接過于助理遞來的咖啡，隨手放到一邊，“跟曲老板說一聲，以后不用早起做咖啡了。”

于助理答應一聲，納悶，但不敢問。

半路接上鐘銘，慕承軒把那杯咖啡塞給他。

鐘銘認得杯子上的logo，挑眉，“干嘛？這不是曲老板給你的專屬心特調麼？”

慕承軒淡淡道：“賞你了。”

鐘銘打量他的神，“今天心不錯？”

隨即笑得有點賊，“怎麼，咖啡都不喝了，被小仆喂飽了？”

“你一個醫生，大清早開什麼黃腔。”慕承軒一臉嫌棄。

說著，手機響起。

“慕總，找到一個當天在超市，對孟和小姐有印象的路人。”

“不過這人當時著急往樓下跑，也只看見孟把小姐拉進一個儲藏間，別的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慕承軒問：“孟杭這兩天在干什麼？”

“聽說在皇朝發了一通火，怪他們放跑了人，這兩天都在太宮，好像又看上了一個新來的學生。”

慕承軒掛了電話，面有些沉。

車里安靜，鐘銘離得近，電話那邊說的話他聽了個大概。

鐘銘笑著問：“還查呢？”

慕承軒閉目養神不吭聲。

“這麼不相信，怎麼還留在邊啊？自己找罪呢？”

慕承軒睜開眼，淡淡地說：“你知道我是在哪撿的麼？”

“皇朝嘛，有耳聞。”

“大學讀的是名校。”

慕承軒話題度很大，鐘銘喝著咖啡，沒接話。

“學視覺設計的，從小學畫畫，英語和法語都很流利。”

“的烘焙水平秒殺很多業行家，咖啡做得也不錯，考個咖啡師對來說不是難事。”

慕承軒說著，笑了一聲，“居然還做過殮師，專門給死人化妝的，看樣子做得還不錯。”

“我現在都不知道還會些什麼，你說這樣一個人要賺錢難嗎？需要去會所嗎？會連幾千塊錢的房租都不起嗎？”

鐘銘想到若爾那張我見猶憐的臉，下，幫想了個理由，“我記得你說過當年家里破產，討債的都追到學校去了，所以人家不能拋頭面。”

慕承軒冷笑，“不能拋頭面？還想讓綜藝呢！再說家那些債主早就解決了。”

鐘銘眼中閃過一了然，笑道：“喲，不會是你出手了吧？”

慕承軒不語。

鐘銘試探著問：“一直放在心上呢？還喜歡？”

慕承軒沉著臉說：“我認識十八年，養只寵十八年都夠養老送終了，有難我幫一把不是很正常？”

“你真是一個好人。”鐘銘贊。

慕承軒沒理他。

“富有人道主義神。”鐘銘一本正經。

車停在一幢小樓前，老式花園洋房，臨街的木欄桿上爬滿綠藤蔓。

慕承軒下了車，眼帶打量。

鐘銘吐槽他，“你是來咨詢的，不是來評估房價的，態度端正一點。”

整個洋房部都是白和淺綠調，慕承軒視線從旁邊的門牌上掠過。

減室、閱讀區、診療室……

助理引著他們上了二樓，一個形高大的男人正單手兜站在會客區窗前。

他聞聲轉，一張斯文英俊的面孔，看起來不過三十出頭。

鐘銘給慕承軒介紹，“林西嶺，心理家專家，年輕有為，我輩楷模。”

……

另一邊，若爾正收拾慕承軒的房間，手機響了。

拿起來一看，是個陌生的座機號。

“請問你是若爾嗎？這里是東巷分局，有個案子想請你協助調查。”

若爾嚇了一跳，第一反應對方是騙子。

“什麼案子？”

“是這樣的，我們接到報案，在一個出租屋里發現了針孔攝像頭。”

對方報出了詳細地址，正是若爾之前租房的地方。

原來是現在租房的大學生在出租屋里發現了針孔攝像頭，立即報了警。

警方傳喚了房東劉姐，劉姐不承認攝像頭是裝的，還跟警方舉報上一任租戶是會所小姐。

劉姐認為攝像頭是若爾裝的，或者是若爾帶回家的客人裝的。

若爾氣得扔了手里的刷子，“再胡說八道我告誹謗！所以我現在是嫌疑人嗎？”

“不是，只是正常的取證流程，有些問題要問你。”

“需要我去警局嗎？”

“如果你方便，我們上門也可以。”

若爾忽然明白了他們為什麼不直接上門，而是先給打電話。

因為這里是慕承軒的家。

在這個城市的上層圈子中，有人富，有人貴。

慕家既富且貴，有權有勢。

都能猜到劉姐那邊添油加醋跟警方說了什麼。

若爾給慕承軒打了個電話，心里有些忐忑，怕他嫌煩。

從到他家以來，大大小小的事一堆。

大概天生跟他八字不合。

慕承軒接得很快，低沉的聲音響起，“什麼事？”

聽講完，他的語氣平靜無波，“知道了，等我回去。”

若爾倒是不擔心自己被拍到什麼。

因為本沒在那房子住過，平時進出都是做樣子。

思前想后，從慕承軒房間出去時，沒注意到自己口袋里的東西掉到了慕承軒床上。

慕承軒中午回來，看著若爾格外乖巧地接外套、拿拖鞋，想起早上出門時那個不祥的預——不作妖，也有妖來作。

下午一點多，若爾跟在慕承軒后下樓，看見客廳里一男一兩個年輕的警員。

慕承軒迫太強，警員詢問若爾時都不由得放輕了聲音。

“小姐，你在租住那間房子期間，有沒有發現過周圍有可疑的人或事？”

若爾搖頭，“那地方人雜，我膽子小，其實很回去住。我能問問是在什麼位置發現攝像頭的嗎？”

警員拿出手機，給若爾和慕承軒看了現場的照片。

攝像頭裝在床對面墻上的座孔里，不湊近仔細看，本發現不了。

慕承軒開口：“這是當初裝修時就裝在里面了？”

那間出租屋了墻紙，墻紙上到是黃的水印子和黑的霉點。

慕承軒去看過一次，至今記憶猶新。

從照片上看，墻紙明顯是在裝上座后才的，也就是說這個攝像頭存在很久了。

男警員應聲：“是的，房東劉士說墻紙是去年年初的，座里是高清遠程傳輸攝像頭。不過還有一個裝在衛生間里的攝像頭，連著存儲卡，那個攝像頭拍到了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