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輕靈意有所指：“怎麼忽然過來這邊？你不是……不喜歡這時候來這兒嗎。”

“班級聚會。”謝凌云言簡意賅道， 并未提別的。

戚喬覺得他們應該還要聊天，便主提出去找于惜樂他們。

要將相機還給謝凌云時，他抬抬下道：“你先玩兒。”

戚喬應一聲， 轉離開時，聽見傅輕靈調笑著問道：“真是你朋友？”

謝凌云回：“不是就準備去當扳手？”

戚喬還在納悶扳手什麼意思， 只聽傅輕靈點頭肯定道：“還是你了解我——所以到底是不是？”

“不是。”否認后， 謝凌云又補充一句，“別人我不管， 甭想禍害戚喬。”

傅輕靈笑著盯著他，反問：“為什麼？”

戚喬已經走遠， 并沒有再聽見謝凌云的回答。

而事實上， 謝凌云也的確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他閑適地靠著一棵高大國槐， 聞言， 也只是對傅輕靈挑了下眉，沉默片刻， 視線撇過遠離開的背影， 道：“反正別欺負， 你那套去找別人使。”

張逸和薛啟文在湖邊草坪的一片涼地搭了帳篷， 戚喬到的時候，烤架已經準備就緒，野餐布上放滿了零食和水果。

“喬喬，快過來！”于惜樂遠遠招手。

戚喬走過去， 在邊的位置坐下。

“奧林斯膠片相機？”

薛啟文看了過來， 大概學電影的都對膠片有深深的懷， 聽見這句， 戚喬邊圍過來一群人。

“我去， 戚喬， 你的嗎？這臺現在好難買到了。”蔡灃洋說。

“謝凌云的。”

戚喬頓了下，又彌補似的道：“剛才下樓見他，他讓我幫他捎過來。”

張逸聽了，道：“怪不得，他連膠片攝影機和放映機都有，有這麼一個相機算啥。”

薛啟文問：“膠片放映機？”

張逸點頭：“是啊，據說花了十幾萬買的，而且還能使用，有錢真他媽爽啊！”

于惜樂湊過來，目灼灼道：“謝凌云呢？怎麼還不來，我要問問他在哪里買的。”

“于導，有興趣啊？”張逸問。

于惜樂哐哐點頭：“我之前一直沒有找到靠譜的買家。”

張逸頓了頓，小心翼翼道：“你不是貧困戶嗎？”

于惜樂：“？”

張逸：“沒有別的意思，就……每次去二食堂見你，你都在排特價窗口一塊錢的炒土豆，我就……先為主了。”

薛啟文接話：“只是對自己比較摳，買材設備都是挑貴的買。”

蔡灃洋：“你怎麼知道？”

薛啟文了下鼻子：“看平時用的電腦相機什麼的，不就知道了。”

戚喬眨眨眼睛，問薛啟文：“你什麼星座……”

還沒問完，于惜樂一把過來從后捂住了的，半拖著戚喬往旁邊走：“哈哈。我們去看看烤好了沒有。”

戚喬：“……”

離那群人遠了些，于惜樂才松手放戚喬自由呼吸。

戚喬一邊調整呼吸，一邊說：“我本來只是隨口一問，你這個樣子，此地無銀三百兩，我反而確定了。”

于惜樂：“……”

瞪大了眼睛盯著戚喬，沒幾秒，垂著腦袋嘆了口氣：“你別告訴別人啊。”

戚喬點頭：“嗯嗯。”

于惜樂又嘆氣：“其實我都不知道這是不是喜歡。但薛啟文確實有點厲害，他閱片量幾乎是我的一倍，上次電影史小組討論，他真的懂好多哦。”

戚喬第一次見到于惜樂出這樣崇拜的神，笑了下，故意開玩笑：“也不知道是誰說過，以后再也不想跟他小組合作。”

于惜樂臉漲得飛虹，狠狠跺腳：“那我也管不住自己，有什麼辦法！”

戚喬對此深有同。

如果人們能夠管得住自己的心，又怎麼會有氣回腸的浪漫故事。

于惜樂蹲在湖邊揪草，第三次嘆氣：“不過薛啟文吧……”

戚喬并排抱膝蹲下來，眺遠湖面上的一對天鵝，問：“怎麼了？”

“他雖然厲害，可仗著自己比我們這些沒經驗的學生拍過兩年片子，自負得很，不聽別人意見，氣人的是，偏偏每次他說的都對。煩死了！”

于惜樂對薛啟文很有意見。

“而且，他那個發型，真的好像個不裝不會死的文青。”

“還有啊，不看起來比我們老，他是真的比我們都大好幾歲，經驗不都是比我們多出來的那幾年積累出來的嗎，就這樣還老是跟哄小孩似的，說我什麼都不懂，都是紙上談兵……”

于惜樂數落起來，一條接一條，都停不下來。

戚喬聽完，語調緩慢地說：“可你還是喜歡他。”

于惜樂：“是啊！我好像有病。”

戚喬：“……”

夏風襲來，越過湖面，撲在人臉上，夾雜著一熱的潤氣息。

“喬喬，你有喜歡的人嗎？”于惜樂忽地開口。

戚喬頓了頓，

于惜樂整個人子歪過來，靠著，看遠的山林。

就在戚喬準備開口時，說：“算了，不問我也知道，我們喬喬心里只有學習，和掙錢。”

戚喬笑起來，點頭附和：“嗯。”

沒一會兒，班長喊大家去吃烤。

謝凌云也已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