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臺上，黑蒙面人在權衡利弊后，似乎認為看起來相對瘦弱的青森向木更好控制，同意了青森向木的提議。蒙面人冷哼一聲，一把推開樂團鼓手，控制住青森向木，把槍口抵在他的太上。

在危機時刻敢于而出的人，總是讓人敬仰。

哪怕松田陣平對青森向木的印象不算太好，此刻也有點佩服和擔憂——如果忽略掉心底一閃而過的怪異的話。

松田陣平覺得有哪里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現在況危急，顧不上許多，他快速思考著救人的辦法，余卻看見月城林抓了欄桿扶手。

月城的緒似乎有些激。

松田陣平低低喚了一聲：“月城？”

月城林仿佛猛地回過神，聲音微：“他怎麼能不顧自己的安危。”

松田陣平愣了一下，道：“青森同學確實很……”

“很勇敢”幾個字還沒說出來，月城林眼神里已經帶上了一痛惜、一欣賞、一決然。

“不能這樣下去了，”月城林輕輕按了一下松田陣平的肩膀，“商場的人流量太大了，這樣擁可能會發生事故，陣平，你去廣播幫忙引導疏散一下人群，這邊我來想辦法。”

人流量……松田陣平看了一眼下方混的人群，也眼皮一跳，“嘶”了一聲。

“好，我去廣播，”松田陣平皺眉看向月城林，“你呢？”

松田陣平總覺得此刻月城林的緒有點奇怪，他有一點不好的預。

月城林看向樓下：“我找找機會，看看能不能幫上青森的忙。”

松田陣平眉頭皺的更：“你傷都沒有完全好，第一位是自己的安全。”

“我明白的。”月城林點點頭，目盯著黑蒙面人與青森向木。

“認真記住！”

時間迫，松田陣平下心底從剛剛開始越來越濃重的不安，往廣播跑去，余瞥了一眼一樓的狀況。

保安們正在張地向舞臺圍去，警笛聲也傳來。

黑蒙面人到了威脅，掐著青森向木的脖子一步步退下舞臺，往商場的北側側門移。青森向木踉蹌著腳步，被迫跟著一起走，兩人漸漸靠近了與二樓欄桿垂直的位置。

這個時候如果從二樓翻下去，或許可以出其不意奪槍，但是風險會非常高，很有可能會摔傷或者槍走火，甚至傷及人質。所以不是最好的時機……松田陣平心里閃過這個念頭。

他忽然停下跑向廣播的腳步。

他意識到了自己潛意識里的第一個不安之。

月城的眼神——

松田陣平猛然回頭，看見月城林還站在欄桿邊，才松了口氣。

在某一剎那，他甚至有一種月城林會沖跳下去救人的錯覺。

————

不僅僅是松田陣平，青森向木也有這種覺。

他被黑蒙面人掐著脖子，被迫抬起頭，就看到了二樓的松田陣平和月城林，以及月城林擔憂焦急的眼神。

——青森向木竟有一瞬間的失神。

他今天會出現在這里的原因當然不純粹，他做出代替人質的舉也是故意的，此外也有順便攻略角刷好、為自己攢人氣的想法……

但是，當他真的看到月城林的眼睛時，還是生出一種難以言喻的震撼。

怎麼會……真的這麼悲傷呢，好像要落淚一樣。

是為了他嗎。

為他而焦急，為他而難過，甚至想要沖地躍下欄桿來救他……

青森向木閉了一下眼睛，輕輕調整呼吸。然后他重新睜開眼，晦地對月城林搖了搖頭，制止了對方打算躍下欄桿的作。

看著對方因為抓住欄桿而泛白的指節，青森向木心里有一種說不上來的覺。

背后的蒙面人用槍輕輕抵了一下他的太，青森向木低下頭，不再看樓上的人。

廣播里傳來松田陣平的聲音，安人群、指揮人流有序離場，慌的民眾漸漸冷靜下來。警察已經沖進了商場，持槍向他們的方位包抄而來，大喊“不許，放開人質”。

青森向木能到后蒙面人已經張出了汗，手有點抖。

沒用的東西。這種素質的新人組織還有什麼考核的必要？還安排他這次任務的搭檔……只會耽誤他的事。

他都主來當人質，配合對方逃了，這個人竟然還是抓不住機會。既然如此，也就別怪他只顧自己了。青森向木腦海中閃過這些念頭，表面上乖順地被槍/口指著頭，做好一個合格的人質。

