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覬覦漂亮系統!!》第138章 番外 話
林清宴是一個有些特別的小孩。
他的爸媽在他一兩歲的時候,逐漸發現了這一點。
大多數兒都是可的,有嘟嘟的臉蛋和手腳,會含含糊糊地喊媽媽爸爸,會趴在床上睡得像塊小蛋糕,時而大哭,時而傻笑。
林清宴也會這樣,但更多時候,他安靜地凝視著周圍的一切,那雙澄澈的眼眸里閃爍著明亮的。
“他好像在研究這個世界。”
林爸爸摘下眼鏡,蹲坐在床邊同兒子對視了好一會兒,大眼瞪小眼,直到林清宴忽然翻了個,背對著他,他便驚奇地發出了這樣的慨。
“我是不是打擾到他思考了?”
林媽媽哭笑不得地把丈夫往后面拽:“他才這麼小,哪來的思考?是你離他太近,那麼大的腦袋和臉,嚇到他了。”
“要是嚇到了,他會哭的。”做科研工作的林爸爸很嚴謹,“我們剛才有眼神流,他在仔細地觀察我的臉,應該是看膩了我之后,他覺得無聊了,才轉的。”
對于丈夫的奇異猜想,林媽媽無奈地笑了:“好好好。”
結果等林媽媽給林清宴播放所有小孩都喜歡的兒啟蒙畫片時,林清宴沒有對著屏幕里五六的圖案笑,也沒有跟著畫里的小一起手舞足蹈。
起初他只是平靜地看著,等放了幾集之后,開始自循環播放第一集,他竟然打起了哈欠。
林媽媽覺得不可思議:“他是記住看過的那一集了嗎?”
“肯定是。”林爸爸堅持己見,“他喜歡研究新奇的東西。”
日子一長,林清宴的特別之愈發明顯。
他很早就會說話了,大人教他識字識圖的時候學得非常快,對生活中隨可見的各種數字極其敏,記憶力絕佳,每個見過他的人,都會發自心地夸贊一句真聰明。
所有人都說,這是個天才小孩,未來說不定是個大科學家。
林爸爸和林媽媽倒不太在意后半句,他們更關心兒子突出的智力水平會不會以其他功能的缺損為代價,是種疾病的癥狀,比如阿斯伯格綜合征。
幸好做了檢查后,醫生表示一切正常。
等再長大一些,林清宴在待人接的表現上并沒有異樣,沒有出現父母最擔心的孤僻癥狀,生活自理能力和運能力也很出。
只是比起普遍鬧的同齡小孩,他看上去要安靜斂許多,而且并不是出于害或向,確切來說,那是一種很出現在孩子上的沉靜。
他用又銳利的目注視著周遭的世界,倒是令總拿著玩逗他的大人們顯得稚了起來。
林爸爸有一個專門的相機用來記錄孩子的長點滴,每年林清宴生日時都會拍一張三人合照,等長大后是份珍貴回憶。
早幾年的生日合照里還有花里胡哨的布景,等林清宴的語言表達能力愈發完整之后,兩夫妻就不這麼干了。
“清宴是不是覺得這個很傻?”
四歲生日時,林媽媽幽幽地看著放了滿桌的過家家玩。
林爸爸和林清宴幾乎同時出聲安:“不算很傻。”
林媽媽想起丈夫的先見之明,不甘心地朝他晃晃新買的小汽車模型:“這個也很無聊嗎?”
“一點點。”經常坐在工作間里圍觀爸爸擺弄儀的林清宴,對這種兒玩很難提起興趣,“它太簡單了。”
五歲生日時,林爸爸提議讓林清宴自己選些最近喜歡的東西,放在拍照時的布景里,留作紀念。
但林清宴在家里轉了一圈,也沒有找到他認為值得被挑選的件。
他很聰明,也對所有新奇的事抱有濃烈的好奇心,可很從中獲得穩定持久的樂趣。
因為它們都太平常了,凝視一段時間后,新奇便褪了,不足以為令他癡迷的興趣。
非要選的話,他最喜歡爸爸手里那個與他同齡的黑相機。
看著他手指的方向,林爸爸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你要拿著這個?那該怎麼拍照?”
