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3章

章醫心驚膽戰地說完，忽然重重磕頭道：“王爺饒命！微臣絕對沒有窺探皇家舊事的意思，只是一時好奇，才記住了殘方容！

但微臣也知道，此事涉及先帝，牽扯甚廣，所以萬萬不敢私下配置，也從未跟人提起過此毒方！

微臣知道的就只有這麼多，請王爺明鑒！”

“......”

這一番話聽下來，剩下的兩名醫已經是目瞪口呆！

萬萬沒想到......

一個宮中藥竟然能牽扯出這麼多事，甚至還和先帝晚年的后宮丑聞有關，連太醫院都被牽扯其中。

不知想到什麼，中年醫猛地一個激靈，急忙磕頭道：“王爺明鑒！微臣與章大人共事多年，確實從來沒有聽他提起過這種毒方，太醫院里的其他人也是如此，請王爺明鑒！”

一邊磕頭說著，中年醫滿頭的冷汗都流了下來，臉慘白一片。

對于醫來說，知道這種皇家丑聞絕不是什麼幸運的事。

知道得越多，死得就越快！

先帝晚年為了抹去“妒夫人”一案，保住皇家面，幾乎殺了太醫院近一半的醫，所有涉及此案之人、背后家族、知者、甚至只是嬪妃邊伺候的宮人，統統大換。

但是，在北秦的正史記載上，卻從未提起過此事。

所以，如今在朝中，知道這件陳年慘案的人，要麼是當時明哲保，僥幸逃過一劫的人。

要麼就是皇家自己人。

比如昭明帝，他是先帝僅有的三個皇子之一，肯定知道這件事。

但戰北寒就一無所知，可見，昭明帝連他都沒有提起過。

蕭令月微微蹙眉，心里覺有點古怪。

原本只是以為側妃私心作祟，不滿妝奩被借走一事，所以故意在口脂里下毒，想趁機報復。

結果沒想到，三名醫檢查下來，竟然扯出了宮廷藥！

而且還不是現在的，而是先帝時期流行過，又被先帝親自下令銷毀的毒，如今竟然堂而皇之的又出現了......而且還是在戰北寒的王府里！

這樣一來......牽扯面就大了！

如果章醫沒有說謊，那本該銷毀的“妒夫人”配方，是被誰保存下來的？

偏偏保存的又不是完整配方，只是一張殘方！

誰把它藏在太醫院里？

又是誰利用這張殘方，重新復原了“妒夫人”之毒？

側妃是怎麼拿到這種毒的？知道這種毒的真實來源嗎？

蕭令月一瞬間想了很多，只覺得有無數疑點閃過腦海，得扯不出頭緒。

還沒等理清楚。

戰北寒冷鷙的聲音響起：“既然是先帝封口的大案，連本王都無從知曉，章醫，你又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蕭令月轉頭看向跪在地上的三名醫。

章醫聞言頓了頓，手摘下頭上的帽，出一頭蒼蒼銀發。

他苦笑道：“回王爺，微臣今年五十有七，先帝晚年，‘妒夫人’之案發時，微臣年僅十二歲，初太醫院，做了一名小小的藥。”

戰北寒：“......”他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