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是什麼？”薩恩星副震驚地著天幕上飄的那面雪白, 就像見到了一抹縹緲的極。

“是我的旗幟。”安東平靜地回答，金的雙眸被映亮，折出璀璨的輝。

這時候, 路錫安也意識到，自己似乎摻和進了什麼相當不得了的大麻煩里。

“那面旗幟后面有什麼？”路錫安繃著臉, 作為常年游走在一線的戰士, 他有著驚人的直覺。

天幕上由神力編織的旗幟, 已經在里面東西的沖撞下，開始一下下鼓起。

神力旗幟被撐出的鼓包，有些展到極致的部位變得無比削薄, 逸散出一縷縷漆黑的霧。

那霧讓路錫安有一種相當不好的覺，如果他的神獅鷲能夠被看見，那人們一定能瞧見獅鷲正弓起背部，雙翼的羽炸起，儼然已經警惕到了極點。

安東便是瞧了對方的神一眼，“或許你聽說過一百年前降臨雅恩星的大災厄。”

路錫安道：“就是這東西？”

安東點了點頭：“易已經完, 你們現在可以撤離這里了，黑的輻很危險。”

“然后呢？你一個人留在這里對付它？”路錫安冷笑了一下，猩紅的眼瞳里燃起熊熊火，“如果你沒有功呢？如果它逃到宇宙里去了呢？”

安東從里面聽出了點別的意思，詫異道：“你想留下來？”

路錫安默認似的瞇起眸子, 打開武的保險栓，“嗑噠”一聲：“不能讓這東西離開。”

黑霧給他帶來的威脅簡直是空前級的, 現在的獅鷲呲開獠牙, 炸開羽, 就像一只被到絕路, 窮兇極惡的兇。

安東下意識看向一旁的薩恩星副。

副一臉懵地面面相覷：看、看我做什麼？我看起來像那麼貪生怕死的人嗎！

“首領說的有道理, 這些黑霧如果真的是那麼危險的東西，那就不是靈種一個人的事了。”副難得出了正經的一面，“我立即去聯絡星際聯盟，向他們說明這里的況，請派增援。”

“……”安東點了點頭。

他覺得自己大概是一直以來被靈種影響了，這群倔強又孤高的種群，就從沒認真考慮過找外援的事。

這樣也好。

“殿下……”

“昂？”安東跟路錫安立即安排起作戰計劃，他看了眼有些虛弱的戰士，“你帶著第三軍團先到雅恩星外待命。”

“不。”出乎意料的，素來聽話的戰士吐出一個字，眸狠厲，“我要參戰。”

居然妄圖控制他們去傷害這個人……

他的心里像燒著一把火，勢要將那些黑霧焚盡，連一灰都不會留下！

安東側目凝視了對方一會兒，最終尊重對方的決定：“記得聽指揮。”

昂：“是！”

“炮和重武可以對祂們造一定傷害，但我懷疑祂們會自主進化，可能祂們現在對常規的武已經有了抗，效果還要再減弱。”安東提醒道，“最有效的攻擊手段是神力。”

在第三軍團反侵黑以后，安東尤其確認了這一點。

“神力麼……”路錫安的眉頭已經皺了起來。

如今星際時代的戰爭依舊以量子、熱武為主，神層面的力量還于日復一日的探索中，就算是在他的軍隊里，能夠凝聚出神的人都在數，而能練運用這力量就更了。

——居然是這麼棘手的狀況。

“你們按照部署用炮火在外部干擾就好，剩下的我自有打算。”安東似乎看出了對方的為難，緩緩說道。

路錫安從沉思中離，深深地了年一眼，鄭重地點了點頭：“就按你說的辦。”

如今的安東可以說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他曾在過去見到過百年前雅恩星應對黑的部署，現在改進一下重新運用起來堪稱得心應手。

