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倍王冠[星際]》第28章 第 28 章

“在古老的語言之中,‘森海幽蘭’是深海之海的意思。”

是所有深海的盡頭,無盡之海——森海幽蘭。

真正抵達這里之后,蘭諾才明白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在森海幽蘭里水元素近乎是地占據著第一位,使得森海幽蘭區別于整個無盡星空。

然而明明是深海之海,森海幽蘭卻不同于尋常的海洋,在森海幽蘭,依然有恒星的芒灑下,水元素盈卻并不沉重,而且沒有普通海底的極高強,就像是還在陸地上一樣,一切就像是錯位的折,又好像是注定的必然。

這讓蘭諾甚至有一種覺——森海幽蘭并不存在于此地,或者說,不該存在于此。

一直注視著他的提香收回了自己言又止的話。

這是第一次有并非誕生在森海幽蘭的海妖來到這里,而且蘭諾也并非是天然的海妖,他想蘭諾或許還是需要一點時間來適應的,但他也并沒有料到蘭諾是如此的適合森海幽蘭,一如森海幽蘭也是平等地喜著他。

帶他來到這里,應當是一個好決定吧。

“森海幽蘭的主城區離這里不遠了。”提香說道,“那個可以教導你控制深海之冠的老師就在那里。”

蘭諾看著他,有些許的不解。

不是提香來教導他嗎?

“既然回到了森海幽蘭,那麼還是要找這里最好的老師。……”提香猶豫了一下,“還是很溫的。”

如果原本還沒有什麼問題的話那麼加上他這句解釋就顯得有點蓋彌彰了。

“南境公爵索尼婭是控制神力的大師,也是海妖帝國的,如你所見,有關帝國政的所有事都由索尼婭來置,而外政則是我在管理,星際戰場那里有伊斯塔。”

聽起來居然還是三權分立,很有道理的樣子。

……但是三缺一啊,北境公爵呢,就這麼被忘了嗎?

還有,海妖的那位首相呢?帝國最高統治者就這麼被架空了?

有關海妖帝國的權位的一切都是如此的令人迷茫,而且從這個簡單的權力架構來看蘭諾甚至覺得他們其實是草草地在幾個人中間結束了這個問題,不論怎麼看都草率到令人有一點不安。

然而從森海幽蘭來看的話,這里卻平靜又好。

森海幽蘭的主城區是一座立的城市,各種建筑風格混雜,因為都狂野生長著不知名的水生植,所以看起來又很和諧,而且還有各種奇怪的深海風格雕塑,比如魚尾,章魚手,水母須須,舵盤……

在這里,水元素太過盈,所以沒有普通星球的重力,深海種自由自在地穿行在森海幽蘭的建筑之中,時不時還有歌聲傳來。

恒星帶來的芒均勻灑下,在鱗片上反著星星點點的

高大的雕像上掛著許多貝殼,硨磲,鮮花,金幣,海帶……總之看不出來是在進行什麼樣的儀式,蘭諾認得那尊雕像,和星際戰場上一樣,那是海妖的原初之王海瑟薇陛下。

“深海鐘的孩子啊,星淵也要為你歌唱。”

歌聲斷斷續續,悠揚聽。

按照隨行的海妖的解釋,海妖的確就像是一些傳說里的那樣是喜歡歌唱的種族,沒有流傳出去,只是不想唱給陸地生聽而已。

說著說著,這個名安吉的海妖就來了一段,蘭諾只能默默地給他鼓掌。

提香對于他們之間的流沒有什麼意見,只是眼神之中帶出來了一點警告。

圍著蘭諾的幾個海妖不得不抑了自己愉悅的緒不那麼奔放,只不過還是有一些不明白。

在到達這里之前,他們本以為森海幽蘭會準備熱烈的儀式才對,但是提香好像忘記了這件事,索尼婭也并沒有配合,盡管他們在無盡星空面前做了莊重的宣告,但是卻并不肯在海妖帝國做同樣的事……

