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養我的都不是人》第5章 第5章
中原中也加了港口mafia,那就跟刑警不對付,中原雅治沒怎麼說他的事,只是告訴松田陣平,他的哥哥在橫濱打工賺錢。
領養的事暫時擱置,眼線死去,中原雅治一時也失去了聯系中原中也的最快方式,他看著越來越近的死亡時間,連死神的聲音都覺得刺耳起來,連續三天沒有搭理聒噪的達里爾。
“11月7號是什麼重要的日子嗎?”他曾經問過萩原研二。
“嗯?能是什麼日子,下星期一?”
所以,真的是因為公事嗎?
“我想去橫濱。”
中原雅治對他們說,“我哥哥在橫濱,我想去找他。”
眼線死了,反而疏忽了對羊的監視,他現在能去的地方可比之前要寬敞。
“橫濱?”剛從刑事課出來的萩原研二拿著文件,對雅治的這個請求有些意外,“那個租界進出好像麻煩的,連列車都會有規定時間,我們這周末去可以嗎?”
竟然,真的答應了!
中原雅治睜大眼,松田陣平路過他時順手了下他的頭,“是想哥哥了嗎?但是再忍耐幾天吧,發生在我們小區的命案牽扯到了許多人,最近大家都忙的。”
太好說話了,簡直好心到不可思議,中原雅治反而覺得有點兒不自在。
“你以前沒遇到過這種家伙吧。”達里爾湊在雅治耳邊低語,“雷缽街里可沒有這麼好心的人,他們能為了一點兒錢大打出手,到都是強盜,打手,竊犯,黑手黨,拐賣騙子……”
末了,死神的聲音帶上了莫名的腔調,“這麼好的人救不下,卻救了一些自甘墮落的家伙,雅治,我都替你到好笑。”
挖苦。
中原雅治瞥了那張骷髏臉一眼,卻沒有被吊起緒,
“你是想說,生命要分先后貴賤,我以前救的那些家伙不值得嗎?”
達里爾揚起頭,沒說什麼,卻表明了認同的態度。
中原雅治呸了一聲,“狗屁!”
這一句的音量猛地拔高,達里爾還沒尖,拐角的松田陣平就探了個頭出來,“雅治,你剛剛是不是說臟話了!”
中原雅治一梗,“我沒。”
“我聽到了,否認也沒用,今晚沒你吃的蘿卜。”
中原雅治能屈能,“我錯了。”
這小鬼。
松田陣平覺得自己應該板起臉來,但就是被雅治故意裝可憐的小臉給逗笑了,他立刻把頭回去,怕自己的嚴肅形象在雅治面前崩掉。
萩原研二走到他邊,像是發現了什麼,“陣平,我覺……”
“怎麼?”
“他要是上學的話,要麼是孩子們最討厭的調皮鬼類型,要麼是招們喜歡的酷王子類型。”
不錯的外貌,只有大孩子才會自然而然說出的臟話,偶爾隨意…或者說是流里流氣的坐姿走姿,這些都和普通的乖學生格格不,雖然雅治有意改正,但他上出的氣質帶著社會繁雜的氣息。
松田陣平眼皮一跳,“萩,他才八歲!你想那麼遠。”
“哈哈哈哈哈……”
***
而讓中原雅治沒想到的是,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在下早班的某一天,帶著他去了——游樂場。
即使是晚場,園里也一堆游客,且大多是親子。
混在里面的他們三人一點兒都不突兀。
雅治看了眼一左一右拉著自己的大人,“……”
竟然……
“我們兩個難得時間充裕一點兒,雖然是擅自帶你來的,但你應該不討厭這里吧?”
“……”
“……雅治?”
竟然帶他來了這種小孩子才會向往的——
中原雅治忍的哆嗦了兩下肩膀,在發覺不對的兩人低頭注視下,他拉著兩只手蹦起,大聲歡呼道,“是游樂場哎——!”
橫濱沒有的游樂場——!
中原雅治四五歲的時候從別人那聽說過這種東西,他問中也的時候,赭發的半大年也是一臉迷茫。
“游樂場?”
“他們說是最快樂幸福的地方。”
“那是啥?”
“哥哥也不知道啊。”
中原中也著下沉思,“比游戲廳好玩嗎?”
“不知道,反正我打游戲很菜,從來沒贏過你。”
“你的手連手柄都握不住吧。”中原中也手了雅治頭發上的灰,因為他的淺發,一點兒污漬便能看得十分清楚,“好像該剪頭發了。”
中原雅治立刻屁顛屁顛的去拿了椅子和剪刀,并在脖子上圍了塊布,“來吧,我準備好了!”
他像是忘了剛說的話題,但傳說最快樂幸福的地方,還是在他心里留下了印記。
雖然中原雅治后來知道,所謂快樂幸福,就是有錢又滿的人去消遣的。
此時,中原雅治雀躍的抱了下左邊的大,又抱了下右邊的大,然后拉著大人的手向前沖,“先第一個,先第一個!云霄飛車,云霄飛車!”
松田陣平被迫矮下配合他的作,“雖然想告訴你隨便暢玩,但是云霄飛車不行,你還太小了!”
“我要云霄飛車——!”
“別任,你先長到一米六再說!”
中原雅治突然沉默了,他數了數和中也的年齡差,“……我哥哥都還沒有長到一米六。”
松田陣平:“……你哥哥多大?”
中原雅治:“十五。”
他撓頭,“我還得長七年才能玩云霄飛車!”