已經是廢星的雅恩星完全不需要考慮疏散群眾的安全問題，這是唯一能讓人松口氣的地方，但是相應的，這次的目的不再是封印，而是更上一層的消滅和驅逐！

“諸位，作戰開始——”

【星歷2377年6月16日，21:00】

這是日后所有人都記得的一天。

這一天，被囚困百年的黑從封印中破出。

封印的旗幟在消耗盡最后一點力量后消失，無邊無垠的黑霧自天空撕裂的豁口中沖出。

天空到都是集的星艦，而在宇宙之中，巨星艦的炮口遙遙指向這里，炮口凝聚起一圈圈嗡的環。

集束的炮從宇宙外驟然轟向星球地表，天空中的黑霧驟然破開，宛如天幕也被撕裂了一個口子。

安東站在一無垠的荒蕪大地上，看著黑的走勢：“果然，祂們變聰明了。”

黑在遭到攻擊前提前自己散開，躲開了集束的炮，而即便被掃到的部分也很快愈合，顯然他此前猜測的不錯，祂們對普通炮火的抗增強了——所以才需要更猛烈的裝置。

安東深吸一口氣，緩緩抬手搭弓。

“可惡！這群家伙竟然這麼難纏！”副指揮的戰艦被黑霧中探出的一手死死拖住右翼，就在這時，他的視野中被一縷金照亮，“等等，那是什麼？”

——

在匯聚，在綻放。

安東毫不猶豫地放出一箭。

而飛出的箭矢在半空中開始急速分裂，一分為二，二分為四，四分為八……

很快，漆黑的空中被輝的箭矢盈滿，像是等待指令的千軍萬馬懸停。

安東的指尖微微一點：“落。”

萬箭齊發。

盛大的煙火在空中綻放，像極乍現，像罕見的流星雨自天幕劃過。

但它們的威力是如此轟轟烈烈。

本來鋪天蓋地的黑霧一下子變了被穿的篩子，頃刻變得破破爛爛起來。

副的戰艦瞬間一輕，纏住右翼的手被斬斷。原本搖搖晃晃的戰艦立即拔地而起，再度一飛沖天。

“……牛啊！”副額頭流下的冷汗，心中心服口服地嘆道，“——這就是……幻想種！”

這就是幻想種最初的力量與芒，一人可敵百萬軍！

即便如今大多數幻想種收斂了上的鋒芒，開始習慣起星際大多數的作戰方式，以致于人們逐漸忘記了他們最初的姿態……

但現在，時隔這麼多年，副竟然再度見到了昔日幻想種映照寰宇的輝！

——[是你！]

安東這波仇恨拉得可謂很穩。

天空之上，有薩恩星的星艦四圍追堵截，就是不讓祂們逃走，大地之上，則有安東控局。

黑上不著天下不著地，干脆直接暴走，沖著安東而去。

雅恩星之外，終于抵達的靈種大軍見到了安東安排來接他們的陸澤。

“……需要神力？”在聽完陸澤的一系列話之后，迅速理清楚況的靈大軍齊齊看向宇宙中的那顆荒星。

只見雅恩星灰撲撲的星球表面，此刻正一下下閃過金的輝，儼然預示著里面激烈的戰況。

所有靈對視一眼，瞬間就做下了決定。

“我已經有很多年都沒有神力外放了吧……”有人出懷念的神。

辛西婭高冷地抬了抬手：“廢話，殿下還在等著我們。”

“沒錯，殿下還在等著我們呢！”

