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萩原研二握了拳，在對上月野宙擔憂的視線時又猛地松開。

“就是補充一下幾個問題。”萩原研二收回注意力，隨口問了幾個問題，在隨的本子上記了下來，月野宙挨個回答了，心里卻奇怪。

這些問題高木都已經過來問過自己，應該沒有問題，而萩原研二對自己的態度卻有些奇怪，就連這個來找自己問話的理由都像是借口。

月野宙當然不知道萩原研二的腦風暴，更不知道對方給自己安了一個強慘的份，還給他的所有借口都找了個理由。

如果萩原研二能出冷靜思考，就會發現他知道的所有報都是從外人口中知道的，而月野宙本人從來沒有過一一毫。

月野宙見萩原研二收起筆和本子站起準備告辭，也想從病床上下來送人出去，卻見萩原研二搖搖頭：“阿……月野先生在房間里面休息吧，我這就準備走了。”

他像是下定了決心，出來的笑容都燦爛了幾分，“對了，我們現在是朋友嗎？”

在問出這句話時萩原研二還有些忐忑，他害怕月野宙拒絕，哪怕他明白，如果是警校時期的月野宙并不會拒絕。

可萩原研二還是問出了這句話。

“當然，萩原警。”月野宙毫不猶豫地點頭。

和警察打好關系當然沒問題，有警察在，自己辦事會方便很多。

他怎麼可能會拒絕這種好事？

“既然是朋友就不用我萩原警了。”萩原研二果然聽到了這個回答，還是控制不住的高興起來：“可以直接我研二。”

“哎？會不會太快了……”月野宙看上去有些猶豫。“畢竟我們第一次見面……”

“那就直接萩原好了。”萩原研二退而求其次。

他心里的，有些難堪，可更多的還是欣喜和。

【下次見面我們就是敵人了。】

說出了這句話的自己怎麼好意思再和阿宙說他們是朋友呢？

阿宙會不會覺得自己是個卑劣的小？

那個時候所有人都覺得月野宙已經背叛了日本公安，背叛了正義，徹底淪為了黑暗的賭徒，真的為了傳聞中那個殺人不眨眼，滿手鮮的瘋狂首領。

作為朋友的萩原研二沒有信任自己的朋友，反而拒絕相信，為了倒月野宙的最后一稻草。

可現在自己能以“朋友”這個份站在月野宙面前就已經是意外之喜，自己還有什麼苛求的？

“那好吧，萩原君。”月野宙應了下來，算是同意了。

“是萩原，不是萩原君。”萩原研二強調道，“那我先走了，有什麼需要可以給我打電話，我一定會不遠萬里趕過來。”

萩原研二一邊說著一邊拉開了門，笑著對月野宙揮了揮手，拉上了房門，將自己和月野宙隔開，仿佛分了兩個世界。

萩原研二并沒有立刻回停車場，而是特意找了負責月野宙的醫生和護士了解和月野宙有關的所有事。

因為萩原研二是警，所以醫生他們說得非常詳盡。

“月野君的話是三年前來的，被送過來時狀態很差，可以說已經是瀕死狀態了。”醫生推了推眼鏡，“我們都以為月野君肯定會死在手臺上，卻沒想到月野君的生存/非常強烈，竟然真的堅持了下來。只是他雖然活了下來卻沒有醒來的意思，一直以植人的狀態昏睡至今，不久前才醒來，還失去了過去的記憶。”

醫生還給萩原研二看了月野宙當時的診斷記錄，“他的頭部有劇烈撞擊的傷痕，導致他失憶的原因就是這個。”醫生指著片子里的一片影，“他醒來之后這片影也沒有散開的跡象，但如果運氣好的話還是有恢復記憶的可能的。”

