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兇猛[西游]》第26章 第 26 章
斗府之中, 都是截教故人,各個兒不是斗姆元君的徒孫,就是侄孫, 反正都是孫兒輩兒的,君眼睛一瞪, 就乖得不得了,再不敢炸刺兒的。
奎木狼和婁金狗就這麼給扛下去了, 估計要收拾好了才會再出來。
理了這兩個, 一路再沒遇見什麼旁的事,偌大個斗府, 連個人影子都不見,簡直是全天庭最冷清的地方。
斗姆元君略笑一下, 與青華帝君解釋道, “當值的當值,休息的休息, 我這里常年便是這般,見不著幾個人, 天尊不要介意!”
青華帝君把剛才看到的一幕從腦海中劃走, 溫和地一笑, “這有什麼好介意的, 本就是麻煩君來了,若是大張旗鼓的, 反倒人愧。”
等到了正殿前頭,才看到幾個子,又有四個半大的小孩子正在廊下歪歪扭扭地追跑著玩耍, 見著斗姆元君了, 就快快活活地撲過來, 撒著含含糊糊地喊一聲“祖祖”,再好奇地瞧一瞧青華帝君和他懷里的小獅崽,還有天尊后的驚蟄小滿兩個。
見著這些小孩子,斗姆元君臉上終于出一點真切的笑意,教孩子們給天尊行禮,等他們拉著驚蟄小滿笑哈哈地跑開,才給青華帝君介紹道,“這是靈霄寶殿四位元帥當年坐騎,封神之后,一直隨我住在斗府,才化形沒多久,還不太會說話呢,天尊勿怪!”
鎮守靈霄寶殿的元帥,這樣關鍵地方的關鍵人,青華帝君如何不知,點頭道,“可是王魔楊森等四位將軍?”
斗姆元君手引請青華帝君落座,又自家兒上茶來,并不避諱此事,點頭道,“正是他們四個!”
青華帝君心下了然,當年九龍島的王魔、楊森、高友乾和李興霸四人,被斗姆元君的徒弟聞仲聞太師請去阻止周軍東侵,卻慘被姜子牙聯合文殊廣法天尊、金吒、木叉、哪吒所殺,封神之后,便做了鎮守靈霄寶殿的四大元帥。
這四將當年坐騎分別是狴犴、狻猊、花斑豹和猙獰,封神之后蹤跡不見,原來竟是來了斗府。
這四人在天庭素來名聲不顯,便是大朝會也難見其影,明面上從不與天庭眾仙神往來,瞧著只一心忠于玉帝的架勢,卻不想暗中卻和斗府如此切好。
一方能將坐騎安心托付,一方亦心教養,使其化形人,期中誼與信重,不可為不深厚了。
青華帝君瞧著廊下四個稚氣可的小子,眼神里滿是欽羨之意:自家獅崽何時能長大化形呢?
睡得人事不知的小獅子耳朵撲棱一下,睡夢中出后爪虛抓了兩下,不舒服地哼唧起來,青華帝君連忙舍了思緒,專心給自家獅崽輕輕撓起。
斗姆元君拿著玉盞,安靜地啜飲,沉默地坐在一旁瞧著一仙一,不免想起許多舊日時,忍不住輕輕嘆息了一下。
青華帝君給獅崽撓著的手指便僵住了,仙君小心翼翼地輕聲道,“君,可是我家元圣兒有何不妥之?”
都這位經百崽的君愁到嘆息出來了,問題應該不小吧?
斗姆元君青華帝君這張的樣子給逗笑了,放下玉盞搖了搖頭道,“那倒是不曾,其實我天尊到斗府來,只是想問您些旁的事罷了。”
君手把睡得綿綿仿若無骨的小獅子抱到自己懷里來,在青華帝君提心吊膽的眼神里練地給獅崽筋骨,耳朵,撓撓下,順時針輕輕乎乎的小肚肚,惹得睡夢中的小家伙舒服地呼嚕起來,這才慢慢地開口道,“元圣兒將將滿月,怕是失母沒多久,就天尊給抱來了,因此雖魂有所損傷,問題卻也不大。”
青華帝君這才從了口氣,把獅崽平日里吃的仙丹和用的香料都拿出來,放在桌案上,推給斗姆元君看,“君但有什麼事,只管問便是了。”
“這是元圣兒平日里吃的仙丹,乃是太上老君煉制的,香料是元始天尊送的,君瞧瞧可對癥?”
斗姆元君把仙丹和香料拿在手中,只輕輕一聞,心中便涌上無限的悲涼來。
這仙丹,這熏香,都是他們師兄弟時不肯好好吃飯,亦或是玩鬧驚失魂后,師父通天教主費盡心思研制出來的。
后來碧游宮弟子越來越多,師父教導子弟無暇他顧,便把制作仙丹的事托付給了善于煉丹的大師伯。
至于這香料,是四不相那年去了玉虛宮,也是夜夜驚夢,二師伯求助上門,師父便把這熏香的制作法子給了二師伯,以助那只可憐的失怙崽安眠……
只是當年師伯,如今陌路人!