海妖小心地看著蘭諾,一路上他們都有這樣的視線,他們擔憂著蘭諾會不會因此而失落,因此而對森海幽蘭失去好,但是一點也沒有,蘭諾充滿好奇的視線在整個森海幽蘭劃過,他認真地注視著那些放縱歌唱的海妖,盡管那些海妖甚至并不知道自己的王正從他們邊走過。

他行過森海幽蘭,他是如此的喜這里。

他就像所有的頌歌里歌唱的一樣好。

但是……

安吉想,他明明應該是森海幽蘭的王,卻好像游離在森海幽蘭之外。

就像是舊時代的故事里被關在高塔上寂寞的公主一樣,但這座塔卻是蘭諾自己建的,他在把自己關起來,不去看高塔之外的他的國度。

來自深海之冠的影響被蘭諾全力制著,在這里他一點也不敢放開,陌生的海妖太多了,有的強大有的弱小,他們的存在似乎就是約約的呼喚,但是蘭諾能夠覺到他們的平靜和愉悅的緒。

那同樣染著他。

直到再往前,才能夠覺到一點不同。

和提香很相似的,封閉著自己的神力領域。

南境公爵索尼婭有著暗紅的長發和艷明的容,如果放在外面評價毫不輸于提香,索尼婭顯然也是心準備了一下,穿著莊重的禮服。

“歡迎回家。”

這代表著的態度,但這道聲音和蘭諾腦海里的聲線重疊在了一起,那個時候,索尼婭和提香立下了同樣的誓言。

“謝謝。”

索尼婭似乎是努力地溫地笑著,但是顯然一點也不適合這種非常提香的笑意,就是一邊的海妖們也出了有些驚恐的表

“休息的地方已經準備好了,他們會帶著你去的,我和東境公爵有些話要說。”

“……好。”蘭諾倒是沒有什麼意見,但是,他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

提香也對著他點點頭,蘭諾跟著侍從們準備離開,但就在海底的巡游車停在他面前的時候,他才猛然停頓了一下。

的確不對。

……有殺氣!

只不過這種殺氣并不是針對他的他才有一些遲鈍,巡游車停在面前,蘭諾并沒有,想了一下轉跑了回去。

“王!”

安吉還被提香囑咐著要跟蘭諾,此時面大驚,但是他們攔不住蘭諾,也沒有蘭諾對于提香和索尼婭的知。

他奔跑了過去,準確的來說是被水元素推著前行,最終在長廊的邊沿停了下來。

索尼婭和提香真的打起來了。

海妖看起來要比提香殘暴的多,暗紅的鱗片不控制地出現在了的耳朵邊緣,長長的鋒銳的指甲也長了出來,現在它正劃過提香的肩膀,留下來三道深可見骨的痕,而提香雖然沒有躲過去,也在撕咬著索尼婭。

他們明明都是那麼的麗,但是在這樣戰斗著的時候卻仿佛兩只來自于深海的野,終于海妖的尾了出來,提香依然是漂亮的銀藍,索尼婭的則是更深沉一點的暗紅

艷麗的魚尾此時也是殺,尾尖的度堪比高等合金,不過在涉及尾的時候他們似乎都不約而同地留了手……雖然照著臉打的時候一點也沒有留就是了。

蘭諾沒有阻止,因為他察覺到提香和索尼婭只是單純的撕咬,沒有用上任何神領域的撞,這樣的話最多也只會留下皮外傷……還有就是,這種高手之間的打斗以他的似乎也不上手。

他總不能發出什麼奇怪的宣言比如說“你們不要再為我打架了吧”……

蘭諾停在那里,仿佛在這一刻他終于意識到蘭辰告知他的海妖都是一樣的瘋狂是什麼意思,一直以來對著他都沒有任何不耐的溫和的提香現在神如冰,尖利的指甲上沾滿了索尼婭的鮮,深海種的也是紅的,原來那并不是冰涼的。