林媽媽說:“用手機拍唄,就是像素低了點,或者我去鄰居家借個相機。”
林清宴說:“可以拿相機對著鏡子拍,這個構圖更有故事,我在攝影集里見過。”
林爸爸和林媽媽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強烈的驚訝。
小大人般的林清宴站在父母中央,神淡定,左邊的林媽媽盤膝坐在地上托著腮,似乎在思考自己怎麼還沒兒子機靈,右邊的林爸爸手持相機,對著挪過來的落地鏡,拍下了這張很有故事的照片。
這對夫妻開始擔心一個問題。
小小年紀就這樣聰明的林清宴,會不會不夠快樂?
他們原本希兒子擁有快樂的、勇敢追逐自己喜事的一生,不需要多麼富有和顯赫,只要他自己覺得幸福就可以。
卻沒想到他太過聰明,以至于對邊手可及的平凡事、兒園里的稚同學們,都提不起什麼興趣,模樣總是淡淡的。
他們怕他不夠快樂。
早慧的林清宴知道父母的擔憂,他會主安父母,說自己很開心。
他也的確覺得,自己應該是快樂的。
因為他有一個溫馨的家庭,一對很好的父母,支持他去發展一切興趣,生活里并沒有什麼缺憾,堪稱完滿。
唯一的問題,只是這個世界沒有那麼吸引人而已。
直到有一天,他聽見一陣微弱的哭聲。
那是一個周末的清晨,一家人起了個大早,準備去市郊新開的游樂場玩。
他們從小區里出來,穿過一條僻靜的街道,去公站等車,因為林清宴喜歡坐一路走走停停的公車。
時間尚早,一路上行人不多,街道很安靜,背著包的夫妻倆正在討論晚點要玩什麼項目,林清宴偶爾搭話。
在聊天的間隙,他的表里驀地冒出一疑。
小朋友個子矮,視域和聽域都低,林清宴先聽到一道奇怪的聲音。
有一點像貓,飄在微風里,斷斷續續。
林爸爸注意到他的表,也聽見了,隨即左右張了一下:“是有流浪貓嗎?”
“不太像貓。”林媽媽皺著眉琢磨起來,“倒像是小孩的哭聲。”
林清宴有些好奇,他屏息靜聽,尋找聲音的來。
微弱的聲音像在風中搖曳的燭火,隨著他的尋覓,離他越來越近。
在圍墻與石頭雕像的隙里,出一小截襁褓上的布料,被石獅子雕像與樹的倒影擋著,不太醒目,很容易被忽略。
但林清宴看見了。
他向那個小小的影子走近,后的林爸爸與林媽媽瞥到圍墻旁掛在門口的門牌,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面驚愕。
厚厚的襁褓里是一個正在哭泣的嬰兒。
旁邊是福利院。
聰明的林清宴立刻明白了這背后的邏輯關系,這是一個被丟在福利院門口的棄嬰。
而他還來不及再繼續思考,就聽到哭聲愈發小下去。
林清宴難得有些慌張,他快步走近,倉促地蹲下來,想要看看這個嬰兒怎麼了。
小小的嬰兒哭得臉蛋發紅,眼角是潤的淚水,像是哭累了,疲憊地息著,隨即費勁地睜開眼睛。
映眼簾的是一個為他停留的小男孩,清俊的臉蛋上寫滿了不知所措。
他們都呆呆地注視著陌生的對方,時間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
幾秒鐘后,嬰兒眨眨眼睛,朝他笑了,像每個窩在父母懷抱里的幸福孩子,對世界出天真燦爛的微笑。
在這個笑容里,林清宴眼中的世界重新流起來,邊漸漸響起嘈雜的聲音。
媽媽急匆匆地走到他邊,擔憂地向那個被拋棄的嬰兒,爸爸敲開福利院閉的大門,順便打電話報警。
早晨在兵荒馬中結束,兩個小時后,他們才坐上駛往郊區的公車。
警察做了記錄,棄嬰先被送去醫院做檢查,以免萬一耽誤治療,因為許多棄嬰都有天生的嚴重疾病,如果沒有太大的問題,在找到父母前,他會由福利院暫時代為養。
這一天,在滿溢著孩歡笑聲的游樂場里,兩夫妻忐忑地觀察著兒子的反應。
如果是普通的孩子,肯定會困地問,為什麼會有一個小嬰兒躺在哪里?
