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等我》第24章 第 24 章
把人跟狗送走, 喻繁又回了之前的網吧。
“還有機子沒?”
網吧老板從電腦里抬頭:“有。吃完飯回來啦?”
喻繁嗯一聲。
陳景深挑的那家面館很實誠,一碗面分量極大,底下還有個荷包蛋。他走了一圈回來, 胃里還是漲的。
“今晚包夜嗎?”老板打開上機程序,問。
“包。”
“那你等等, 今天位置多,我給你挑個舒服的。”
都是住在一條街道上的鄰居, 加上喻繁常來這,老板多聽說過他家的事。
他忍不住問:“你怎麼不干脆在學校住宿呢?”
“懶得上晚修。”
“……”
南城七中是有學生宿舍的。不過學校位置好,通方便, 再加上住宿生必須上晚自習這項規定, 所以他們學校的走讀生要比其他學校多一倍。
開好機子, 喻繁躺在沙發上,又點開了那個打槍的游戲。
打了一局,他忽然覺得沒意思。
出去吹了一會兒風,好像沒那麼想打打殺殺了。
于是喻繁隨便點開了一個聽過名字的電影, 當助眠聲掛在耳邊,準備將就睡一覺。
剛閉眼就被人醒。
阿姨推著清潔車走過來, 指了指他桌上的東西,問:“小弟弟,這是垃圾袋嗎?”
網吧老板正好經過,他手里拿著給客人泡好的方便面。聽見靜,下意識往喻繁那邊看了眼。
喻繁放東西的時候太隨便,塑料袋可憐地在那幾本書上, 被擺在最上方的書籍約約了出來。老板看見書封上的標語寫著——“數學零基礎, 就選笨鳥先飛!”。
“笨鳥”那兩字上面甚至畫了只撲棱不起來的小鳥。
老板見喻繁臭著張臉、滿臉嫌棄地盯著那個袋子。
于是他篤定地對阿姨說:“不是他的,可能是哪個客人留下來的。您幫我收著放柜臺去, 晚點看看有沒有人來取吧。”
阿姨年紀大了,視力差。聞言點頭,手就想去拿那個袋子。
對方比還快。
“我的。”
喻繁倏地把東西走,扔進后墊著。視線在電腦屏幕上晃,含糊地說:“謝謝……不扔。”
-
王潞安這次是真被他爸下了最后通牒。再考不好就斷零花錢,沒收手機以及周末限制出行。
所以翌日上課,他連著兩個課間抱著練習冊往陳景深那兒跑。
王潞安發現之前他打聽來的消息非常可靠。學霸雖然平時話,但講起題來不含糊,簡單易懂,而且特別詳細。
甚至詳細得有些過分。
還有就是,聲音有點大。
“學霸,我雖然基礎是差了點兒,但初一的知識點我還是懂的,沒必要浪費您的時間再教我一次……”
陳景深道:“多學一次,加強記憶。”
“……”
又講完一道題,陳景深把筆抵在桌上,發出清脆聲響,“聽明白了麼。”
聲音響起的同時,他邊那位正在睡覺的同桌搭在肩上的手指頭了,虛虛地握一個拳頭。
王潞安的心臟跟著這只手一抖,用氣音道:“明白明白明白,就是學霸,咱倆聲音或許可以再小那麼一點點?你看周圍這麼多同學,打擾到別人就不好了……”
“嗯。”陳景深音量不變,“還有哪道題。”
“……”
王潞安輕輕翻頁:“這道——”
“沒完了?”喻繁從臂彎里抬頭,盯著王潞安,聲音像冰,“怎麼,莊訪琴辦公室掛著牌子,寫著‘王潞安不準進屋問問題’?”
“我這不是求學心切麼。而且訪琴確實不在辦公室,今天聽公開課去了……”
王潞安說著說著,往喻繁臉前湊了一點,“我草,你這臉,昨晚包夜啦?哎我一直很好奇,你家附近那家網吧環境這麼差,你是怎麼做到在那窩一晚上的。”
陳景深垂眼看去。
喻繁皮冷白,上多點什麼都明顯。此刻他眼下烏青,耷拉著眉,看起來不太神。
覺到旁邊人的目,喻繁下意識想把臉再埋回去。
他知道自己現在什麼德行。
但他轉念一想——不是,丑怎麼了?他為什麼要在意自己在陳景深面前的形象?