提香的長發在滴,索尼婭暗紅的鱗片就混在那跡里。

他毫不懷疑提香或者索尼婭在某一瞬間會想要奪取對方的命——即使他們連神領域都沒有張開。

這似乎是提香和索尼婭習慣的事

蘭諾怔怔的站在那里,直到提香和索尼婭察覺到了匆匆趕來的侍從們,進而看到了他。

“蘭諾。”提香面微變,索尼婭也是一驚。

“你需要包扎。”蘭諾頓了一下,然后很認真地說道,什麼也沒有多問,“抱歉,我只是突然想起來了一件事。”他甚至還記得給自己找了個理由。

“只是一些友好的流。已經沒事了。”索尼婭說道,“請先去休息吧……”似乎是猶豫了一下,海妖才補充了一句,“請……不要怕。”

并不能看得太分明蘭諾的面,只記得他似乎是垂下了眼睛,然后說道:“我不怕。”

他又重復了一遍,“你需要治療。”

海妖的自愈能力驚人,短短幾分鐘時間提香和索尼婭那可怖的傷口已經完了止,但是依然還是有點可怕。

提香似乎是想說些什麼,可是當他看到自己沾上了紅,依然在流的指尖的時候,沉默地收回了手。

他們的神力領域還是和之前一模一樣,被自己地封閉著,不允許有任何傾瀉在外的緒或者是痛楚,而來自于的疼痛已經沒有什麼覺了,那原本也不是很疼的。

“早晚會有這一天的。”索尼婭的聲音在他背后出現。

提香默然和對視。

伊斯塔出走,北境公爵常年不在人前面,很多年以來并肩支撐著海妖帝國的是他和索尼婭。

他們親近彼此,了解彼此,憎恨彼此。

……

“南境公爵大人平時不是這樣的。”安吉小心地解釋道。

“雖然又兇猛又殘暴又喜歡打人但是……呃,還是可以很溫的。”說到這里他已經無法說服他自己了。

“沒關系。”蘭諾說道,索尼婭的兇殘又不是對著他的,而是和提香在斗毆,但提香和索尼婭一樣的兇,他又有什麼好說的。

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提香就告訴過他,強大的海妖都會和提香一樣,他們不再求,也不需要一位王的存在,所以當提香和索尼婭打起來的時候,蘭諾也不知道自己有什麼立場介其中。

他或許不該發現這件事

然而海妖的傷痕再一次出現在蘭諾的腦海之中,明明自己傷痕累累了,為什麼還要告訴他不要怕呢。

他不怕的。

巡游車停在了索尼婭已經準備好的宮殿之前,作為索尼婭非常合格,的一切準備都很完,房間不只有一個,還有特意按照外界的規格和重力指數來安排的,顯然是擔心蘭諾并不適應森海幽蘭。現在已經用不到了,蘭諾住了另一個房間的巨大的貝殼里面。

一直到第二天,蘭諾才重新見到了索尼婭和提香。

他們甚至是手挽著手出現的……但是實在太僵了,每一寸接在一起的地方都在生演繹著貌合神離。

雙方的相互嫌棄之都很明顯,似乎是看出來了蘭諾的訝然,索尼婭默默地松開了提香,然后瞪了他一眼,覺得這是一個餿主意。

提香優雅依舊,溫和依舊。

索尼婭心知自己是做不到提香這種姿態,又瞪了他一眼之后才說到了正事。

“森海幽蘭還沒有正式宣告你的到來——我想這也需要你的決定,關于要在什麼時候和整個森海幽蘭見面,深海種族們一直在等待著。”

索尼婭說完,蘭諾沉默了一會兒。

“可以不要這件事嗎?我想深海之冠還沒有來得及宣告它的存在。”蘭諾問道。

“……為什麼?”

“在沒有王的存在的況下,他們過得很好。”蘭諾認認真真地表述道,“森海幽蘭并不需要王。”

這就是他一路以來對森海幽蘭的海妖們最深切的認知。

索尼婭一愣。

“但是他們一直都在期盼著王的誕生,也不會帶來任何的痛苦。”

“我可以分得清這份期待。”蘭諾說道,“期待并不是需要,公爵閣下。在沒有王存在的時候他們依然平靜而快樂,為什麼要打破這件事呢?”

