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工程師》第15章 為了活著
「大大大,小小小,大小通吃有骰豹,金千條、銀千條,金銀財寶賭一條。」
臨近中午,肖大牙在躺椅上一邊哼著不流的自編小曲,一邊等待谷三的消息。
「肖爺,我回來了。」谷三的聲音不失時機地傳了過來。
影轉眼來到,不過,谷三這次機敏多了,他沒敢向肖大牙展那大黃牙,而是側著頭,捂住。
「都打聽清楚了—?」肖大牙停下唱曲,慵懶地問道。
「是,肖爺,打聽清楚了。」谷三忙回答。
「那你說說都打聽到了什麼消息?」肖大牙還是不不慢地問話。
「我看見高峰在集市上轉了一圈,買了不菜和面,又去藥店抓了幾付葯,還去張屠戶那裏稱了幾斤。」谷三一邊回答,一邊張看著肖大牙,生怕他不滿意。
「然後呢?」肖大牙還在問。
「然後—?沒啦。」谷三撓了撓頭,無奈地答道。
「笨蛋!轉了一上午就得到這點破消息,你還有臉回來?」肖大牙虎目一瞪,拍著躺椅對谷三罵了起來。
肖大牙的氣勢把谷三嚇得倒退了數步,這才想起還有一條忘了說,忙道:「對了,肖爺,高峰還從張屠戶那裏拉走了一塊大理石板。」
「大理石板?他要那個東西幹什麼?」肖大牙不解地問。
「小人不知。」谷三恭敬地回答。
「廢,還不快去查,查不清楚不要回來。」肖大牙發狠著說道。
看谷三跑走,肖大牙尋思起來:「這小子要大理石板幹什麼?」
……
高峰滿意地拉著板車往家趕。這次趕集又花了他一弔多錢,除了食品和藥品都買齊了外,他需要的品也找齊了。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話說的一點都不錯,張屠戶把事辦的很圓滿。不找來了三頭牛的牛筋,還按要求弄來了一塊大理石板,這樣一來就沒有了後顧之憂。
當然,當張屠戶把剩餘的四吊錢推到面前時,高峰本沒有去接,他知道要想保持長久的關係,適當的投資必不可。何況張屠戶不貪這個錢,說明其品行不錯,與這種人打道並沒有壞。
不過,臨走前高峰還是留下了一句話:「張老闆辛苦了,以後可能還需要此類品,請張老闆幫我留心,錢的事不是問題。」
通過這次生意,張屠戶早就對高峰另眼相看,見對方提出要求,他也沒有拒絕,爽快地答應下來。
高峰趕到家的時候,時間還早,他興地喊了一句:「大哥,我回來了。」
只是一進院門,他便到了一份異常:高海和李文娟在罷工。
對於高峰的呼喊,高海沒有回應,他蹲在地上低著頭,就像霜打的茄子。
李文娟也好不到哪裏去,鐵青著臉,看到高峰進來,「哼」了一聲扭過頭去。
最讓高峰意外的是院還坐著一個人,正是他老爹高有才。
高有才經過兩天的調理,好了許多,不但臉泛起了紅韻,而且能行自如了。不過,此時的他卻是僵著臉,就像在九寒天裏冰凍過一樣。
此此景高峰豈能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定是事提前餡了。
既然如此,高峰反倒鎮定下來。看來要多費一番口舌嘍!唉!都說好事多磨,我做點事咋就這麼難呢?
打定主意的高峰並沒有上前討沒趣,大家都不說話,他也裝作不知道,大家比比看,是誰先打破平靜。
把車子拖進院子,高峰開始卸車上的東西。只是還沒等他手,就聽到高有才的聲音:「峰兒,你過來,我有話問你。」
就算百般誤解,高有才那顆滾燙的心還是向著高峰的,一句「峰兒」更能說明他對高峰的在意。
「爹,你怎麼起來了?」聽到呼喚,高峰猶如剛發現他一般,那種嬉皮笑臉地問候,著實有點欠揍。
「峰兒,你也不要迴避,守著你大哥和大嫂的面說清楚,你這做的是什麼?為何要兩頭糊弄人?」老頭子可沒有高峰那種襟,他很嚴肅地說著。
高有才的話同樣引起了高海和李文娟的共鳴,這也是他們想問的,只是因為有高有才在這裏,還不到他們來問話。
三人的目齊刷刷地向高峰,直到這時他才知道被人關注包圍的滋味,那種覺就如在火爐上烤著的大白鼠,相當地煎熬。
高峰不了這種抑,他拉過兩張凳子,一張給高海,一張自己坐下,稍稍緩解了一下張的氣氛。
在大家著急的眼神,高峰終於正起來,說道:「爹、大哥、大嫂,我希你們不要見怪,我確實在糊弄你們,你們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見大家紛紛搖頭表示不知,高峰繼續說道:「因為你們不信任我,就是我說的是真的,你們也不相信,你們只會把我說的話當笑話聽,甚至嗤之以鼻,你們覺得我是個混蛋,一個一無是的混蛋,混蛋的話怎能相信?我糊弄大家就是為此。」
「那你這麼做的目的呢?」高有才接著問道。
兒子從來沒有這麼敞開心扉地說過話,今天總算說出了心聲,他聽了都有點鼻子酸,怕高峰繼續糾結這個事,他才接著往下引。
「為了活著,為了更好地活著。」高峰的話音突然一揚,神也略顯激,那種覺就像在做一種掙扎,一種被抑很久卻無法解地掙扎。
前世的無奈際遇,今世的尷尬境地,此時都湧上了他的心頭,現實如此殘酷,他唯有拼掙,這句話正是他心地吶喊。
「你活的不是好嗎?」李文娟的心思極為單純,除了有些人的八卦本外,簡單至極。高峰的話雖然鏗鏘有力,卻聽不出所以然來,甚至覺到此時的高峰好虛幻,有此一問也想表明沒聽懂。
「別打叉,讓三弟把話說完。」高海看高峰也是雲里霧裏,不過,那句話卻讓他有所悟,至於悟到了什麼,他還沒有抓住,他之所以制止李文娟的多,就是想繼續聽聽高峰接下來會說什麼。
對於高海的喝止,李文娟向他瞪了一個白眼,卻也不再做聲。
這句話說出,藏地鬱悶一吐而盡,高峰終於輕鬆下來,臉上再次洋溢出一種自信。
「大嫂說的對,我確實是活著,如果不出意外,我還有幾十年的壽命,也就是說我還可以再活幾十年,只是這是大家看到的活著,然而這個活著並不是我要說的活著,我說的活著指的是一種活法。」
「活著就是活著,咋又多出一個活法來?真是聽不懂你說的是啥。」高有才越聽越糊塗,他都被高峰給繞暈了。
「那就舉個例子來說,有錢有勢的人住高門大院,而我們只能住茅草房,為什麼二者不同?因為這就是活法的區別。」高峰無奈地解釋道。
「住口,這種話也說的出來,不想活了,這是造反你知道嗎?」高峰的話音未落,高有才就打斷了他。
數千年來養勞人們老實憨厚、逆來順的,他們勤勞善良,卻又膽小怕事,只要有一口飯吃,絕對不會有旁的心思,這種在高有才上展無疑。
雖然高峰沒有說出一句大逆之言,高有才還是出聲打斷了他,就是為了防微杜漸,怕他越走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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