他們夜夜好夢,卻不知師父在紫霄宮閉,卻又過著何等不見天日的日子……
師父素來喜崽,邊常年十幾個團子圍著,他老人家也不嫌鬧,日日都快活得很。
到頭來碧游宮一朝敗落,人被關在紫霄宮,別說茸茸了,只怕連半點生人氣都見不著……
不知師父他老人家該有多孤單寂寥……
斗姆元君心中悲憤之意愈濃,傷心到幾乎流淚,卻聽耳邊哼唧一聲,一只睡炸的小腦袋從臂彎之間拱了上來。
睡在膝頭的崽眼睛還沒張開呢,就把腦殼湊過來,悉悉索索地張著,哼哼唧唧地嗅著香氣要吃了!
君的滿腔憤懣一下給茸茸的崽給平了,噗嗤一笑,倒出仙丸來,輕輕喂了去,獅崽一口吞了,閉著眼睛吧唧吧唧小,出舌頭鼻子,似在回味,翻了個,又出肚皮呼呼大睡起來。
斗姆元君滿目慈地瞧著這小團子,著爪,熱乎乎的小肚,單手把仙丹香料又推回給青華帝君,輕聲道,“這些元圣兒吃著應癥,不過崽也不能單吃這個,旁的食,天尊給準備了些什麼?”
一聽這個,青華帝君便是一臉愧,搖頭道,“旁的我家元圣兒什麼都還沒吃過,除了喝些清水,也就是吃這兩味仙丹罷了。我打算托人來往下界時,與我捎幾只凡俗野上來……不知和吃不和吃?”
哦。
君臉上顯出同之。
就說,妙巖宮好窮!
連備做吃食所用的沒開靈智的靈都沒有……
斗姆元君問道,“元圣兒已經開始修行了,又洗經伐髓了吧?”
青華帝君連忙點頭,“是極!我拜托了玉虛宮四不相師侄,教導元圣兒啟蒙,第一日這孩子便洗經伐髓了!”
斗姆元君并不是很介意聽到玉虛宮的名號,眉目不,只嘆口氣,“那就不能吃了,凡俗野雖未開靈智,殺之不沾染因果,但是雜質頗多,吃了對獅崽沒好,反倒是負累,過后不得反復的洗筋伐髓。”
洗筋伐髓雖然是好事,但是次數多了也惱人,誰愿意天天臭烘烘弄一呢!
啊,原來如此,青華帝君恍然,“多虧君告知于我!竟是如此!”
斗姆元君嘆口氣,“妙巖宮沒有可食的靈,過后我送些過去便罷了。”斗府里那些未曾開啟靈智的靈養了一堆,就是留著給小家伙們玩耍加餐用的。
君小獅崽耳朵,又道,“只是元圣兒現在年紀還小,食還可暫緩,天尊可尋了靈來與他喝?”
小崽崽不過滿月,那些的東西也克化不,喝喝正相宜。
這,也沒有……
青華帝君臉上又是一紅,“我家兒之前尋了馬來,但是元圣兒不喜歡……”是他心大意了,竟未曾再去尋別的。
斗姆元君一點兒奇怪之也沒有,早就知道妙巖宮窮了,能尋到馬就已經很不錯了,“元圣兒天生食,天馬食素,他不馬是正常的,我這里有別的,過后一并送去,天尊不必憂心。”
青華帝君愧更濃,英俊的面龐紅一片,抱拳道,“慚愧慚愧!還要多謝君……”
斗姆元君地安道,“天尊萬萬年第一次養崽,思慮不周亦是有的,不必如此苛責自己。”
青華帝君嘆道,“我把他抱了來,若不好好對他,又何必誤了他……”
斗姆元君就不吭聲了。
君素來對這些子溫和,多愁善的人沒什麼應對之策!
好在青華帝君也只嘆息這一聲就罷了,轉而道,“吃食這些有賴君幫我,只是在下還想問問,我家元圣兒驚夢這事,可有什麼穩妥的法子解決?”
小孩子正要多睡覺長呢,若是時常驚夢,豈不是糟糕!
斗姆元君臉上又出一點奇怪之,“天尊可發現了?”
元圣兒的離魂之癥,不似其他崽簡單的驚魂癥,卻有一點游魂之態。
細細來講,就是小獅崽當初虛弱到了極致,瀕死之際魂魄離,但是崽臨死前的求生激發了自己的九頭獅子的脈,小獅崽得以復活,游離的魂魄也被吸回。
雖然魂魄未曾有所缺失,但游離的那段時間,卻也有奇遇,只不過時間短淺,他們這些神仙各個兒都活了萬萬年,對這一點短暫的時間,往往并不是很在意。
斗姆元君問的就是這個,君一雙冰雪長眸注視著青華帝君,“元圣兒魂魄離后,應是去了異界,短暫停留后重又歸來,雖忘了大部分,但元神深還有著這段經歷的殘留記憶,因此崽才偶有驚夢。”
淡淡如冰霜一樣寒冷的聲音慢慢地道,“天尊可要在下出手,替元圣兒抹了這些記憶去?”
“如此一來,他便可日日安枕,再不被驚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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