索尼婭還是沉默的。

作為維持著森海幽蘭這樣的狀態的似乎無法反駁蘭諾這句話……但是又覺得自己明明過得不好。

提香明明過得也不好,他們既不平靜,也不快樂。

看向提香,東境公爵給了一個果然如此的眼神,索尼婭就是想再說一些什麼,可是語言實在是太無力了。

蘭諾看著他們,還是很認真地說道:“你們做得很好啊。”

這是索尼婭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贊揚,來自第一次到來森海幽蘭的王。

一直以來獨自支撐著森海幽蘭的政其實并不是一件輕松的事,索尼婭也并不知道自己是否期待過這樣的贊揚,是的,這明明是一件很好很好的事明明做得很好,但是為什麼這麼難過……

如果能再早一點就好了,在一千年以前,乃至更久遠的時候。

索尼婭似乎是想在心里嘆一口氣的,但是不自覺地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

“如果這是你的愿的話——”南境公爵俯首道,“如你所愿。”

似乎終于明白了一些提香為什麼會那麼的沖,盡管還是不能完全贊同提香,而且還有許多的疑約的憤怒……圣龍到底是怎麼養出來一個這樣的孩子的,他到底在圣龍經歷了什麼,才會有這樣的深深的游離之能察覺到蘭諾對于森海幽蘭的喜歡,所以更加無法理解了。

海妖帝國不需要一個新的戴冠的王的存在,在這一點上索尼婭比提香堅定得多,然而卻忍不住的想到,也許蘭諾會是一個合格的王。

可他們實在等得太久了。

在等待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即使他們曾經有過那麼堅定不移的時候,提香是,也是。

“我會給森海幽蘭的公民們一個解釋的。”索尼婭承諾道,“那麼,在這之后,你需要先做一個完整的檢查,能夠調整神力的訓練場地并不在這里,不能在主城區做這件事,那會帶來災難的。”

……

幻想種族大多數都不是擅長科技的,技鏈似乎格外偏人類聯邦——然而理所當然的人類聯邦也沒有頂尖幻想種族的戰斗力。

但是絕大多數幻想種都習慣于作為人形在外面,即使是最高傲的圣龍和靈也不例外。這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

海妖同樣如此。

從設備來看,海妖帝國也沒有那麼自閉,和人類聯邦的流并不的樣子,一點也不缺最新科技。

蘭諾再一次認識到,索尼婭和提香的組合非常優秀。

是他們在守護著森海幽蘭。

他的檢查報告和在圣龍的時候沒有什麼大差別,而關于脈的檢驗海妖有他們自己的做法,索尼婭先得到了那份報告的時候也非常驚訝。

“稀薄,而且完全被圣龍的脈掩蓋,看不出來源,如果不是深海之冠的選擇,或許永遠也不會被發現。但因為深海之冠的影響,現在正在迅速上升著。”的眼中有一些憂慮,“深海之冠為什麼會做出來這樣的選擇?”

“深海之冠從不選擇脈。按照靈帝國的說法,冠冕依附著靈魂而存在,依托靈魂來改變軀殼。”提香已經并不驚訝。

“那群尖耳朵還說深海之冠再也不會有新的主人了。”索尼婭出來一個不怎麼好看的表,“我倒想知道他們的大祭司會怎麼回答我。”

“他會告訴你世間沒有既定的命運,那是神的指引和偉大的意外。”

“……”白發尖耳朵靈的語氣仿佛就這麼出現在了面前,索尼婭憤憤地道,“他們就只有在糊弄的時候最得心應手!”

“可是,提香,你真的覺得深海之冠會無緣無故選擇一個長在森海幽蘭以外的孩子嗎?他的靈魂一定有吸引著深海之冠的特質,一定值得深海之冠的降臨,那麼他的靈魂,他的命運……”索尼婭沒有把話說完。

提香頓了一下。

靈預言的月亮海上的會議不遠了,我會帶著蘭諾去那里,以海妖之王的份……希靈帝國不常面的那位冕下能比他們的大祭司可靠一點,而且……”提香說道,“圣龍的王和王庭護衛也不應該錯過這次會議才對。”

“聽起來你對圣龍的怨念好深。”索尼婭道,“但為什麼我也在生氣?我又不是伊斯塔那家伙。”

