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的世界里, 雄是通過展現自己的力量在雌中獲得配偶，而比起人類虛無縹緲的慕，雌的擇偶條件卻更直白, 更野。

們需要雄的健足夠猛，力量足夠強壯，為們捕食, 進獻。

拋開人類復雜的社會機制，不談和條件下, 趙言熙發現，李星衍完全符合雌的原始擇偶標準, 甚至更出類拔萃。

沒有燈的房間里，掛鐘的時針被黑夜淹埋, 窗外的風雨聲呼嘯地撞著玻璃窗，本該睡在床上眠，而不是躺在沙發上，和李星衍在一起。

枕著男人結實的胳膊，狹窄的布藝沙發上, 他們彼此側躺著地挨在一起，趙言熙的后背著他寬闊如山的膛, 隔著背心灼灼發燙，又在他熱意的游走下不自覺弓起了, 眼前的玻璃茶幾開始變得模糊，倏忽發抖, 后脊繃，而他似怕掉下去, 被枕著的右手橫在的心口, 著的心跳。

指尖不可抑制地陷進他橫在前的手臂, 鐵鉗似地朗，賁張，幾乎要將狠狠在懷里。

趙言熙看不見李星衍的眉眼臉龐，但他沉的呼吸就落在脖頸間，和的氣息糾纏在一起。

恥的緒被他骨節修長分明的手指轟然擊潰，趙言熙像只午夜被雨打的流浪貓，嗚嗚咽咽地了起來，聲音很細很輕，像是在哭，又不像是。

分辨不清自己的音調，大腦的意識是泛白的，麻麻，似被窗外的閃電劃過刺激神經和心跳。

開始品嘗到一種“悸”的滋味，心臟帶著在栗，又因為午夜將線湮滅，視覺的消失，其他的開始浮現，開始變得異常敏，在洗澡的時候也會，指尖劃過，承著溫熱的水流，可當男人礪的指腹攏上時，那種異樣的電流倏忽刺激著，好像一塊磁鐵，同極相斥，一旦上異極，猛然吸住。

耳窩落來男人低低的沉笑，他問：“以前有過嗎？”

趙言熙臉頰發燙，渾經不住他的熱意在發抖，指尖用力陷進他的手臂，像是對他此刻的某種行為同等的報復。

“有關系嗎？”

以為倔強的音調，念出來卻帶著撒的語氣，之后就是綿綿纏纏的散音。

男人將攏得更了，低磁的嗓音熨在耳邊，將的心懸在風雨之下，搖搖晃晃地釣著才落下一句：“那我小心點。”

他的一句小心點，好像真的就將過程拉長了，他變得耐心又仔細，趙言熙從小酒過敏，未嘗過其中滋味，但聽人說過，喝了酒的覺就是微醺致幻，會放下戒備變得自由，放肆真，忍不住想，此刻似乎嘗到了。

耳邊是沙發被料的聲音，倏忽翻，被李星衍放平在沙發上，方才箍在心口的大掌將的左手鉗在了頭頂，是被抓疼了嗎，可沒等問，肺腔陡然似有急流要從間出，張著，脖頸不自仰了仰。

房間里只有屋外進來的線，薄薄的昏暗，但姑娘生得雪白，似自帶瑩瑩月，掌大的小臉泛紅，纖細雙眉蹙著，有波粼粼的輕汗泛起，白天的冷靜自持和游刃有余全然消退，偽裝被撕下后，著婉轉。

江南的水養人，李星衍就像走在那湖畔邊，手勾沾水的煙柳，最后被纏得。

冰月骨，繃時就是天邊的那彎月，引他瘋狂地沉淪。

男人俯撬開了的，這次的力道肆無忌憚，占有吞咽，漆黑濃烈的瞳仁看著的眼睛，水霧迷漫，瑰麗煙視，姑娘挑起的眼尾瀲滟紅暈，是他從未見過的姿態。

男人礪的大掌著的左手腕，上面戴了他送的五琉璃手串，一道修長滾燙的指腹勾了進去，一直穿進的手心，輕攏慢捻抹復挑，的指尖似了他的指引，忽然攏住了他穿的手指，戰栗間，熱的曖昧充斥著整個房間。

他俯送來戾的吻后，在耳邊沙啞地喚“熙熙”。

問“夠嗎”。

在這場單方面的歡愉里，他在看，在了解，那樣專注又漫長。

然而，失控的卻是。

趙言熙做過那麼多功的風控項目，最后在這里失了控。

而到了李星衍，的人生就像那場午夜的臺球游戲，被他的球桿一撞，倏忽四散，無法預測軌道，是為——偏航。

覺到他將自己橫抱起來，送進了臥室，已經沒有力氣勾他的肩膀，只有在他要將自己放到床上時，地問了聲：“你呢？”

他上的背心不知道何時褪了，此刻抱著低頭吻了下來，嗓音浸著未聽過的：“一會別進浴室，晚安。”

在沒有空調的房間里，像睡在的沼澤中，隨時害怕自己被淹沒，等到再次被熱醒，白窗簾外進了薄薄的晨。

而在這樣大雨過后的清澈中，看見了躺在側的男人。

他陷在了的白床褥里，沒有蓋被子，薄一寸寸鍍在他上，似地平線盡頭升起的晨曦終于照在了起伏的連綿山脈之上。

仍記得他的，是比昨夜的電閃雷鳴還要讓心悸的未知領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