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誰的好大兒??》第29章 第 29 章

牧野裕司覺得最近太宰治有些奇怪, 這種奇怪不是說老父親來找他茬奇怪,而正是因為對方不找他茬了所以才奇怪啊!

就連他故意跑去刷太宰治的卡后,對方也都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態度, 最多只是不耐煩地把在自己面前刻意晃悠的好大兒提著后領丟去辦公室的門外罷了。

但其實跟他相比,更加震驚的是突然興起跑去太宰治的辦公室里做了做客的森鷗外。

雖說他出于打趣自家徒弟的想法,的確送給了對方一摞親子教育相關和相有關的書,可打死他都沒想過太宰治居然真的會去翻這些東西啊!

天知道他在看到自己塞給太宰治的那堆書上居然有著輕微的翻閱痕跡時到底有多麼驚訝。

“太宰君......”

“哎?今天那麼閑麼, 森先生?”正翻閱著手上的文件的太宰治拉長了尾音,半真半假地抱怨道,“我可是忙的都沒有時間去水了呢?”

知道自家徒弟有著過目不忘的本事,像這種書只要翻閱過一遍就再也不會忘記的森鷗外神一頓。

雖說他先前的確希牧野裕司能和太宰治走的近一些,最好能讓太宰治像中原中也一樣,對港口Mafia產生更多的歸屬

但同樣是出于權力制衡的考量,他同時又不太希太宰治與牧野裕司靠的太近。

太宰治那近乎妖孽般的頭腦本來就已經足夠令人而生畏了, 倘若再在天平的這一頭加上跟中原中也有著同樣的異能, 而在智慧上甚至說不定可以與太宰治相提并論的牧野裕司的話......

森鷗外的眸微不可察的冷然了一瞬, 只是他很快就再度在臉上掛上了和原先別無二致的笑意,他再度開口, “啊,畢竟事關我最重要的弟子,當然要分心來了解一二了——”

他話音還沒落,太宰治辦公室的大門就被人大大咧咧地推開了,而來者甚至都沒有要敲下門的意思, “太宰......森先生?”

在短暫的停頓后,森鷗外瞬間把視線重新落回了太宰治的上。

以他對自己的這位徒弟的了解, 雖然太宰治看起來對萬事萬都不甚在意的模樣, 但對方其實相當厭煩有他人無故地闖自己的領地, 就像是盤踞在巢之中的惡龍一般,會對著每一個進自己地盤的人投以獵食者冰冷的注視。

但太宰治這會連眉頭都沒挑一下,“真煩人啊你,我不是說了麼,非必要的招呼全部擋掉,有什麼任務就直接去做,還有,退回去敲門,我允許你進來才能進來。”

還沒等牧野裕司說些什麼,正負手而立在太宰治辦公室中的森鷗外就笑瞇瞇地開口,“不要那麼嚴苛啊,太宰君。”

【太宰治是想把你支開,他和森鷗外之間的狀況現在有些危險,森鷗外開始無法無視他對于自己首領之位的威脅了。】已經魚了許久的系統突然重新上了線。

牧野裕司納悶地問,【你之前去干嗎了,怎麼現在才重新冒出來?】

【如果玩家你不呼我的話,為了游戲驗考慮,默認的設定是當你有可能遭遇危及生命的場景時我才會主出來給你解釋現狀。】

系統補充了一句,【現在是森鷗外對著你們兩個人同時抱有殺意。】

牧野裕司不能理解,但他大為震撼,【到底是怎麼樣的老板才會對任勞任怨、視金錢如糞土,效率又超高的員工產生殺意啊?】

系統沉默了片刻,莫名有些猶豫,【你這是在說誰?】

牧野裕司無語了,【這不是你們網上放著的人設檔案嗎?強慘的勞模殘疾年什麼的......】

【哦,是這樣的,我們的宣傳是外包的,我也不確定宣傳是怎麼說的?】

【......算你們狠。】

就在他和系統流的間隙,森鷗外繼續和道,“牧野君,這段時間和太宰君相下來覺如何?”

