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三大主流視頻播放平臺在今年暑期檔都有幾部S+作品上線, 從歷年的數據來看暑期檔都需要一部引話題討論度的現象級仙俠古偶劇，但之前風投組提供的幾部網劇項目雖然都包含這些熱門題材，可是劇套路化, 的可能不高。”

會議室里，趙言熙把投資項目的分析報告遞了上去，對面的盛鳴恩卻沒有接, 邊掛笑：“之前趙組長拿了我們的幾份項目書可是從里面挑中了目標的，怎麼現在跟運營商吃了頓飯就直接改口了？可不要拿私人恩怨影響公司利益啊。”

趙言熙抿了抿, 勾了眼線的眼睫微斂：“實話實說，那場酒局也是原因之一。”

盛鳴恩眉梢一挑, 扶了扶眼鏡：“趙組長這才吃了一頓飯呀，我們風投組可是天天都要面對這些局面, 什麼時候像你這樣忍不住了？”

趙言熙放在上的手握拳，腦子里嗡著離開辦公室前李星衍在耳邊說的那句“想不想做點離經叛道的事”，如果可以，現在就想拿文件夾扇盛鳴恩的，角扯了扯：“這就是我的分析報告, 如果要我來做，這部劇投不了, 建議考慮其他運營平臺或者制片方。”

盛鳴恩雙手一攤：“得，趙組長現在想撂攤子了, 怎麼，這風控組賺錢都講骨氣的麼, 看人下菜，那這生意還怎麼做, 你們人啊就是用事。”

趙言熙眸冷冷地看向盛鳴恩：“既要賺人的錢又覺得我的分析不對, 盛組長倒是拿出反駁意見。”

“夠了。”

就在兩個組針鋒相對的關口, 坐在會議桌首位的部長林永嘉皺眉打斷，把手里的分析報告丟到了桌面：“影視劇不同于常規投資，除了理的數據也需要天時地利人和，你提的這份報告我看不出來值得我下決定的參考意見，如果說僅僅是因為一頓不歡而散的酒局，那這個項目就給回風投組跟。”

趙言熙心頭猛然一沉，這個人有一個脾，就好比讓學煙一樣，不想不是不會，而是選擇不，同樣，這個項目也不是不行才給回風投組的，而是這個項目本就賺不了錢。

但正如林永嘉所說，影視劇不是門玄學。

會議結束后，風控組又被留下來加班了，趙言熙給大家都點了晚飯，一起斗，玻璃房里，劉興辰撓了撓頭發，“這偶像劇講的就是嘛，他他不他的，你們說，再完的數學模型都算不出啊。”

一旁的陳佟笑了聲：“不過主演的流量數據可以計算，說實話，從這個角度來看，確實值得投資。”

趙言熙手背撐著下：“這也是我一開始挑中這部劇的原因之一，而且我看了路花絮，兩個主演還甜的，到時候估計又是一波緋聞營銷。”

劉興辰疑道：“那組長您剛才還……”

趙言熙秀眉微挑：“所以那天的酒局對方的姿態才那麼高啊，而且盛鳴恩只給了這個運營商的項目，到底誰利用職務之便走關系特權了，我不反對他還以為板上釘釘，我們更沒話語權，而且萬一出事了背鍋的可是我們組，小心能使萬年船。”

眾人聽得一愣愣，最后說了句：“趙組長這心眼真是九曲十八彎。”

“不過組長，上回酒局李特助怎麼突然進來了，他難道跟這個王總也有恩怨，所以才幫你解圍的？”

趙言熙輕咳了聲，拿過水杯喝茶，剛想隨口掩飾過去，忽然眉心一凝，朝劉興辰看去：“你剛才說什麼？”

“上回酒局……”

“最后一句。”

“幫你解圍？”

“再上一句。”

劉興辰張了張，一旁的陳佟接了句：“跟王總有恩怨。”

趙言熙指尖驀地打了個響指，蹙眉陷沉思。

李星衍這種背地里行事浪的男人，趙言熙自然不會自到以為他那晚是來幫自己解圍，畢竟對他也不是沒過手，唯一的解釋或許讓劉興辰說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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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沉沉，煙花胡同的醫館已經歇業，過道只亮著盞昏黃的老式廊燈，夏夜悶熱的空氣里散著陳舊與新鮮雜的草藥香。

趙言熙站在李星衍的房門前，等了三分鐘，里頭沒有亮燈，低頭看了眼腕表，十一點十分。

雙手環靠在門邊，低頭數著數，再等三分鐘，如果他還沒回來，那就算了。

頭頂的廊燈將地上的纖影延至樓道，趙言熙眼睫斂斂，攏著披肩上樓。

趴在床上睡了一會，卻怎麼也睡不進去，睡蓮香薰籠在上，忽然有些怪自己拎不清，去找他。

就在眼皮闔上快進夢鄉的午夜，門外傳來了幾道敲響聲。

趙言熙倏忽被驚醒，這是獨居以后對敲門聲的警覺，此刻夜寂寥，這道“咚”聲將好不容易墜下的睡意開，腦子卻不夠清醒，渾渾漲漲的。

走到門口墊腳看貓眼，只看見一道白襯衫的襟，領口解開了兩枚金屬扣，微微出線條起伏的鎖骨。

“干嘛？”

悶聲道，帶著點起床氣。

李星衍雙手環，寬闊的肩膀靠在墻邊：“你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