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飽餐后, 眾人的心靈純凈度相繼有所回升，結果最虧的竟然是溫時，幾乎沒怎麼麼漲, 好像一百零一就是極限。

確定只有葷菜對漲純凈度有用, 他不再葷腥。

“你怎麼不吃？”呂唐大口吃著，他為了完工作量, 純凈度一個早上跌了不, 幻視程度嚴重。

溫時：“這不對勁，太腥了。”

看, 調料也沒放。

計元知：“和我們理的心臟有同樣的氣息。”

他說得相當篤定。

被他一說, 眾人看著這塊, 想到白天理過的心臟, 強烈的嘔吐涌上頭。

“只是同樣的氣息, 不一定是同生。”計元知說，“這塊要更加純粹。”

他在考慮一種恰當的比喻，片刻后說：“就像是鮮果榨的水和人工勾兌的區別，這塊是自然的, 自然的要更健康。”

靈副作用大，這些食應該小很多。

“……”

完全沒有被安到。

呂唐有些犯惡心, 他的大腦還沒退化到和一樣，總是會對凈心做一些不好的聯想。

計元知依舊很淡定地坐在那里吃飯。

溫時手指噠噠在桌上敲了兩下, 琢磨對方打得比喻。

自然, 人工。

如果單看最表面的字, 他們理的心臟和‘人’有關, 吃得則是人以外的。他也不確定這種解讀是不是自己多心, 溫時垂眼著盤中餐, 得想個辦法讓計元知慢慢對自己卸下心防, 套取對方的技能信息。

只有這樣才能最大限度保障自安全，畢竟游戲積分很珍貴，金主投資不說穩賺，至是確定能保值。

溫時很好奇，計元知到底打得是什麼算盤。

老員工們在另外一桌，紛紛大快朵頤，呂唐不敢貪多，幻視癥狀減輕后放下筷子。

下午又是打工的一天。

二車間。

從著裝到要求，在這里工作沒有一車間那麼嚴格。

上午屠邊翕只是練個手，這會兒才終于進行了大膽的嘗試。他看了下墻上著的工作時間表，確定稍后二車間要派人去一車間補貨。

這是個絕佳的機會。

前方，趙監工正在安排稍后的工作進程，突然腦海傳來一陣刺痛，接下來整個記憶力鈍化的過程他能清楚知到，趙監工用力敲了敲腦袋，力度大得像是要把頭鑿穿。

終于好轉一些后，一道人影正朝著自己走來。擅自離開工作崗位，趙監工原本是要呵斥對方一通，然而潛意識卻告訴他，他并不想這麼做。

“我們幫您一起送貨吧。”屠邊翕帶著七誡員走來，主開口說：“搬東西這樣的力活我們可以代干。”

趙監工稍作猶豫后，同意了他的請求。

路上，屠邊翕小心試探：“亞倫的弟弟……”

才說出一個詞，趙監工的潛意識就有離掌控的趨勢，他開始變得暴躁，痛苦，甚至扭曲……理意義上的面部扭曲。

屠邊翕不得不放棄打聽這些。

剛上班半個小時，趙監工帶著屠邊翕和一名七誡員過來，屠邊翕肩頭的傀儡也穿了一件糙裁剪的超小型無塵服。

海生看到趙監工后，立刻從休息區的椅子上站了起來。

趙監工明顯是有話要單獨代他，讓屠邊翕和七誡員去拉貨，兩人一人拉著一個搬運車，朝清洗區走去。

看到在水槽邊辛苦勞作的玩家，屠邊翕笑容中蘊含著一諷刺。

計元知停下手上的作，看了一下遠的趙監工，瞇了瞇眼，好像反應過來什麼：“高級傀儡技能，原來能做到這種程度嗎？”

同隊的玩家起初還沒太反應過來，直到順著計元知的目看去，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實：趙監工管理基層，可不是普通npc，屠邊翕很有可能備控關鍵npc的能力。

屠邊翕整起人來得手段從來是不缺：“是不是還想著如何刷魚的績？別想了，沒可能。”

他可是耗費大量積分，催高級傀儡，縱趙監工來這里命令海生，盯死每一名員工。

可惜這種控程度太淺，不能讓趙監工違背工作制度，二車間每天四點半才定時來一車間取貨，否則完全可以早上就讓他們寸步難行。

沒有一點預兆，就那麼一眨眼的功夫，計元知左手順走柳緣腰間常年別的鞭子，用力一甩，相當兇殘地直接朝屠邊翕打去。

整個過程速度太快，快到柳緣只覺到一陣風經過，反應過來時，計元知已經揮鞭。

玩家止互相殘殺，屠邊翕也沒料到計元知會突然發難，他能覺到這一鞭子的力度絕對不低，下意識閃躲后又不知為何原地停了下來。讓鞭子真正接近時，對上眼鏡下那雙明的眼睛，屠邊翕面一變：“你耍我……”