想到那抹金的影，眾人立即像被打了一樣。

星艦立即朝雅恩星飛快駛去，而星艦之，不論職務大小，所有靈種都默默閉上了眼睛。

神力自他們的上浮現，一點點現而出，隨后化作流一樣的輝彩，錯著朝那顆灰撲撲的星球墜落而去。

正在雅恩星上的安東忽然抬頭。

——他看見萬千星辰奔他而來。

只見無數神力的線自雅恩星的天外而來，在雅恩星的天穹之上織。

那些神力組各種各樣的圖案，有他悉的瑰麗花朵，也有他不悉奇妙圖騰。

它們懸浮在天幕上，就像一個個玄奧的星座，散發著比如星子的煌煌輝。

安東想了想，手中華浮現，一面象征的雪白旗幟加其中，烈烈飛舞在星辰里。

于是所有的星座移圍繞到旗幟四周，盡歸于他的頭頂，投于他的座下。

——這是真正的眾星拱月。

金發年立于群星之下，仿佛披眾星加冕的國王。

薩恩星的眾人第一次見到這種況，就連原本接連不斷的炮火都停止了一瞬。

副目瞪口呆的著自己的飛船與一個又一個星座肩而過。

“我們，正穿越在星座里？”

這是什麼神話里才會有的夢幻奇景，就像駕駛太神車的太之子，行駛過全天八十八星座，數遍億萬星辰。他們從一朵星辰之花的葉片走過，又墜下一片陡升的汪洋星海。

路錫安一手在飛船的玻璃上，即使曾經跟對方做過敵人，他也不得不承認。

“這就是……靈種嗎。”

他著大地上手持長弓的年，闔了闔眼。

確實……很！

在那些星座出現之后，天空薩恩星的戰況總算出現了極大的息，那些星座封堵住了大片空域，讓他們的火力能夠更多的集中在黑最多的地方。

這一點在靈種的戰艦也終于抵達薩恩星的時候，尤其得到了現。

“殿下呢？”靈種簡直自帶“安東雷達”，哪怕現在他們看地面的人都小的像螞蟻，他們依舊一眼就看見了那面雪白旗幟星座下站立的影。

“掩護殿下——！”

在陸澤轉述的作戰計劃里，這次他們要將所有的黑都擊散最原始的灰燼狀態，然后再用“星球自裝置”炸毀雅恩星，讓黑徹底消失。

——這個計劃初聽之下，其實有很不恰當的地方。

比如“所有”黑，目前來看從空間豁口中涌出來的黑幾乎是源源不斷的，本不知道要用多炮火才能達到悉數殲滅的效果。

然而各大軍團長對安東的決策簡直毫不質疑，不管前方有多危險，他們都誓要與對方走到底。

唯獨希賽羅斯察覺到了一不安，他著下方拉弓搭箭的金影，心頭浮現出一抖的翳：“殿下，您究竟……想要做什麼呢？”

“宿主打算做什麼？”同樣的疑問，在安東的腦海里由系統發出。

系統：“據系統計算，與幾乎可以無限再生的黑打持久戰獲勝的幾率為0.0076%。”

“我知道。”安東勾起角，“所以，我這不是正要把祂連拔起嗎。”

他說著最后出一箭，金的箭矢直直墜天上的空間豁口，引得黑霧劇烈翻涌起來。

果然，是那個地方……年心想。

就在這時，雅恩星大地上遍布的余燼忽然開始飄起來，一縷縷黑的霧氣從余燼中升起。

那些黑霧化作一道道黑的影。

陸澤看見這一幕十分激，飛快道：“這就是我的數據檢測到的異常！跟我推測出來的一模一樣，就算是被轟擊余燼，只要時間足夠也會再生！”

“什麼？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不早說！”通訊頻道里薩恩星副顯得氣急敗壞。

畢竟任誰一點一點，好不容易磨掉了BOSS的一點管，結果BOSS居然還會自主回！這擱誰也不了。

陸澤委屈：“可是我已經告訴安東了啊，他沒跟你們說麼？”

眾人這才意識到不對勁，他們當然不覺得對方是忘記了，那麼也就是說，對方有自己的計劃？！

“首領？”薩恩星副不安地請示。

“看他想要做什麼。”路錫安并不相信對方會背叛他們，只是……你到底在想什麼呢？

余燼中的黑霧化作一個個黑的影，那些影有的有著很明顯的尖耳朵。

“是靈的特征。”安東瞇了瞇眸子，“祂們能夠讀取祂們吞噬的人的記憶，還學會了模仿。”