【提你前幾天被太宰治關了閉的事。】系統提醒道,【他就是預料到現在這種況,所以那時才特地那麼做的。】

也就是在牧野裕司把那張照片發給中原中也不久后,太宰治就揪著愁眉苦臉的好大兒一路拖去了地下室,丟進了其中一間專門用來關犯人閉的小黑屋,沒等對方來得及反應,就重重地合上了門。

因為中原中也已經被他遠遠地打發去了海外,聞訊趕來的尾崎紅葉蹙著眉,一臉不認同地著太宰治,“太宰君,這樣的懲罰對這個孩子來說未免太過殘酷。”

小黑屋可不是和在家足一樣簡簡單單的待遇,用來關犯人閉的小黑屋里風,圍墻上更是不可能有窗門存在的蹤跡,空間狹小到讓人只能蜷子側躺在堅的混凝土地面上,而一旦合上門,那令人發狂的靜謐更是會將徹底將人淹沒。

除了自的心跳以外,這里沒有任何可以證明‘時間’本的事存在,這樣的折磨亦不知何時才會休止,每年都有人因為承不住這樣的折磨而自盡于此,這樣的絕甚至在混凝土澆筑而的石墻上留下了已然干涸的痕跡。

“紅葉大姐。”在屏退了其他人后,太宰治眸虛無,聲線就像是沉浮在一無際的薄霧中,“活著本就是一件殘酷的事啊。”

尾崎紅葉的神同樣沉凝下來,在親經歷了前代的隕落,又追隨著森鷗外一路走到現在的自然不是泛泛之輩,即便沒有如太宰治一般能立刻想通一切的徹,也瞬間明白了太宰治的意圖。

他是想要借由這件事來劃清自己與牧野裕司之間的界限,親手在他們的關系之上刻上深重的傷痕,讓這道永遠不可能被輕易原諒的傷口向森鷗外證明,牧野裕司不可能站在他這一邊 。

這樣并不能讓森鷗外打消對于太宰治的戒備,但是卻可以讓森鷗外不再因為太宰治而忌憚于牧野裕司。

像森首領那樣的聰明人,自然有自信在這樣的裂存在時,將剛剛面臨世間沒多久的牧野裕司徹底掌握在手中。

“自由和活著哪個更重要呢?”太宰治輕聲問,“我不太理解‘棲之地’對于小蛞蝓來說的重要,但紅葉大姐你應該能理解吧?那麼,他也同樣會有這樣的想法麼?”

對于有著和中原中也相似的異能的牧野裕司來說,要從這樣令人絕的囚籠中逃出來自然不是什麼難事,但太宰治也同樣篤定于對方能理解自己此刻未曾當面出口的無言疑問。

那就是——

但牧野裕司就沒理解太宰治這九曲十八彎的腦回路,系統原本是想提醒他來著的,只是在對方無師自通地用上重力發時衍生出的紅照明后,系統被他這番作卡機了一瞬,提醒的話語也沒來得及出口。

接著,發現房間角落里似乎約約地爬過了一只黑黢黢的小生的牧野裕司在下一秒就一下子撞開了連炸.彈都未必能輕易炸開的鐵門,在太宰治瞬間忘詞了的神中死命抓著老父親的晃,“有蟑螂啊!!你是不是人啊居然把兒子丟蟑螂窩里!!”

雖然太宰治也想過在對方出來后會遭遇到怎麼樣言辭激烈的指責,但他怎麼都沒想到對方本不是因為他原先設想的那些憤怒,而是因為他從未設想過的理由??

尤其是這大孝子眼見那只小悉悉索索地往他這邊爬了一點,直接竄到了卡殼了的老父親背后,還毫無敬畏之心地推了老父親一把,示意他去把蟑螂解決掉。

太宰治沉默了片刻,終于忍無可忍道,“你不是有異能麼?”

“可是異能發到它才行啊,我拒絕!”

所以你自己不想但是讓他來就無所謂了是嗎??

反倒是一旁已經回過了神來的尾崎紅葉掩著輕笑了一聲,揶揄道,“太宰君,這算是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麼?”

沒等太宰治給出回答,徑直接了下去,“妾也能理解你的想法,你帶著裕司上去吧,剩下的就給妾好了。”

太宰治神一滯,接著就見到尾崎紅葉上前了幾步,目和地在牧野裕司懵懂的神中抬手對方的黑發,和服的袖口略微垂落在他的頰側,伴隨著自料與對方上傳來的和香氣,蹭的他的。

“這雙眼眸,真的和中也如出一轍呢?雖然或許是虛假的,但即便只是這樣的期愿,對于我們這樣的人來說都已經足夠了啊。”

“紅葉大姐......”