可惜已經太遲了，鞭子的尾掃過傀儡娃娃的眼睛，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更新的眼珠瞬間有黃水流出。

計元知收鞭的時候，氣流讓幾滴黃水濺進了一旁打開的冷凍箱。

屠邊翕暗罵該死，一車間明顯很在意衛生，腥臭的污染明顯是在破壞規則。

“警告！非本車間員工破壞環境衛生。”

“警告！非本車間員工破壞環境衛生。”

智能面板已經被改裝回來，不停進行播報。

屠邊翕肩膀上的娃娃寸寸崩裂，最后屠邊翕竟然親手擰下了娃娃的腦袋，他本人也到規則懲戒，頭出現劇烈的意。吐同樣會污染環境，他只能強行把重新咽下去。

柳蘊立刻將鞭子收回背包，海生和趙監工聽到警報聲面帶不善地走來。趙監工還好說，他的意識現在一部分屠邊翕驅，海生已然怒氣沖沖，要不是礙于趙監工，早就當場發作。

計元知惡人先告狀：“他不小心把污水滴冷凍箱……”

屠邊翕目中閃過戾。

陡然下降的好度讓趙監工自我的意識又復蘇了部分，冷冷下命令：“趕拉上貨走。”

屠邊翕面難看地走到傳送帶盡頭，把打包好的原材料放上搬運車，和七誡員離開。

等趙監工和海生回到休息區，柳蘊低聲問：“你怎麼知道屠邊翕不會躲？”

“炫耀是無聊的事，他專門過來是想給我們施加一下心理力，七誡那名員的技能是【加】，能夠擴大人的負面緒。”

計元知下手的作太快，屠邊翕第一反應必然是他到【加】影響，甚至可能出現了幻視幻聽的癥狀，想要借由不能自相殘殺的死規矩來懲治計元知。前后不過三秒鐘，當他反應過來另外一種可能時，已經太遲了。

計元知重新拿起心臟做清洗：“可惜沒能徹底搞死他。”

屠邊翕的傀儡娃娃扛下了一半的死亡規則。

柳蘊嘆了口氣：“至他的目的達了。”

海生送完趙監工離開，立刻走向朝工作區，還拿了遮板，顯然是要遵照對方的指示嚴防死守新員工懶。

溫時淡然自若：“放心，我們贏定了。”

柳蘊眼前一亮：“計分出來了？”

溫時自信依舊：“還沒有。”

“……”

早上老員工幾乎沖完了溫時一天的工作量，下午他干起活來相當墨跡，靠著簡清嶸那些汗錢的籠絡，海生沒有斥責他。

距離下班還有半小時的時候，溫時久違地等來了提示音。

確切說是所有人都收到了游戲提示。

叮！

提示音出現的很突然，溫時他們還下意識看了下時間，確定沒到下班，游戲比誰都準，不可能提前結束一團戰任務。

“全玩家請注意，全玩家請注意——”

當游戲特意重復某句話的時候，絕對不是一件好事，眾人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冰冷的提示音不帶有任何彩：

“副本【大廠】從此刻起，難度將由A+調整至S，A+級危險區域療養院將提前對各位進行開放，請注意，該區域危險程度隨時可能提升至S；請注意，療養院存在無解死亡規則；請注意，時刻謹記大廠對于麗心靈的倡導。”

一連串的注意讓人心中發寒。

“風險越高，回報越大，【大廠】是個寶藏地圖，積極去探索它吧！本場結束后，結算獎勵將為諸位進行相應提升。”

“因難度升級，給出特殊提示一條：門衛。”

“凌晨三點，在任何宿舍樓以外的地方擺放祭品，燃燒紙錢和你的一頭發，默默呼喚門衛，可以獲得和死亡門衛通的機會。注意，如果你的祭品不能讓門衛滿意，他不但會主找上門，還會帶走你。”

