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這囚犯的同黨吧！”張典攔住葉昭言的去路，沉聲道：“把你的遮掩摘了！”

葉昭言腳步一滯，慢慢地側過臉看他。

這一剎那，的表讓張典面皮一，只覺一涼氣從尾椎竄向腦頂，不惱萬分，撐著不肯示弱，“怎麼？不敢摘面紗了？”

葉昭言神漠然地瞥了他一眼，不屑回答，邁步就要越過他走掉。

“站住！”張典拔刀架在了肩膀上，厲聲呵斥：“再敢往前一步，我現在就砍了你！”

葉昭言緩緩轉，對上他的眼睛，“羅遠帆的同黨？”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葉昭言不疾不徐地道：“羅遠帆分明是錦都人，而你們……想包庇他。”

“你胡扯！”張典瞪圓雙目，“我奉濯王之命前來！你最好趕代你的同黨，否則……”

葉昭言眉梢微挑，倏地抓住了他的胳膊，猛地扯下他腰間的玉牌在手中，“刑部司獄張典？既然你們不是同謀，為何不著急審問羅遠帆，卻費心來對付我這個過路人？”

張典訕訕地收回刀，一時間竟忘了回答，只覺得心頭一悸。

“此份可疑，不可放過！”嚴守備的聲音響起。

張典這才找回自信，將玉牌搶回手里，“你究竟是何人，快把你份的令牌出來！來人，把拿下！”

幾名侍衛紛紛圍攏上來，虎視眈眈。

葉昭言冷笑一聲，突然一個轉，右踢向張典，退他后，順利從他腋下鉆過，躍上了一旁的院墻上。

眾人傻眼了，這個子……好靈敏！

“周大人，你還等什麼？！難不要等這幫包庇賊子的臣把我綁走嗎？！”葉昭言朗聲喊道，“若是沒有我，只怕今日你手底下又多了一件冤案。”

嚴守備咬牙切齒地低吼一聲：“抓住！”

“且慢！”周德走上前道，“當務之急是查清楚案子！先將羅遠帆拿下！”

眾人侍衛領命，齊聲稱是，霎時拔刀撲上，很快將羅遠帆收押。其余人都警惕地盯著四周，生怕再冒出一個同黨。

這些北戎人武藝高超，絕非普通人，必須謹慎行事。

趁著眾人忙碌的功夫，葉昭言已經飛掠到了刑臺外，周德的管事劉濟源一路替善后，擋住了暗中追來的人。

“今日失禮之，還姑娘勿要放在心上！”劉濟源喊道。

葉昭言聽見背后遠遠傳來的告罪，腳步不停。

等出了東門，到客棧換了尋常的打扮，在窗邊暗中窺伺了片刻，看見不遠大道上一行人帶著兩輛馬車浩浩地往刑場的方向。

兩輛馬車看似規格相差無幾，但一前一后落下的距離卻吸引了葉昭言的注意。前面那匹拉車的馬皮亮，耐力十足；另一匹拉車的駿馬瘦得相，鬃灰敗，像是奔波了許久，連眼眶都凹陷下去。

“這是北戎使團里的貴人。”門口的掌柜連忙招呼小二把門半掩，“要避嫌，不宜靠得太近。”

葉昭言心中一，那卷宗里提及的使臣......

那上面記載的就是他們里說出來的！

馬蹄聲由遠及近，漸漸近了。

只見車窗簾子在微微翻飛，出一個穿著青長衫的男子坐在車廂里，雖然隔得遠，但約能辨認出他服的花紋和裝飾，顯然是位貴族。

葉昭言蹙眉沉思，很快帶著寫好一封信，讓葉府的暗衛帶走。

……

刑臺上，方才打斗的靜太大，驚擾了城中巡邏兵和百姓，此時已有差聞訊趕來。

張典趁溜到角落。“待我們捉住了那個刺客，一定要將凌遲死！”

嚴守備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嚇得張典回眼神。

“嚴大人，我們怎麼辦？”張典低聲詢問。

想到眼下還要更要的事，嚴守備忍住怒火，湊過去細語了幾句。

張典聽完，倒吸了一口涼氣，“這、這樣做不會被那老匹夫秋后算賬吧......”

嚴守備恨鐵不鋼，“你怕什麼，出了事有濯王府兜著。”

那邊周德將犯人收押后，正準備返回刑部主持審理工作，他剛起，就發現一陣寒意從背后襲來。

兩只手一左一右按在他肩膀上，力道和不同，顯然是兩個人的手。

周德大駭，“是誰？！”

他心里咯噔一聲，莫非有敵軍潛？

“別慌張，周大人，自己人。”耳畔傳來嚴守備的嗓音。

周德驀然僵住。

“周大人別來無恙啊。”張典語氣討好道，“您年事已高，審案辛苦了，不如好生歇息，接下來的事不如就給我們吧。”

“你——”周德又驚又怒，指著張典罵道，“反了！反了！”

嚴守備哈哈大笑道：“這世道本來就是強者為尊。周德，我勸你還是乖乖地放手，否則別怪兄弟不念舊！”

兩人的武功雖比不上周德，加上兩人聯手，又是襲，自然能輕易得手。

張典嘿嘿笑了幾聲，兒就不在意周德那吃人般的模樣。“周大人請吧，不要讓咱家難做呀。”

周德深深吸了口氣，閉上眼，強忍屈辱坐回位置上。

嚴守備拍拍他的肩，“放心，我們會秉公執法的。”

周德這才深思起那白子說的話，回想這一行來的諸多蹊蹺，終于醒悟過來。

被抓住的刺客份已經明了。

他非濯逸白的同黨，更不是北戎人，而是錦都某派來殺人滅口的。

而張典和嚴守備，顯然與那人有著類似的目的，見強殺濯逸白失敗，便意圖給那刺客行方便。

周德憤怒地睜開眼，眼里布滿，“你們竟敢欺瞞于我？！”

張典賠笑道：“小人怎敢？周大人這般污蔑，讓人惶恐。”

周德冷哼一聲，拂袖轉過頭。

嚴守備笑瞇瞇地道：“實不相瞞，濯王與我有點淵源，這件事事關濯家百年清譽，還周大人賣我個好。”

周德皺起眉頭，臉變幻不斷。

“周大人也知，濯王府與南越聯姻在即，權傾錦都。如果這案子一個理不好，污了濯家名聲，濯家一定會遷怒于周大人，這對周大人的仕途沒有任何好，反倒惹上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