萩原研二翻看著醫院當時的診斷記錄，手地著這厚厚一摞診斷記錄，把最外側的幾張紙都得變了形，在平整的紙頁上留下丑陋的折痕。

他當然知道這些傷有多重，放在隨便一個人上都會死的，可月野宙卻同時了這麼重的傷還有一口氣。

這都是因為月野宙那強悍的□□恢復能力，普通的穿刺刀傷只需要兩三天就能好全，連疤痕都留不下，可送到醫院搶救時還有那麼多傷……

在這些傷之前，肯定還有許多已經愈合了的傷口，重復著愈合和再次被破壞的痛苦。

月野宙昏過去的時候想的是什麼呢？

解？

可如果真的解了，那月野宙不會還留有生的希，努力地活下來。

萩原研二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是覺得口堵著一口氣，不上不下，只把人憋得不上氣。

醫生在旁邊說著其他的，萩原研二仔細地聽著，然后一個字一個字地記在腦子里面。

這是自己應該記住的。

既然月野宙已經忘記了，那麼自己就應該記住這些，記住他們曾經犯下的錯誤。

*

月野宙在萩原研二離開之后就重新回到了面無表的狀態，按亮手機屏幕，到了后臺的【我的】里。

后臺的知名度完全沒，而再點進書架，那本已經上鎖的漫畫還是打不開的狀態，最上面一欄回滾播放的資訊也看不出其他的容。

他非常在意這個萩原研二對自己的態度。

盡管萩原研二掩飾的很好，可對方明顯認識自己。

系統究竟給他補了一個什麼背景？

月野宙能夠從這短暫的接里面分析出一部分報。

萩原研二對自己并沒有惡意，反而非常高興能夠看到自己，只是緒過于復雜。

還有愧疚一類的緒。

報太了。

月野宙想了半天，卻因為報太找不出合理的解釋，而且對方是警察，應該對自己沒有惡意，或者說自己當初見義勇為的舉反而會讓警察們偏自己。

月野宙在確認萩原研二不會對自己造威脅后，這才把手機丟到一邊，準備起出院的事來。

他現在卡里還有不錢，雖說足夠買一套房子了，但月野宙并不確定自己會做多久，所以還是租房子比較合適，還要提前準備菜單，招聘員工，各種事都要提前準備一下。

還有那個系統還要空再研究一番。

到了出院的那天，月野宙換上了提前讓人幫忙帶來的休閑裝。

他比較偏淺，只是現在已經初冬了，月野宙又在襯衫外面加了一層背心。

月野宙把長到腰際的銀白發用發帶扎了個低馬尾，又穿上牛仔外套，再背著一個雙肩包，任誰看去都覺得月野宙還是個青的大學生，完全不像是已經步社會的年人。

照顧月野宙的幾個護士特意出時間在校門口送月野宙，春田護士比較，甚至暗中抹了兩滴淚，“等你安頓下來之后一定要聯系我們哦，我們肯定會去捧場的。”

“謝謝你們，這段時間也多謝大家的照顧。”月野宙給對方遞了面巾紙，“各位請回吧，而且我們也換了line啊，有機會還是可以一起出來玩的，只要別到時候拒絕我。”月野宙做出了傷心的樣子。

“也是。”幾個護士被月野宙哄得破涕為笑，倒是不傷心了，還揮手跟月野宙送別，目送對方消失在路口，這才回到醫院里。

路邊的停車位里，一個戴著墨鏡的年輕男人吸完了最后一口煙，將煙頭按滅在煙灰缸里，注視著那道悉的背影消失在道路拐角，這才掏出手機，給一直等待的那人回了個電話。

男人撥出電話之后很快接通，可男人卻沒有開口，對面也沒說話，這片寂靜的空間里只有兩個人的呼吸聲。

過了好一會，對面才開口。

“見到了嗎？”

那邊赫然是萩原研二的聲音。

“嗯。”車里的男人應了聲，“你說得沒錯，是他。”

男人說完便掛了電話，發車子離開了停車位，追著月野宙離開的方向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