林清宴不會問,他懂得這些知識,知道什麼是棄嬰。
他們擔心兒子到什麼影響,盡量在游樂場里哄著他玩,怕他不高興。
林清宴看起來其實和往常一樣,大多時候很平靜,偶爾會笑,也不抗拒父母選擇的那些游樂項目。
只是在看著許許多多笑容滿面的小朋友在邊穿梭時,他會有一剎那的恍惚,想起天淡藍的清晨。
年的林清宴難以忘記那個瞬間。
孤零零躺在墻角的孩子應該哭泣,哭是尋常的選擇。
可那個陌生的小嬰兒卻對他笑了。
為什麼?
這是聰明的林清宴無法用腦海里現有的知識來解決的事。
一個像謎語般的笑容。
他玩了一天,也想了一天,在離開這個充滿歡笑的世界后,終于忍不住問父母:“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那里?”
林爸爸和林媽媽驚訝于他竟然會問這個問題。
更令他們驚訝的是下一句。
林清宴轉頭看向風景流逝的車窗外,語氣里帶著濃濃的不解:“他的父母怎麼舍得?”
他笑起來那麼燦爛可。
夫妻倆怔了怔,也嘆息道:“是啊,怎麼能舍得……”
下一個周末,林清宴又和父母來到了這家福利院,這次是專程過來。
院長特地出來謝了他們,也簡單介紹了棄嬰的況。
檢查后發現他并沒有常見的先天疾病,健康,通過監控調查棄嬰者的進展也不甚理想,不出意外的話,這個孩子會一直待在福利院里,直到被人領養。
大人們在說話,林清宴著不遠的風景發呆。
福利院里有一棵很大的樹,樹上開滿了淡紫的繁花,院里的阿姨一手抱著那個被棄的嬰兒,另一手小心地拿著瓶。
阿姨朝林清宴招招手,然后聲叮囑對這個還沒有名字的嬰兒:“看,這是發現你的哥哥,等你長大了,要對他說謝謝哦。”
小嬰兒當然聽不懂在說什麼,阿姨移開了瓶,他有一點點不滿,皺起臉,但沒了瓶的遮擋,他看見站在前方的林清宴,很快又笑彎了眼睛。
阿姨不道:“他很喜歡你。”
在大片大片明凈和的紫云霧里,林清宴看見嬰兒朝他出手,像是在討要一個親昵的抱抱。
林清宴下意識地出自己的手回應,隔著空氣,他發現對方的手那麼小,簡直可以被完全包裹在自己的手心。
阿姨問:“要不要抱抱他?”
林清宴正要點頭,難得又有些退:“我怕抱得不好。”
瘦瘦的嬰兒看起來像個脆弱易碎的陶瓷娃娃。
“不要怕,我在旁邊護著,不用你花太多力氣。”阿姨笑了,刮了刮懷里嬰兒的臉蛋,“想不想要哥哥抱?”
他便咿咿呀呀地朝哥哥笑,仿佛在說很想。
哥哥。
這兩個字忽然鮮明地烙進林清宴心里。
春日的黃昏是種爛漫的紫。
一旁的林媽媽看見這一幕,還有兒子格外鮮活的神,輕輕地了丈夫。
這天到最后,林清宴也沒有抱起那個嬰兒。
但回家后,三個人一起開了一場很嚴肅的家庭會議。
林爸爸和林媽媽詢問兒子的想法后,向他羅列了關于這件事的一切利與弊,然后再次征求他的意見。
林清宴的答案始終如一。
幾個月后,一家人懷著相似的期待,走進這家日漸悉的福利院。
所有的手續都辦妥了,他們來正式接走新的家庭員。
在福利院阿姨的悉心照料下,嬰兒被養胖了一些,不再那麼瘦弱,他有白皙圓潤的臉蛋,眨眼時,纖長的睫忽閃忽閃,仿佛輕輕掃過人的心上。
林媽媽清楚記得那天兒子想抱又不敢抱他的模樣,笑著問:“要不要試一下抱桐桐?”