“祂們還能進化和學習？”同樣在飛船上看見這一幕的眾人，心頭發涼，“這些東西的長難道是無限的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最后到底會長一個什麼樣的怪？

想到這里，眾人心底的憤怒和決心更勝，尤其對方居然還模擬出他們同族的姿態，簡直令人作嘔！

然而就在這時，他們突然看見安東蹲下了子。

“殿下，在做什麼？”靈種們的眼中閃過疑和擔憂。

在大地上遍布的炮火之中，金發年一手按住地面，那雙熠熠的金眸微闔，垂落的睫輕輕著，仿佛在應著什麼。

黑化出的影給了安東一個想法。

“過去曾經戰死在這片土地的靈魂啊——”

他將神力灌地面之下，嘗試這片土地的心臟。

“如果你們的神力還有殘余，如果你們仍舊眷著這片故國的大地……就回應我吧。”

在金發年的話音落下后，天地間黑依舊澎湃洶涌，黑的人形一點點趨于完善，正遍布大地地蹣跚向年圍攏，就像要將對方徹底吞沒。

風依舊在天空下狂奔呼嘯，一切仿佛都沒有改變。

安東輕聲道：“不行麼……”

他正要撤走向大地輸送神力的手，突然，下一秒——

地面震了起來。

“！”薩恩星眾人開始瞳孔地震，“這，這是！？”

只見星辰閃爍的天幕下，大地之上突然升起無數點。

那些點如同螢火，然而漫天漫地的螢火撲來，積攢連綿的無垠之海。

隨后，數不清的朦朧虛影從里面一一浮現。

——這是一支無比壯觀的軍隊。

安東若有所，他抬起手中，掌心出現了一朵冰藍的小花。

隨著他微微向空中一送，冰藍的小花旋轉著漂浮而出，一同匯那些絢麗的螢火中。

于是，賽提耶的影也出現在了天地間，與那些朦朧的魂靈一同。

但比起其他更加虛無縹緲的半明魂靈，賽提耶的影要凝實得多。

“是嗎，你竟然把他們喚醒了啊……”賽提耶似乎很快理解了這一切，嘆息般地開口。

“這片土地凝聚了太多的思念。”越是到這個時候，安東越能到那些魂靈上的意志。

在雅恩星毀滅后，總有人寧死也不肯離開這里，寧愿舍棄母樹賜予的永恒安歇，轉而隨同他們的故國永眠。甚至有更古老時代的早已死去的靈魂，同樣選擇駐守此。

這些靈魂在漫長的時間中沒有母樹的溫養，早就消磨得差不多，如今出現在安東面前的，幾乎已是他們靈魂最后的微。

“也好。”賽提耶的雙眼似乎浮著什麼，閃過盈盈的，“他們未盡的夙愿，就由你來率領達吧。”

——[我們誓死守衛我們的家園]

這樣的聲音，隨著安東與這些魂靈的連系不斷加深，而開始一聲高過一聲地回在耳邊。

那聲音仿佛戰場擂響的戰鼓，仿佛前線吹響的第一聲號角，仿佛天地間一口震不息的洪鐘，隆隆敲！

那沖天的意志銳不可當，讓薩恩星眾人全繃，卻又忍不住產生了一共鳴。

“為母星崇高的榮而戰。”他們一個個在心中跟著低語，只覺得全的都仿佛在此刻沸騰，士氣拔高了不止一節。

安東的雙眼蒙上神力，意志與這些朦朧的殘魂同調，這一刻，他忽然看到了這些魂靈眼中的世界——

不是已經變得荒蕪的死星，而是昔日被譽為“自然神冠冕”的璀璨星球。

山川河海，金城千里，波瀾壯闊。

是那個也曾無比麗過，也曾驚艷寰宇世人的盛大國度。也是他還沒來得及好好看，便早早錯過的那片天地。

有那麼一瞬間，他仿佛也了這些昔日魂靈中的一員。

他行走在這些洶涌的魂靈流之中，與他們一同走過這個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見過星辰之海盛開的花海嗎……”

