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一件事付出了全部的努力，總是會有收獲的。

月考績公布時班主任臉上明顯多了幾分滿意，因為班級的前十名再度進了年級前一百。

而卡在第十一位的則是宗闕，年級排名116。

比起再度登頂年級第一的林衡而言，他的績進步速度著實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考試后座位重排，林衡的周圍再度先被占據，而旁邊的座位卻單獨為宗闕留下了。

每一次考試之后都有班主任的單獨談話環節，進步太大或者退步太大都會被一對一的了解況。

“這次的績不錯，尤其是生單科績。”班主任在自習的時候將人單獨了出去說道，“老師看到了你這段時間的努力，好好保持。”

“好。”宗闕應道。

“保持只是底線。”班主任仰頭看著面前的年道，“這次沒有進年級前百，下次期末考試的目標就定在年級前一百怎麼樣？”

高中的進度很快，績是很容易拉開的，尤其是選課之后，有的人心態崩盤直接掉落幾百名，而有的人日夜勤直接沖到年級前幾都是有可能的。

能夠進這所高中的大部分學子都是有天賦的，而所欠缺的，有時候只是比別人多一點點的努力。

不是說績決定一個人的一切，而是考上了好的大學，人生未來的道路會有更多的選擇。

宗闕在想自己下一次的目標，將競賽加進去，提升的速度要比他原本制定的計劃快上一倍才行：“行。”

“不過也別給自己太大力，新課程一直在進，有時候有落差也很正常。”班主任說道，“跟林衡坐一起，要跟著他好好學。”

“嗯。”宗闕說道。

“行，進去吧。”班主任說道。

宗闕進教室的時候林衡的筆停了下來，等到旁的人坐下時小聲問道：“老班跟你說什麼了？”

“下次要進百名。”宗闕出了自己的習題冊道。

“嗯？我覺得目標可以定的更高一些。”林衡用筆點著他的習題冊上的范圍道，“你的基礎其實已經鞏固的差不多了，再教新的容，起點都是一樣的，目標定在前五十你看怎麼樣？”

如果是其他人，林衡不會這麼嚴苛的要求，可宗闕是不一樣的，他每攻克一個題型，下次再上同類型的，不管條件怎麼設置藏，他都不會再犯錯。

他跟別人的差距在于有些題他還沒有學到，而不是學不會。

“可以。”宗闕應道。

“那第一個晚自習要把這些題做了。”林衡圈定了范圍道。

“好。”宗闕答應了。

對于他的要求，他真的很有否定的時候。

林衡寫著自己的習題，視線悄悄落在了旁人的上，寫字的聲音沙沙作響，帶著一種很寧靜的節奏，那雙以前總是顯得很凌厲的雙眼中只有認真和平靜，讓他甚至在想為什麼很久之前會對他有些害怕和忌憚，明明是讓人很容易心安的一個人。

……

月考績引發的關注不僅僅限于宗闕，林衡重新排到了第一，長期在醫院陪護的廖言雖然排到了年級第三，但總分卻沒有落出太遠，這樣的績難免會引起一些揣度。

“人家這自學也能考年級第三啊，真要是在學校學習，年級第一不是穩穩當當？”

“本來還想著會不會退步呢，沒想到。”

“天賦就是天賦，隨便玩玩也能考第一。”

“別說的林衡好像沒實力一樣，他旁邊可坐著宗闕呢，教人估計都花了不時間。”

“宗闕啊，要是沒有林衡幫他，現在還在倒數第一呢……”說起的人語氣中帶了復雜。

廖言在看到說著話走過來的人時躲到了一旁的墻壁后，等到人過去才走了出去。

……

林衡的習慣并沒有因為那些晦的討論而有所改變。

同樣的周末，同樣的站點，同樣的房號，林衡打算敲門時聽到了里面壺膽破碎的聲音，嘩啦中帶著水聲。

“怎麼，這年頭欠債的是大爺，有錢住院一個多月，拿不出錢還債啊！”破碎的聲音中夾雜著一道渾厚的男聲，“濺我一水！”

“我住院是因為有好心人捐助的醫藥費，要是有，我不至于不還。”廖母原本溫的聲音中帶著冷意，“我有兒子，不會故意不還錢擾了自己的安生日子，實在是沒辦法。”

“沒辦法工作，咱也不是把人往死里的那種人。”另外一道略顯尖銳的男聲道，“住院用的捐款，那廠里的賠償款總能用來還錢吧，我這也是為你們好，利滾利的到時候難的是你們。”