警察反應還算快，談判專家走上前來試圖和蒙面人涉。青森向木在心里估算著時間，已經開始琢磨怎麼把自己塑造無辜的英勇路人。

他估計，這個時候側門也已經被警察堵住，蒙面人本逃不了。

而且這個新人的心理素質本不行，如果被警察抓住，多半撐不過審訊。不能讓他把自己和組織供出來，所以這個人最好還是不要活下去的好。

至于組織那邊，應該也不會在乎一個沒有通過考核的廢的死。

青森向木計算的很好。慢慢靠近北側門的時候，他瞥了一眼看似沒有人的出口，輕輕用手肘了兩下蒙面人的腰。

看起來像是不小心的作，其實是提前約定過的暗號。

第一下的意思是讓對方推開“人質”，趁此機會沖出商場；第二下是讓對方朝自己假開槍。

青森向木不怕蒙面人真的朝自己開槍，他知道對方沒有這個膽量。

蒙面人不疑有他，果斷一把把青森向木推到前面，舉槍就要擊——

“嘭！”

隨著一聲槍響，青森向木順勢跌在地上，實際上本沒有傷。

聽著周圍驟然混的聲響，青森向木心里滿意地笑笑。這時，他卻突然聽到了有人焦急呼喚他的聲音：

“青森！”

月城林？

青森向木猛然想要抬頭，就被撲過來的月城林一把抱住，往旁邊一滾！

“嘭！”

隨著第二聲槍響，青森向木震驚地睜大眼。

怎麼回事，怎麼會有第二槍……他們不是這麼約定的！青森向木扭頭，看到那個蒙面人用一種憤恨的眼神看著他，槍口指著他的方向。

……這人發現門口埋伏的警察了，猜到了自己打算送他去死，所以在報復！

第三聲槍響響起，這次是終于出手的警察。蒙面人被擊中腹部，吃痛倒下，武手。

青森向木躺在地上，足足愣了好幾秒，目才重新聚焦。

他沒有再看那個蒙面人，而是看向上的月城林。

青森向木看到月城林額頭的細汗，聽到對方慶幸的聲音：“差一點沒趕上，沒事吧。”

青年明顯是用最快的速度趕過來，呼吸還是紊的。

青森向木呆呆地看著對方的眼睛。

這一次他們的距離更近，因此黑發青年眼睛里浮的慶幸、喜悅，顯得更加清晰而令人震撼。

是啊……青森向木想，對月城林來說，這真的是一次冒著生命危險的劫后余生。

對方不知道，他所謂的代替人質，只是一場戲而已。

青森向木心里突然有點堵。他想要問，為什麼救我？

因為是朋友嗎？

但是他最后也沒有問出口，只是垂下眼，輕聲道：“我沒事。你呢？”

“沒有傷，放心吧，看來這個殺人犯的槍法不太好啊。”月城林翻坐到旁邊，輕輕吸了口冷氣，“就是作太快，口有點疼。”

青森向木一怔，想起來對方上還有沒有完全痊愈的傷勢。

他突然忍不住，低低喊了一聲：“林。”

“嗯？”青年歪頭看著他。

“為什麼撲過來？你明知道危險。”青森向木問道。

“……”月城林沉默了一下，又笑起來，“青森同學又是為什麼主去代替人質？難道不危險嗎？”

青森向木不說話了。

他扭過頭，看到倒在地上的蒙面人已經被警察團團圍住，帶上了手銬。有一個警察去試探了一下蒙面人的鼻息，突然聲道：“沒有呼吸了！怎麼回事？腹部中彈不會這麼快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