牧野裕司對于尾崎紅葉的了解并不深,映象也不過停留在‘似乎是中原中也的引路人,偶爾會把他過去帶著他明正大地懶’的程度,但是此刻饒是神經如他也都察覺出了一不對。

只是對方并沒有給他和太宰治開口的機會,不容置喙道,“太宰君,這可不只是你的孩子啊?中也多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裕司也可以算是我后輩的后輩了吧?真是沒有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呀。”

牧野裕司下意識道,“?”

太宰治:......

尾崎紅葉則是再度單手掩著,輕輕笑了笑,“我還沒有那麼老,而且你這麼的話可就算我占了太宰君的便宜了哦?本來中也就是把你當弟弟,你可以和之前一樣,就我紅葉姐就可以了。”

太宰治吞下了那句‘這可算是對森先生的背叛了吧’的提醒,在對方如此鮮明地表達了自己的立場后,再提這樣的話題就不再是好意,而更像是對對方覺悟的辱沒了。

他只是平靜地垂下眸,近乎嘆息一般地應了下來。

只不過就在他帶著牧野裕司轉過的那一瞬,尾崎紅葉突然又問了他一個問題,“如果裕司沒有明白你的用意的話......”

“那樣的話,”太宰治略微頓住了腳步,慢吞吞略微回過了頭,鳶的眸在逆著的樓梯上顯得半遮半掩,讓人看不分明,“既然一樣都是無知無覺地人擺布,那至這個選擇的確有可行之。”

“是嗎......”

這時候立刻有其他吃瓜群眾前來據理力爭,【這不是有異能在嘛!說不定是兩位中的哪一位為懷崽呢!】

此話一出,頓時全群靜默了三秒。

【我記得太宰大人是異能力無效化吧......】

【對啊......】

【所以是中原干部......】

【天哪......】

以前因為覺得有趣所以才開了小號潛伏在部下匿名群里的太宰治差點被惡心到自雙目,再不濟也也得想個辦法穿越回過去給想加群的自己邦邦兩拳,讓你他媽的好玩,嘔嘔嘔——!!!

中原中也則是還在宕機中,對于知曉了自己的出生,接了自己的孤獨,也經歷過了魏爾倫的事件的他來說,他對‘緣關系’的敏比其他任何人都高。

事實上,如果但凡這份緣中沒有摻和上那條青花魚的雜質,他現在的可能都是被算計的憤怒中夾雜著許自己都難以形容的關切。

但是現在!!果然還是好惡心啊!!嘔嘔嘔——!!

而匿名群里的聊天畫風越來越離譜了起來。

【那麼說來,太宰大人之所以人緣那麼好,但又那麼無,其實就是因為他已經心有所屬,只是在心口難開嗎?】

【是不是上次首領組織聚會的那次,中原大人酒量又一向不太好......】

太宰治看完群里的消息后沉默了片刻,突然出了槍,面無表地拉開了保險,抵在了自己的太

旁邊的醫生大驚失,立刻招呼著其他吃瓜群眾把太宰治手上的槍奪了下來,“太宰大人,不要沖啊,想想你的親骨!”

他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太宰治想死的心就更強烈了,噩夢吧,這一定是噩夢吧!!

尤其是醫生還雙目含淚地把怎麼看都和他是同歲,此刻正眼睜睜地玩著手機看著自己‘親爹’上演‘我殺我自己’的戲碼的那倒霉孩子推到了太宰治眼前。

第一次讓太宰治親驗到了以往那些被他氣的肝疼的談判對象們的真實,那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太宰治聽了都想自鯊。

醫生好像也到了點不對勁,但是作為為港口Mafia奉獻了大半青春的老員工,面對著太宰干部的‘親兒子’,他到底還是沒用上苛責的語氣,“裕司,你在跟誰聊天呢?是孩子嗎?”

正在跟自家表妹扯頭花的牧野裕司誠實地點了點頭。

那位醫生沉默了片刻,突然欣道,“太宰大人,您看看他多像你!多孩子歡迎啊!”