“便宜,”喻繁皺眉,“沒你說的那麼差,有沙發……”
額頭一涼,喻繁聲音戛然而止。
陳景深兩只手指并攏在一起,探了一下他的額頭。
喻繁額前的發被手指推到了一邊,出完整的眼睛,瞬間了幾分戾氣。
兩個人都愣了一下。
直到陳景深挪開手,喻繁才回過神來。他下還抵在手臂上,扭過頭道:“你是不是——”
“你現在的臉,跟上次一樣。”
喻繁:“……”
陳景深說:“弱就不要通宵。”
喻繁:“??”
你他媽一個連自家狗都牽不住的人,有資格說我?
王潞安看喻繁這神,怕是陳景深再多說一句,都要被喻繁直接拉去廁所solo。
于是他立刻合起練習冊:“上次?什麼上次?我怎麼不知道——哎喻繁,別睡了,下節課育課,我約了左寬打球,他估計都已經在占球場了,走走走。”
-
不論換幾次課表,七班和八班一周都有兩節育課在一塊上。所以兩個班之間經常約球。
見到他們,左寬嘖一聲:“怎麼來這麼慢,等你們半天了。”
“育老師解散得慢。”王潞安松一口氣,“我還擔心搶不到球場。”
“剛有個想過來打羽球的,給我趕跑了。”左寬數了數他們的人數,“你們怎麼才4個人?”
甚至其中一位還頭發凌,正懶洋洋地往石椅走。
王潞安:“喻繁不打,我們正好3打3。”
“3個屁,我們這5個人,打全場。”左寬說。
“我們原本也是5個來著,那不是冠飛遠臨時訓練去了……”
“隨便找個不就行了?”左寬看向喻繁,“打嗎?我這兒都齊人了。”
喻繁打了個呵欠:“隨便,得到人我就上。”
兩分鐘后。
喻繁看著被王潞安拉來的陳景深,扭頭:“我不打了。”
“哎哎哎,咱不能說話不算話。”王潞安勾住他脖子,小聲說,“沒辦法,沒別人了,湊合吧,你這麼強,就當讓八班一個人頭。”
陳景深掃了一眼兩個挨得很近在說悄悄話的背影。
王潞安骨架大,把旁邊的男生襯得更加清瘦。
半晌,喻繁面無表地回頭,沒搭理在一旁站著的陳景深,徑直走進了球場。
王潞安跟過來,經過陳景深邊時,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學霸,我們商量好了。你就幫我們湊個人頭,如果拿到球,直接傳給周圍空著的隊友就行,不用你去突破投籃。”
陳景深說:“好。”
左寬跟喻繁站對位,他好笑道:“你們班是真沒人啊,居然把陳景深也拉來了,萬一磕著著他不會告訴老師吧?”
他說著往陳景深那看了一眼,隨即一頓。
陳景深了那件不管多度都穿著的校服外套,只剩里面一件白襯衫。
時間有些趕,他的袖得隨意,反而多了幾分平日有的利落。
“你覺得你還顧得了他?”喻繁說,“別廢話,早打早完事。一會人多,怕你丟臉。”
“靠,別說垃圾話。”左寬樂了,“別的班可能打不過你,我們班兩個育生這次都在,還他媽怕你了?”
左寬確實不怕,他們事先就說好了,育生直接去防喻繁,剩下幾個都不了氣候。
唯一一個材占點優勢的王潞安,跑不過兩節就。
前面打得都好的,該防的人算是防住了。
喻繁頂著兩個育壯漢的力,又一次假作過人,三步上籃。
籃球穿過球框落地。
同時,在旁邊充作裁判的章嫻靜浮夸地舉起手臂,示意第一節比賽結束。
喻繁拿起球,扔給左寬:“要不再多個人防我?”
