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是談，那就是同事關系。一起走回宿舍，有什麼問題嗎？”顧蕭惟反問。

嶼無奈地笑了，“我知道你心坦，但是我的名聲不大好啊。抄頂流的人設、蹭頂流的流量、號稱頂流平替。你跟我走在一起，那就是……”

“學長很介意被說蹭我的流量嗎？”顧蕭惟問。

“我被說了那麼多年了，臉皮就算沒有城墻厚也比豬皮厚了。只是被你的經紀人知道了，你會被數落的。”

“他不管這些。”顧蕭惟回答。

嶼笑了起來，“我看……不是經紀人不管這些，而是他管不了你吧。”

上輩子嶼跟顧蕭惟拍戲的時候，就知道這人骨子里其實我行我素，不約束。

“學長還介意網上的那些臟水嗎？”顧蕭惟又問。

他的聲音清冽，和著夜風，就像一盞泛起漣漪的酒。

“不介意。有人對我說過，眼界打開，黑水也能就嫁。”

有夜場戲的道車從嶼的后經過，明亮的車燈勾勒出他的側臉。

他的眼神堅韌，像是闌珊燈火盡頭的那顆星，是不甘臣服的反抗，是微小卻灼目的火。

顧蕭惟就像被鎖住了一樣，看著對方。

直到那輛車經過，一切心起伏似乎歸于平靜。

逆下，沒人看清顧蕭惟的那抹笑意。

“學長，還是我來教一下你——蹭流量的正確方式。”

顧蕭惟的話音落下，嶼不明就以地看了過來。

“啊？什麼……”

下一秒，顧蕭惟的手勾住了嶼的T恤領，讓他靠近自己，就像是報復白穎把嚴野從若觀火的旁觀者拽局中，顧蕭惟側過臉，那個角度準地復制了白穎靠近嚴野的畫面，嶼差點被驚得魂飛魄散，而顧蕭惟的另一只手卻將一顆潤糖送進了他的間。

食指最后覆在嶼的上，像是給某種不可言說的懷封緘。

顧蕭惟放開了他，嶼踉蹌著向后退了兩步。

“你……你搞什麼啊！”

他四下張，很明顯有人拍下了剛才那一幕。

“反正你怎麼小心翼翼都會被說蹭流量，那就蹭得正大明好了。”顧蕭惟說。

他的目很深，宛若幽深的夜空要攬回因為叛逆而墜落世俗的星。

嶼張了張，他想要跟顧蕭惟詳細解釋一下黑的瘋狂，要他這個因為一出道就走上實力派道路的人理解一下三人虎輿論頂的可怕。

有時候一個人不需要做錯什麼，只要有人看不順眼你，他們就能人多勢眾制定他們的規矩，然后為網絡世界里的公序，誰不符合這個規矩誰就要出局。

“你……”嶼抬了抬手，卻不知道怎麼組織語言，“你這是……抑久了，叛逆期來了？”

顧蕭惟揣著口袋，很輕地笑了一下，“我只是想知道，我到底有多流量。”

說完，一切就像沒發生過，顧蕭惟走進夜里。

幾秒之后，嶼摁著眼角低下頭，無奈地笑了起來。

他忽然明白了，剛才的顧蕭惟是在向自己宣戰。

因為白天那場戲，導演和編劇的臨時改詞，嶼那個喂煙的作讓顧蕭惟始料未及差點沒接上。

這位未來的影帝，有著不容小覷的勝負。

嶼笑了笑，朗聲道：“那……擇日再戰。”

果然不到十分鐘，就有人把照片PO上了網，好幾個營銷號為了蹭熱度紛紛轉發。

嶼回到宿舍，沖了個澡，靠坐在床頭打算翻一翻殺青那一頁的劇本，方秦就啞著嗓子沖他喊：“哥！你跟顧……顧……顧蕭惟上熱搜了！”

嶼怔了一下，雖然他料到了可能會上熱搜，但以為至也要后半夜，沒想到這還沒過零點就上去了？

“天吶……照片發出來的時候是十點零幾分，十二點不到就熱搜第三了……看這架勢過會兒該沖頂了吧？”方秦深深吸了一口氣，“都說何慕是熱搜，那還得靠營銷號和他的齊發力。但你看看顧蕭惟，純粹的討論度！”

嶼想起了顧蕭惟的那句“我只是想知道，我到底有多流量”。

“哥，你不看嗎？”方秦好奇地問。

嶼搖了搖頭，笑道：“不看了。蹭顧蕭惟的流量，注定要被凌遲。”

“那……這照片，乍一看過去還以為顧蕭惟要親你呢！連熱搜都是‘顧蕭惟深夜與人親相會’。”

“還好，這標題不是很勁，雖然帶了‘親’二字。”