“賠償款還沒到。”廖母的聲音中帶著疲累。

“哪有催債催到病床上的。”里面傳來了一道陌生的聲。

“給老子閉，沒你事說話，欠的可是高利貸。”那渾厚的男聲十分兇悍。

那道聲也消失不見了。

林衡本來要敲下去的手放下，轉朝著走廊的另外一端走去，在接待臺站定道：“您好，916號房好像有催債的鬧事，有好幾個男人，可以請保安過去理一下麼？”

催債的事報警可能也很難理，反而是醫院的安保更快更有效。

接待臺的護士明顯愣了一下，撥通了電話。

幾個保安敲響了那間病房的門，里面的聲音大了起來，幾聲吵鬧之后幾個男人從病房里走了出來。

他們長相普通，但材高大，穿著普通的長短袖，氣勢洶洶的出來，眼神中帶著幾分狠意，讓過往的行人都紛紛避讓開來。

保安從病房離開以后，林衡松了口氣走到了房門口，卻看到了一室的狼藉和正渾僵收拾著地面的廖言。

廖母還在跟同病房的人道著歉：“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

林衡拉著書包的手微微收，轉放輕腳步離開了，他還是明天再來一趟比較好。

“艸，那小子都被堵里面了，誰他媽閑的沒事干的保安，讓老子知道了非弄死他不可。”為首頗為高大的男人說道。

“海哥，那都是小事。主要是得把錢要到手，上面任務都下來了。”另外一個跟著的男人給他遞了一煙道，“煙消消氣。”

宗闕等到電梯的時候，正好聽到了幾個男人的對話。

幾個人氣勢洶洶的出來，宗闕神平靜的避讓到一旁，打量著幾個人離開的背影。

“消氣個屁，找人盯著，別讓人給我耍什麼花招！”為首的男人點燃了煙，無視了門口保安說醫院不準吸煙的話揚長而去。

宗闕則上了電梯，可還沒有來得及出去，就看到了站在電梯門口的年。

他的眉目不染塵埃，只是看見時多了幾分驚訝：“你怎麼上來了？”

“你上來時間太長了。”宗闕說道，“先上來。”

原世界線林衡被綁架的日期是在暑假，可那只是記錄，真實的生活總會出現很多意想不到的改變。

“這是上行的電梯。”林衡這樣說著，卻還是踏了進來。

“這會兒人多，下來你就坐不上了。”宗闕往里讓了一些位置道，“出什麼事了？”

“也沒什麼，跟廖言媽媽多說了一會兒話。”林衡笑道，“問我廖言在學校的況，我就多留了一會兒。”

他的笑容似乎一如往常，只是眸中思緒多了幾分沉重的味道。

宗闕知道他在撒謊，不是關于他自己的，就是關于廖言的，而且是不能說的。

廖言家里難以啟齒的一是錢，二是高利貸的追債。

他的父親欠下了債消失不見，對不人而言，就好像連著母子二人也變得不堪了一樣。

“中午吃什麼？”宗闕換了個話題。

林衡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氣，他很撒謊，但這件事真的不好說，那是廖言的私，他一定不愿意被其他人知道：“我想想，米面那些平時都吃，去吃炸怎麼樣？”

“好。”宗闕看著他勉強打起的神道。

大桶的炸，包的薯條還有大杯的可樂和圣代，幾乎堆滿了整個桌子。

“吃的完麼？”宗闕估著兩個人的食量道。

“吃不完你打包帶回去就行。”林衡咬著吸管，喝了一口冰可樂舒了一口氣。

“你不帶？”宗闕端起一旁的檸檬水，對眼前的食興趣缺缺。

“我今天要回家，這些都是被我媽定義垃圾食品的東西。”林衡拿起了一個塊送進了口中，“帶回去要挨批的。”

“串串不是？”宗闕再問。

“串串也是，所以我都吃。”林衡笑道，“沒一次被抓到過。”

他的神中帶著些許得意。

年時再乖的孩子都會有幾分逆反心理，而這種心理得逞并放縱時，總會讓他們覺得很是愉悅。

“我隨時可以吃。”宗闕陳述著事實。

林衡著漢堡的手一頓，沉默了一瞬道：“不要在我面前炫耀。”

這會讓他很容易因為羨慕嫉妒恨而打人的，到時候打又打不過，吃虧的可是自己。

“什麼炫耀？”宗闕疑道。

林衡也疑了：“你原本想說什麼？”

“你想吃的時候我可以給你帶。”宗闕說道。

“啊……哦……”林衡不知為何突然想到了宗闕上電梯來找他的場景，“你那個時候來找我是因為擔心我麼？”

宗闕：“嗯？”

“沒什麼。”林衡咬住了可樂的吸管笑道，“這個可樂還好喝的。”

“外面的可樂加了冰塊做的。”宗闕將那個疑問拋到了腦后，“價格翻了幾倍。”

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