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皎承認， 是故意的！

陳皎想得很好，走前說那句話沒別的意思，就是單純看太子殿下打趣的眼神太不爽了，想給對方找點事做。

果不其然， 說出那句話后， 太子殿下的笑容漸漸消失。

離開東宮后， 陳皎想到太子殿下復雜的眼神， 現在還覺得心舒暢。從得知自己“暗”太子殿下后， 第一次有種反將一軍的快樂。

和口嗨后就跑路的陳皎相比，謝仙卿卻是真的糾結了。

他雖然喜歡陳皎， 但也沒打算做下面那方！！一想到那種畫面，淡然如謝仙卿也會到渾不適。

一時間，謝仙卿今晚也難以安眠了。

陳皎心頗好， 一路到了宮門。右翊衛給開宮門時， 見神欣喜， 似閑聊般問道：“陳世子這就回去了？”

陳皎茫然道：“當然了。更深重，明日還得早朝， 再不回去天都要亮了。”

說到這， 已經有些困了， 不自覺打了個哈欠。

右翊衛意味深長道：“陳世子勞苦功高， 深夜也不忘夜會殿下勞， 在東宮安歇想必也無人置喙。”

自古寵臣都有跟皇帝不清不楚的風氣，但今天之前他也沒將相貌俊俏的陳世子和清風朗月的太子殿下聯系起來。

沒想到人不可貌相，陳世子大晚上帶著花來與殿下月下共賞，果然還是小年輕比較會玩。

陳皎一愣， 蹙眉不解：“右翊衛這話是什麼道理？我們為臣者輔助殿下政務是職責所在， 怎可不清楚自己地位， 逾越本分？”

右翊衛本是抱著看好戲的態度試探一二，想要借機瞧瞧陳世子臉紅餡時的窘狀。沒想到對方臉皮忒厚，被他揭穿后居然毫不聲。

陳皎臉上茫然不似作假，義正言辭氣勢坦，一時間右翊衛都要懷疑自己是猜錯了真相。

他審視的目從陳皎臉上掃過，神狐疑。

陳皎像是毫沒有發現他銳利的目，坦坦道：“右翊衛下次可別說這種話了，顯得你覺悟不行。我們做臣子的，本分所致，怎能嫌棄天太晚夜寒而冒犯君威呢？”

右翊衛本來想看陳皎好戲，順便抓個把柄，計劃留著以后拿對方。

畢竟與帝王茍且，說出去永安侯府恐怕要淪為滿長安的笑話，屆時陳皎知道他是知人，不得擔憂怕，惶惶不安。

右翊衛計劃周全，卻不料剛開口，便在對方面前了個釘子。

他氣了個夠嗆，又不敢直接反駁陳皎。這話是他起的頭，且說的不清不楚，若是繼續追究，說不定明日傳出去的便是他窺視東宮臥榻了！

右翊衛心中暗暗記下這筆，上卻給了自己個臺階，緩和語氣解釋道：“陳世子誤會了，我是說世子你不辭辛勞，有你這種臣子在旁，是殿下和百姓幸事。”

陳皎微微一笑，沒說話，似是沒看穿他的想法。

恰好宮門開了，門外是等候停車的車夫。晚風蕭瑟，陳皎也沒心和對方糾纏試探，趕回家睡覺才是正道。

雙手揣在袖中，麻溜上車。車夫馬駕車后，陳皎卻忽然從車中探出頭來。

看著一旁的右翊衛，眼珠一轉，隨口道：“放心吧右翊衛，我這個人比較善良大度明事理，你今天說的話我不會傳出去的。”

右翊衛眼皮氣得跳，怪氣：“……合著我還得謝陳世子了？！”

陳皎笑了：“沒事，也不用太激，大家都是好朋友嘛。”外面太冷，說完就著脖子回車廂，不理右翊衛了。

馬車緩緩駛離，后是沉不定的右翊衛。

車廂，陳皎喝了口熱茶，嗤笑一聲。

想試探圍觀看的好戲？下輩子吧！

右翊衛大概是剛升為右翊衛，以至于飄飄然忘乎所以。他也不想想，如果他猜想是假，隨口譏諷只會壞了陳皎的清譽；如果他猜想是真，他要是個聰明人，就更不該說出來了。

明明猜出和太子可能有不清不楚的關系，還想借此拿。

難不是嫌自己命太，不怕吹枕邊風啊？

陳皎若是小肚腸些，保不準會在心中記下，日后找時機在太子面前提起今日之事。

不需添油加醋，只用老實陳述，太子便能明白今日這人實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為臣子，怎敢妄議儲君私事？

奪嫡期間他連太子的私事都敢膽大議論，若是被旁人聽去，豈不是給了遞把柄？

這麼不知輕重緩急，太子知道后自然心中有數。他的右翊衛也做到了頭，被取代和清算只是時間問題。

場便是如此，一步錯滿盤皆輸。

所以陳皎嘆右翊衛運氣好還真沒夸張，對方也是遇見了，換做其他人他肯定得遭殃。

不過陳皎也不打算做得太過，方才氣對方兩句，借此事提醒對方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心里有點數，便算是將此事揭過。

沒興趣去拿對方的把柄，也不懼怕與人惡。永安侯府在太子清算五皇子中出了力，與府兵也有千萬縷的聯系。若非陳皎家中三代單傳，無人可用，右翊衛的位置還真不一定是對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