林清宴深呼吸,鄭重地從阿姨懷里接過弟弟,像接過一份最珍貴的禮。
乎乎的嬰兒落進他懷里,笑得見牙不見眼,揮舞的小手劃過他的發梢,掠起微熱的風。
林清宴從未覺得懷中的世界如這般沉甸甸。
他認真地注視著懷里被做桐桐的弟弟:“以后我就是你哥哥了。”
弟弟依然聽不懂,他聲氣地哼哼了幾聲,然后忽然湊上來,親了親小大人似的哥哥。
親了哥哥的臉頰,小嬰兒笑得更加開心,周圍的大人都笑起來,只有被襲的哥哥傻傻地愣住了。
那是林清桐真正看見這世界的第一眼。
在偌大世界里發現他的哥哥,也抱著他走出了福利院。
院子里的花樹過了季,花已謝了,只剩滿樹的葉子。
但林清宴在那天回家后,立刻找到了那種紫花朵的名字。
于是,被親生父母拋棄的孩子有了屬于自己的名字。
“林清桐。”林清宴跟躺在搖籃里的弟弟聊天,“你喜不喜歡這個名字?”
弟弟啪嘰翻了個,傻笑著手來捉他的手指。
嬰兒的掌心綿綿的,像一團熱乎乎的棉花。
林清宴的左手手指被弟弟捉著玩,他只好單獨用右手在嶄新的筆記本上寫下兩行字,時不時用下調整不慎移的本子。
[境:問弟弟喜不喜歡自己的名字。]
[回答:傻笑,手。]
林清宴還在好奇當初哭累了的林清桐為什麼會對自己笑。
他想從弟弟的日常行為里找出規律,為此準備了一個厚厚的本子。
林爸爸和林媽媽一如既往地支持著大兒子想做的每一件事。
他總是對許多表面上新奇的事充滿了好奇心。
只是這一次,看著林清宴每天一本正經地拿著本子和筆追在小兒子后,記錄他的一舉一,兩人就止不住地想笑。
他在探究一個最天真爛漫的謎。
林清宴本以為自己會像過去那樣,漸漸發現這件事很無趣,進而拋諸腦后,卻沒料到,他將這本日記寫了很久很久。
他記錄下了林清桐的每一次歡笑和哭泣,前者是后者的許多倍。
比起尋常的嬰兒,林清桐很聽話,他幾乎不怎麼哭,常常笑著,漂亮的大眼睛里寫滿純然的歡喜,任由絢麗世界在眼前流。
林清宴也記錄下了弟弟第一次開口說話。
那是弟弟來到林家的第五個月,他是個白白胖胖的小嬰兒了,模樣雕玉琢,白皙的手臂像嘟嘟的藕節,可得要命,每個見到他的人,都會忍不住他的,然后嘆一聲:真,真可啊。
某一天,林清宴照舊坐在弟弟邊,寫著觀察日記,他自己手做了一個小夾板,可以穩穩地單手寫字了。
哥哥低頭寫字的時候,坐在小床上掰他手指玩的林清桐,突然間含糊不清地發出了一個字音。
林清宴手上的作停住,他驚訝地抬頭,以為自己聽錯了。
林清桐一臉好奇地了哥哥的手指,像所有他手臂的大人一樣,然后瞇起眼睛笑:“……”
他的字音發得不太清晰,但林清宴十分確定,他在模仿大人們的作,也在模仿大人們說過的話。
林清宴嘗試教他:“?”
幾次下來,弟弟的發音越來越清晰,雖然不太標準,但他歡快地揪著哥哥的手指,念個不停:“,——”
林清宴馬上來了爸爸媽媽。
驚喜的林爸爸和林媽媽流向小兒子出手指,可他格格地笑著,并不說話,只有抓住哥哥的手指時,才開開心心地喊。
林媽媽當即去找護手霜:“是不是我們倆皮太糙了?”
