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懷揣著心思的奧塞爾和夢之魔神在一番言語來往后，將一些重要事項略地定下。

奧塞爾領地與夢之魔神領地距離較遠，如何傳遞消息便了一個首要問題。

兩方討論后，最終決定利用夢之魔神的能力，以夢之法流。

本來像夢這種法，雖罕見，可施展起來并不難。然而，夢之法有一個致命的缺點，即如夢之人必須對施法者十分信任，才能施法功。

因此，簡單的夢之法并不夠，他們還需要一個夢境坐標。

那麼，奧塞爾一方誰適合被種下夢境坐標呢？

普通的眷屬肯定不行，夢之魔神掌管夢境，若對能為遠低于祂的下屬施法，極有可能神不知鬼不覺地留下一些其他的小東西。那麼，最好的人選便只剩下與夢之魔神修為相差不遠，且同為魔神的奧塞爾妻子——跋掣。

等雙方協議好，將夢境坐標種好，奧塞爾才差人將下面被鐵鎖捆在一起的夢之魔神下屬解開。

伐難早已將捆住自己的鎖鏈切開一半，等奧塞爾眷屬近，將鎖鏈上的錮之法解開，馬上佯裝困難地將鎖鏈掙開，再跑到般若與彌怒邊，用水流幫他們掙鎖鏈束縛。

解放了雙臂，般若運起元素力。隨著溫淺綠的芒，彌怒、伐難與般若三人恢復如初。

彌怒扭了扭被捆得僵地手腕，憂心忡忡地看著沉思中咳嗽連連的般若。

剛才夢之魔神的一番話多有蹊蹺，般若在夢之魔神旁出謀劃策十幾年，彌怒知曉祂是多麼依賴這個帶來了巨大的利益的智者，為何今日如此不明不白地將般若獻給奧塞爾？

彌怒想到自己之前的懷疑。

般若很可能與拉克斯一方好，背叛了夢之魔神。

難道夢之魔神抓住了般若把柄？

不對。彌怒馬上推翻了自己的猜想。

般若多謀多慮，一向行謹慎細致，不會輕易地讓人發現自己行。況且，以夢之魔神，發現背叛者必定除之后快，不會這樣曖昧不清地將人送給合作者。

除非……祂是有疑心，但還未能確認。

可另外一個問題隨之而來，夢之魔神為何會突然懷疑到般若上？

奧塞爾給般若等人安排好了住，彌怒和般若恰巧被分進了同一間房。待到房間只剩般若彌怒兩人，般若開口道：“彌怒。”將一路陷沉思的彌怒拉回現實。

彌怒問：“怎麼？”

般若說：“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等你與伐難回去，替我四打探一下消息。”

需要打探的消息是什麼不言而明。

般若所說和彌怒心中所想不謀而合。不論般若是否真的投奔拉克斯，為了自的命安全，他們必須知道夢之魔神的猜疑從何而來。

“風雨來啊。”般若嘆。

這次是有人想借夢之魔神之手除掉自己了。

“你之前得罪太多人了，領地大半人都不得你早點死。”彌怒說，“不過，說話有分量，能讓夢之魔神聽進去的，也就那麼寥寥幾人。”

般若半倚著桌邊，“確實如此，而這寥寥數人中，有三位來自百鬼一族。”

彌怒：“你認為是百鬼一族在從中作梗？”

般若雙手一攤，“只是一個小小的猜測。上次水牢里，祀嬰把我打得模糊，我可還記在心上。”

彌怒一驚：“原來上次在水牢里公報私仇的是祀嬰？！”

般若仿佛傷了一般抹了抹眼角，嘆聲道：“彌怒，你對我可真是一點兒也不關心啊。”

沒有理會表演旺盛的般若，彌怒輕握著下，皺眉道：“他們確實有嫌疑，畢竟你曾經害死了他們最小的妹妹。”

他看向般若，心中五味陳雜，“你這什麼，惡人自有惡人磨？”

“還沒確定是他們做的。”般若沉靜的綠眸朝著領地的方向去，“不過，他們確實是需要重點觀察的對象。”

彌怒還想問一下他與拉克斯一方的關系，還沒來得及開口，門前響起一陣沉悶的敲擊聲。

般若打開門，見到一位海族青年站在門口，對他說：“你是般若？”

般若頷首，恭敬地問：“請問大人因何事前來？”

藍短發的海族青年將他上下打量一番，說：“夢之魔神既以將你獻與吾王，你便需要從今天開始，行使自己的責任。今日由我帶領你悉接下來幾個月要做的事。”

他將一套制服遞給般若，“你先換一服。”

“是。麻煩大人了。”般若回到房，以最快的速度將制服換好，然后堪稱溫順地跟在海族青年后。那位海族青年不時地好奇回頭，似乎沒有想到，聲名遠揚的無心惡鬼竟是這樣一個雅致俊逸的青年。

他領著般若來到更深的海底，此地不若海中城市間的繁華，線暗了許多，遍目只見坑洼不平的嶙峋怪石，如在幽冥。

前面的海族停下游的姿，轉對般若說：“到了。”

般若看著前方不遠，問道：“請問，這是什麼？”

一個漩渦似的黑赫然眼前，周圍立起來幾個石柱，有海族將士嚴陣把守。那個黑似乎有吸力，因此，幾名與他著同樣制服的文職人員上綁了水草制的安全帶，正專心致志地左右觀察，將一切記錄在手中的本子上。

“這是空間碎片。”海族青年回答。

“空間碎片？”般若琢磨著這個在提瓦特大陸上從未聽聞的詞語。

不會是網絡或者科幻小說里，那種能讓人穿越時空的空間碎片吧。般若興趣盎然地想。

“需要我做什麼？”般若問。

“看見了他們了嗎？”海族青年指向那些文職人員，“那就你接下來的工作。”

般若欣然接。

不得不說，“空間碎片”這個名字讓他十分在意。心底，一個深埋二十多年的想法悄然鉆出土壤。

那是一個在般若認識到現實后，早早拋棄的奢。

海族青年幫般若用水草固定住軀，以防掉黑中。般若看見旁孩的手上有空間碎片劃出的傷口，生機盎然的淺綠芒亮起，孩驚訝地發現手上沒來得及理的傷口已經消失不見。

激地對般若嫣然一笑，出一對可的小酒窩，“謝謝你，我是白羲，你什麼？”

“般若。”眼前如端方君子，容姿攝人心魄的貌青年莞爾，溫聲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