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

蕭令月角泛起涼涼的諷意。

不是故意的。

這句話，謝玉蕊來來回回說了多遍，不嫌膩嗎？

侍衛長臉上的掌印還在。

是不是故意的，長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至于辯解的理由，那就更可笑了。

不過，這是戰北寒的家務事。

蕭令月冷眼旁觀。

謝玉蕊心驚膽戰的跪在地上，仰著一張掌大的臉蛋，雙眸淚盈盈，顯得格外楚楚可憐。

“王爺，你相信我嗎？我......我真的不是有心的啊。”說著泣了幾聲。

面對謝玉蕊的哭訴，一旁的侍衛長卻沉默不語，形拔如松。

戰北寒冷淡的目看著謝玉蕊，繼而又看向侍衛長。

“季青，自己解釋！”

季青沉聲道：“王爺，卑職沒有對側妃不敬。”

謝玉蕊聲音尖利：“你說謊！”

慌地看向戰北寒：“王爺，你不要相信他！我說的才是真的！”

戰北寒沒理會，看著季青：“有何證據？”

“卑職屬下，張遠、李虎、陳志遠三人，都可以做人證。”季青簡短有力地回答。

蕭令月回想了一下，之前戰北寒讓侍衛長去把謝玉蕊帶過來的時候，侍衛長就帶了三名侍衛前去。

應該就是季青里提到的這三個人。

謝玉蕊卻尖聲道：“他們都是你手下的人，當然聽你的話，做偽證污蔑我！”

季青冷聲道：“王爺面前，卑職不敢撒謊。”

謝玉蕊：“你胡說！”

戰北寒眼眸冷鷙地看著謝玉蕊，語氣平淡又譏諷：“你的意思是，本王手下全都是廢，他們聯合起來污蔑你一個？”

謝玉蕊：“......”想說是，卻嚇得不敢說話。

謝玉蕊從來沒有進過軍營，不知道軍營里的一貫風氣。

任何一個帶兵的將領，都是十分護短的。

手下的士兵就是他的責任。

你質疑他手下的人，就等于是質疑他的能力，脾氣暴躁的武將當場就能跟你翻臉。

戰北寒雖不算是正統將領，但他自出軍營，帶兵多年。

他上有著明顯的軍隊風格，強勢、鐵、說一不二，卻也同樣護短。

季青是他手下的兵，更是他親手選的侍衛長。

謝玉蕊當著他的面，先打了季青的臉，又反咬一口污蔑對方，無疑是犯了戰北寒的大忌。

男人坐在主位上，低眸看著癱坐在地上無比驚恐又無比委屈的謝玉蕊，驟然俯下，一把住淚水的臉頰，強迫抬起頭來。

“王......王爺......”謝玉蕊嚇得渾直哆嗦，眼淚爭先恐后的往下掉。

戰北寒的手勁相當大，五指一點沒留力，狠狠掐住的臉頰。

謝玉蕊的臉頰上，很快掐出了幾道烏青痕跡。

戰北寒也不說話，一臉冷寒，就這麼居高臨下的、冷冰冰的審視著，仿佛第一次好好看清。

謝玉蕊痛得直發抖，心里恐懼萬分，卻不敢掙扎，甚至都不敢哭出聲。

有種極其不好的預。

以前，不管犯了什麼錯，王爺看在對寒寒的救命之恩上，從來不會跟計較。

頂多就是警告兩句，便輕飄飄的放過了。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不知道多次下來，謝玉蕊漸漸習慣了戰北寒對的寬容，甚至忘掉了這種寬容的來源，心里沾沾自喜，覺得自己對王爺就是特殊的，他從來沒有對別的人這樣寬容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