魈依舊和夜叉浮舍留下的幻影戰斗著，浮舍的話音在場地上回。

般若思索：如果這個地方真的是復刻浮舍死亡的場景，那麼五百年前般若與浮舍的談應該也會留下。但在這個奇異境中重現的浮舍層巖巨淵最后一戰中，卻并沒有另一個般若的影子。

這是為什麼？

煙緋也會想起詭異石壁前自己與夜蘭意外窺見的那幕，看向般若，有些疑道：“覺者，你當時不是和這位騰蛇太元帥一起嗎？”

般若目視著艱苦作戰的魈，沒有回答。

“想想也知道吧。就只有兩個可能：一，這個奇怪的地方會篡改過去的場景。二，這位云笈懸壺真君并沒有和這位雷夜叉一起戰斗到最后，至于原因是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夜蘭的食指輕輕點在尖，眼瞳轉而向上，用那雙似狐貍一樣挑起的嫵眼睛觀察著般若，等待著他的反應。卻見般若表紋不變，含著笑意看著們，“誰知道呢。”

真是如鐵桶一般不留隙啊。夜蘭想。

難纏的對手。

般若一掌托著手肘，另一手拇指按在下，食指骨節抵在人中，一副為魈十分憂慮的模樣。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里面想的是另一件事。

難道……是波旬騙了自己？

可是浮舍等人死亡之事做不得假。般若了解自己，他做計劃時一定會考慮其效率和功率，想必波旬也一樣。他們是同一個人，完全沒有必要撒一個注定會被人破的謊言。

那麼，是波旬在這里了手腳嗎？

畢竟，看他能如此輕而易舉地利用空間碎片在這時間空間紊的地底穿梭，要篡改其中的幻象大抵也不是什麼難事。

但他為什麼想要對魈和旅行者眾人瞞這些？

般若心中搖搖頭，證據不足，還不能妄下定論。

魈的力獨戰已經來到了尾聲。浮舍的留影消散，魈忍著業障的痛楚半跪在地上。般若向魈走去為他療傷，卻被一手推開。

“魈！”旅行者擔心地說，“我看你狀態不是很好，還是讓般若治療一下吧。”

“……不用他多事。”

般若平和從容地使用元素力，沒有理會魈的拒意，強地驅使和的草元素力落到虛弱卻盡力躲避的魈上。

如果他和平時一樣迅捷般若自然拿他沒辦法，但現在重傷行困難就由不得他了。

“你在鬧什麼脾氣。”般若想到魈所說的此方世界的般若在層巖巨淵假死一事，篤定道，“你是在遷怒我嗎？”

“遷怒我在層巖巨淵一戰現場卻沒有救下浮舍，或者說，遷怒我沒有和浮舍一起死在地底？”

般若語氣淡漠，說出話卻激起魈的巨大反應。

“我從未期盼讓你去死！”魈猛然抬頭看向般若，“我相信你不是倉皇逃跑的膽小鬼，就算浮舍死了你還活著，你當時也一定拼盡了自己一切！我從不懷疑！”

“可是——！”魈話音突然止住，不想將那些心里話訴諸于口。

盡管他已經無數次在夢中質問般若，為什麼要為什麼要在浮舍戰隕后假死拋棄自己，為什麼要背叛璃月，為什麼不告訴自己他還活著，為什麼要借用假死干下那等錯事，為什麼……

……太多太多的為什麼了，多到自己數都數不清。

這麼多年，般若好像一直在躲著他，兩人從未面。而般若對他來說也了不可的忌，他曾遙遙遠著至冬國的方向，卻從未親自去找他。

親自做下決定的是般若，自己去找他，又祈能得到一個怎樣的答案？

那日，早已死去的般若突然出現在璃月，那種荒唐絕倫，眼中世界天旋地轉，一切皆如鏡花水月的覺讓魈至今都難以忘懷。他跪在里喊般若的名字，留在他眼幕的卻只有一個毫無留的背影。

現在的魈，絕不會像過去那般，表現得如此可憐而弱了。

“假死的另一個我干了什麼？”般若問。

魈冷然地說：“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不記得嗎？”

般若說：“我為什麼會知道另一個自己干了什麼事？”

“你還在裝什麼——？！”魈進般若的綠眸，那雙眼睛沒有回避自己視線，也沒有像五百年前最后那次相見一樣，如燃盡的草灰一般了無生機。

“……”

派蒙聽兩人對話戛然而止，心中的好奇止不住地往外冒：“般若以前干了什麼？如果他做了壞事，就讓旅行者幫你把他打一頓吧。”

旅行者一臉問號地看向派蒙。

這明顯是家務事，為什麼要把我扯上？

“你真的不是這里的般若？”魈沉默許久，問道。

“我說過，我來自三千多年前。”般若說，“我是被這里的般若——不對，現在應該波旬，算計過來的。我覺得我們有必要互通一下報。”

魈冷靜下來，說：“證明給我看。”

要自己來自三千年前的證明？般若袖中，幸好自己以防萬一，一直將那兩個個東西隨攜帶者。

他攤開雙手掌，左手掌心，一個黃澄澄的，似拉厚度大小的金圓幣展在眾人的眼下。而右手掌心的東西則簡單明了得多，是一個男式的流蘇耳墜。

旅行者一眼看出般若手上的耳墜和某個喜歡塵世閑游，喝茶逗鳥的往生堂客卿一模一樣。金發年一愣，隨后神古怪想到：這個，怎麼有點像耳墜似的。

“這兩樣東西，都是帝君賜予我的。”般若說。

魈從般若掌中拿過帝君的耳墜，他從未在這里的般若手中見過這個東西，但對另一個巖印還留有印象。

這記憶中，這個東西應該早就因意外丟失了。

在有力的證據下，只剩下一個可能。

那就是確實如般若所說，他來自幾千年前。

“你現在應該在奧塞爾領地。”魈推測說，“我記得，這是你臥底在漩渦之魔神麾下時，帝君為了方便和你傳遞報做出來的。”

夜蘭理過很多偽造證據的況，建議魈多檢查幾遍，“降魔大圣，你要確定這個東西不是偽造的。”

魈說：“不是偽造的，我很確定。”

般若：“沒錯。現在可以相信我了嗎？”

“如果可以，那麼告訴我，這個世界的我假死投靠至冬皇后，到底都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