松田陣平:“……我覺得應該也不需要這麼久。”
他目視了下中原雅治的高,肯定道,“放心吧,只要你好好吃飯努力運,再過三四年就能到一米六。”
中原雅治對高其實還沒有太大的概念,在他眼里,所有年人都很高大,他也沒有經歷猛躥個子的青春期,所以在他看來,
中原中也是很高大的年。
這份高大,他覺得會一直存在,因為兄長是他的全部,永遠比他,永遠比他強大。
就連討厭的黑漆漆小子也是垃圾!
***
中原雅治對游樂園的向往靠的是別人的描述,因為他們總是一副看他沒見識的輕視態度,向他描繪格外五十的世界。
雅治覺得自己或許是一個好學的人,汲取知識不擇手段,小學生丟掉的作文紙能供他認字,就算語句不通的地方也能通過老師的批注改正,雷缽街的住戶也并不是從小就長在貧民窟的,他們很多在外闖過,或犯了事躲避起來,或沒了錢流離失所,像雅治這樣的,在懂事之前就只在雷缽街眺天空的孩子是數。
所以,中原雅治玩得還算盡興。
玩到一半他才發現,其實跟著他的兩個大人也還是一顆年輕的心,他們臉上的笑意是雅治在他們工作時沒有見過的,
中原雅治能明白,他們是有意帶他來放松的。
他們怕雅治目擊殺人現場留下心理影,且雅治憋著什麼都不說,也再未表現出恐懼。
而沒有任何表現沒有發泄,往往是最可怕的。
“怎麼了雅治,累了嗎?”
見雅治一直盯著他們的臉,萩原研二的問道,但他的笑容并未收起,顯然,他也有一陣子沒和摯友放個假了,
中原雅治有些想中也。
在他的期里,和他一起在游樂場里玩鬧的是哥哥才對,雖然他的哥哥是重力的使者,應該無法在這些設施中到驚險刺激。
但中原雅治還是有點兒失落。
不過他沒表現出來,在兩位警面前,他一直是玩得很開心盡興的模樣,
大概想念迷了眼,中原雅治恍惚中在人群里看到了一個一閃而過的悉側臉。
但是眨眼間就不見了。
看錯了嗎?
中原雅治不敢確定。
因為那個人一價值不菲的行頭,還戴著奇怪的黑帽子。
“雅治,看什麼呢?”
他出神的模樣引起了松田陣平的注意,
“我想吃冰激凌。”中原雅治指了指不遠的小吃攤,“就是那個五六的。”
松田陣平出食指提醒他,“現在是十一月了。”
雅治向他示意自己額頭上的汗,“我不冷。”
“肚子疼怎麼辦?”
“疼就哭。”
松田陣平:“……”
但是他還是去給雅治買冰激凌了。
萩原研二帶著雅治坐在長椅上,看著松田陣平去排隊,突然有一陣冷風吹過,帶著秋季的涼意,讓出了一汗的雅治打了個寒戰。
下一秒,他的肩上搭上了一件外套——年人的,寬大而溫暖的外套。
“是不是覺得冷了?”青年笑著低頭看向雅治,“待會冰激凌來了,只能吃一個球哦。”
中原雅治仰頭盯著那張笑臉,不知怎的就說了一句,“你騙孩子的笑臉對我是沒用的。”
萩原研二呆滯的眨了眨眼,隨即笑得連肩膀都了起來,“哈哈,好,你說不定比我想的還有天賦呢哈哈哈。”
騙孩子的天賦嗎?
雅治腹誹。
簡直是跟黑漆漆小子一樣的桃花臉。
排到松田陣平的時候,他突然往這邊招了招手,
“好像是沒零錢了。”萩原研二一掃那邊便猜到發生了什麼,他站起,拍了拍雅治的腦袋,“在這等著,我馬上就回來。”
中原雅治點了點頭,在長椅上晃著,著他的背影。
然后,視野突然暗了下去。
***
黑暗,顛簸,昏沉,窒息。
這是中原雅治僅有的覺。
他在沉眠中醒來,蜷在仄狹小的空間里,手腳都被封住,無法判斷時間,連死神的頭都見不著。
箱子,這個大小,行李箱嗎…他在車里?
手腳麻木到幾乎沒有知覺,唯有眼睛還能。
達里爾在這時還壞心的不出聲,故意給他增加恐懼。
中原雅治了下自己的程度,算上一直躺著睡覺的熱量低消耗因素,
起碼……兩天了。
這麼久都沒被人救出,若是還耽誤了萩原研二的時間……
中原雅治咬牙,力了下脖子,
他嘶了口冷氣,
不行,太久了,僵了。
他有意識的小幅度控制四肢,但冰冷還是一路滲到腔,中原雅治拿頭磕了下什麼東西的表皮,聲音小到近在咫尺的他都幾乎聽不見,更別說是行駛車輛的噪音了。
狗屁的綁架犯,人質都快死了他還有心聽歌,業務不練啊!
中原雅治把畢生所學都在心里過了一遍,就在他為了打起神想再換著法再罵一通時,聽到一聲突兀的巨響,接著,車劇烈一晃,響起了火一樣繁雜的槍聲。
中原雅治立刻安靜了。
沒幾個呼吸,他蜷的空間移了一下,再然后,如同影像中常用的藝表現那般,一束落進了他的眼睛里。
亮刺的眼前一陣白茫,最先有的,便是晃的赤紅和澄澈的鈷藍。
“雅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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