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冥府退休后進了無限游戲》第2章 藍山神病院(二)

席很快就上了。

其余幾個玩家猶豫著,在醫生一遍遍催促中也終于坐到位置上,接著廚師打扮的人推著餐車走了出來。

果然像九號說的那樣,一人一盆酸湯丸子,一碗番茄蛋湯,一碗米飯。

領到餐的玩家們面面相覷,手里拿著筷子不知道該不該吃。

醫生在一旁催促著:“用餐時間不多了。”

說著,碩大的眼球轉著,從每個玩家的臉上掃過:“不要浪費食。”

看來不能浪費食是規則之一。

齊蟬拿起筷子,夾了一顆丸子放在里。

“吃吧。”

坐在八號病人旁的是個高三學生,臉慘白。

“這丸子真不是人丸子吧?”

齊蟬搖了搖頭:“不是。”

《不要應答》運行這麼多年,玩家們也總結出了一些規律。

例如每個副本的NPC就算實力再強大,都需要遵守副本的游戲規則,只要玩家不發NPC的殺人規則,那麼NPC就不能手。

就像剛才,幾個玩家一直站在原地不肯落座,醫生也只是催促。

食材問題也有很多玩家討論過,畢竟很多副本的通關時間都在三天以上,在這期間肯定要吃副本的食

大多數時候這些食都是沒問題的,至于人……只要沒有玩家死亡,副本的食材里是不會出現人的。

“真的嗎?”學生臉好轉了一些,學著齊蟬的樣子也夾起了一顆丸子。

齊蟬剛要跟大家解釋,就聽旁邊的解方澄開口:“真的,人不這味。”

“咣當。”學生筷子上的丸子掉回了盆里。

眾人都驚悚地看著他,連病號NPC們都擰著奇怪的脖子往他這兒探頭。

解方澄看著他們的表,一愣:“我開玩笑呢。”

眾人:“……”

靠!這什麼人啊?

高三學生憤憤地重新夾起丸子,咬下去的時候用力之大像是在咬誰的頭骨。

只有齊蟬再次轉頭,深深看了他一眼。

這個解方澄的玩家剛才端起飯盆先聞了聞,夾起一個丸子嘗了一口,隨后才大快朵頤。

副本里的食,尤其是這種糜丸子狀的,都是很難吃出來原材料的。

這個姓解的能吃出來?

他出現的也很奇怪,齊蟬這還是頭一次遇見跟大家進副本時間不同的玩家。

而且新人玩家死亡后就進游戲,多會有些恐慌或者興,有一些死亡方式比較慘烈的人還會無法擺死亡時的痛苦。

但這人,他怎麼跟回到家似的?心態也太放松了吧?

何止放松,齊蟬眼睜睜看著他又去打了一份米飯,甚至還跟打飯的NPC流了兩句,隨后蠻憾地回來了。

坐在八號旁邊的高三學生忍不住:“你剛才跟他說了什麼?”

高三學生薛凱,是高考后跟朋友一起去游泳溺亡的。

他從小到大都是個好學生,平時連游戲都不打,結果死了倒被拉進了恐怖游戲里。

從電梯門打開那一刻起,他腦海中就反復回憶著看過的恐怖片,現在坐在這個八號邊……天知道剛才他一低頭,看見八號的兩只腳都以常人難以想象的角度撇放在地上,一眼看過去跟兩個寵似的。

但他目跟這雙腳對視后,這腳就跟有自我思維一樣不不愿地從地上爬回到鞋里。

太嚇人了!

薛凱覺自己都快昏過去了,結果再一抬頭,同樣是新人,看起來同樣是學生,這個解方澄的跟九號病人NPC聊完天還能去跟打飯的NPC聊。

勇士!!

薛凱快佩服死了。

“哦,我問了一下丸子能不能再來點。”

“啊……那,那NCP說什麼?”

“他說不行,咱們的餐費不夠,每人只能有一份。”

“哦哦……”薛凱吃了顆丸子,鼓起勇氣又問,“你怎麼敢跟他們流的?”

