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有錢銀

云照點頭：“啊！”

失主真沒想到這麼小的娃娃，居然可以做到拾金不昧，真是令人刮目相看的小娃娃，他手接過荷包，真誠說道：“謝謝小娃娃。”

云照“啊”了一聲，以示回應。

沈月娘這才知道云照沒有打擾到別人，而是撿到荷包找失主，松了一口氣道：“集市上人多，小心為上。”

“說得是。”失主打開荷包，掏出些碎銀子，遞給沈月娘。

沈月娘不解地問：“你這是做什麼？”

失主道：“謝禮，謝小娃娃把荷包還給我。”

沈月娘當即拒絕道：“不不不，不用，不過是舉手之勞。”

“你有所不知，這荷包是我與人當年的定之，可比這銀子值錢太多，這可不是舉手之勞啊。”失主將碎銀子朝沈月娘面前送了送道：“收下吧。”

“不用不用。”沈月娘真的覺得是一件小事兒，不值得拿什麼銀子來謝，怕失主強塞給他，一手抱著云照一手拉著云，趕離開。

“誒，小娃娃。”失主在后面喊：“你們……”

母子三人借著人頭攢的人流，遠離了失主。

沈月娘松開云的小手，放下云照。

云照站穩了小子喊：“娘。”

沈月娘笑著向云照，表揚道：“照哥兒做得對。”

云跟著道：“拾金不昧，是個好娃娃。”

沈月娘蹲下道：“對，我們照哥兒今日做一件大好事，挽回他人的損失，還會主和人說話，真厲害。”

云忙不迭地點頭：“嗯嗯。”

云照聞言開心地笑。

云道：“娘，你看，弟弟又笑了，弟弟笑的好好看。”

沈月娘蹲下，捧著云照的小臉蛋道：“對呀，我們照哥兒，長得就是好看，心地善良。”

不能厚此薄彼，云照指向云：“鍋！哥！”

沈月娘笑著：“照哥兒意思是，哥哥也好看善良，對不對？”

云照點頭：“嗯。”

云高興地笑起來：“我們都好看善良。”

“對。”沈月娘緩緩站起來，拉著兩個孩子的小手：“走，我們去桃源酒樓看一看。”

“找活計！”云道。

“嗯，酒樓還沒正式開張，肯定招人。”沈月娘向前張。

母子三人很快走到桃源酒樓前。

云照早知道桃源酒樓曾是娘親做活的桃源繡坊，卻沒料到竟是一棟兩層建筑，以木頭為主，工藝極為考究，二樓一樓都掛了一個個燈籠，喜慶洋洋，門口站一群人。

“怎麼這麼多人？”云不解地問。

沈月娘道：“應該都是找活計的。”

“這麼多？”云驚訝。

沈月娘輕輕地“嗯”一聲。

“他們要招多人啊？”云又問。

“不知道。”沈月娘本來想著桃源酒樓是新店，是要招很多人，跑堂的、算賬的、打雜的、廚子、幫廚、洗菜的等等，怎麼樣也可以混個打雜或者洗菜，賺點銀子養家糊口。

可是眼下這麼多人，突然沒了信心，繼而擔心和兩個孩子的未來。

云也皺起小眉頭。

云照看出來娘親和哥哥的擔憂，家中越來越拮據，再不賺銀子，他們真的就要開始肚子。

“哥兒。”沈月娘喚一聲。

云看向沈月娘：“娘。”

沈月娘把云照給云手中，道：“娘要在這兒排隊見掌柜的，一會兒說不定就可以找個活兒干，你帶弟弟到門口那兒等著，那兒人，不會有人撞到你，娘還可以看到你們。”指了指門口方向。

云轉頭看了一眼，點頭：“嗯。”

沈月娘囑咐：“一定要看好弟弟。”

“嗯。”云拉起云照的小手。

沈月娘又道：“不要跑。”

“娘，不要擔心，我可以照顧好弟弟的，不會有事，你安心找活計。”云又鼓勵娘親道：“你一定可以照到的。”

大兒子就是懂事，沈月娘笑道：“好。”

云低頭和云照道：“弟弟，我們走。”

云照跟著云來到酒樓的門檻旁邊，沖沈月娘揮揮小手，余中瞥見一個個應聘者從酒樓里出來，搖頭嘆息，與排隊人對話。

“唉！”

“如何如何？”

“招人要求太高了！要能說會道，還要長得干凈好看。”

“這招的是什麼？”

“跑堂啊。”

“跑堂當然要求高了，你可以當打雜的。”

“打雜的招滿了。”

“這麼快的嗎？”

“可不是嘛，算賬的也招滿了。”

“洗菜的也招滿了。”

“好像也沒什麼可以招的了，可是門口還有幾十人呢。”

“大部分都找不到活計啊。”

“誒，現下真不好找活呢。”