提香沒說話。

他們其實已經很久沒有過這樣的流了,更不會輕易地談到伊斯塔

過了一會兒,索尼婭才說道,“暴躁并不是一件壞事,提香,伊斯塔的狀態或許會比你和我更好。”

提香沒有回答這句話,而是道:“萊茵海德還在睡嗎?——我需要他幫我解析一個人的記憶。”

“我忘了他多久沒有醒過來了,人先送過去好了。”

北境公爵萊茵海德是四境公爵里唯一一個長于神領域的海妖,而且還有神奇的能力覺醒,他能夠神領域來查看記憶,折月和提香默契地把倫道夫留給了他。

“我總覺得這件事很重要。”提香說道,他并沒有留意到索尼婭注視著他的時候那微不可見的,漫長的憂慮。

表現在表相上的瘋災往往是最輕微的,平靜的抑通往最終的瘋狂,他們用最慘痛的代價得知了這個事實。

又是一陣沉默,索尼婭說道:“其實最適合教導他的是折月。”

折月是最特別的海妖。

“我問過他。”提香說道,“他跑了。”

“……聽起來雖然有點奇怪,還真是折月的作風啊。”

……

進行神力訓練的場地并不在森海幽蘭的主城區,而是在可以稱得上郊野的地方。

在這里森海幽蘭那奇異的折似乎是弱了一些,而且多了一點,索尼婭一邊走一邊解釋道:“主城區并不是森海幽蘭的全部,也不是所有的海妖,其實,你還沒有見過完整的森海幽蘭。”

海妖似乎還有一些深意,蘭諾跟著,森海幽蘭郊野的場地里,索尼婭示意他展開自己的神力和完全的深海之冠。

“真的可以嗎?”蘭諾先問了一句。

“當然。”索尼婭說道。

蘭諾按照的指示,用靈魂呼喚著深海之冠,深海之冠從來不會吝惜對他的回應,而且一直都在被抑著,所以完全釋放出來的時候領域幾乎是沒有限制地展開——但就在這個時候,蘭諾到了來自于這個場地對深海之冠的限制!

不可見的力場在阻撓著他,讓他收攏著冠冕的力量,但在力場之卻并沒有這樣的影響,索尼婭原本自然的神里面閃過幾分猝不及防,然后怔了一瞬,努力平靜地說道:“請記住這樣的覺——跟隨這樣的覺,讓自己的神力變同樣的力場。”

太近了。

深海之冠覺醒的時候索尼婭的覺遠沒有提香深刻,而在這一刻,深海之冠近在咫尺,自己能夠維持著最后的平靜。

他們當中必須有一個平靜的人。

還是不贊同提香的決定,也不贊同伊斯塔,可若是換做自己,也沒有好到哪里去。

這是深海之冠啊。

是失落了千年的深海之冠啊。

但索尼婭清楚蘭諾的況,也清楚地知道命運的所有結局,如果不加收斂,如果放縱他繼續下去……不能讓蘭諾為自己的不平靜付出代價。

他還什麼都不明白,他連世界都不敢

索尼婭退出了場地,前所未有的想找人打一架,可惜伊斯塔不在。

此時,蘭諾已經無法再停下來,深海之冠放肆展開的時候他仿佛能夠察覺到索尼婭轉瞬即逝的緒,但很快那藏著悲哀的神領域就離開了,只剩下他自己,但他覺得他并不孤寂,卻說不出理由。

發明那個力場的人一定是一個研究冠冕和神領域天才,而且并不像是索尼婭,雖然索尼婭也很強。

蘭諾確信這一點,深海之冠即使寄居于他的靈魂,他依然對此朦朦朧朧,但是那個力場卻能夠做到完全包裹著深海之冠,讓蘭諾無法不懷疑那個人到底研究了多久的冠冕……而又會是誰,才能夠做到這一點。

那個天才似乎是早早地想到了這一天……但也許,并不是為了蘭諾的到來而準備的呢?