哪里像了!!圍上來的其他部下在心吶喊狀,是指自己‘親爹’在眼前鬧自鯊,但‘親兒子’卻還在跟孩子聊天的冷嗎??

這也太牽強了,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其實可以不說的啊醫生!!

他們通過眼神激烈地流了一會,只見太宰治扣著扳機的指節越繃越,眼看著下一秒就會走火的模樣,其中一個人試探道,“太宰大人,您不能讓孩子沒有父親啊,實在不行,您至想想中原大人?”

太宰治這下的確沒再鬧著自鯊了——他聽完真吐了,扶著墻吐彩虹瀑布的那種吐。

眼看著其中一位‘親爹’倒下了,醫生再度沉思了片刻,慈祥地拍了拍牧野裕司的肩膀,帶著他轉向了中原中也,“沒關系的,太宰大人只是不太善于表達,他心里其實是有你的,只是一時間可能還沒法接,來,這里是中原大人,快父親。”

并沒有惡趣味到潛伏進自家下屬的匿名聊天群里的中原中也暫時還沒有領會到太宰治的煩惱,也因此,完全沒有往他和太宰治被拉了cp的方向想的他雖然有點惡心,但還沒有直面真正的心理創傷,還能姑且保持著理智。

在那雙銳利的鈷藍眼眸上下打量了牧野裕司一番后,中原中也按住了帽沿,沉聲道,“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就算你有著與我相似的異能,又通過了緣鑒定,也不能證明......”

他越說氣息越弱,嫣然是一服連自己都無法說服的模樣。

眼前的年有著一頭頗為類似太宰治的黑發,眼眸卻是和中原中也如出一轍的鈷藍,眉宇間的神也像極了過去的他自己,這種仿佛在照鏡子一般的詭異讓他的語氣漸漸飄忽了起來,直到尾音微不可查。

他是在一敵對組織的實驗室里發現牧野裕司的。

那是個專門負責抓捕和研究異能者,甚至會對異能者進行人實驗的組織,他們原本行事風格相當謹慎,對落單的異能者下手時都會制定嚴的計劃,以至于港口Mafia雖然很想一舉端掉對方,但卻始終抓不到老鼠尾

但就在不久之前,這個組織突然一改原本謹小慎微的行事作風,整個組織都高調了起來,被抓來的俘虜更是在刑.訊之下狂熱道,“你們也就只有現在能猖狂了,等我們真正完的實驗徹底掌握了自己的力量后——整個世界都將為我們所有!”

雖然港口Mafia這邊立刻提起了戒備,但是直到雙黑一起出馬,親自端掉了對方的實驗室后也還是連那個傳說中的“完實驗”的角都沒見到一片......

直到有部下向他們匯報,眼前的實驗室還有著地下一層,如果對方真有所謂的底牌的話,想必也就是藏在那里了。

“不過......”部下猶豫道,“我們沒有找到通往地下的門。”

太宰治神,突然單膝跪在實驗室的地板之上,用指節輕叩了地面兩下后,勾了勾,“這里的材料用的是高強度合金,我已經檢查過四周,底下的實驗室并沒有留通風口。”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向了不遠一扇掛著一塊【繭房】字樣的牌子的金屬門扉,輕快道,“他們大概是已經徹底鎖死了底下的實驗室,我想想——如果不能化繭蝶,那就干脆死在里面,是這個意思吧?”

中原中也眉頭鎖,他此刻無可避免地聯想到了自己的出生,因而般地憤怒了起來,“我知道了,你閃遠點。”

“哎?你要救底下那個實驗嗎?”太宰治懶洋洋地后退了幾步,“隨便你,只不過對方說不定早就已經被洗腦了,到時候要是鬧出什麼爛攤子你自己收拾。”

中原中也沒理他潑過來的冷水,上前了幾步,剛想手按住合金質地的大門,眼前的門扉就倏地冒起了令他無比悉的紅

在他頗為錯愕地后退了幾步,確認般地低頭向自己的掌心之時,伴隨著一陣令人牙酸的咔吱聲,那扇看似牢不可破的大門就被扭曲分開,就像是真正的蝴蝶破開蟲繭,直面新生時的模樣,出了門后的人。

年眉目明亮,單手平著朝向門外,保持著方才推門的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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