“……”

聽到這些話，云照下意識轉頭，看到娘親臉上的忐忑不安，他忍不住蹙起小眉頭，想要幫娘親做點什麼。

怎麼做呢？

他四周看了看，悠悠地走到高高的門檻前，小手著門框，抻著小腦袋，像只打探軍的小倉鼠一樣，向里面張，見一丈開外的長桌前，坐了三個男人，好像就是這個時代的面試，其中一個是……剛剛丟荷包的失主！

失主也認出了云照，眼睛亮了一下。

云照頓時出笑臉，呼呼地“啊”一聲，算是打招呼。

失主忙起，大步走到云照跟前：“小娃娃。”

云照“啊”了一聲。

云開口驚喜道：“是你。”

“我們又見面了。”失主笑著說完，四周看了看，問：“你們兩個怎麼在這兒？”

“我們來找活計的。”云如實道。

“你們？”失主詫異地問。

“嗯，我娘親找。”云道。

“你娘親呢？”失主四周環顧，沒有看到人。

云道：“在排隊。”

“啊。”云照小手向人群里一指。

失主看到了沈月娘，重新向云照和云：“你們娘親要找什麼活兒？”

“我娘什麼都會！”沈月娘本是農家，因長相出眾了云靖的眼，嫁到云家，幾年福，種田、做飯、紅卻沒有落下，可云不想太辛苦，連忙又加上一句：“可、可，我想我娘的活計輕松一點。”

“嗯嗯。”云照小啄米似的點頭，極其吃力又帶著極重味地吐出幾個字：“娘、行、！”意思是娘什麼都行，什麼都會。

失主向云照：“小娃娃，我問你，你娘親會切菜嗎？”

不等云開口，云照大聲道：“！”

失主笑道：“好，我要看看你們娘親的刀工如何，若是不行的話，我們酒樓可不收的。”

云照點頭：“嗯嗯。”

云聽出失主話中的意思，好像失主不是普通人，是桃源酒樓的什麼人，好奇地問：“你、你是什麼人？”

失主笑問：“你看我是什麼人？”

云不知道。

云照睜大亮晶晶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蹦出來：“有！錢！銀兒！”

失主聽懂了云照的話，當即哈哈大笑，忍不住云照的小臉蛋，道：“小娃娃，你怎麼這麼惹人喜，我不算有錢人，我是這兒的東家之一。”

“你是東家？！”云驚嘆。

失主強調：“東家之一。”

“哇，你好厲害啊！”云習慣夸人。

“……”失主發現小娃娃非常可，小娃娃的哥哥也可，他微笑道：“去把你娘親過來，展示一下廚藝。”

“好。”云拉著云照要朝隊伍中走。

“等等。”失主阻止道：“你自己一個人去就行了，別拉小娃娃了。”

“不行。”云果斷拒絕。

失主不解道：“為何？”

云看一眼云照道：“我弟弟長得太好看，會被抱走的，那我就沒有弟弟了。”

“嗯嗯。”云照贊同地連連點頭。

的確。

小娃娃長得很好看，第一眼就讓人驚艷，越看越覺得小娃娃致、可又靈，真的很容易被人抱走，失主不想小娃娃出事兒，也不想小娃娃累，干脆道：“你們在這兒等著，我去喊你們娘親。”說著他便走到沈月娘跟前。

沈月娘在同隊伍中的人打聽桃源酒樓的況，余中瞥見云照云在門口那兒乖乖地待著，并不知道兩個孩子和失主的流，看到失主出現，吃驚不已：“你？”

失主把剛才的事經過說出來。

沈月娘驚訝萬分：“我可以——”

“嗯。”失主道：“走，和我去后廚看看吧。”

沈月娘忙跟著失主向前走，走到門口。

云照和云走過來。

失主道：“帶著他們一起進來吧。”

沈月娘也沒有客氣，拉著云照和云走進了桃源酒樓。

一起到了后廚。

失主道：“沈娘子，你隨意切些菜，給我看看吧。”

“好。”沈月娘忽然張起來。

云照知到了，晃晃悠悠地走上前，輕輕抱住沈月娘。

沈月娘低頭。

云照沖沈月娘一笑，像朵太花一樣，格外溫暖。

沈月娘心里輕松很多，在云家時，跟著云靖在桃縣各個酒樓都吃過，了解一些菜品的樣式。

稍稍回憶一下，接著拿起菜籃子里的蘿卜，握住菜刀，開始咚咚咚數下，切出了細如的蘿卜，薄如蟬翼的蘿卜皮，大小相似的滾刀塊和方便腌制蘿卜條，作十分利索，看得出來是有基本功的。

失主也就是郝萬程看了看，略微思考了一下，便問沈月娘：“你想在這兒做什麼活計？”

沈月娘問：“東家，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在這兒做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