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眉：「生死契，同生共死，你覺得呢？」

「那我上的斑……」

「你好好瞧瞧，你上的斑，究竟是什麼東西。」

我在他的示意下，糊裏糊塗地擼起了左手臂的睡，目落上去，卻驚奇地發現原來的那幾塊斑竟然變了一片片墨青的鱗甲……

那鱗甲印刻在上，恍惚里還泛著淡淡的。

和早前我在他上看見的龍鱗，一模一樣。

「這是你的鱗？」我錯愕地問。

他不茍言笑地嗯了聲，「你與本君結了靈契，上是會有屬於本君的印記。」

原來，是這樣。

「所以，我現在，還活著？」我癡癡地呢喃。

他推開我阻攔他的那隻手，沉下去的慾再次燃燒了起來：「準確來說，是活死人。」

我咬住，腦子一熱就雙手抵住了他的口，害怕道：「龍王爺！你別這樣……我們、不能……」

他染上深的眸眼瞬間就暗冷了下來，「不喜歡？」

我了腦袋，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很久都沒得到我的答案，他的俊臉上頓添了幾分失落，連帶著話音都寒冷了許多：「你失過多，最快的恢復方式，就是和本君雙修。

你若是當真不願意，就再忍這最後一次，以後，本君都不會再不經過你允許你了。」

願意、不願意……像是兩個小人在我腦子裏打架。

他竟然說，以後不會再不經我允許我，他竟然會讓步？m.

「龍王爺，我不是……」

不是嫌棄你的意思啊。

我就是單純覺得，和一個近乎陌生的妖、咳男人，做這種事，我接不了。

可惜他本沒給我多解釋幾句的機會，就帶著明顯的很不爽緒，報復的掉了我上所有。

作不再像先前幾回那樣溫了，魯得讓人難……

——

一通夾雜著私人恩怨的慾糾纏罷，我再次從酣睡中清醒了過來。

睜開眼，尊貴的龍王爺大人就端坐在我的床邊，手裏攥著一隻仿古陶瓷大肚杯。

杯子上方飄著縈縈水汽，熱茶的餘溫漫進空氣里，把整間臥室都給染上了香甜怡人的滋味。

我強撐著酸痛的子骨，艱難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這次再看見他，總算沒有先前那麼害怕了。

但是一想到他早前在床笫間的瘋狂姿態，我就忍不住的面紅耳赤，有點不好意思再和他面對面地流……

他們龍的力，都是這麼好的嗎？

背靠著床頭板坐了下來，我惴惴不安地猶豫再三，還是朝他的袖子出了手。

他背對著我而坐，這會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竟然本沒察覺到我醒了。

「龍、王爺？」我勾住他的袖子，小心翼翼地了他一聲。

他終於回過了神，轉頭面無表地看了我一眼，「睡夠了？」

隨後把拿在手裏的陶瓷杯遞給了我，言簡意賅道：「喝點，對好。」

直到我接住那隻燙手的陶瓷杯，我才發現那杯子裏裝的是紅糖水……

我頓時渾一陣不自在，了角，有點無語。

妖怪也懂事後一杯紅糖水？

可我這又不是大出！

但是既然他都親手遞過來了，我不喝是不是顯得不知好歹？

算了，管他到底是怎麼想的，糖水而已，不喝白不喝！

我捧著燙手的杯子昂頭就朝裏灌了一大口，但——

「燙燙燙，好燙！」

紅糖水咽下去的那一瞬間我就後悔了，實在太燙了！抓心撓肺的燙！

瞧見我被燙得狠捶口，他臉一黑，無奈又把紅糖水接了回去，清澈嗓音低淺和的道：「是不是笨？開水能直接喝麼？」

骨修長的右手抬起，先幫我抹去了角的糖水漬，又變出一把好看的瓷勺子，舀起一勺糖水，送到自己邊吹吹，等涼得差不多了，才給我餵過來。

糖水送到我眼前時，我怔了一下。

他為什麼要……親自喂我？

該不會是，陪了我幾夜，陪出了吧？

他見我不，面不改地提醒了一句：「不燙了，可以喝。」

我聽見這話，趕張把紅糖水吞了。

手要去搶他掌中的熱水杯：「我、可以自己來，我自己吹吹就能喝，不用這麼麻煩。」

他捧著熱水杯手上一躲，避開了我的爭搶，高高在上目下無塵的淡淡道：「你我之間，該做的事都做了，本君喂你喝東西，有何不可？」

該做的事都做了，可那又不是自願的……

但從他這個角度來想，這話是有點道理的。

無奈之下，我只有著頭皮僵著臉，一口又一口地喝下了他送過來的紅糖水。

不過麼……從小到大，我還是第一次被人伺候的覺。

這種滋味，似乎還不錯……

喝了一半的時候，他拿起一張乾淨的紙巾給我了角，心平氣和地對我解釋起了當日那個算命先生的事。

「放你的妖人，是個活了三百年的人。會點玄門法，這些年來靠著煉鬼丹與吸食妖怪來續命給自己增加修為。

他的存在本就是影響天地秩序，他妄想有朝一日能修地仙，故這些年來做了不傷天害理的事。

你的，非比尋常，有仙人的氣息，他那天是想借你的來助自己仙，才囚了你。

本君殺他，是他活該，不算是罔顧人命，視生命如草芥。

況且，他放了你這麼多，還企圖染指你，即便他不是半半的妖，本君也有的是法子讓他生不如死。

本君的人，他沒資格！」

說到最後一句話時，我的心卻狠狠震了下。

他這是在保護我嗎？

可他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華山的那個老太婆，是自己犯了天條，引來了五雷轟頂，不是死在本君手上。你也不用覺得本君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本君雖然沒有那虛偽的慈悲心，但本君輕易不造債。小染，本君對你，是真心的。」

真心二字，讓我再次驚詫不已，極度懷疑自己這是不是在做夢。

照著自己的胳膊擰了一把。

嘶好疼！

確定不是在做白日夢了，我好奇地對上那張帥得讓人窒息的臉，輕聲問：「你，為什麼對我這樣好？」

他把剩下的糖水舀給我喝，想了一下，回答我：「因為喜歡吧。」

「喜歡？」我老臉發燙地不相信：「你和我以前都沒相過，怎麼會喜歡我。」

他再想了想，「本君對你，一見鍾。」

我眼角跳：「可是這世間哪有什麼一見鍾，所謂的一見鍾就是見起意！」

他不耐煩地把最後一口紅糖水塞進我裏：「那就是見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