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與這名白羲的海族孩一番流后才知曉，原來這個所謂的“空間碎片”是最近才出現的。

白羲圓潤可的臉蛋上神憂慮，注視著漆黑不見底的黑，說：“這個黑出現得毫無征兆，原本海底沒有這樣危險的東西。”

般若輕聲重復：“危險？”

白羲說：“你覺到了吸力對吧。”

黑像是一團漆黑燃燒的火焰，不斷地被吸中央。周圍黑屋繚繞，如火舌一般，一旦舐過生的，便會剜去一團。

“這就是我們為什麼需要這些安全裝置。”白羲拍拍腰間海草制作的安全繩，“如果我們不小心，很可能會被吸進去，連個全尸都不會留下。”

關切地囑咐：“所以，每次工作的時候，一定要反復檢查繩子是否系好了，不然出了問題，可每人會幫你。”

“我知道了。謝謝你。”般若語氣溫地道謝。

那張完無瑕的臉離得太近，世人皆，白羲也不例外。盡管只是懷著欣賞的心態，但耳朵依舊不自覺地紅了，目也不自覺地轉向一邊。

蓋彌彰地清了清嗓子，說：“正好有時間，我幫你再檢查一下吧。”

般若張開雙臂任由白羲左看右看，白羲轉了一圈，果然發現了一些問題。

將般若拽到離黑遠一些的地方，將他腰間的繩子解開，又認真地用另一種方式將繩子系好，然后拍拍手掌，滿意道：“這樣才對嘛。”

見般若似乎有些迷，白羲解釋說：“剛才那個人給你系繩子的方式不對，看著結實，實則容易落。這才是正確的方法。”

說完，替般若打抱不平，“剛才那個是新人嗎？這些是我們強調過很多遍的吧。怎麼還會心犯錯。”

心犯錯嗎，大概不是吧。

般若心中嘲諷地一笑。奧塞爾真是一點兒耐心也沒有，這才第一天，就想用“意外”殺死自己這個燙手山芋，給夢之魔神一個下馬威嗎？

不過，它也送給了自己一個意外之喜。

黑翻涌，在場所有人都謹慎地離黑保持一段距離，充滿了不詳意味的黑霧氣時不時探出。

般若拿著記錄本向著空間碎片走進了一些，沒由來地，他竟覺得這個詭莫測的黑并不會傷害他。

這投注在自己上，若有若無的目，般若心想：過幾日等他們松懈了，或許自己可以找個時間測試一下。

白羲見般若著空間碎片出神，出聲提醒道：“離遠一點兒，不要被吸進去了。你看起來弱，力氣也不大，被吸進去可就出不來了。”

般若收回目，“好的。”

他來到白羲邊，看著正在本子上筆疾書，如乖巧學生一般謙遜問道：“請問這是在記錄些什麼？”

白羲工作起來便兩耳不聞窗外事，般若了好幾次名字，才反應過來，不好意思地了后腦勺。

“其實我們要做的事很簡單。”白羲說，“就是用元素力量探測空間碎片的強度和范圍，并且記錄下這些觀測結果。”

似有不解，般若指尖微，將筆一旋轉，在本子上輕輕敲打兩下，“只需要記下來？”

白羲點點頭，“對，這些空間碎片靠我們是解決不了的，只有奧塞爾大人和跋掣大人的力量可以消除它們。”

奧塞爾和跋掣？

也就是說只有魔神可以讓這些神莫測的黑消失。

般若若有所悟。

他開始全神貫注地投到工作中，記錄過程中一不茍，遇見問題也不恥下問。

一同工作的海族原本聽說這位銀白長發的青年是傳聞中無心惡鬼，對他抱有懼意。可沒想到般若不僅舉止令人如沐春風，工作態度也讓人挑不出病。

遇見地形陡峭，危險程度高的探測區域，他甚至會自告勇地接過其他人不那麼愿意理的高難度工作。

雖說此舉遭到了白羲一通教訓，“你逞什麼英雄！嗓子都咳這樣還有心思去幫別人？！”

般若指尖掃過眉尾，一邊咳嗽，一邊溫和地說道：“不礙什麼事。只是看著嚇人罷了。”

被敷衍過去的白羲只能怒瞪那些隨意將自己工作甩給新人的探測員們，到白羲正直的目，那些將自己工作轉移給般若的人心虛地轉過頭。

工作中，般若表現得溫和親切，且與眾人相和睦。兩個時辰過去，共事的海族很快將心中些微的顧慮拋在腦后，和他談甚歡起來。

“你怎麼會有無心惡鬼這樣的稱號，和你是在不搭啊！”一位戴著眼鏡，卻看起來不那麼聰明的觀測員直言直語。

“眾口鑠金，三人虎。”般若嘆息，一副十分寂寥失意的模樣。

那人用拳頭輕輕錘在般若心口，對他比了一個大拇指，“別擔心兄弟。這世上黑的白不了，白的黑不了，總有真相大白的日子。”

般若對他施以淡泊一笑，心中卻默默將其劃草履蟲這個分類中。

終于完了最后一觀測記錄，般若稍稍歇了一口氣。這份工作看上去危險，實則不難。只需要注意不被空間碎片的邊緣如霾一樣的黑氣傷到就好。般若詢問過其他幾人，據他們所說，只有黑出現的最初出現過傷亡，后來大家多有注意，便只會偶爾出現輕傷者了。

“而且。”有一個人告訴般若，“這個空間碎片雖說只有奧塞爾大人和跋掣大人可以清除，但實際上，放著不管也沒有太大影響，通常過幾周就消失了。”

白羲在那人說完后也添加了一句，“我們做這些也只是不怕一萬，只怕萬一。防止空間碎片出現一些預料之外的變化罷了。”

般若十分好奇這些空間碎片的來源，“它們是怎麼產生的呢？”

白羲抱著懷中的記錄本，苦惱地搖頭，“不知道。奧塞爾大人沒有說過。”

觀測隊的頭領拿著本子敲敲旁的珊瑚，清脆的響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好了，今天該做的我們已經完了。收工！”

白羲雀躍地發出小小的歡呼聲，突然意識到般若在邊，目遲疑地向上，見般若含笑看著。后知后覺地發現自己不的一面全被外人看在了眼里，不由地舉起記錄本將面孔藏了起來。

般若不討厭單純的人，他和悅地道別：“今天幸苦了，明天見。”

本子后傳來白羲的吶吶低語：“明天見。”

拖著疲憊的軀回到住所，彌怒迎了上來，“今天可一切順利？”

般若將制服外袍褪下搭在椅背上，拿起桌上的點心咬了一口，“姑且還行？”

至于奧塞爾對自己心有殺意一事，般若就覺得自己暫且不用說了。

彌怒長吁一口，如釋重負，“那就好。”

當下夢之魔神對般若態度不明，奧塞爾對他也毫無信任可言，他今日心急火燎，生怕般若出什麼意外。

“對了。”彌怒說，“出門前我便想問你一件事。”

般若不慌不忙地將點心吃完，抬眼道：“我猜你想問的是，拉克斯。”

“你已經知道答案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