還有海妖們那些封閉的神領域,在圣龍的時候他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事

“我們將終結海妖之王的宿命。”

這句話不知道什麼時候又一次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蘭諾收攏自己的神力,讓深海之冠慢慢地平靜下來。

只是第一次的嘗試,不算失敗,但還是有一點艱難,對于他而言已經很好了,那可是連接著所有的深海,頂尖幻想種之一的冠冕。

索尼婭似乎是有所察覺,而且不吝贊

“做得很不錯,今天就到這里吧。”

蘭諾沒有拒絕,沒必要逞強,他收回了自己的神力,準備和索尼婭離開這里。

在這個時候,一團奇奇怪怪的果凍狀掉落了下來,似乎還長著奇怪的須。

“……史萊姆?!”這畫風不對吧!

“是水母噠!陛下!”

這團似乎應該早就在蘭諾的知里出現的生卻出現的如此的突然,圓溜溜的眼睛在瘋狂地眨弄著。

……

“……請不要這麼我。”蘭諾說道。

索尼婭似乎也有一些驚訝,但是在的計劃之中,解釋道:“它們就是居住在森海幽蘭之外的海妖……”

的話還沒有說完,自稱水母的那團生已經因為蘭諾的話發出了哀嚎。

“陛下嗚嗚嗚嗚——”

然后,它就癱在了地上,慢慢散開。

蘭諾瞳孔

死了?!

在他反應過來之前意識先于,深海之冠展開著神領域要去搜尋作為他的子民存在著的水母,但是不但一無所獲,也沒有讀取到悲傷的緒或者神領域。

就在這個時候,隨著噠噠的一聲響,水母在另一個位置重聚了一團,接著哭了起來。

“嗚嗚嗚嗚嗚陛下嗚嗚嗚嗚——”

復活了。

復活了??!!!

“……………………”

蘭諾臉上的震驚已經寫不下了,索尼婭頓了一下,然后心地解釋道:“如你所見,海妖是半元素生,這種居住在森海幽蘭主城區外的燈塔水母大部分都由水元素組有不死的特,不過,它們也只能在森海幽蘭的范圍存在。”

“半元素生的意思是,你和提香……”

“我們并沒有這樣的能力,”索尼婭搖搖頭,“半元素生的意思是,從人口組來說,一半是元素生,一半不是。”

“……”哪有這種分類方式啊!

蘭諾依然還在生形象地表演著瞳孔地震,索尼婭卻朝他笑了一下。

“這里是森海幽蘭,被深海喜的都是森海幽蘭的孩子。”

這才是完整的森海幽蘭。

蘭諾一時之間并不是那麼明白的用意,而索尼婭接著說道:“燈塔水母因為由水元素匯聚大半的生命的原因,思維非常簡單,幾乎沒有任何深刻的緒,但即使如此,它們天然期待著王的存在,即使死去也不會改變。在這里的燈塔水母應該是應到了你的領域和冠冕。”

蘭諾明白了一些,正因為這些思維并不明確的水母的存在,所以他方才才會有那樣并不孤寂的覺。

但是……

它怎麼還在哭得死去活來啊!

字面意思的死去活來。

索尼婭似乎也有了一點尷尬,接著說道:“其實不用管它的,它不會造什麼危害。它只是很難過,過一會兒它也會忘記的。”

那團水母又一次哭到死掉,活過來,繼續哭,攔也攔不住,蘭諾的心已經不會有波瀾了。

索尼婭提醒他可以離開了,蘭諾下意識跟上,沒忍住問道:“你想告訴我什麼呢?”

“沒有什麼。”索尼婭似乎是約約地嘆息著,“燈塔水母也是森海幽蘭重要的員,它們的期待就像主城區的海妖一樣。”

那些水母是如此的簡單。

這樣的期待是純粹的澄澈的,是可以沒有任何負擔去回應的。

……這就是索尼婭想說的話嗎?

對于那些海妖們而言這一切都是寫在脈、記憶和靈魂里面的東西,他們始終抱有純粹的期待,蘭諾或許并不應該有那麼多的擔憂,也不至于本能地游離在森海幽蘭之外。

會有人為他歡呼,為他到由衷的喜悅,即使有一天可能面臨失去的悲傷也無法覆蓋這樣的歡喜。

是這樣嗎?