左寬得意道:“別裝。你自己看看比分。”
王潞安隨著他的聲音去瞄了眼比分,忍不住“靠”了一聲。
他們班籃球賽基本都是靠喻繁和冠飛遠得分。這次冠飛遠不在,喻繁雖然還是在得分,但兩個人防他,他多到了限制。
現在第一節結束,他們比分反而還落后了兩分。
休息時間。王潞安喝了口水,說:“媽的,這次算讓他們的……左寬那,贏了估計得吹一個月。”
第一節是力氣最足的時候,越往后他們的主力越累,就更難應付那兩個育生了。
“沒打完怎麼知道誰贏。”喻繁道,“別懶,好好打。”
回球場之前,喻繁余朝旁邊瞥了一眼。
打了一小節,所有人都出了點汗。
唯有一整節都在傳球的陳景深,連聲氣都沒。
忽地,陳景深垂下眸,跟他撞上。
喻繁飛快收起視線,掩蓋似的丟下一句:“繼續傳球給我。”
直到重新回到位置上,喻繁都沒反應過來,剛才自己那句話并沒有得到回答。
第二節比賽開始,喻繁依舊被防守得很死。
王潞安突破未果,只能把球往后傳。他回頭看了一眼,其他人都有人在防,只有一個高瘦的影站在那無所事事。
他下意識把球送過去。
左寬見狀,敷衍地上去防守,他知道這球八又要往喻繁那邊傳——喻繁本人也是這麼想的。
等了幾秒沒等到球,喻繁皺起眉,疑地朝旁邊看去。
陳景深站在原地,單手運球,正在和左寬對峙。
他手掌很大,籃球每次彈起時都能完契合他的手心。
下一秒,年子前傾,帶球輕松過掉左寬,幾步跑到前場之后一個果斷地中投——
砰!
籃球落框,行云流水。
場其他所有人:“?”
其實這就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進攻。
但放在陳景深上,好像就有那麼一點兒值得驚訝。
“學霸……”王潞安怔怔出聲,“原來你會打籃球啊?”
陳景深把球撿起來,扔給左寬,淡淡道:“會一點。”
喻繁在陳景深看過來之前撇開視線。
怪不得每次陳景深傳過來的球,他都能接到。
會不早說,裝什麼。
左寬被過得太突然,也是剛回神。
他好笑道:“這樣?之前還真沒看出來。那我得分點心來防你了。”
兩分鐘后,他被陳景深又一次輕松過掉。
左寬:“哈哈,我真得認真了。”
第三小節,左寬連續三次投籃被陳景深輕飄飄地蓋掉。
左寬:“哈。”
最后一節。
陳景深單手運著球,把他耍猴似的左跑右跑,然后手一抬,手指一挑,在他腦門頂上投了一個三分球。
左寬:“你媽。”
這他媽是會“一點”?
你誠實嗎???
比賽最后兩分鐘,左寬看著自己班落后的那12分無能狂怒。
輸球其實是常事,班里這些育生不在的時候他輸得更慘。但這次給他的尤其不同——
喻繁本格比較狂,打球時狠勁兒一陣陣的。這讓他輸也輸得爽。
反觀陳景深。
這人連打球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樣。
簡單來說,就是你全力以赴,而對方輕輕松松面無表的就把你給打趴下了。
左寬忽然覺得自己有點理解年級里那位萬年老/二的心態了。
最后一個球。
雖然已經沒有贏的希,但八班的幾個人還是認真在打。
陳景深沉默地原地運球,抬起手背抹去下的汗。
八班分了一個育生來防他,左寬也一直在旁邊盯著,他現在想突破有些難。
下一瞬間,他對上了喻繁的視線。
兩人只有不到一秒的對視,便不約而同地收回了目。
喻繁掉眼角的汗,慢吞吞地往前走了兩步。
陳景深則帶著球向前,他站在三分線外停了一秒,隨即抬起手。
左寬以為他要投三分球,立刻找時機起跳。卻見陳景深輕飄飄地瞥了他一眼,手忽然垂下,砰地一聲,球被傳到了左側——
球聽話地落到了喻繁手里。
喻繁運球飛快地朝前跑了幾步,然后高高躍起,校服t恤的角掀起,出他覆了一層薄汗的腰。
年翻轉手指,把球往籃筐里一灌——
完扣籃。
-
“草!”