可他們把林清桐的小手搭在他自己皮的手臂上時,他依然不說話。
他好像只對著哥哥說這個字。
也許是因為哥哥總是任由他折騰自己。
玩累了以后,小小的孩子握著他的手指,不知不覺地睡著了,睡過去之前還嘟囔了一聲:“……”
擁有特殊待遇的林清宴放下了本子和筆,專心地照顧弟弟睡覺,作小心地幫他蓋上小毯子。
弟弟沒有最先學會“爸爸”、“媽媽”、“哥哥”,或是每個人都會他的“桐桐”。
而是一個那麼特別又專屬的字。
他的心里充滿一種蓬的喜悅。
這一刻的林清宴不再像個沉靜的小大人。
驀然間,他有點后悔,自己都不會幾首兒歌,因為一直對它們不興趣。
而弟弟喜歡各種各樣熱鬧的聲音。
他喜歡聽兒歌。
在林清宴闊別兒啟蒙畫片三四年后,主向媽媽提出要求,他要和弟弟一起看。
林媽媽一度以為自己是幻聽了。
連忙在地毯上擺好墊,打開畫片。
一高一矮的兄弟倆坐在舒服的墊子上,林清桐會跟著畫片里熱鬧的聲音興地哼哼,還會啪嘰啪嘰拍手,林清宴在一旁看得很認真,看了一遍就記下了歌詞和旋律。
他可以教弟弟兒歌,教他學會說更多的話。
出于這個原因,啟蒙畫片是有必要看的。
而且,弟弟很喜歡看。
買菜回來的林爸爸看見這一幕,驚嘆之余,跟妻子說悄悄話:“我第一次看見這麼高興。”
“是啊。”被畫片洗腦的林媽媽也哼起了兒歌,“我們桐桐很有音樂天賦呢。”
在那道聲氣愈發練的“”聲里,年逾五歲的林清宴有了一個跟他氣質很不相符的嶄新小名。
爸媽這樣他的時候,他偶爾會抗議,唯有弟弟這麼他時,他的心臟好像也變得。
這個平常的世界漸漸變得明了起來。
桐桐要過生日了,按慣例,林爸爸準備也為他拍一年一次的紀念合影。
林清桐生在春天,林清宴生在秋天,所以弟弟一歲生日時,林清宴已經六歲半了,是個穩重的小學一年級生。
在林媽媽提供的一堆抓鬮用絨玩偶里,林清桐爬來爬去,最后兩只手各抓了一個,滿載而歸,然后快樂地分給哥哥一個。
林清宴看著被塞進懷里的玩偶,沉默了一會兒,表微妙地問他:“我可以不穿這個嗎?”
林清桐不解其意,只是眨著眼睛,甜甜地喊他:“——”
于是弟弟生日那天,林清宴配合地穿上了藍白相間的恐龍裝。
坐在他邊的林清桐則圓滾滾的,打扮了一朵白胖可的蘑菇。
因為弟弟抓了兩個玩偶,一個是蘑菇,一個是恐龍。
爸爸媽媽打扮得相對正常,穿著圍和靴子,手持灑水壺和花鏟,看起來是兩個園丁。
至是人類。
一家四口站在一起,畫面比去年他生日的照片更有故事。
林爸爸設定好了拍攝倒計時,放好相機,跑回來擺造型。
三,二,一,咔嚓。
小蘑菇搖搖晃晃地發突襲,撲進了恐龍哥哥的懷里。
鏡頭里定格了每個人生的表。
桐桐會走路了。
他是朵張牙舞爪會摔跤的小蘑菇。
摔倒了也不哭,他會笑瞇瞇地抓著哥哥的手,再努力站起來。
這次生日后,林爸爸的黑相機換了主人。
林清宴向爸爸要來了相機,他想用來記錄弟弟的長。
第一次說話,第一次走路,長出一顆顆潔白的牙……
照片和文字一起出現在他筆記本里的每一頁。
桐桐同樣是個聰明的小朋友,他漸漸會說更多的話。
“媽媽。”他指指自己的牙床,“牙牙。”
“爸爸。”他爸爸的下,“胡子。”
“哥哥。”他朝哥哥張開小小的懷抱,“要抱抱。”
等哥哥把林清桐抱起來,他就在哥哥耳邊笑,心滿意足地喊:“!”
林清宴想,這是他見過最會撒的小朋友。
幸好弟弟來到了他的家里。
他的出現讓周遭再悉不過的一切,都染上簇新的彩。
日漸長大的林清宴,終于發現,過去的他其實不夠快樂。
原來那種充盈在每個角落里,渺小又蓬的喜悅,才是他最喜歡的快樂。
他的世界是從那個微笑開始真正轉的。
盡管他仍未找到答案,關于初次見面時弟弟朝他綻放的笑容。
桐桐不僅是他見過最會撒的小朋友,也是最可、最神的。
他可以專心地看著臺盆栽里隨風搖擺的小花,認真地看很久,并不是在發呆,林清宴問他在做什麼的時候,他會脆生生地說:“真好看。”
“哪里好看?”