腦袋快掉了的九號病人正在吃飯,他的背僵著,脖子向下著,后脖頸卻不像正常人一樣有一個弧度,薛凱甚至覺他像氣的充氣玩偶,后頸那兒折了一個銳角,就這麼直著背,去喝放在桌子上的湯。

但這個高度差距委實有點大,九號繼續執著地往下著頭,后頸像是要斷了一樣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

這詭異的場景讓薛凱看了一眼就立刻低下頭,只敢盯著自己的碗。

就在這時,他聽見那位勇士先跟旁邊的NPC說話。

“小九啊,你夠不到就把碗端起來喝嘛。”

九號病人轉過頭,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眼睛里帶著迷茫。

解方澄嘆了口氣,端起他的碗,遞到他邊。

“喝吧。”

眾人:“……”

九號終于喝到了湯,解方澄還跟薛凱說:“你看,這不就是在流了?”

薛凱猶豫了一下,轉頭看向坐在自己邊的八號。

八號右手拿著筷子,左手端著碗,似乎嫌兩只手離得遠,他把左手的碗放下,隨后左手往袖子里一,那只手就像是章魚的手一樣在他口向著右肩扭著,很快從他的右肩膀長了出來。

八號滿意地用這兩條胳膊重新吃起了飯。

薛凱打了個冷,趕忙低下頭不說話了。

齊蟬再次飽含深意地看了眼解方澄。

跟NPC流,獲取副本信息,這是玩家肯定要做的事,就像齊蟬在來食堂的路上試圖跟醫生搞好關系一樣。

但新人進副本能不拖后就不錯了,這個解方澄他真的是新人嗎?

他要是新人還好,他要不是新人,這麼瞞自己老玩家的份是為了什麼?

齊蟬的目注視著他,就在這時,耳邊突然傳來一聲尖

“啊啊啊啊啊——”

坐在三號病人旁邊的陸小琴彈跳起來,大家順著的目,也立刻看到發生了什麼。

三號病人一只手拿著碗,另一只手的勺子里放著一只眼珠。

眼珠在勺子上轉著,滴溜溜地掉了個個,直勾勾地看著站起來的陸小琴。

“啊啊啊——”

“瞎什麼?”醫生走過來,口罩上方的眼睛也直直地看著,“食堂止大聲喧嘩。”

“眼,眼睛……眼睛……”陸小琴只是個普通大二學生,平時連恐怖片都不看,這時候嚇得臉慘白,渾都在發抖。

拿著勺子的三號病人右眼眶只留下一個干癟的,左眼正和勺子上的右眼一起看著

同為玩家,坐在四號病人旁的谷珊珊立刻站了起來,走到陸小琴邊扶住,擋住的視線。

醫生看著:“什麼眼睛?”

陸小琴趴在谷珊珊肩膀那兒不敢說話,谷珊珊深吸一口氣,替回答:“那個勺子上有一顆眼珠。”

聽到這句話,醫生的眼睛慢慢瞇起,哪怕戴著口罩,也能到他心愉悅。

“是嗎?兩位士都看到眼珠了嗎?”

“是的。”谷珊珊點了點頭。

醫生的笑容更大了。

“沒有眼珠,陸士,谷士,你們可能是癔癥加重了。看來今晚需要為兩位單獨再開一份治療藥呢。”

谷珊珊心里一突,而陸小琴看起來已經快昏過去了。

“不……”

醫生依舊笑著:“兩位士請放心,我們藍天神病院的醫生醫湛,一定會治好你們的病的。”

但就在這時,突然有人開口。

“勺子上就是有一顆眼珠啊。”

醫生轉過頭,盯著坐在九號邊的人。

那人看起來也是普通的玩家打扮,不知道為什麼跟他對視時,醫生心里約有些不舒服,像是遇見了天敵。

他依舊保持著笑容:“看來這位解先生的癔癥也不輕啊……”

解方澄打斷他的話:“真有眼珠,不然你再看一眼勺子?”

