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歌行》第26章 追與殺
大荒原上,人和馬走過的地方都會留下痕跡。
如果是一兩個步行的人,也許還能躲開追蹤。
但要是攜帶了輜重和補給的馬隊,無論如何都會留下痕跡的。
霜狼族的頭目宣稱明岳等人跑不掉,便是這個意思。
聽到背后的喊聲,原本已經準備離開的明岳轉,策馬重新來到霜狼族頭目的面前。
明岳的眼睛頗為平靜,但那個頭目有些恐懼的向后瑟,眼神中出幾分張。
“既然你們的人追上來了,那就請轉告他們,”明岳淡淡說道:“如果他們敢追上來,我就毫不猶豫的把他們全部殺。這次,我一個不留。”
說完,明岳帶著雪離開。
霜狼族頭目呆了片刻,這才發現自己全上下滿是汗水。
這個頭目為了自己的懦弱而到幾分慚愧,他從地上爬起來看了看,這才驚訝的發現,方才倒地的一百多個同族,居然沒有一個死掉的。
但所有的戰馬,都被一支羽箭穿過頭部,倒在了草原上。
人全活著,馬全死了。
如此巧合的事,自然不可能是因為長生天的憐憫。
霜狼族頭目畏懼的看了看明岳等人離開的方向,心中的懼意更濃……
這名垂頭喪氣的小頭目帶著自己剩下的一百多名族人,步履蹣跚的在草原上走著。
沒有戰馬的霜狼族人,就像是魚兒離了水,再沒有先前的威風。
眾人在草原上失魂落魄的走了五六里路,遠方隆隆的馬蹄聲終于越來越近。
近千名霜狼族人出現在地平線上。
同時出現的,還有象征部族榮耀的羊大纛。
狼王的旗幟在草原的疾風中高高飄揚。
在大纛下面,霜狼部落的族長,名為暴風之錘的索爾正在策馬狂奔。
作為北方部族的重要員,每一任霜狼部落的族長,名字都索爾。
索爾的意思是“風暴降生”,象征著雷電和冰雹,是嚴酷天氣的主宰。
這一任的索爾族長,擅長使用暴風之錘。
據說索爾族長每一次揮錘,都伴隨著雷聲與颶風。
看到族長到來,霜狼族的這個小頭目跪倒在地,用最謙卑的聲音乞求原諒。
索爾靜靜聽著頭目的稟告,然后猛然拔出馬背上的彎刀。
跪在馬前的小頭目愕然抬起臉,只看見一道雪亮的刀從面前閃過。
然后,這個小頭目覺自己飛了起來。
但同時小頭目也看見自己無頭的軀還留在地面上,鮮灑在那碧綠的草地上。
接下來是無邊的黑暗。
索爾族長看也不看那滾落在地的人頭,他甩了甩手中的彎刀。
質地優良的彎刀發出嗡的一聲輕響,刀刃上的許珠了出去,掉落在泥土上。
索爾側過頭,向邊的大祭司說道:“追還是不追,我需要您的指引。”
年邁的大祭司騎在馬上,奄奄一息看起來隨時可能摔下馬死掉。
大祭司對于索爾的問題恍若未聞。
索爾族長皺了皺眉,然后用彎刀向前方。
經過短暫休息的霜狼族人催馬匹,繼續開始追逐。
草原上的追逐戰簡單、枯燥、缺乏。
隊伍前方會有斥候不斷的辨別敵人的蹤跡,而索爾族長帶著大隊人馬在后面縱馬疾馳。
行進一段路程之后,會有在附近放牧的族人牽著備用馬匹在路邊等待。
索爾族長帶著手下換乘力充沛的戰馬,然后繼續狂奔,向前迅猛出擊。
——在夕即將落下的時候,逃亡者的影出現在了遠方的地平線上。
這些狡猾的逃亡者已經跑了一整天,他們的戰馬越來越慢,再也無法擺索爾族長的追殺。
索爾面無表的揮揮手,一千多族人很默契的散開,變一個彎月弧形,對逃亡者形包圍之勢。
那個做鄭山的人,開始大聲喊話。
索爾族長不去看那個卑劣而又謙卑的中原人,心中滿是厭惡。
但這個鄭山是大祭司的仆人,索爾族長只能容忍這家伙像個烏似的不停喊。
回答鄭山的,是一排凌厲的弩箭。
十幾個霜狼族人死在弩箭的擊下。
戰馬的高速奔跑下,霜狼族人的尸頹然倒在地上,摔出砰砰的悶響。
霜狼族人發出憤怒的吼聲,摘下弓箭朝著中原人還擊。
但逃亡的中原人于順風的位置,他們的弩箭程和威力都要比霜狼族人強得多。
在徒勞的反擊中,接連不斷有霜狼族人摔落馬下,但卻無法傷到逃亡者分毫。
面沉似水的霜狼族長索爾大聲吆喝幾聲,族人不甘心的朝著兩邊散開。
人數眾多的霜狼族人不再發羽箭,而是從兩側努力包圍逃亡者。
在正后方追逐的,還剩下索爾族長、大祭司、鄭山,還有舉著羊大纛的旗手。
隨著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不斷有準確而猛烈的弩箭朝索爾族長了過來。
索爾族長沒用彎刀和鐵錘,只是用馬鞭隨意揮舞,就把那些又快又狠的弩箭全都擋了下來。
大祭司的表現同樣非常驚人——蒼老的祭司策馬追,那些破空而來的弩箭一支又一支的莫名轉變了方向,沒有一支能夠中大祭司。
那些可惡的中原人,終于停止了無謂的放箭,也沒有再繼續逃命。
他們在夕下停住了馬,漠然面對逐漸靠近的霜狼族人。
鄭山得意洋洋的聲音再次響起:“我的大小姐,朝廷跟你有殺父之仇,你怎麼能跟著他們一起逃亡呢?難道好客的霜狼族還不能讓你安心避難嗎?你這樣不告而別,對得起祭司大人的盛款待嗎?”
面對鄭山喋喋不休的呱噪,燕趙提著刀向他冷笑道:“喂,鄭老頭,還沒被打夠嗎?要不要我們再斗一場?”
鄭山老臉通紅。
上一次的較量,鄭山算是完敗了。
如果不是大祭司出手救他,這時候的鄭山早已葬荒野。
看著步步近的燕趙,鄭山有些膽怯。
鄭山的座騎似乎染到主人的恐懼,下意識向后退了幾步。
燕趙目驚訝:“老頭,你的境界居然跌下去了,哈哈哈,你居然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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