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太子當小弟后他彎了》第78章 第78章

燭火火吞噬信紙, 閃爍著明暗的芒。

陳游禮已經被太子的人控制關押起來。

太子的人昨晚連夜審問,陳游禮不敢說出系統,便只說出了關語靈那句無心之語。

這句話雖然有找借口的嫌疑,但陳皎和太子卻明白必然有此緣故, 否則陳游禮不會恰好在與關語靈爭執后得知真相。

回到侯府第二日, 陳皎沒有去國子監和太子府, 而是專程去了一趟別院。

關語靈被出來時, 還有些懵懂:“世子表哥, 你找我?”

陳皎揮退下人,冷靜問道:“你昨日究竟跟陳游禮說了些什麼?”

關語靈愣了一下:“我沒說什麼啊。”

陳皎看著, 認真道:“你生膽大,我不愿多講,只日后你謹言慎行。”

關語靈時喪父, 母親死后投奔侯府。陳皎憐惜十幾歲的年紀, 縱使對方有錯惹了麻煩, 也極說重話。

但陳游禮此事不同,事關侯府命, 陳皎以小見大, 發現自家表妹的子是越發膽大任了, 決意不能繼續放縱對方下去。

“我知道了。”關語靈轉轉眼珠, 忽然問道, “世子表哥,你跟在太子殿下邊做事,知道殿下的事嗎……”

聽到這句話,陳皎皺起眉:“你又在想什麼?”

關語靈癟, 不滿道:“周侍郎他不是看不起我嗎?我昨晚想好要當太子的人, 將來讓他好端端給我行禮!”

陳皎昨日因為侯府命擔驚怕, 今日決心說教關語靈,卻見對方本沒將自己的叮囑放心上,反而問起了太子的事

簡直要被十幾歲的孩子腦回路氣得頭疼,深呼吸一口氣,抑住怒火道:“那你怎麼不嫁給周侍郎他爹?這樣他還得你一句娘呢。”

關語靈瞪眼:“世子表哥,你也欺負人。”

陳皎角:“我欺負什麼了,這不是順著你思路說的嗎。”

關語靈見不贊,低著頭:“表哥,我真的喜歡太子。”上次在宴會時遠遠見過太子一面,清風朗月氣質生輝,比周侍郎還要好看。

陳皎冷笑:“你上月還說喜歡周侍郎呢。”

關語靈不以為意:“我不想提他。”

陳皎努力抑制住怒火,冷靜分析道:“你只知周侍郎尚且有庶子,卻沒想過太子日后也會有妃嬪。”以關語靈的份,很難能做太子正妻。

關語靈語氣天真:“日后太子登基,我便是妃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不好嗎?”

陳皎跟講不通,終于忍不住道:“你這個腦子真要進宮了,怕是連骨頭都要被人嚼碎吃了!”

關語靈第一次被陳皎斥責,有些茫然又有些不滿,梗著脖子道:“我不怕,我有世子表哥你撐腰。”

可是知道的,世子表哥是太子最寵信的人了。

在關語靈心中,男兒建功立業便是為家中姐妹撐腰的。陳皎如今在長安城都鼎鼎有名,走出去到都有人討好

說關語靈愚笨,卻又有幾分小機靈。

若是從前看見這樣,陳皎或許生氣之中,也會生出幾分好笑,認為對方是天真。

可現在,當陳皎看見關語靈執迷不悟,卻只剩下失

陳皎忽然想到,自己當初因為憐惜表妹境遇,所以替遮掩那些事,究竟是對是錯?

如今關語靈被養得膽子越來越大,想一出是一,就連太子都敢隨意攀談。這樣下去,必然會惹來禍端。

又或者事已經發生了……周侍郎、陳游禮。

若不是因為關語靈爭強好勝出言諷刺,陳游禮也未必能發現真相。

關語靈固執己見,陳皎眼神漸冷。

“隨便你如何。”

看著關語靈,冷聲道:“我雖不是你的親兄長,卻也惟愿你好,只希你記得謹言慎行,三思后行。”

說完,陳皎便走了。

自認仁至義盡。

人各有命,別說只是表妹,就算是親妹妹如此固執不聽勸,也管不了。

關語靈看著陳皎的背影,低頭眼淚流了出來,眼中有不滿又有迷茫。

不明白自己只是問問,世子表哥為何會如此生氣。

——

一場大火掩埋了所有痕跡,陳游禮的消失并未引起軒然大波,長安中只有極數人關注到這件事。

刑部侍郎整理理完近日的案件,深夜歇息時,聽見一旁的妻子嘀咕近來長安近況。

“永安侯府的表小姐子厲害極了,一個未出閨閣的小姐,青天白日在府外與侯府的男客吵翻了天。幸好上次怡和郡主帶參加宴會,咱們沒有湊上去。”

“否則結了這門親,咱們府上真就是沒有寧日了。”

聽到這句話,刑部侍郎搖頭失笑。

他們家中不能和永安侯結親,豈是因為這種事?真正的緣由是他暗中替五皇子辦事,永安侯府卻是太子黨,兩家自然無法結親。

他閉上眼,閑聊問道:“你怎知道這些?”

