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帶的

梁虎道：“好。”

劉娘子沖沈月娘微微一笑,挽著梁虎離開。

梁虎走著走著，便忍不住回頭看沈月娘四人。

沈月娘和云毫無察覺。

云照和小黑卻將梁虎的行徑收眼底,他們兩個都沒有什麼表示,乖乖地任沈月娘拉著，一路來桃源酒樓。

沈月娘進了后廚。

云照三人到了酒樓后門。

早到的郝一淼熱迎接：“照哥兒，你們來啦。”

云照微笑點頭。

“用朝食了嗎？”汪氏問。

“汪,我們剛用過啦。”云道。

“剛用過？那不能立馬耍起來，來，坐下歇歇。”汪氏道。

云照三人坐到小棚子里。

云和汪氏聊天。

云照一路上反復梳理夢中事,那個賊人，也就是梁虎，以為爹爹戰死沙場,便起了歹心，意圖占娘親便宜,還傷害哥哥……畜生,他一定要梁虎后悔生出這種畜生不如的念頭。

“照哥兒，小黑，發什麼呆？”李元奇的聲音響起。

云照回神兒。

小黑看向李元奇。

“我們踢藤球呀，這次我要踢第一。”李元奇信誓旦旦道。

“我也是！”金宵道。

“我不踢啦。”云照道。

李元奇和金宵一起問：“為何？”

“我想家玩。”云照猜測梁虎今晚會潛他家院子，他和哥哥、小黑都是小孩子，娘親也沒有什麼力氣,他們四個人一起都打不贏梁虎，所以他得提前回家布置。

“回家有什麼好玩的？”李元奇問。

“好多好玩的。”云照道。

“對的！”忠郝一淼道：“照哥兒家旁邊有個小林子，里面有好多樹，好多樹葉好多樹枝可以撿。”

“早就被鄰居撿啦。”李元奇道。

“對，照哥兒他們都去山腳下撿柴禾啦。”金宵道。

“那、那里面好多植。”郝一淼想盡辦法站到云照這邊。

“我們去看植。”云照起道。

郝一淼立馬響應：“好。”

小黑跟著站起來。

云一般都是聽弟弟的，自然是跟著云照走。

李元奇和金宵雖不知道植有什麼好看的,但云照四人都想要去看，那他們一起道：“好叭，去看看。”

六個人離開桃源酒樓后門，一路嘰嘰喳喳地來到云家小院子。

云把小院門打開道：“朱，汪，你們到里面坐，我們去前面玩。”

“真懂事，去玩吧。”朱氏從小院子里拎兩個凳子出來。

汪氏接過來一個道：“今日我們就給照哥兒家當門神。”

朱氏笑起來。

二人坐在院門左右兩邊，低頭做針線活兒。

云照六人走進小林子。

李元奇問：“淼哥兒，有什麼植？”

金宵也問：“看什麼呀？”

郝一淼四環視。

“看這個！”云照指著一株植道。“這是什麼？”李元奇問。

“刺球球。”金宵道。

郝一淼好奇地手一下，“嘶”一聲。

“扎手噠！”李元奇道。

云照問：“扎破了米？”

郝一淼道：“沒有破。”

“小心一點，這個蒼耳子，果實扎手還粘人。”云照輕輕地摘掉一顆黃的蒼耳子，朝郝一淼上一扔，蒼耳子地趴在郝一淼上。

“哇，粘住啦！”郝一淼驚奇的很。

李元奇和金宵也玩起來。

云和小黑著一顆蒼耳子看。

云照一顆又一顆地摘。

云問：“弟弟，你摘那麼多干嘛？”

“防壞人。”云照直接道。

“什麼壞人？”云不解。

“娘說快過年啦，過年、過年有壞人，把這個扔到墻上，扎壞人。”云照毫不掩飾自己的意圖。

云只當弟弟是防患于未然。

小黑眸微，接著和云照、云一起摘蒼耳子。

六個人邊摘邊玩，又一起往墻上扔。

朱氏和汪氏認為孩子們就是玩著鬧，也不管他們。

沒一會兒靠路邊的一面墻上布滿蒼耳子，云照六人也累了，進了小院子喝點水，接著繼續在小院子里玩耍。

云照有意無意地指揮著云五人順著夢中梁虎的路線，弄出來一些陷阱，裝點水，挖點坑，涂點漿糊等等，雖然都不是什麼大事兒，但是疊加起來一定會對梁虎產生一些傷害。

下午他又帶著云五人在坊區溜達，側面了解梁虎的為人，一直到了夜幕降臨。

朱氏和汪氏等人都走了。

沈月娘回來了。

云照看著娘親，堅強、溫婉、麗又勇敢，不管是爹爹沒了消息，是家中貧窮，還是收養啞的小黑，娘親都沒有自怨自艾，而是一直積極向上，是他見過最好最好的人，他不許任何人傷害這麼好的人，一點也不行。

可他深知寡婦門前是非多，呸呸呸，爹爹只是沒有消息，不能咒爹爹死了，反正就是單人極易到世人的誹謗，他暫時沒法扭轉這個況，所以他必須將娘親從中摘的干干凈凈。

“照哥兒，看娘干什麼？”沈月娘問。

“娘好看。”云照道。

“隨你爹，會說花言巧語騙娘。”沈月娘云照的小臉。

云照嘻嘻笑。

“走，隨娘做暮食。”沈月娘拉著云照的小手進廚屋。

云和小黑跟著。

沈月娘放開云照，擼了擼袖子，開始做飯。

云燒火。

云照和小黑心不在焉地看著。

很快暮食用完了，四人簡單洗漱一下，都上了床。

沈月娘給云照三講完一個故事，便回東臥房睡覺了。

“當當”的二聲梆子響，在靜謐的夜晚，清楚地傳云家西臥房。

二更了。

云照倏地睜開眼睛，緩緩從云上爬過去，下床，噔噔地跑到東臥房，黑喊：“娘，娘。”

沈月娘一下醒了：“照哥兒。”

“娘。”云照來到床頭。

“怎麼了？做噩夢了？”沈月娘問。

“肚肚疼。”云照著小肚子道：“好疼。”

沈月娘倏地一下坐起來：“是不是要解手？”

“不系，好疼。”云照躬。

照哥兒已經也肚子疼過，但都是一會兒就好了，現下跑到東臥房來說，肯定不是小事兒，沈月娘迅速穿上裳鞋子，一把將云照抱起，扯過毯子包著，大步走到西臥房，喚：“哥兒，小黑，哥兒。”

云迷迷糊糊地睜眼睛：“娘。”

小黑卻安然地睡著。

沈月娘道：“哥兒，弟弟肚子疼，娘帶他去看大夫。”

“我也去。”云一下坐起來。

“你別去，外面冷。娘把你喊醒，是擔心你們突然醒來找不到娘會害怕，不要怕，你們繼續睡，要是醒來之后，娘還不在家，就在家里等著，娘很快回來。”沈月娘待。

云擔心地詢問：“弟弟……”

“沒事兒，應該是吃壞肚子了，我們很快回來。”

云“嗯”一聲。

沈月娘抱著云照出院子，并把院門栓好。

云坐在床上看一眼旁邊的小黑，重新躺下。

察覺到云沒什麼靜了，小黑才緩緩睜開眼睛。

“照哥兒，還疼嗎？”路上沈月娘問。

“疼。”云照違心地說道。

沈月娘心疼的不得了，安著：“沒事兒，馬上到醫館了。”

“嗯。”云照應。

醫館的大夫已經睡了，沈月娘還是敲開了大夫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