王潞安一拍大,“這特麼怎麼會是育課里的比賽!這難道不該在斯臺普斯中心里,周圍擺上二十多個拍攝機位,在全國晚八點激直播——”
“差不多得了。”左寬虛弱地說,“有你什麼事?”
實驗樓某間常年空著的教室。
這里位置偏僻,沒有監控,適合做事。
剛打完球的十個人大汗淋漓地坐在教室最后兩排,吞云吐霧。
王潞安:“怎麼沒我事了?我與有榮焉!”
八班一個育生道:“以后干啥都不想跟你們班的人一塊了。上次接力跑輸了,我一整個周末都在挨教練罰。這次要是讓他知道我打球又輸了……”
王潞安:“那肯定不是你的鍋,是左寬拖你們后。”
左寬:“滾你媽的。”
那人笑笑:“不過這場打得確實可以。”
左寬怪氣道:“我是沒想到陳景深最后會把球傳出去,不然我肯定攔下了,絕不讓喻繁裝到這個。”
說實話,喻繁自己也沒想到。
但陳景深朝他看過來的那一刻,他莫名其妙地就明白了。
喻繁捻了捻手指,忍不住往旁邊瞥了一眼。
陳景深安靜地坐在座位上。他鼻尖沁著汗,額間的頭發地在一塊,襯衫臟了幾塊,上有的狼狽。
但他已經平穩了呼吸,臉淡淡。跟邊那幾個累狗直氣的人不一樣。
喻繁原本沒打算讓陳景深跟來。
但王潞安說打了這麼久的球,可比之前的三千米要激烈得多,怕陳景深走著走著就暈了。
喻繁深有會,沒再趕人。
王潞安吐出一口煙:“唉,不知道靜姐有沒有把球賽錄下來。待會兒問問。”
左寬:“別想了,就算錄了,絕對也就錄了兩個人。”
王潞安:“……”
他竟然覺得有點道理。
“學霸,”王潞安說,“你是打了幾年籃球啊?”
陳景深說:“很久沒打了。”
“很久沒打都這麼牛?三分球簡直回回都中!”
“運氣好。”
左寬完一支煙,還覺得有些意猶未盡。
于是他又掏出煙盒:“喻繁,你真不來一?”
喻繁單手支在課桌上玩手機,低著腦袋搖頭。
左寬眼睛又掃到另一個人上。
他心念一,手平移過去,煙盒挪到那人眼前。
“學霸,要不要試試?”
陳景深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左寬溫和地笑道,“學會了,以后你學習力大的時候可以放松——”
砰!
椅腳猝不及防被人踹了一腳,左寬整個人當即狼狽地往后挪了一下。
他一激靈,下意識回過頭,對上喻繁冷冰冰的眼神。
“哎,左寬,這就是你的問題了。”王潞安也擰眉,“你自己想戒都戒不掉的東西,還勸人啊?”
左寬:“那我不是禮貌問問麼……大家都在,我怕學霸覺得我們不歡迎他。”
“你要是嫌煙多,就塞鼻孔里自己。”
喻繁起,不輕不重地踹了一下陳景深的椅子,“走了。”
……
王潞安回到教室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問章嫻靜有沒有錄像。
章嫻靜不負眾,錄了。
“我呢?我在哪?為什麼整個錄像都是學霸和喻繁!”王潞安痛斥,“我們關系這麼鐵,你特麼連我的影子都不拍一張?”
“放屁,”章嫻靜指著手機屏幕的角落,“你低頭看看,這是不是你的鞋尖?!”