“長安城中許多人都知道了,聽說那男客在工部替太子辦事,還是陳世子的親眷……”

刑部侍郎剛閉上的眼陡然睜開,眉目蹙。

……

誰都沒想到意外來得那麼快。關語靈被邀請參加貴間的宴會,期間離席意外墜落湖中,恰好被偶然路過的男眷救起。

據說被救上來時,衫不整,被湖水打

此事一出。永安侯府幾乎是被架在了火上烤。

永安侯府屋,關語靈正在哭鬧。

“我不嫁!我不嫁給他!”

那人是宴會主人家的遠親,說是今日有事偶然路過,但這話關語靈本不信。

自己被人推下水,下一秒這人便出現在后院,然后鬧得人盡皆知。關語靈再傻再天真,也知道自己被算計了。

關語靈哭鬧得要上吊,永安侯府氣氛也十分沉悶。

老夫人坐在上首,拍著桌子,罵道:“蠢貨!”

怡和郡主板著臉,很是不暢快的模樣。最近長安都流傳著這件事,出門都會被問到,所以干脆不出門了。

除了們,其他人的心當然也不會好

為了避嫌,永安侯和老侯爺幾乎從不過問寄住在家中眷之事。但這件事鬧得長安沸沸揚揚,他們也不得不問起怡和郡主。

院的事都是怡和郡主在管,出了這麼大的事,在旁人眼中難免要負責任。

永安侯雙手背在后,愁眉苦臉:“一介孤,來長安不久,你怎的不親自跟一同去。”

長安城中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波濤暗涌。貴間的恩怨勾心斗角,高門宅院中私事,以及政黨間的博弈……假若此次怡和郡主在旁看顧一二,或許關語靈也不會這麼容易中招。

怡和郡主冷笑道:“我是娘還是的侍去哪里都要我跟隨?”

長安貴時常辦宴,關語靈參加也不知道多次,這也是為日后際做準備。怡和郡主從前便是如此過來,更沒理由和立場去攔。

“誰的帖子都敢接,誰的帖子都敢去!膽子大到敢獨自赴會,便機靈些!否則便老老實實在家呆著!”

事發至今,永安侯早已查清楚。刑部侍郎是五皇子的人,按理說他們為太子黨本不會相,卻不知道關語靈何時與對方家中眷相,又如何接到的帖子,還直接大大方方地去了。

查到真相后,永安侯的人幾乎要吐出一口

他們最初本以為是小兒之間的勾心斗角,卻沒想到居然是被五皇子的人算計了。

這件事說大可大,說小可小。

一旦關語靈嫁過去,便是五皇子一派,永安侯府就算不會退出太子黨,也難免遭到太子的忌憚。

五皇子此舉,無疑是想要挑撥離間侯府和太子間的聯盟,算計陳皎在太子黨中的前程地位。

想到兒被連累,怡和郡主心中怒意便忍耐不住。

怡和郡主何等人,格高傲,自己心中最重要的便是兒,其他人都得往后靠。一個寄住的孤,平時如何出格都能睜只眼閉只眼,卻沒想到對方會惹來這種非議害家人被連累!

說到后面,怡和郡主站起,對著永安侯道:“我從前替找了多兒郎都瞧不上,現在出了事便來埋怨我!我自認問心無愧,今日你們誰敢說我半句,大家都別想好過!”

若是換做其他人,怡和郡主必定還會繼續狠狠嘲諷罵上一頓。可這人是老夫人的娘家侄孫,婆婆對向來不錯。此刻也不方便說得太過。

饒是如此,也是黑著臉坐在那里,對永安侯橫眉冷眼,挑剔找茬。

怡和郡主發了好大一通火,屋幾人安靜如,被罵的本不敢吱聲。就連陳皎都著腦袋,挪藏到祖母后。

事發之后,老夫人的臉便非常難看。

關語靈是的侄孫,也是當初因為同對方,做主接來侯府。如今出了事,心中便醞釀著怒火。

搖頭道:“怡和說得沒錯。此事是我的責任,你們誰都別怪,要怪便怪我。”

永安侯磕磕絆絆,解釋道:“怎就如此了呢?我不過是問一問。”

“滾!”怡和郡主白了他一眼,“看見你就煩!”

