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除此之外，似乎也沒有其他解釋。

蕭令月面不忍。

舉起手里的油燈，往前方照了照，只見幽深的巖石地深不見底，嗚嗚的穿堂風聲里，約可以聽到窸窣的爬蟲聲，像是藏在黑暗中的鬼魅。

“走吧。”戰北寒平靜地說道，“前面只怕還有更多。”

蕭令月一時無言。

兩人沒有再說話，沿著地面的痕跡繼續往前走。

戰北寒的預沒有錯。

越是往深走，兩人在旁邊石里發現的白骨就越多。

有些已經支離破碎，有些卻還保持著人形，慘白的顱骨躺在石里，眼眶黑，就像是死不瞑目的眼睛。

除了被丟棄在石里的尸骨外，還有一些骨頭就散落在路邊。

有些枯骨上還穿著殘破的服。

蕭令月蹲在枯骨前，舉著油燈仔細看了看，發現這些枯骨上的碎布，材質都很普通，是尋常百姓常用的棉布和麻布。

這就進一步佐證了他們的推測——死在這里的無名尸骨，十有八/九都是被抓上山的普通人！

蕭令月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想起了黑屋子里，那個中年廚娘說的話：“我的丈夫和兩個兒子都被抓走了......我不敢去打聽他們的況，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在哪里......”

深埋在地下的巖石暗道里，白骨遍地。

這其中，可能就有廚娘的丈夫、兒子，亦或者是同村的親戚、鄰居。

他們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死在這里，無人知曉。

連尸骨都不見天日。

蕭令月輕嘆道：“等日后平了虎狼山，人將這條暗道好好清理一遍，能收斂的尸骨都收斂了吧！他們也是無辜的可憐人，總要土為安。”

戰北寒冷聲道：“先做完正事，再來說這些。”

比起土為安，抓住幕后主使才更重要！

戰北寒加快腳步。

巖石的深度超出了兩人的想象。

腳下的路面不斷往前延，而且帶著一定坡度，仿佛永遠也走不完。

耳旁除了風聲之外，只有不斷響起的腳步聲，重復又綿延的巖石層，看的時間長了，甚至會讓人產生一種原地打轉的錯覺。

足足走了大半個時辰。

蕭令月終于忍不住皺起眉：“我們是不是走錯路了？這條暗道有這麼長？”

“沒有走錯。”戰北寒十分篤定。

“你怎麼確定？”蕭令月問。

戰北寒停下腳步，舉起手里的油燈：“你看兩邊的巖石層，有什麼變化？”

蕭令月不解地舉起油燈，往邊巖石壁上照去，發現原本灰褐的巖石層面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些黃斑點。

斑點有大有小，也很奇怪，乍一看就像是陳年的鐵銹。

“你說的變化就是指這個？”

蕭令月手了，疑道：“這是什麼？”

戰北寒道：“鐵礦石。”

蕭令月一驚，轉頭看著他：“你說什麼？”

“本王以前在六部里待過，見過一些未經熔煉的鐵礦石，上面或多或都有這樣的斑點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