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兒的孝敬長輩天經地義，我去給它端過來，我看小賤子還能說什麼！”

閻永錚剛對林楚楚揮了揮手，就見娘跟個形炮彈似的連跑帶顛，往林楚楚那跑。

“小賤蹄子，把午飯給我。”

閻婆子是一點也沒把自己當外人，開口就要。

林楚楚詫異了一瞬，立馬把小籃子背過后，“沒有。”

“沒有什麼沒有！”閻婆子高聲嚷道，“我都聞見味了，你唬我，趕給我拿來！”

“我說沒有，是沒有你的份！”

林楚楚皮笑不笑地說：“老太婆，你臉皮到底是什麼做的，你跟我都鬧那樣了，竟然還能厚著臉上我這里來打劫午飯？”

“誰打劫了！”

閻婆子一臉理所當然，“我是你男人的娘，他都是我生的，吃你一口飯怎麼了。”

“廢話，你趕給我拿來！”

“不給。”林楚楚輕描淡寫地說。

不不給，還后悔了好幾步。

一直退到鼻子里沖進難為的味道為止。

“小賤蹄子，我再問你一遍你給是不給！”

午時地里干活的全都歇了下來，嗓門還高，這會人都忘這邊來看。

閻婆子本來就想吃口，這會被林楚楚弄得本下不來臺。

“小賤蹄子，你趕給我！”

倭瓜似的老太婆做勢就要上手搶。

林楚楚連忙側躲過去，道：“哎哎，我說了不給，你咋上上手搶呢。”

“我跟你說老太婆，周圍鄉親們可都看著呢。”

“鄉親們，是不是搶兒子口糧，不讓兒子吃飽飯！”

“哎哎，是啊，老閻婆子你干啥呢！”

“對唄，對唄，大白天的搶孩子吃食也不嫌丟人。”這幫老鄉純純看熱鬧不嫌事大。

“都他娘的閉！”老閻婆子惱怒，無奈一手林楚楚就躲了過去。

鄉間小路本來就那麼寬，他們所的位置兩邊又都是。

閻永錚看見他娘的時候，就已經扔下鋤頭往林楚楚這里趕了。

林楚楚瞥見疾步的人，特別招人恨地笑了下，“哎，老太婆，你大兒子來了，他手里拎著鋤頭是不是要打你啊！”

“你，你騙人！”

老閻婆子高聲道：“我兒子不可能打我！”

話是這麼說，還是忍不住回過頭去。

就這麼一閃的瞬間，林楚楚往前進了半步惻惻說，“婆婆，我把午飯給你啊……”

不大點的小籃子往老閻婆子眼皮底下一懟。

老太婆三角眼被猛地嚇了一跳，腳底一，出溜一下整個人急速地歪了下去。

“哎哎哎！”連串驚呼。

林楚楚收回籃子，眼瞅著跟皮球一樣滾進里。

“哎呦我的婆婆，你怎麼了？”

“你怎麼掉里了！”

春雨過后里泥水泡著荒草，早被就太曬出味了。

林楚楚捂著鼻子，扇了扇，“婆婆，你快出來啊，里面跟噴坑似的多臭多臟啊！”

“你這個殺千刀的小賤人！”老閻婆子頂著一腦袋荒草鉆了出來，滿臉掛泥，“看我不掐死你！”

一邊撲騰里一邊罵，眼看著閻永錚過來了，更是心里來氣，腳底一嘩啦就掉了進去。

這會功夫，閻永錚終于是跑了過來。

“楚楚，你怎麼樣！”

大兒子來了第一句問的不是掉里的親娘。

張就關心自個媳婦，老閻婆子氣的七竅生煙。

“閻永錚，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你媳婦都快把你娘欺負死了！”

“你是瞎啊，看不見我在里還沒上去！”閻婆子罵道：“還不趕把老娘拉上去！”

閻永錚當即出手要去拽老閻婆子。

被林楚楚直接當了過去，“老太婆，你說對了，你兒子瞎他看不見，你自己上來吧。”

老閻婆子登時沒直接氣死！

閻永錚拉了下林楚楚，倒也真沒敢上前，“楚楚……”

“拉我干什麼，你娘說的沒錯啊，你就是瞎啊。”

“怎麼的，瞎了一只眼就不算啊。”

“你既然嫌棄你兒子是個眼睛不好的，那你擱里趴著過年吧。”

“楚楚！”閻永錚又了聲。

他雖然對閻婆子失頂，但到底是親娘，還是狠不下心來看那麼狼狽。

“喊我干什麼！”

林楚楚混賬勁上來了，拉都拉不住，“你要想拉你就去拉啊！”

“總拉我是什麼意思。”

閻永錚還沒來得及解釋，老閻頭就跑了過來，他指著林楚楚怒氣沖沖地一頓點。

林楚楚哪能怕他，直接送了他一個白眼。

閻婆子被老閻頭拉上來立馬來了力氣，指著林楚楚鼻子就開罵：“林楚楚你這個不尊老不孝順的賤人！”

“我們閻家不要你這樣的兒媳婦！”

“閻永錚，你要還是我兒子，就趕給我休了！”

“我是閻永錚明正娶的媳婦！”林楚楚毫不示弱，“你是說休就休，你是誰啊！”

“說好聽點的，你是閻大沒良心的娘，說難聽的就是分家后同村的老太婆！”

“你說休妻就休妻！”林楚楚回頭看閻永錚說：“錚哥，你娘喊你休妻呢，你休嗎？”

話是這麼說，林楚楚心里也沒底的很。

畢竟那是人家的親娘，就算再怎麼不對打著骨頭還連著筋呢。

帶著味道的空氣中安靜了幾秒。

閻永錚目掃過閻婆子兇煞的臉，想起倆孩子、沒有緣由死去的徐氏。

他道：“你是我媳婦！我不休！”

林楚楚怔愣了一瞬，這個獨眼男人如此堅定不移是本沒想到的。

“老太婆你聽見啦！”

“這可是你兒子說的，他不休！”

“他不不休，還要聽我差遣，家里的大大小小所有事都要聽我的！”

林楚楚雖有些自滿，但也是故意氣老太婆，朝著閻永錚眨了眨眼睛道：“錚哥，我現在問你。”

“咱們家到底誰當家，誰做主！”

此時連老閻頭都坐不住了，他大喝一聲，“閻永錚！”

可他大兒子，卻一眼都不瞧他，只盯著眼前的媳婦看，他說：“聽你的，咱們家都是你做主，我都聽你的！”

老閻頭和老閻婆子氣得渾發抖。

林楚楚徹底滿意了，道：“聽見沒，現在閻大家我做主！”

“我厭惡極了你們兩個吸鬼一樣的臭蟲！”

“以后遇見我躲著點，我走東面你倆就走西邊，要不然我見你們一次罵你們一次！”

“你你！”閻婆子渾污糟惡臭，丟人都丟到天邊去了。

恨恨地道：“小賤人，你等著等我家玉樹當上大，看我不讓他把你關進打牢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