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不免有些張。

那不是等同于，我們整個村子都很危險？

并不是我們陳家一個人的事了，而是關乎到全村的安危。

這一下子就讓我張起來了。

“走，師父，我們去河邊看看。”

我突然下定了決心，眼神嚴肅的看著江云天。

江云天饒有興趣的看著我，“你不是不敢去嗎？”

“這事關系到我們村子了，我一個人死是小，可全村無辜的百姓那麼多！”

我著拳頭，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心里就不怕了。

江云天似乎也很滿意我的反應。

我們倆趁著家里沒人，便一同趕往河邊。

冷的河邊，似乎總是彌漫著一惡臭。

也不知道是我心里作用，還是真的有什麼東西發出來這樣的味道。

江云天蹲在地上，仔細看著河邊。

手著河邊的泥土，往鼻子上聞了聞。

“是朱砂的味道。”

“朱砂？”

江云天見我連道教最常用的朱砂都不知道，便告訴我。

“道經《太真科》中，曾以類比于朱漆和墨箓，認為紅為，黑為。用朱砂畫符，則明顯帶有崇尚氣的含義。”

“丹砂，味甘微寒，主五臟百病，養神，安魂魄，益氣明目，殺魅邪惡鬼，久服通神明不老，大赤為天地純之，故足以辟邪。”

“紅為，黑為，朱砂多用于陣法符箓之類，正一道派中至今還保留著用冠調和朱砂畫符的做法，之所以用冠，也是因為公每天寅卯時開始鳴，應乎氣之發生，所以冠和朱砂一樣同屬大之。”

“所以，這河邊殘留朱砂的味道，說明，曾經有人在這里布下陣法，用過朱砂筆畫符。而這河水屬，又恰好形煞，這樣極兇煞之地，如果沒有朱砂法鎮，你們村里早就了亡魂之所，本不可能有活人。”

“如果我沒猜錯，是有人在控制這河里的東西，不出來害人。”

江云天一本正經的解釋起來。

“那布下陣法的人是我們村里的？”我好奇的問道。

“應該是，而且是對你們村子極其悉的人。”

江云天說。

“那這個人，到底是要害人，還是要救人？把這里弄了煞地，又布陣制，怎麼覺有點自相矛盾。”

我實在有些不明白了。

“說明這個人，只是想利用這條河做點事，但是，并沒想過要傷及村里的人。是為什麼，只有下河看看況才曉得了。”

江云天的眼神諱莫如深的看著我。

我看了眼河面，黑夜下慘淡的月照著，顯得如同一灘黑水一樣。

我咽了咽口水，張的看著江云天，“我水不太好。”

“沒事，我估著河水不深，你跟著我一起下去。”

江云天淡定的說道。

這個男人……，好像我還從來沒見過他有什麼害怕的？

難道，道士都這麼百無忌嗎？

不等我反應過來，江云天提著我的服，就往河里跳了進去。

那瞬間，河水冰冷刺骨，一惡臭襲來，我下意識的屏住呼吸。

耳邊是潺潺水聲，河里黑漆漆的一片，本看不清什麼東西。

我跟著江云天的后，一直往里游。

偶爾幾次抬頭換氣，又繼續跟著他游在河里。

只覺得腳下好像被什麼東西纏著了，我下意識的瞪兩下。

糟糕！

我游不了！

我掙扎了幾秒，覺自己有些憋不住氣了。

就在我最絕的時候，突然一雙手，直直的將我從水里提了起來。

我整個人被重重的丟在了岸邊。

江云天一臉無奈的看著我，“沒事吧？”

我大口著氣，剛才差點我就快窒息而死。

我緩了好幾分鐘，才怔怔的看著江云天，“師父，剛才那是啥？我覺被什麼東西絆住了腳。”

其實我心里也猜到，該不會是什麼不干凈的東西。

“你確定要知道？”

江云天臉有些沉。

我看著他這幅模樣，心里反倒有些張了。

難道，真和我想的一樣？

“你去弄個木板，直接撈尸。”

江云天語氣淡淡的說道。

撈尸？

我不敢繼續追問，我敢肯定，剛才絆住腳的東西，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不過也不奇怪，這河里常年溺死了人。

有尸也是正常的。

我去旁邊的草叢里，找來農民干活沒帶走的木板，放在河面。

江云天看著我說，“把服了。”

說完這話，他便也開始解開服。

“……服？”

我不免覺得奇怪，這江云天為啥在這個時候，提出這樣奇怪的要求。

“你上都了，要是不下來，怕是明天鬼沒上，病先來。你這腦瓜子又在胡想啥？我可對你那板子看的興趣沒有。”

江云天有些無語的看著我。

我低頭一看，我上的棉麻早就了，沒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了下來。

跟著江云天坐在木板上，順著河水游去。

不一會兒，到了河中央的位置。

江云天手往河里放了進去，黑夜里確實是看不清河里有什麼東西。

只聽見水里忽然悶響一聲。

接著，江云天從水里撈出了一團青紫的嬰兒。

那一幕，我這輩子都忘不了。

嬰兒有鼻子有眼睛，看著是懷足了月份的模樣。

青紫的面，在水里泡的發脹，一惡臭味再次襲來。

和我之前聞到的味道，是一模一樣的！

難道，就是這個死嬰發出來的臭味？

我不敢說臭，強忍著異味，畢竟江云天說過，要是說臭，只會越來越臭。

“拿著。”

江云天直接將死嬰往我懷里塞了過來，我嚇得差點沒哆嗦的把它扔掉，簡直是太滲人了。

這玩意兒，好像隨時會睜開眼瞪我，我簡直是不敢想。

可接下來的一幕，更是讓我震驚了。

江云天又從河里撈出了一個死嬰。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六個，七個……。

死嬰的數量越來越多，全部撈在木板上，而江云天的臉，也越發的沉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