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0章

半凝固的膏被涂抹開后，香氣變得更加明顯。

藏在香氣下，約約的腥氣也變得清晰了幾分。

蕭令月閉上眼睛，心神放空，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鼻尖上，通過敏銳的嗅覺，去捕捉那一縷淡淡腥氣里藏的氣味。

腦海里就像有一臺自記錄的儀，各種各樣的藥材、毒，如閃電一般迅速閃過！

口脂里藏的腥氣十分特別。

微苦，泛酸，又有一毒蟲特有的腥燥味道。

以古代的毒素提純技，很難制作出無無味的劇毒。

所以，毒素所散發的氣味，本就源自于配置的原材料。

這就像湯藥散發的氣味，其實就是所有熬制藥材的融合，只要細細分辨，經驗富的大夫就能嗅出一碗藥里包含了哪些藥材。

氣味是抹不掉的！

追溯源，只要有足夠的知識儲備，即使不能完全分辨出毒素的配置原料，也能大概分辨出幾種。

哪些藥材或毒的氣味是微苦的......

哪些是泛酸的......

哪些組合在一起，會形揮之不散的腥燥氣......

三名醫站在旁邊看著蕭令月，其中一位年輕醫低聲音，悄悄對年老的醫道：“章大人，你說真的能反推出毒藥配方嗎？”

章醫還沒說話，旁邊的中年醫便低聲音說：“怎麼可能？這是絕對辦不到的！”

“事無絕對，萬一呢？”年輕醫看著他。

“你知道天底下的毒有多種嗎？能用來配置毒方的材料又有多種嗎？這比能藥的東西還多得多！是要記住、分辨這些毒就很難了，更別提只憑一點點氣味去判斷、反推！”

中年醫聲音得很低，語氣卻是斬釘截鐵：“不是本瞧不起，這本來就是不可能辦到的事！”

“神仙來了都做不到！”

年輕醫聞言，小聲問道：“章醫，您覺得呢？”

章醫輕嘆了口氣，搖搖頭沒說話。

年輕醫明白了。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

蕭令月閉著眼睛，忽然開口道：“蛇膽花......干蠑螈，雷公藤......紫紅蛛，還有骨草！”

睜開眼睛，蹙眉道：“我能分辨出的只有這幾種，不知道帶有這些東西的毒藥配方，幾位大人有什麼印象嗎？”

說著，抬頭看向三名醫，卻看到他們瞠目結舌，呆愣在原地。

“幾位怎麼了？”蕭令月疑道。

章醫和中年醫還沒說話，年輕醫口而出道：“你真的分辨出來了？不會是瞎猜的吧？！”

蕭令月道：“你有什麼證據說我瞎猜？這些都是劇毒之，組合在一起毒相沖嗎？”

年輕醫急忙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

“等等！”

章醫忽然蹙起眉，臉微變道：“姑娘可否再說一遍？本似乎有些印象。”

蕭令月又重復了一遍，問道：“你見過這個配方？”

“這......”章醫言又止。

一直沒開口的戰北寒面沉冷，聲音冷若玄冰：“有話就說！本王倒想看看，在這個翊王府里，誰敢玩這種鬼蜮伎倆！”

章醫嚇得撲通跪在地上：“回......回王爺，這個毒方，微臣確實曾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