隨著他的話,眾人齊刷刷地轉過頭看向三號的勺子。

本來只能裝一個眼珠的勺子里此時勉強著兩顆眼珠,大片的眼白懸空在空氣里,眼球瞳孔對瞳孔的在一起。

失去了兩只眼睛的三號正茫然地用兩個“看著”大家。

醫生臉一變。

他惡狠狠地看著九號旁邊的人,解方澄沖他笑了笑:“沒騙你吧?”

醫生盯著他,好一會兒后目又轉到了陸小琴上。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癔癥不治療的話會越來越嚴重,不要諱疾忌醫。”

說罷,醫生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還站著干什麼?快坐好吃飯!”

谷珊珊輕輕拍拍陸小琴的肩膀,先把陸小琴送到座位上,隨后回到自己位置上。

陸小琴一邊哭著一邊繼續努力吃飯。

坐在旁邊的三號病人索著從勺子里撿起一顆眼球,,按回到左眼眼眶里,隨后舉起勺子,一口將另一顆眼珠吞了下去。

陸小琴哭得更厲害了。

玩家里也有人忍不住,低聲罵了句“什麼鬼東西”。

齊蟬的目卻一直放在解方澄上。

七點整,食堂里傳來一聲刺耳的鈴聲,剛才上菜的廚師再次推著車子走出來,挨個收拾餐盤。

因為齊蟬的提醒,大家都吃得干干凈凈,廚師收拾完后看著他們幽幽地嘆了口氣。

醫生站在門口,面無表地開口:“自由活時間到,十點準時回房間休息。”

說完這句后,他的眼睛再次看向陸小琴。

“如果有癔癥加重的患者,可以去二樓就診室就診。”

.

說是自由活時間,其實外面的很多地方都上著鎖,醫生只把閱讀室和羽球館的房間打開了。

玩家們跟隨著病人NPC,先在醫生的注視下進了羽球館,隨后聚在角落里開始流。

齊蟬這個通關過多個副本的老手先做總結。

“我們先來梳理一下這個副本目前的規則。”

“1,吃飯的時候不能浪費糧食。剛才最后廚師去收拾碗碟的時候檢查了我們每個人的餐盤,沒有一個人有剩飯,他憾的嘆了口氣。所以如果有剩飯的話可能會發殺人機制或者懲罰機制。”

“2,見不合理的場景的時候不要表現出來,或者說不要在醫生NPC的面前表現出來,不然會被加藥。這個藥未必是即死的,但看NPC的樣子,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谷珊珊在旁邊補充:“剛才那個醫生NPC跟我和小琴說的是‘今晚需要為兩位單獨再開一份治療藥’,再,也就是說我們晚上可能本來就有一份藥要吃的。如果是真的,那晚上的藥怎麼辦?要吃嗎?”

齊蟬多看了一眼。

剛才那個況下陸小琴已經嚇得連眼睛都不敢抬了,這個谷珊珊卻能清楚的記得NPC說了什麼話,作為新人來說很難得了。

當然,還有一個新人——

“對了,在我們繼續討論之前,我有個問題。”齊蟬看向解方澄,“解方澄,你可不可以跟我解釋一下,你是怎麼讓三號的眼球掉到勺子里的?”

“嗯?”

齊蟬眼睛眨也不眨,手指按在手腕上,那是他設定的系統背包的,這個作可以方便他以最快的速度從系統背包里拿出道

“從你進游戲開始我就覺得很奇怪,我還是頭一次見有玩家跟大家進副本的時間不同。當然,也可能是我通關副本次數還太,這種現象說不定是常見的。”

“但你是新人,見到現在這些NPC你竟然完全不害怕,坐在你邊的那個九號,他能坐直了,腦袋可以對折過去,你還能跟他聊的那麼開心。”

“這都不是重點——”

“作為一個新人,你剛才是怎麼讓三號把眼球摳出來放到勺子里的?回答我!”說到最后,齊蟬已經嚴詞厲了。

解方澄“啊”了一聲,哭笑不得。

“這很簡單啊。小九!”

