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十月的目對上，林深立刻轉移了視線。

他的樣子看上去有些心虛。

“兩個鬼魂，都是男人。”十月補充道。

林深的雙眼瞪大，難以置信地看向十月，緒很是激地吼著：“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你不信沒關系，林小姐信我就可以了。”

“大師，我信你。”

“淺淺，你怎麼回事？難道你真的相信這世界上有鬼？”

林淺低下頭去，沉默了一會兒，一臉無奈地說：“你不相信，是因為你沒有遇到可怕的事，如果你是我，你也會相信的。”

“胡扯。”

“是真的有鬼，我沒有騙你，你沒有遇到，所以你現在不會相信我的話。”

“那都是迷信。”

“既然你不相信，為何一直隨帶著從道觀裡求來的鎮鬼符？”

林淺的反問，將林深噎得說不出話來。

“林小姐，我們先走了。”十月趁機對林淺說。

林淺急了，“大師，你走了我怎麼辦？”

“放心，你沒事。”

“可是……”

“至今晚，你沒事。”

“大師，你不能走，我付了你那麼多錢，你要替我把事解決了啊！”

聽到這話，林深面沉下去，他一把將林淺拉過去，憤憤不平地說：“你居然還付錢給這種江湖騙子。”

這話聽得十月不高興了，“說誰江湖騙子？”

“當然是你們。”

林深指著我和十月，恨得咬牙切齒。

十月深吸一口氣，似乎想平息怒氣，可顯然他不是那麼好脾氣的人，他指著林深，語氣不耐道：“你有種，就把上的鎮鬼符扔了，到時候有你好看的。”

“我才不會相信你的鬼話。”

“沒膽，就承認自己是個慫包。”

上不相信鬼神一說，卻隨帶著鎮鬼符，這個林深還真不是一般的矛盾。

我想，他一定是因為自己殺過人，心中膽怯，所以才去求了道鎮鬼符，若不是那鎮鬼符，恐怕他早就被李元宏和傅義塵報複了。

李元宏和傅義塵靠近不了他，就只能在他妹妹林淺的邊打轉。

“那就是普通的平安符而已，本不是什麼鎮鬼符。”林深冷笑一聲。

十月角一撇，“果然是個慫包。”

說完，他拉了我一把，“我們走。”

他大步走在前面，我跟在他後面，出了林淺家，在等電梯的時候，林淺慌慌張張地追了出來。

“大師，你確定我今晚會平安無事嗎？”

十月點頭，林淺仍然不放心地問：“你說糾纏我的鬼魂不是一個，而是兩個？”

“沒錯。”

“是我哪裡招惹到他們了嗎？為什麼他們會跟著我？”

“不是你招惹了他們。”

“那為什麼……”

“回去問你哥。”

“問他？他能知道什麼，他都不相信我說的話。”

“對了。”十月從肩上背著的包裡掏出一顆純黑的珠子遞給林淺，“這鎮魂珠你帶著，事解決之後再還給我。”

林淺趕把鎮魂珠接過去，寶貝地捧在手裡。

“有這顆鎮魂珠，我是不是就沒事了？”

“至沒有什麼鬼魂能傷到你。”

林淺的臉上終於現出喜，“謝謝大師，謝謝大師。”

出了小區，我隨十月上了車。

他沒有發車子，目盯著林淺所住的那幢小區神很凝重。

“那個……”我湊過去，指著他的包說：“你給林淺的鎮魂珠還有嗎？”

他瞥我一眼，搭不理，“幹什麼？”

“能不能給我一顆？”

“你要鎮魂珠幹什麼？”

“我……保命用啊，萬一有惡鬼糾纏我怎麼辦？”

“你現在是死神，怕個啊。”

“你就給我一顆，我以後再還給你。”

“我只有兩顆。”

“那把另外一顆給我。”

“那顆是我的。”

“……”

“看來得麻煩長生，帶我們見見他警局的朋友了。”十月忽然轉移了話題。

我想不通他見警察要做什麼，但我想，一定和林深的殺人案有關。

“你這是打算幫警方破案了？”

“沒辦法，我實在是不喜歡那個林深，所以這閑事，我是管定了。”

我無奈扶額。

十月給出的理由讓我哭笑不得。

這一晚，他將我送回學校，然後就去見長生了。

我很慶幸沒有熬到半夜，地睡上一覺後，一早我就去上了自習課。

臨近十點的時候，我去了攝影社，找到了元佳伊。

攝影社裡有些空，沒見其他人，牆面上掛著一些社員拍攝的照片，還有一間沖洗照片用的暗房。

元佳伊正坐在桌前看照片，見我來了，沖我招了下手，“紀笙，你來。”

在旁坐下，就將手裡的照片全部攤開放在桌面上，“你覺得哪張拍得最好？”

“這……”

看到照片上的人，我瞠目結舌。

桌面上放著十幾張照片，照片上面的人全是我，有我在食堂吃飯的，有我在圖書館看書的，還有我在育課上奔跑的……

“怎麼全是我的照片？”

元佳伊笑笑，“今天是攝影大賽上作品的最後期限，我之前找別人拍了幾張，但是我不滿意，我還是想用你的照片來參賽。”

“這些照片……”

“是我以前拍的，而且，是在你不知的況下拍的，你不會怪我吧？”

“……”

“如果得了一等獎，會有兩千元的獎金，我跟你平分好不好？就算不是一等獎，只要進了前三，就有獎品。”

“……”

“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元佳伊聲音小了些，底氣有些不足，似是怕我怪。

我搖了下頭，專注地看著桌上的照片，十幾張照片中，只有三張照片是正常的，其他的照片上全部都有或清晰或模糊的白影，那影像霧氣一樣繚繞在我的周圍。

這讓我想起唐詩詩發生車禍那天，元佳伊在快餐店裡給我拍照，當時照片中也有類似的白霧氣。

我幾乎可以肯定，那霧蒙蒙的東西是徘徊在我邊的鬼魂，可印象中，元佳伊拍下這些照片的時刻，我都不曾覺到，甚至沒有看到過有鬼魂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