“花、葉子、泥土、太……”他報出每一個才學會不久的名詞,聲音那樣輕快,“都好看呀。”
于是小學生林清宴也搬來小凳子,坐在他邊一起看,陪他等花瓣在微風里的每一輕。
他似乎能為一切平常的小事賦予燦爛的意義。
那種意義可以染邊的每一個人。
在放學回家的路上,林清宴看見路邊花壇里的陌生小花,會主用相機拍下來,拿回家給弟弟看照片。
這是以前的他不會做的事。
弟弟興地看著他帶來的花的模樣,會說:“想當花盆。”
當鏡頭捕捉到花叢里翩然飛舞的蝴蝶時,他又會目亮晶晶地說:“想當蝴蝶。”
等林清桐再長大一些,林清宴開始問他:“為什麼?”
“因為變小鳥能飛得很高。”桐桐穿著乖巧的背帶,頭戴小黃帽,即將上兒園了,“可以第一個檢查天空想不想哭。”
那時的窗外正下著延綿不絕的春雨。
八歲的林清宴和父母達了共識。
他的弟弟是一個敏清澈、擁有沛想象力、生來便熱一切的小天才。
而上天差一點就剝奪了他擁抱世界的權利。林清桐兩歲的時候,家里人發現他開始不明原因的咳嗽與發燒,帶他去醫院做詳細的檢查,才發現了當年檢時沒有查出的先天疾病。
那是一種罕見的基因免疫缺陷,不在常規篩查范圍之。
值得慶幸的是,他的病不重,屬于一個較輕微的亞型,可以通過治療干預并改善。
為此,林清宴一度希自己未來能為一名醫生。
他無法想象那個會坐在臺上看一下午花開的弟弟,要整日整日地待在無菌病房里不能出去。
在記錄了弟弟想要變的一百種模樣及其原因后,林清宴又覺得,醫生這份職業或許不夠對口。
他知道其他大人們把那些話當作言語,并認為等小孩長大了,就不會再那樣胡思想了,沒人會把這些幻想當真。
這被稱作“長”。
可是林清宴很喜歡弟弟說這些話時亮閃閃的眼睛。
如果當初弟弟被棄在一個有人經過的地方,如果他的免疫缺陷是最嚴重的那一型,如果一直沒有家庭領養他……
這些偶爾浮現在腦海里的如果,會讓林清宴眉頭皺。
他是不幸的,又是幸運的,在這個充滿了命運因果、差錯、無能為力的世界里。
為什麼人們只能生活在這個確定的世界里,而不能創造出更多屬于自己的世界?
在自己的世界里,可以為花、為鳥、為全然不同的人。
擁有一種更自由、更妙的命運。
自聰穎的林清宴忽然發現了自己真正想做的事。
應大兒子的要求,林爸爸給他買了許多超出小學生能力范圍的科學類書籍。
他問兒子:“怎麼突然想看這些?”
林清宴一字一頓地回答他:“我在尋找可能。”
客廳里的弟弟在喊他,他快步走出去。
留在原地的林爸爸沒聽明白。
他找了妻子討論,妻子也一頭霧水,索一起出來看電視。
兄弟倆坐在一起,林清桐羨慕地看著玄幻電視劇里飛天遁地的人:“我也想站在劍上飛來飛去。”
“會實現的。”林清宴記著筆記,“或許在未來,或許在另一個世界里。”
一旁的夫妻倆看向彼此,心里浮現出同一個念頭。
他們的大兒子,也許真的會為一個科學家。
那,小兒子呢?