他們始終期待著。

可是,蘭諾不由想到了暗藏悲哀的索尼婭,封閉著自己的暴躁的提香,還有他素未謀面的伊斯塔和萊茵海德……他們呢?他們是否依然還有著期待?

深海之冠太沉重了。

在這之前他從未如此認真地考慮過這個問題,即使提香邀請他來作為海妖的王來存在。面對外人的時候他可以這麼給自己洗腦,但不代表他會坦然地接這件事

那個時候他不曾來到森海幽蘭,也不曾見到過這里快樂歌唱的海妖,還有這些緒簡簡單單的水母。

深海和圣龍是不同的。

蘭諾前所未有的意識到了這件事,所以才更加迷茫。

圣龍擁有著龐大的人口,遼闊的疆域,圣龍向整個無盡星空開放,龍族霸道,自負,高傲。圣龍的一切都明明白白的,龍族從來不吝展示他們自己。

然而森海幽蘭卻像是并不存在于這個世界的地方一樣,海妖們對著整個無盡星空展示的都是他們神殘暴的那一面,卻把所有的都留在了這里。

對于被深海珍的人而言,森海幽蘭實在是太好的地方,所以連他也會忍不住沉溺。

然而森海幽蘭真的是這樣的嗎?除了他表面見到過的那些好和寧靜以外沒有任何濃郁的絕和悲哀,來到森海幽蘭以來除了提香和索尼婭打起來的時候他幾乎不曾在他們到任何死寂和冰涼。

可正因為如此,他才深深地明白,那是怎樣的沉重的絕啊。

那會是……他忍不住想要擁抱的絕啊。

……

夜里,他們這一次居住在靠近郊野的地方。

“在森海幽蘭,海妖們都會有自己的選擇——其實有的海妖住得比這里更偏遠,還有些本不想住在城市里只想過野生的生活。”索尼婭說道,“你可以先到都嘗試一下再告訴我你的選擇。”

始終是如此的滴水不,盡管對于蘭諾而言,他覺得反正都是床,他哪里都很喜歡。

可也是在這個夜晚,他第一次在森海幽蘭做了一場夢。

又似乎是深海之冠里的記憶的延續。

王座,冠冕,鮮

還有那璀璨的耀目的金

又是那個海妖之王被刺殺的場景。

那個刺客藍金的眼睛真的很漂亮,那里面的孤寂深深吸引著他。

也在這個時候,蘭諾聽清楚了來自于記憶的第一視角的聲音。

冠冕染,長劍穿過了他的膛,鮮似乎沖淡了瘋狂,而他很平靜地對著那個執劍的刺客說——

對不起。

謝謝你。

那雙藍金的眼睛依然冰涼冷漠。

……

蘭諾驚醒過來。

他分不清也不明白這到底是不是真實發生過的事,又代表著什麼。

那個死去的海妖之王……又在想著什麼呢?他是怎麼樣才能說出那兩句話來,而那位他至今沒有見過的海妖首相那個時候又會是什麼樣的心

這也會是他的命運嗎?

海妖之王的宿命,或許就是掙扎于瘋狂和絕

沒什麼好怕的。

蘭諾這樣告訴自己。

能夠離開圣龍已經是一件他無法想象的事了。

他看了一眼終端上的時間,又看了一眼終端,迷迷糊糊地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和離開圣龍有關的事,但是太困了,所以他又沉沉睡了回去。

這之后再也沒有那樣的記憶和夢境。

……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是提香敲門進來。

“睡得不好嗎?”

“沒有,很好……但是,”蘭諾出來了一個費解的表,“為什麼這群燈塔水母在外面,呃,反復去世啊?”

他一時之間居然只能找到一個這樣的形容詞。

“噠!”

蘭諾眼疾手快接住了突然出現在他面前的果凍狀水母。

“終于把重生點隨機到王的邊啦!”果凍快樂地說道,須纏住了蘭諾的手腕,還蹭了蹭,彈彈的。

“……”這種事大可不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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