“……”
兩人在前面熱熱鬧鬧地爭辯。
剛打完一場球,喻繁已經沒了睡意。
他后靠在椅子上,低頭繼續他的貪吃蛇事業。
貪吃蛇前期比較簡單,他玩得心不在焉,另只手里還把玩著煙盒。盒子被他轉了幾圈,發出幾聲靜。
“喻繁。”陳景深單手垂在課桌上,手指里著支筆,很輕地了他一聲。
喻繁沒吭聲,只是玩游戲的作慢了一點兒。
幾秒后,旁邊沒聲音,喻繁擰眉:“說。”
陳景深低頭看了一眼他手里的東西:“我剛才聽你的,沒接那煙。”
喻繁:“?”
我跟你說話了麼你就聽我的?
“所以,公平起見,你是不是也該聽我的別——”
喻繁磨牙:“閉……”
叩叩叩。
旁邊的窗戶被人用力敲響。
喻繁立刻把手機進大下面,另邊手練地翻了下手指,把煙盒收進手心,抬頭——
胡龐氣勢洶洶,隔著窗戶說:“開窗!”
他后還跟著左寬那幫人。他們神煩躁,也是剛被抓出來。
喻繁打開窗:“怎麼?”
“你說呢?”胡龐往后指了一下,“你們幾個,剛才是不是在實驗樓煙了?”
喻繁:“沒。”
“又撒謊是吧。”胡龐拿出手機,“同學特意發匿名短信向我舉報的,你看看,這是不是你?”
聽見“舉報”二字,喻繁臉微冷,抬眼去看。
【未知號碼:胡主任,我要舉報喻繁,王潞安,左寬……等多名同學在實驗樓的教室里煙。】
【未知號碼:喻繁常年在學校煙,影響同學。他的屜里都是煙盒,希主任能夠及時查清并分。】
【未知號碼:[照片]】
照片里只有一個人。
教室后門的門中出喻繁半邊子。他支著下,懶洋洋坐著,邊滿是煙霧。
照片有點模糊,拍的位置應該有點遠。喻繁看了幾眼:“所以呢,煙在哪?”
胡龐:“你自己看看這白煙——”
“主任,我說了,煙是我自己的,其他人都沒。”左寬在他后說。
“行了,你覺得我會信?”胡龐眉心,抬手指了一下他的屜,“把你屜里的東西都掏出來,或者你自己主一點,把煙拿出來。”
喻繁煩躁地嘖了一聲,手進屜掏東西。
他屜本來就空,沒幾下就掏完了。
去最后一本課本時,手指到屜最里頭的東西,喻繁僵地頓了一下,不聲地把它又往里懟了一點。
“你這課本比教務的還新……”胡龐掃了眼他的桌面,“你筆呢?”
喻繁說:“沒筆。”
“……”
胡龐心口更疼了,垂下腦袋去看他屜:“里面怎麼還有東西?拿出來。”
“那不是煙。”
“萬一你夾在里面呢?”胡龐說,“拿出來。”
“……”
喻繁一不。
“要我自己進去看是吧?”胡龐作勢就要進來。
媽的。
喻繁深吸一口氣,繃著張司馬臉,出最里面那幾本書,破罐破摔地砸在了課桌上。
一聲悶響把胡龐嚇得不輕。
“你還有脾氣了?居然敢在主任面前砸桌——”
他聲音在看清書名后戛然而止。
其他人也忍不住跟著往他桌上看——
《笨鳥先飛2017》。
《初中數學必刷題》。
《小學生都能背的英語詞典》。
胡龐:“?”
其他人:“…………?”
后悔了。
覺到周圍死寂的沉默,喻繁丟人到耳發燙,心想我他媽還不如直接分滾蛋走人——
“咳。”胡龐震撼地咳了兩聲,“,好。”
他說,“你把口袋翻出來看看,還有,你另邊手一直垂在那邊干什麼?”
喻繁:“。”
手賤玩什麼煙盒?
他正想著這玩意兒該塞到哪里,手背忽然被輕輕了一下。
喻繁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手指已經撥弄開他的手,溫熱的指腹在他手心很輕地一掃,把那盒煙接了過去。
喻繁:“……”
長姐如後媽[六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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