給林清宴買拓展視野、汲取知識的科學類書籍是容易的。
但給林清桐買能讓他滿意的書卻是件困難事。
他的腦袋里充滿了古怪又可的奇思妙想,看待世界自有一套標準,他毫不吝嗇地朝所有見到他的人微笑,不過最好看的笑容,只留給他喜歡的人與事。
他喜歡爸爸媽媽,喜歡哥哥,喜歡兒園同學口而出的奇妙比喻,喜歡真摯又綺麗的兒繪本,喜歡聆聽每一樣他不曾聽過的新鮮事。
因此,爸爸媽媽常常為要給他買什麼樣的兒書刊而頭疼。
一如既往地,他是一個天真爛漫的謎。
面對平凡黯淡的事,林清宴會移開目,林清桐則會絮絮地補充自己靈一現的奇怪想法。從這個角度上來看,兄弟倆頗有相似之。
所以除了開始探究理、宇宙和大腦,日漸的林清宴多了一個“稚”的好,翻閱各種各樣寫給小孩子看的話,從中選出弟弟可能會喜歡的故事。
九歲的林清宴跳級上了小學六年級,在準備考初中了。
以他的智力,小學的知識過分簡單,原先他沒什麼明確的目標,懶得跳級,只想和普通小孩一樣平凡地度過每一天。
但現在,他找到了自己真正興趣的事,時間便顯得不夠用了。
他想早點長大,早點進能教導他磅礴知識的大學。
早點去尋覓那些潛藏在確定世界里的無盡可能。
這個遙遠的夢想讓林清宴的世界漸漸璀璨了起來。
更璀璨的則是真真切切度過的每一天。
在書本里讀到艱難懂的知識,并隨之發現更多此前不曾知曉的奧,是快樂的。
弟弟端著小果盤走進他的房間,努力踮腳,想放在書桌上,小聲對他說著“哥哥,吃水果”,是快樂的。
暖黃的頂燈下,他坐在床邊,給乖乖待在被窩里的弟弟念睡前故事,也是快樂的。
四歲的林清桐是個念兒園中班的小朋友了,班里的每個同學都喜歡他。
老師曾忍著笑打來電話,說有小朋友為了爭著跟桐桐做同桌,又哭又鬧地吵起架,結果他一人遞一個果凍,輕聲說別吵啦,他們就真的不吵了。
弟弟在同學中這麼歡迎,林清宴是高興的,但又不算太高興。
總之,弟弟沒有說特別喜歡哪個小朋友,還是最喜歡黏在他邊。
林清宴這樣想。
小朋友的發在枕頭上暈開,他抱著有湛藍眼睛的貓咪玩偶,專注地凝視著手拿繪本的哥哥,時不時彎著眼睛笑起來。
他很喜歡今天這個睡前故事,這也是林清宴這段時間里找到的最滿意的話書。
這是一個關于星星和月亮的故事。
月亮的引力,讓兩顆孤獨的星星在宇宙中相遇,一顆是金,一顆是銀。
金星星是活潑的,銀星星是安靜的。
它們將彼此的星球映照出了新鮮的彩,都深深地喜著對方。
可它們有不同的運轉軌道,不可以永遠相伴,只能短暫地相遇。
林清桐專心地看著繪本上溫暖稚的畫面,很喜歡這兩顆挨在一起的星星,聽到這里,不問:“那要怎麼辦呢?”
“所以月亮再次出現了。”林清宴說,“它看見這兩顆獨特的星星,在一旁流連了很久,然后主許給它們三個不大不小的愿。”
“第一個愿被不小心用掉了,用在了月亮的上,于是月亮表面長出一朵白的玫瑰。”
“星星們卻沒有反悔,因為白的玫瑰那樣。”
林清桐聽得迷,端端正正地坐起來,眨著眼睛看向繪本上那朵盛開的玫瑰,目驚喜:“我喜歡這個愿。”
“我也喜歡。”林清宴他有些糟糟的頭發,繼續說,“剩下兩個愿,星星們決定一人一個。”
“月亮的能力有限,無法徹底改變它們的軌道,最多只能讓它們相伴得久一些,但不是永遠。”
“金星星先許下第二個愿。”林清宴問弟弟,“你猜它許了什麼愿?”
林清桐想了想,認真地回答:“我覺得它應該很想謝謝月亮,因為是月亮讓它和銀星星相遇的。”
林清宴聽著弟弟的話,看著手中的繪本,忍不住再次想,他選的這本書很好,果然是弟弟會喜歡的故事。
“第二個愿,依然和月亮有關。金星星希能與月亮的軌道短暫錯,就像人們在街道上相遇和打招呼,因為以往的月亮總是離它們遠遠的。”
“月亮答應了,在軌道錯的那一瞬間,金星球里發出最明亮的,它在宇宙里漂浮了那麼久,這是第一次進這麼大的行星的軌道,它覺得滿足和快樂,還對月亮說了謝謝。”
林清桐漂亮的眼眸里也盛滿相似的快樂,問哥哥:“那月亮說了什麼?”