####

虛擬世界。

【大廠】這個副本自溫時進，立刻到各方關注。

最高興地莫過于傀儡公會，一積分沒花，公會就有員和新人下了一個本。

新人，計元知，傀儡公會里數一數二的員……各種不穩定的因素疊加，大部分玩家從一開始就覺得這個本會升級。但萬萬沒有想到，游戲時長顯示副本才過去了一天半，它就升了！

廣場上的人不多，高難度副本普遍會拖很長時間，連各大公會都還沒有派出人盯著，準備過幾天再有作。

S級別的副本都會自滾到大屏幕上方，現在正在進行S場的寥寥無幾，新上來的【大廠】格外醒目。

有玩家忍不住靠近屏幕，進行第二次確認。

“怎麼就……升了呢？”

他拍下照片，急傳往公會，和他一樣作的玩家也有幾個。虛擬世界一貫消息傳得飛快，很快，廣場上變得人山人海。

“升了？！”

收到消息是一回事，親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

“我去，快看玩家編號，這才過去多久，二十個人已經死了六個。”

副本難度的增加取決因素在于探索度。

往往玩家在深探索副本時會發現一些，開啟藏地圖，從而導致整難度上升。

誰能告訴他們，一天半到底能探索個什麼？！

……

一車間清洗區。

海生腸胃不適，實在忍不住去了趟廁所。

周小椿的手一抖，心臟差點從掌心落摔在地上，牙齒打著冷說：“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

從怪圍攻宿舍樓的地獄難度開局，就是一個不詳的預兆。

但在周小椿的計劃中，至也要等到副本中后期再升，在此之前他們可以充分做個準備。

計元知短暫沉默了一下，說：“未必完全是件壞事。”

最初的震撼過去，柳蘊遲疑地點頭附和：“至我們得到了一個關鍵信息：療養院很危險。”

如果沒有這一句話，按正常進度進療養院，他們很可能會選擇初期進行大面積探索，那樣怕是會死無葬之地。

溫時聞言詫異：“進高難度區域，系統不會提示嗎？”

他在弗蘭克醫院想要上到二層時，游戲曾提前發出過警告。

柳蘊搖頭：“除非是新人第一次進行游戲，游戲才會這老媽子的心，給你一個溫馨提示。”

之后不管進什麼類型的地圖，哪怕是S+，游戲也只會沉默看著你壯烈赴死。

“噓。”柳緣提醒停止流，“海生回來了。”

副本難度升級的事像是一片沉重的烏云，在了車間上空。之后很長一段時間，眾人的神無法集中。

下午六點，八小時的工作正式結束，海生一天一夜沒睡，現在一刻鐘都不想多待：“有計劃值夜班的，去門衛室領夜班執勤手冊，晚上十點前在三車間門口集合。”

他不忘給眾人打完才離開：“年輕人不要怕吃苦，多干點沒壞。”

大家心思全然不在他說得話上，最后一秒鐘過去，游戲準時開始播報第一團戰任務結果，播報順序是從福利更好的二車間開始：

“玩家372543上班期間魚外出就餐，計三十分，玩家408762屋頂放風箏，計十分；玩家408266上班期間魚玩手機，計八分……新員工二隊總計八十二分。”

目前看，二車間要于領先狀態。溫時他們下午被海生嚴加看管，本沒有任何刷分的機會，好在就個而言，二車間沒有拉開特別大的差距，就看溫時能不能挽回。

終于，到溫時這一小隊，最先播報的依舊是團隊得分最高的人，第一個編號眾人無比悉。

“玩家460872上班期間魚與人合作謀殺了大廠廠長，計八十分……”

溫時愣住。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柳緣偏過頭，“你愣什麼？”

好像不是你干的一樣。

“我……”

溫時沒想到廠長真死了，雖然很想搞死對方，但他清楚這件事沒這麼容易功。溫時原本只是想借著簡清嶸的手，加深一下廠長的染程度，結果這個總管理者居然這麼脆皮？！

后面提示音說了什麼，無論是一車間還是二車間的人，都沒有再聽進去。

一車間玩家集瞪大眼睛著這位恐怖作案人。

有人上班吃零食，有人上班游戲……但怎麼會有人趁著魚的功夫，把老板給干掉了？！

魚行兇？！

最可怕的是他還知道找同謀，制造不在場證明。

事到了這個地步，不裝一下有些說不過去。溫時輕咳一聲，淡定地做了個手勢：“親們，格局打開一點。”

他腰板直，得意說：“看到沒，屠邊翕那隊，全部加起來的總得分也就抵我一個。”

話還沒說完，耳畔提示音再度冰冷地響起——

“玩家460872，你謀殺了本次評選優秀員工的評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