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子砸下去的時候，我就知道不對勁了。等我開眼去看胡凱，發現他的五行氣場已經完全潰散，一團灰白的東西正從他的里向地下滲。

他死了。

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竟然會殺人，但更讓我吃驚的，卻是我現在的心。

看到胡凱一不地趴在那里，我沒有任何慌張和恐懼，反而松了一口氣。

孫三生這時也從地上爬了起來，他蹲在胡凱跟前，抓著胡凱燒焦的頭發，試圖抬起胡凱的臉。

“他死了。”我平靜地說道。

孫三生白了我一眼，似乎不相信我說的，直到他探過胡凱的鼻息，這才滿意地咧起了角。

我抬頭看了眼漸漸放晴的天空，又看了看街上憑空冒出來的一團團灰影子。

“走，跟我去破陣！”我催促著孫三生說。

這次他沒跟我唱反調，手抓過我手里的子，扛在肩膀上說：“帶路！”

我指了下村子正南的方向說：“那邊大概200米，是一盞包著黑布的燈，你把燈打碎了，就在那看著，誰過去掛燈你就打誰。”

“往死了打？”孫三生面帶興地問。

“你自己看著辦吧。”我改變態度說道。

孫三生愣了一下，角的笑容隨即消失了。

他眼神古怪地看了我一會，不屑地一撇，扛著子跑了。

我也不敢在村里多耽擱，也隨后追了上去，只是速度要比他慢得多。

只走了一半的路程，前面的火行氣場就破散開了，又走了幾步，就見孫三生一臉失地跑了回來。

“樹底下本沒人，我看不用守著了，直接去下一個吧。”他說。

我點點頭，又找了下一個火行陣眼，讓孫三生跑去破壞。

就這樣一連破壞了四，整個火行七星陣隨之迅速崩潰，被扭曲得五行氣場就像翻滾的海浪一樣迅速進行起了自然調節。

再妙的咒陣法也架不住一晚上這樣折騰。

隨著火行七星的崩潰，被火制住的木氣開始在山間迅速擴散，那條圍住村子的青龍隨之消失不見。接著，被青龍抓住的土行八卦崩潰了，土氣朝著周圍擴散，將鎖死的金行生死門徹底打開，凝聚在村里的死氣隨著水脈漸漸滲地下。

塵歸塵、土歸土，封住蛇仙村二十多年的青龍鎖魂咒陣，總算是破了。

我坐在半山腰上，背靠著一棵之前掛油燈的老槐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孫三生站在我邊興狂喜，又漸漸變了一團模模糊糊的影子。

“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低聲問道。

那團影子了下，好像在說話，但我聽不見。

我想起了劉漢濤死的時候，曾經把他的傳遞給了我，所以我就試著朝孫三生化的影子出手。

但是那影子并沒有湊過來，而是飄飄悠悠地走開了，不一會就從我的視線中完全消失，就算我開了眼，也沒辦法找到他。

可能，他已經對這個世界沒什麼留，徹底消失了。

我在山里不知道坐了多久，覺緩過勁來了，就扶著槐樹站起來，一步一搖晃地往村外寺廟的方向走。

到了那片空地，我遠遠看見司機老孫站在廟門口，正舉著手機像是在尋找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