所有人:……

有了怡和郡主這通怒火,永安侯的氣氛也稍稍輕松了些,不像之前那麼沉悶抑。

提親的人便在門外,老夫人嘆氣道:“人各有命,既是自己的選擇,也就如此罷。”

老夫人不排斥娘家侄孫追求想要的東西,甚至非常欣賞對方敢于行,畢竟當年也是如此才能博到現在。

但只有野心和,卻沒有匹配的心智和手段,這種行為只會連累家人。

陳皎倒是不太贊同。對方明擺著是算計利用,能做出這種事的人人品堪憂,關語靈嫁過去能有什麼好結果。

出聲道:“若是不愿,便算了吧。等風頭過了,再給另外挑門好夫婿。”

老侯爺從頭到尾都沒說話,此刻抬起眼:“提親的人便在門口,今日全長安都會知曉。”

五皇子有意算計,怎麼可能輕飄飄讓此事過去。

更何況權貴高門間,八百年的事都能記著,更別說這種丑聞了。就算再過幾十年,關語靈恐怕都會被拉出來做反面例子,怎麼可能如陳皎所說會被輕易忘記。

陳皎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最后咬牙道:“要不我把娶了?”反正要繼續做世子,便不可能一輩子不親。

怡和郡主冷眼道:“然后讓守一輩子活寡?!”

陳皎:……

總沒辦法了,確實沒有那東西啊!

永安侯府沒有點頭,提親的人暫時離去,不過看對方的樣子,大約是不會死心的。

第二日,陳皎照例去國子監上學。

關語靈的事鬧得沸沸揚揚,國子監中的學生每每看見,都會言又止,用同又好奇的目看著

陳皎:……

別人不敢問,王時景卻沒什麼顧忌。他陪在陳皎旁,拍拍對方的肩膀:“陳兄準備如何辦?”

著下:“我打聽過了,那人考上舉人不久,長得還算人模狗樣,手段卻如此下作,不若我們今日下堂后去給他個教訓,打斷他幾條讓他說是誤會?”

陳皎還真想打一頓那個人。聽見王時景的提議后了一瞬,又很快清醒:“這件事問題不在他。”

而在于五皇子。

如果五皇子不肯松口,就算把對方打死,那人也不敢揭過此事。

王時景很是同,搖搖頭,忽然慨說道:“不過你表妹膽子是真大。我祖父昨日得知此事后,特意將家中姐妹們去,厲聲告誡接拜帖必定要長輩同意才能前往。”

他拍拍陳皎的肩膀,說:“我估計長安城日后教訓兒的案例,便要留下你表妹的傳說了。”

陳皎無語道:“你能不能說點人話啊?”

下堂后兩人回府路上,恰好遇見五皇子等人,對方后跟著幾人一瞧便是有備而來。

幾人對視一眼,有人上前打趣道:“恭喜陳世子表妹覓得良婿,侯府要多了一件親事。”

陳皎臉淡然,面無表,挑眉驚訝道:“中尚書管轄天下之事,不久前還被皇上斥責,表功要痛下決心理公務,怎麼這心思全放在了其他臣子的后院啊。”

這話一出,對面氣得當即變臉,喝道:“你可別胡說八道啊!”

他還想辯解,五皇子卻出折扇,擋在下屬面前,悠悠道:“你急什麼?我們陳世子不過是因為欣喜表妹覓得良緣,這才歡喜得失了分寸。”

前段時日五皇子被刑部侍郎提醒,得知陳游禮家中意外走火,沒了。

五皇子一心和太子作對,時刻派人關注著對方,自然知道太子最近提拔了一位陳游禮的謀士。

那場火一瞧便知藏著幕,陳游禮究竟是死了還是失蹤都未嘗可知。而重陳游禮的太子卻并未出面調查,五皇子敏銳地察覺到異常。

除了他們幾人和父皇,沒有人敢對太子的人下手,除非太子自己……

據刑部侍郎所說,陳游禮失蹤前日,曾跟永安侯府家的姑娘發生過爭執,在街上鬧得很不好看。

雖然不知道陳游禮上到底藏著什麼,但五皇子卻已經因為此事盯上了關語靈。

自從知道永安侯府在自己謀逆一案中的作,五皇子和對方便已是不死不休的結局。

若不是陳皎這小子油道讓人抓不住把柄,且自己母族被抄家后在朝中地位大降,需要蟄伏,他早就手弄死對方了。

而現在,他決定給對方添點堵,若是能趁此挖出陳游禮的信息就更賺了。

五皇子這話一出,其他人也跟著笑了起來:“是了。陳世子一片妹之心,大家多多諒。”

五皇子他們今日是故意在陳皎回府路上等對方,此刻便故意拿這件事取笑,說得越發不堪:“聽說表妹被救上來時,衫不整,說不定早與此人互通有無。”

“對啊,陳世子你可別棒打鴛鴦。聽說你表妹宴席當時私自立場,說不得便是為了去赴郎的約會……”

大家相視一眼,紛紛哄笑起來。

下一刻,說話那人便挨了重重一拳:“啊!陳皎你做什麼!”