穿著印著“九號”病號服的NPC正拿著羽球拍,站在球場邊緣把腦袋當球一樣拍來拍去,聽見解方澄喊他,九號慢吞吞地轉過頭,又把腦袋對折了一百八十度,頭倒著看著角落里的玩家們。

解方澄沖他招招手:“來來。”

九號思考了一下,挪,慢悠悠地走過來。

他走起路來很奇怪,或者說這些病人NPC走路的時候都有些奇怪,活像是上隨時會散架一樣搖搖晃晃的。

解方澄拍拍他的肩膀:“你去把三號的眼珠摳下來,明天的晚飯我多給你一顆丸子。”

說罷,解方澄還很心:“對了,你摳完記得給他安回去,不要影響你們之間的關系。”

九號眼睛亮了。

他轉過,去找三號。

三號正在跟四號打羽球——那又是一顆不知道是誰的眼珠,彈十足地在空中飛舞著,被羽球拍拍得砰砰作響。

眾人很快就知道當著醫生NPC的面,九號是怎麼把三號的眼珠扣下來的了。

他蹲坐在球場邊緣,用右手“咔嚓”一聲把自己的左手掰了下來,隨后趁著三號去撿掉了的眼珠的時候猛地將左手扔了出去。

左手像是有導航一般準的撲到三號的臉上,食指對著眼球一摳。

“我……我去個廁所。”

這畫面屬實不是一般人能承的了的,陸小琴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這姑娘這輩子連都沒殺過,現在看著人又是斷手又是扣眼的,實在很難繼續看下去。

谷珊珊再冷靜也有些頭皮發麻,跟著一起站起來:“我陪你去吧。”

那邊九號的左手摳了好幾下,順利拿到眼球后用食指和大拇指捻著,遠遠看去像比了個OK。

“看,很簡單嘛!”解方澄說。

齊蟬:“……”

他將信將疑地看著解方澄:“你膽子真夠大的,這樣的場景你一點都不害怕?”

“哦,我工作跟這個有點關系。”

“什麼關系?”

解方澄笑:“好像還沒自我介紹。你好,我解方澄,是地府財務部的部門經理,現在退休了。”

“?”

他不自我介紹還好,他自我介紹完,齊蟬人都懵了。

difu?這是什麼很知名的大公司嗎?退休?這人長這麼一張臉他有二十歲嗎?他工作了嗎?

倒是薛凱恍然大悟,趁著解方澄去跟任務完的九號流,湊到齊蟬耳邊小聲解釋:“可能是語C。”

“什麼?”齊蟬不理解。

“就是語音Cosplay,角扮演,他們會給自己設定一個人設,然后把自己代到這個角中。”

“不對吧,”一旁的另一個玩家開口,“語C沒那麼迷的吧,我看像黑界。”

“黑界?那是什麼?”

“就是……怎麼說,哦,扣扣家族,也跟角扮演差不多,網上一幫人組一個家族。他可能就是加了地府這個家族,然后在里面扮演財務部的部門經理。但因為種種原因可能被別人頂下去了,所以他說自己退休了。地府嘛,肯定平時都經常接這方面的知識,現在見這種況,他沉浸式cosplay,膽子就比較大。”

齊蟬也明白了。

哦哦,葬非主流!

那邊解方澄正跟完任務的九號聊天,幾人蹲在角落約能聽見他在夸九號把左手掰下來那一幕真帥真強大,連薛凱都忍不住在想,沉浸式角扮演這麼有用嗎,能讓人把這些常人難以想象的畫面視若無睹?

他要不要也設定一下?

那他以后就是……額,閻羅王是不是設定的有點太夸張了,黑白無常是不是好一點?

正這麼想著,去衛生間的兩位士臉蒼白的走了回來。

“怎麼了?”

谷珊珊咬著牙,深吸一口氣。

“剛才我們想在洗手池洗個手,打開水龍頭之后發現,從里面流出來的不是水。”

“是什麼?”

“是里面有塊……和人的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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