“那你倆，到底在干啥？”方秦倒不是想八卦，而是看到有人不干凈，正在噴嶼，說嶼倒糾纏蹭顧蕭惟的流量，不愧是蹭流量專業戶之類。

方秦著急了，想要維護嶼，但一張哪里能敵過那麼多人的惡意。

“其實也沒什麼，我們在超市到了，然后就一起走回來。路上我嚨不太舒服……顧蕭惟就喂了我一顆潤糖而已。”嶼回答。

“喂潤糖？他親手喂？”方秦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是啊。很多時候一張照片背后沒有復雜的故事，只有一個直接而簡單的原因。”

嶼才想到了何慕的看到了一定會沖上去攻擊他，說他蹭何慕的流量不夠還膽敢去蹭顧蕭惟的。

從前他面對這樣的輿論攻擊，只想自己從沒有進演藝圈。現在再看，大概是玻璃心長為鋼化的了，嶼竟然沒什麼覺。

反正何慕的再跳，誰都知道白穎這個角是他嶼的，而且除了何慕的，路人都知道是何慕技不如人把這個角輸給嶼的。

所以……沒錢買營銷的嶼就謝謝何慕送給他的這波關注度咯。

倒是方秦氣得不清，他里含著嶼給他帶回來的潤糖，登錄了小號，在每個罵嶼蹭顧蕭惟流量的人下面留言解釋，說顧蕭惟只是給嶼喂潤糖。

但是上回輸了氣勢的何慕哪里能放過這個扳回一城的機會，竟然圍攻方秦，說他是嶼的小號。

而著面躺在床上的何慕也被這條熱搜給震了起來。

他把營銷號發的照片放到最大，清楚明白地看見顧蕭惟的手指就點在嶼的上，這畫面讓人懷疑他倆是不是在拍偶像劇！但是無論是這自然的作還是晦不清的線，都在提醒著何慕，這是抓拍！這是真的！

他想要接近卻怎麼也靠不上去的顧蕭惟，連聲“學長”都不讓他的顧蕭惟，竟然了嶼的！

何慕那一刻酸到可以把周圍的空氣都腐蝕。

盡管他的們正在拼命撕嶼，可他就是覺得不解恨，直接一通電話打給了經紀人，想要買水軍噴死嶼。

但這一次，經紀人要理智許多。

“何慕，聽我一句勸，嶼在《反擊》這個劇組里。他跟顧蕭惟被拍，又不是品德或者原則的問題。萬一顧蕭惟解釋一句是看到嶼的上又臟東西幫他一下之類，這事兒就過去了。相反，林導和他的團隊也不傻，肯定知道是你在黑嶼，相當于給他的劇找麻煩。你覺得以后林導以后還會給你機會嗎？”

何慕哽了一下，不甘心地握了拳頭。

“一個小角而已，至于麼？”

“小角？我聽說的可是華星云現場為嶼修改臺詞，林導親自跟他聊劇本。至這代表劇組很看重這個小角。你別忘了歐董發的話，要我們安分。萬一這事兒沒弄好，讓林鉞那邊以為是帝俊傳在針對他，變了紅河影視和帝俊傳之間的較量，第一個被炮灰的就是我們了。”

聽到經紀人這麼一說，何慕只能按下對付嶼的心思，眼睜睜地看著他和顧蕭惟的那張照片在熱搜上越來越高，登錄深夜熱搜第一。

此刻的顧蕭惟剛要睡下，他的經紀人就打了電話過來。

“顧蕭惟，你可以啊。拍著戲呢，都能送我個熱搜大禮包啊？”蒙鈺倒沒有像一般經紀人一樣去指責顧蕭惟，在他看來沒有什麼輿論風向是不能扭轉的。

“才上熱搜嗎？看來我果然流量一般。”顧蕭惟淡淡地說。

“你這是在凡爾賽嗎？說吧，是要解釋你倆并不親呢？還是要把熱搜下下來？”

“為什麼要下？我只是給自己學長吃了一顆糖。是不能被看見，還是不允許我和朋友親近？”顧蕭惟反問。

蒙鈺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顧蕭惟不輕易讓人進自己的領域，可一旦這個人得到了他的認可和尊重，他會不余力地去維護。

比如說導演林鉞、編劇華星云，以及幾位演技派明星，再來就是這個嶼了。

蒙鈺很相信顧蕭惟友的眼，這個嶼的前途如何他不好評說，但人品一定不差。

幾分鐘之后，顧蕭惟的大紅V就直接轉發了某位發了那張照片的營銷號微博，配文：學長陪我對戲辛苦了，吃顆薄荷糖潤潤吧。

一開始還在猜測顧蕭惟到底跟嶼什麼關系的們，忽然就明白了過來。

只要是顧蕭惟謝和維護的人，們當然不會讓他被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