“聽說聽說,聽你娘個大頭鬼!”陳世子擼著袖子就沖了上去,趁著對方猝不及防,將對方按在地上捶,“我打死你這個烏王八蛋!”

“誒陳世子!陳世子你瘋了!”

“怎麼打人啊!!”

“打的就是你這老王八!”

“住手!!住手!”

陳皎手了,王時景作為對方的最佳損友,當然也義不容辭地跟著上。王時景自習武,其他幾位大人本不是他的對手,紛紛被打得抱頭竄。

這群人邊的侍衛和小廝要幫忙,陳皎和王時景邊的小廝當然也不是吃素的,一群人一團。

在這個關鍵時刻陳皎也沒有喪失理智,大喊道:“保護五皇子!!”

所有人:……??

你保護個屁啊!就是你這個孫子在手好不好!

陳皎一邊打五皇子手下的人,一邊對后高聲喊道:“大家記得保護五皇子!!五皇子便是穿著紅袍,還帶著玉扳指,頭戴玉冠,穿著奢華那位!!”

所有人:……??

靠!你小子描述得這麼詳細,連五皇子上細節都說了,你是給自己的人指路呢?!

一瞬間大家都覺得猜到了陳皎的險惡心思,眼見陳皎和王時景的人正在往前沖,五皇子的侍衛頓時不敢走了,生怕護駕不利害主子被打。

五皇子的屬下也紛紛前仆后繼地朝著五皇子涌了過去,紛紛大喊道:“保護五皇子!保護五皇子!”

大家護駕心切,紛紛攔在五皇子外面,阻止陳皎和的人靠近。

陳皎和王時景的下人也不知道什麼況,只知道自家主子和對面的人打起來了,理由還是保護五皇子。

他們不明所以,但見陳皎在那大喊,他們坐下人的自然也跟著喊道:“保護五皇子!!”

王時景一人打好幾個,見此也茫然了:“我們保護他干嘛啊?”

他們和五皇子不是有仇嗎?

陳皎義正言辭:“保護五皇子不是應該的嗎!!”順勢舉起拳頭,王時景不明所以,便也跟著喊了幾句口號。

于是在陳皎的節奏下,整條街上混不堪,你打我我打你,所有人都在喊:“保護五皇子!!”

五皇子:……我真是草了。

等五皇子回過神來,便發現自己被人群堵在最中央,本出不去。

他喊道:“讓開!!”

眾人打得激烈,口號喊得響亮,本沒人理他。

五皇子氣得額頭青筋直蹦,努力推了一把前方的人,提高聲音:“放我出去!我倒要看看今天誰敢我!!”

為皇子,誰敢他一下便是殺頭大罪!即使陳皎再猖狂有太子維護,他也賭對方不敢!!

被他推了一把的臣子正在跟人互毆,回過頭,本沒聽清他在說什麼,勸道:“五皇子您且稍稍忍耐些,待我們解決了這群小人便護送您離開。”

陳皎眼尖地看見他們停了下來,頓時也跟著喊道:“你們離五皇子那麼近做什麼?你們不會要對五皇子手吧!你們離五皇子遠些!”

陳皎說得義正言辭,口號喊得鏗鏘有力,后的眾人打得激烈,不明所以之下,也跟著喊道:“保護五皇子保護五皇子!”

所有人:……

五皇子:……

五皇子的人莫名其妙,忽然意識到他們被污蔑了,頓時又氣又激:“胡說八道!你們才是想要害五皇子!”

為了證明他們是真的要保護五皇子,大家頓時齊心協力,把五皇子圍得滴水不,周全護在里面。

那名最初跟五皇子說話的大臣道:“五皇子您小心些!在拳腳無眼,要是被人害了就不好了!”

陳皎見這群人又將五皇子團團護了起來,確保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傷到對方,這才繼續放心打人了。

只是臣子間手便問題不大,可若是涉及到皇子便又不同了。所以從一開始就喊出了這句話,擔心下人認不出五皇子是誰,還特意說出對方的特征,還點出了對方皇子的份。

侍衛和下人又不是傻子,怎麼敢聽見皇子還敢往上沖著打人。

五皇子這群下屬也是傻子,居然還真以為會指示下人手,傻乎乎地圍住五皇子充當人沙包。

有這麼一群不機靈的謀士,難怪斗不過太子。

如果是五皇子的下屬,這時候肯定退開,讓對方狠狠挨一頓打,以便告狀和找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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