“月亮沒有說話,種在它土壤里的白玫瑰在星河之下輕輕搖晃,更遙遠的藍星球里涌起雪白的汐。”
“汐。”林清桐念著這個陌生又麗的名詞,“汐是什麼?”
“是發生在大海里的一種自然現象,由月亮與太的引力所引發……”
聽到海水,林清桐立刻明白了:“它是月亮的眼淚。”
“這個宇宙里沒有太,也沒有第二個月亮。”
林清桐忍不住仰頭向一旁的窗:“月亮也很孤獨,所以它悄悄哭了。”
窗簾合攏著,只從隙里出點滴夜。
林清宴念故事的聲音愈發輕盈:“星星們也是這麼想的。”
“銀星星許下了第三個愿,它希送給月亮一盞燈。”
彩明麗的紙頁上,暈瑩白冷冽的月亮旁,多了一個圓滾滾的橙黃星,發著耀眼的暖。
林清桐一眼就認出來了,喜悅道:“是橘子燈!”
吃掉酸甜清爽的果,在黃澄澄的橘子皮放上燈芯,就了一盞明亮的燈。
“上周老師教我們做過。”林清桐很開心,“我要再做一個,放在哥哥的房間里。”
他碎碎念著:“我做的橘子燈很好看的,那個放在教室里了。”
林清桐想起那片小小的暖黃燈,想起宇宙里的月亮、橘子燈和兩顆星星,眼里芒閃,他滿含期盼地揪了揪林清宴的角,張開手臂。
“哥哥,我要看星星。”
林清宴便放下繪本,作溫地將他抱起來。
他已經記住了這個話的結尾,可以在星空下講給弟弟聽。
窗臺上有護欄和的小墊子,他拉開窗簾,讓林清桐坐在墊子上。
玻璃窗外是極的夜。
銀河路過這里,灑下漫天繁星。
月清輝,淺金淡銀的星星點綴在漫無邊際的天空中,也閃爍在萬家燈火搖曳的窗口。
林清桐仰起臉,在心中給孤獨的月亮邊畫上一盞橘子燈,然后說:“星星一定很幸福,哪怕它們會分開。”
林清宴站在他邊,溫聲道:“它們不會分開的。”
星星們將愿都用在了月亮上。
因為它們發現,愿不是萬能的,向旁人許愿,總有缺憾。
它們決定向自己許愿。
“它們會說話,會思考,是擁有靈魂的星星,像人類一樣,是最獨特的生靈。”
年的聲音和又堅定。
“所以星星們不再執著于要進誰的軌道,而是分出一點靈魂的碎片,拋向宇宙虛空,讓它們自由地漫游,尋覓千千萬萬種可能。”
“靈魂的種子落在大地上,化作花與蝴蝶;沉進海洋里,變伴生的珊瑚與海藻;步人間,是在街角相逢的青年。”
他們正沐浴在銀河之下,這是星球與星球的匯點,幻彩的未來飄在風中,晶瑩剔的線漫開來,每道微小的柱都是一種可能的人生。
這是林清桐最喜歡的新鮮世界,他會久久銘記。
所以林清宴也決定,他要為厲害的科學家。
不要改變世界,只想改變彼此被限制在現有世界里的確定人生。
話迎來麗的結尾,林清桐的眼眸比星河更明亮,他習慣地捉著哥哥的手指,小聲道:“真好。”
放在平常,他會羨艷地說想為話故事里的那個人或,但今天沒有。
他沒有說想為星星,只是任自己小小的手背陷進哥哥大一些的掌心,悉的溫暖捎來云朵般綿的困意。
他已經是一顆遇到了銀星星的金星星。
林清桐困倦地閉上眼睛,睫如蝶翼輕,他要睡著了,后的哥哥便及時將他抱起來,裹進暖洋洋的小毯子里。
關燈離開房間前,星星輕輕親吻另一顆星星的臉頰。
“晚安。”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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