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山的表異常卑微，就像是當年忠心耿耿的侍奉家人一樣。

站在帳篷門口的明岳看到這一幕，眼神頗為鄙夷。

而雪姐弟倆看著卑躬屈膝的鄭山，表很厭惡，甚至有點仇恨。

鄭山倒是不以為意，他臉上帶著阿諛的笑容說道：“祭司大人，前面有個土坑，您多小心。”

大祭司出淡淡的笑容，然后向明岳和雪劃著十字：“親的尊貴客人，愿神靈庇佑你們。”

“神靈可不會庇佑我們，”明岳微笑著說道，“庇佑我們的是您老人家才對。”

大祭司平靜地說道：“我對你們的收留，自然也是因為神的指引。”

作為一個人生重啟的“過來人”，明岳可不相信什麼神靈的指引。

但雪和姐弟倆，似乎對大祭司的話異常看重，兩人的表都非常肅穆。

大祭司用質問的口氣向明岳說道：“你和狼主發生了沖突，還打傷了他的扈從？”

明岳點點頭。

“太無禮了！”大祭司的臉慢慢沉了下來：“神靈指引我們霜狼部落收留你們，但不允許你們欺辱他的信徒！”

明岳很無所謂地說道：“那好吧，就請神靈責罰我們吧，說不定現在就會有一道天雷劈在我的頭頂？”

大祭司沉著臉，看起來越發生氣。

鄭山森森地說道：“明岳，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小家伙，我奉勸你謹言慎行！在霜狼部落，神的人是要被燒死的！神靈，會無地懲罰每一個不虔誠的家伙！”

明岳鄙視地看了鄭山一眼：“是嗎？就像你侄子鄭西關那樣，被人一錘打碎了口。”

鄭山臉上變，他咬牙切齒地說道：“那種冥頑不化的家伙，死不足惜！”

大祭司擺擺手，制止了鄭山充滿憤怒的話語。

大祭司指著雪說道：“你們，遠方來的客人，這是最后一次警告！不聽神靈的指引，就只有死！想要逃離霜狼部落的庇佑，也只有死！”

雪輕聲問道：“老人家，您說的神靈指引，包括我的婚事嗎？”

滿臉皺紋的大祭司平靜的點點頭。

雪到很荒謬很好笑：“真是難以想象，高高在上的神靈，居然會關心和指引我的婚事……”

說著，孩平靜地起膛：“對不起，即便是神，我也要明確告訴你，我不會嫁給那個狼主。”

大祭司蒼老低垂的眉一皺，眼神變得深邃起來。

一無形的念力朝著雪的腦袋沖了過來。

瞬息之間，雪就到額頭劇痛，仿佛有無數神靈的拳頭砸在自己的靈魂深。

明岳變不驚的上前一步，溫暖的聲音站在雪耳邊響起：“莫聽穿林打葉聲……”

雪腦海中的劇痛戛然而止。

大祭司的表越發凝重，蒼老的快速開合，咿咿呀呀的咒語在他口中沸水般地涌出。

明岳平靜地說道：“一蓑風雨任平生！”

那些不知道是什麼作用的惡毒咒語，在草原的夜風中紛紛散去。

大祭司目凝重的看著明岳，心中滿是震撼。

“年人……”大祭司沉聲說道：“你很強，強的令我到害怕。”

明岳微笑抱拳，說了一句“承認”。

而鄭山大驚恐，生怕明岳上來一拳把他打死了。

大祭司慨的說道：“假以時日，恐怕我也不是你的對手。”

明岳很謙虛的說道：“但我只有一個人……如果你們霜狼部落幾千人一起殺過來，我還是擋不住的。”

年邁的大祭司深深地了明岳一眼：“婚的事一筆勾銷……但還是那句話，不許離開，不許背叛，否則我殺了你們。”

說完，大祭司轉就走。

鄭山的表有些狼狽，他連忙點頭哈腰地拿著燈籠跟了上去。

看著大祭司的背影，明岳微笑著向雪說道：“恭喜你，神靈似乎改變了他的意志。”

“哪有什麼神靈的意志？”雪激地說道：“我必須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應該早就死了。”

明岳輕聲說道：“不要總說什麼死不死的……就算到了世界的盡頭，就算到了天崩地裂、海枯石爛的那一天，也不要輕易放棄自己生存的希。人死如燈滅，所以只要活下去，你就擁有這個世界。”

雪似懂非懂地嗯了一聲。

兩人肩并肩站在帳篷門口，抬頭看著姐姐和明岳，臉上出一笑容。

……

同樣的月下，左忠堂、燕趙，還有其他幾個飛魚衛，正在草原上快步走著。

進到霜狼部落的勢力范圍后，白天經常有牧民、斥候四游，所以飛魚衛的行，改了晝伏夜出。

今天白天，左忠堂等人照例找了個僻靜的地方休息睡覺，到了夜里才出來趕路。

雖然沒有那麼悉大荒原的地形，但是左忠堂知道，自己距離目的地已經不遠了。

燕趙也有同樣的覺。

這是武者們之間的微妙應——左忠堂和燕趙都覺到，前方有強者的存在。

相反，其他幾個飛魚衛的武道修為有限，反倒無法覺到這些。

左忠堂看了看燕趙，兩人的眼中不約而同有著忐忑和憂慮。

“事恐怕有點棘手，”燕趙低聲說道，“那個什麼部落里面，武道修為高深的家伙，恐怕不止一兩個。到時候咱們得多加小心。”

左忠堂點點頭，沒有順著燕趙的話語回答什麼。

作為久經訓練的飛魚衛，藏自的武者氣息，是他們的必修科目之一。

過了片刻，左忠堂向憂心忡忡的燕趙說道：“敵明我暗，只要確定了雪姐弟的位置，我們還是有希全而退的。”

燕趙哈哈一笑：“大人您真是說笑了，就算咱們真的得手，那些蠻子豈會眼睜睜看著我們溜走？倒是一兩千蠻子兵騎馬追著我們，像攆兔子一樣打得我們到逃命！”

左忠堂也笑了：“那我們就把戰馬多搶幾匹，跟他們在大荒原上來一場公平競技。”

燕趙著絡腮胡子，笑嘻嘻的說了句“有意思”。

幾個人向前走了一段路，不遠傳來了怒罵聲。

“這幫中原渾蛋，實在太可惡了！”這是個年輕人的聲音，“我一定要殺了你們，一定！”

左忠堂等人略懂蠻族語，而這個年輕蠻子的話語并不復雜。

聽懂了這個人的話，左忠堂等人面面相覷。

距離這麼遠，他們的行蹤就暴了。

難道這個年輕蠻族是一品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