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屏住了呼吸，心跳加速。

浮熱的氣息游弋在側耳，淡淡的吻雨順著脖頸落上耳，勾的我脖子發，心底也發。

我老臉發熱的不敢彈，唯恐一個忤逆他意，他就順道一口咬我脖子上把我吃掉了。

連吞了好幾口口水，我才忍不住地低聲他：「龍、龍王爺……」

你別這樣。

奈何後面那四個字沒能說出口，就被他接了話：「本君玄曄。你可以本君阿玄，也可以本君夫君。」

似有心想要安我，他又意綿綿地在我鼻尖親了下，溫和問：「這樣呢，還怕嗎？」

這樣……

更像一條飢的野龍在舐自己邊的獵啊！

可我，應該不能說還怕吧？

口不對心地點點頭，我小心翼翼道：「好、好些了。」

他清眸一亮，眼底劃過一狡黠，勾調戲道：「原來夫人喜歡這麼與本君相。」

我：「……？」

他怕是對我的喜好，有什麼誤解！

人心魂的吐息一點點挪移至我的頸前嚨部位。

察覺到我還在發抖，他刻意了言語：「乖些，不怕了，欺負你的人，本君已經讓他永遠消失了。」

說完，清涼似水的敷在了我的嚨上，小心又憐地輕吻著。

倏然脖頸被一抹溫舐了一下，我子一，背後冒冷汗。

憋了很久，才壯著膽子戰戰兢兢地問：「你、把人給殺了？」

他滾燙的呼吸重新落回我耳畔，「夫人不是都親眼看見了麼？」

我牙尖得咯噔咯噔響，既害怕，又不敢說什麼難聽話惹怒他，只能磕磕地試著說：「那好歹、是、是條人命。」

「人命？」他不屑嗤笑，用著最溫和的語氣，說著讓我更心驚膽戰的話，「只要本君願意，天下人的命，皆任由本君取。」

天下人，是不是也包括我？

一瞬間的窒息湧上頭顱，我怕得息急促，「龍、龍王爺……」

正想開口解釋先頭我用法殺害他的事，他倒是先著嗓音和我算賬來了：「本君又救了夫人一次，但不知這回，夫人打算再用什麼方法，殺本君。

夫人真是好狠的心，拿著東西，就往本君的心口捅。本君或許就該任由夫人被那該死的妖人，放干全的，吃干抹凈。」

吃干抹凈……

腦海里突然想起了在那間黑屋子裡發生的一幕幕——

啪嗒啪嗒滴小半盆的鮮紅，盤在桌子上嘶嘶吐著紅信子的大蟒蛇。

以及那張猙獰兇殘，讓人噁心，卻又在腦海里揮之不去的醜陋容……

「不要！」劫後餘生的惶恐突然就鋪天蓋地的朝我兜頭罩了下來，我失措的瞬間崩潰，條件反的在他下立馬掙扎了起來。

顧不得他的修長玉指還攥著我傷的手腕，我六神無主地胡揮著雙臂。

腕口裹了紗布的傷口與他的五指，頃刻就滲出了大灘新鮮且留有餘溫的濁。m.

「別把我送回去，別放我的，別、別……」

男人攥在我傷左手腕上的大手本就用力極輕，不想傷害到我，這會兒見我自己胡掙扎傷了傷口，便眸一沉，迅速撒手鬆開了我。

他是怕我繼續折騰下去，會讓傷口裂得更深。

彷彿是沒料到我的反應這麼大，他收回了眼底的鷙，出人意料的好脾氣摟住了我。

「好了好了，本君嚇唬你的，人已經死了，本君還能將你往何送？不怕了不怕了。」

腰被他摟了住，腦袋也被他摁進了浸著寒涼的懷抱。

一陣不自量力的鬧騰后，我終於虛無力地乖乖安靜了下來。

傷的左手揪住了他手極好的尊貴龍袍前襟，我一癟，委屈地輕輕哭出聲來：「我知道你記恨我捅了你一刀，可我那時候又不清楚你究竟是好是壞。

你神神地每夜都來纏我，害我兩眼一閉都夢魘，我以為你是髒東西才去華山腳下找大師看事求解。

你要是早點現告訴我，你救過我的命，我就不至於把你捅死……

我知道你弄死一個人就像弄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你現在要是想來找我報仇，我也沒話可說，但我、真不是故意要殺你的……

龍王爺，我對不起你，我知道錯了，我真的對不起你。」

含糊不清的尾音最終卻淹沒在了一個深的吻里。

他好像，很喜歡親我。

男人嘆了口氣：「罷了，原諒你了。你捅了本君一刀，本君嚇了你一回，你我就當扯平了。」

扯、扯平了？

這樣都能扯平？

我瞪著一雙婆娑淚眼傻傻看他，極度懷疑是不是自己出現幻聽了。

我把他害的這麼慘，他怎麼這樣輕易的就原諒我了呢？

難道不應該是恨不得讓那些大蛇也把我給吃了？！

「龍王爺、你……」我愣愣地，言又止。

他騰出手來，竟然很細心的給我眼淚，深青的眸子里著纏綿繾綣的溫存。

刻意放低姿態，卻又不失清冷華貴的啟道：「好歹現在是本君的人，與本君結了生死契，本君當然只能和你扯平了。

但是小染，再有下次，本君不介意讓那些花蛇也啃你幾塊嘗嘗。」

分明是威脅的語氣，卻莫名其妙的令我到了一心安。

看他的樣子，應該是真的不打算和我計較了。

我終於鼓起些勇氣，止住了眼淚，抬眸怯怯的對上他那雙狹長好看的目，磕磕的問：「那你現在，是人、是鬼……」

我那天晚上可是親眼瞧見他在我面前炸了！

他卻沉聲反問：「小染希本君是人是鬼？」

這不是廢話麼！

「我當然希你活著啊！」我不假思索的口說道。

即便不看在生死契的面子上，憑他救過我這一點，我要是那天真把他捅死了，我自己也會疚一輩子的。

管他什麼好妖壞妖，他可是救過我的命啊！

得到了這個答案，他很滿意，重新如獲至寶的欺住我，曖昧的吐息舐上了我的耳：「嗯，夫人很幸運，暫時還未喪偶。」

還未喪偶，那就是沒死……沒死就好。

懸著的心放下了一半。

但他接下來的作，卻又讓我立馬警覺了起來。

「龍王爺……」我哆嗦著攔下他打算對我睡下手的衝，原諒歸原諒，救命歸救命，可這當人做夫妻，我一時半會真的接不了……

但，幸虧這次他沒打算用強，也沒用妖法魘我，我一反抗，他就停了下來。

「那天晚上，你雖然用法將本君傷的很嚴重，但那法沒多靈力，本不足以讓本君形神俱滅。本君被你捅了一刀，心底很難。

於是，為了懲罰你，本君就故意在你面前消失，讓你誤以為本君已經死了。本君原本是想，先告訴你實再死，等你後悔害怕個幾天，再現。

沒想到你竟然又把自己送到了另一張虎口裡，本君戲還沒演夠，就得再去救你。呵，真是個不省心的人。」

他坦然的和我說明了那天夜裡的真相，雖然他騙了我這一點讓我有點心底不舒服，但是他還活著……還活著就夠了。

我吸了吸鼻子，憋了半天，才問了他一句：「龍王爺你、你還活著，那我，是不是暫時也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