“你也是來雪原看日出的？”

“你聽，山巔那座巍峨的城堡里有誰在唱歌……”

“見過比巨龍還要勇敢的鷹嗎，它在最高的云端翱翔……”

那些魂靈將他們的記憶與他分，短短的一剎，他們已經越過最高的山峰，見過最璀璨的群星。

金發的年心有所，他思緒一，神力便排山倒海，浩浩地鋪展開去。

模擬，勾畫，構筑，重組……

這一切他實在做得很練，何況已經有人呈現出了現的畫面，只需要他照著現。

他不是一個人在畫，而是由他主筆，有數不清的眷魂靈在幫助他一同補完這一切。

于是，正在天空中懸停的戰艦中，人們便看見大地仿佛正被一支看不見的畫筆大肆涂抹。

原本灰撲撲的荒地不見了，一幅曠古的遼闊世界畫卷正徐徐在他們的面前展開。

地上甚至矗立起最宏偉的城堡，天上飛著最勇敢的鷹，它在遼闊的天際長嘯著，飛遠方無垠的蒼穹。

充滿震撼的一幕幕讓眾人一下子說不出話來，唯余自索敵的炮火在繼續隆隆炸響，捶在他們心上。

宇宙之外，抵達雅恩星的聯盟軍隊在一片震驚的喧囂中急停。

“奇跡！絕對是奇跡！”有人霍然瞪大了眼睛，發出破音的嘶喊。

他們看見漆黑的寰宇之中，那顆原本外表灰撲撲的星球，竟然一點點再度覆蓋上生機的翠綠，在宇宙中閃爍著點點芒。

有人張了張口，失神般地喃喃：“那顆傳說中的星球……竟回來了嗎……”

雅恩星上——

各位軍團長腳步略微踉蹌，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他們時而著那些悉的風景，時而向被簇擁在世界中心的年。

而安東已然落下了最后一筆，雪白的旗幟在他后翻飛，像是下一秒就要振開的雙翼，沖天而起。

“殿下……”這兩個字究竟蘊含了多麼激烈的，在會素來冷酷的靈聲音發抖，心神俱。

天上的星座回應了他們的心，發出更明亮的輝，越發照亮了地面的金影。

就連這天地間的風都在此刻仿佛格外眷顧年，他金的發梢被輕輕吹起，輕盈的姿像下一秒就要乘風而起。

但他不必畏懼離開大地，因為即便是天空之上，那些煌煌如日的星座也早早為他開辟了道路。

甚至在靈們格外激的心下，天空織的神力真的垂落下蛛，很快構建一架鋪滿星塵的階梯，直直地通往天際——這是一條真正的通天之路。

它的盡頭是等待擁抱年的億萬群星。

安東后，那些蘇醒的魂靈已經站到了他的邊。

這些殘魂意識模糊，大多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

他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他們曾經是何種模樣？是什麼樣的份？有著什麼樣的經歷？

不知道。

然而，他們還記得腳下的土地，記得那個他們要誓死守護的人——

“王。”

魂靈們頭發出低低的呼喊，仿若那就是他們的信仰，就是他們立于此地的理由。

這聲“王”絕不是特指某一個存在，而是靈種延續下來的過去，現在，未來——！涵蓋了從古至今的歷任歷代，最終生生不息地匯聚到眼前的金影之上。

——那是薪火。

“……”

安東罕見地沉默了一下，沒有人知道年在這一刻想了些什麼，只知道他再次抬眸時，眼神前所未有的堅定。

已經沒什麼能夠使他搖。

所有的黑霧都被群星和魂靈攔截在外。

萬眾矚目中，他回應般地輕輕踩踏上星辰階梯的第一階，腳下暈染開星云般絢麗的波紋。

命格？誰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