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大師，金他……事了吧……”

“……差不多……”

金有錢依稀聽到有人在說話，聲音好像是文哥和大師的。

他們在說什麼？

死了？

差不多？

意思是說……我死了嗎？

也對,那麼多的冤魂鬼影，麻麻滿整個空間,全拉下來一個個數，估計都得數個好半天。

大師一倒,他們余下的人就都是砧板上的魚，任人……啊不,是任鬼宰割。

當時那種況,怎麼想都活不了。

……不過話說回來,大師倒了嗎？

好像沒有吧……？

他就記得看到半個腦袋過來，然后就……呃,應該是被嚇暈過去了。

雖然這個說起來有點丟臉了，但這樣其實好的,總比清醒著被一堆冤魂鬼影吃掉的好。

當初看喪尸片的時候,他就想過了，假如某一天世界末日真的降臨了,喪尸病毒發,他最好的出路，應該就是趁一開始想辦法弄點喪尸給自己抹上,迅速染變喪尸,從此離一切苦難。

至于之后會不會為別人的苦難……那就看緣分了。

所以我現在也勉強算是實現了當初的想法吧？

就是有點對不起家里的父母,養了這麼多年的豬崽子,還沒派上用場就沒了，甚至尸估計都找不到。

但是往好想，他們年紀還不算大,努力一下，應該還能再開個小號，反正不缺錢，萬一就中獎了搖到個智力S+的屬呢！

……唉，其實還是有點后悔的。

早知道那會兒就不賭那一口氣了，無知是福的道理怎麼就不懂呢？

非要問個為什麼！

最后全折在里面了！

金有錢，你真的是個豬！

……話說回來，一般這樣罵自己的時候，是不是都要配個掌？

這麼想著，他就聽到了‘啪’的一聲，好像有什麼東西拍在了臉上。

……我死后這麼厲害的，意念扇自己掌？

金有錢十分震驚。

忽然，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喂，該醒了！”

這個聲音仿佛有一種特殊的力量，話音落下，金有錢便緩緩睜開了眼。

然后一秒不到，又迅速閉上了。

是太！

好刺眼！

“小嶼，手電筒挪開點。”他聽到大師平靜的聲音。

“好的。”這是小孩乖巧的聲音。

“好了，眼睛可以睜開了。”又是大師的聲音。

金有錢順著話，再次把眼睛睜開。

一張大臉湊了過來，是文哥，關心的說，“金，你終于醒了！”

金有錢微微轉頭，只見大師跟家的小蘿卜頭也在旁邊。

“我不是……死了嗎？”金有錢腦子有點不太清醒的問了一句。

“這話了可不興說！”文哥往旁邊‘呸’了兩下，“你只是昏過去了！”

“我剛才明明聽你們說……”金有錢下意識想反駁，但是話說一半就沒聲兒了，因為他意識到，自己之前估計是聽錯了。

有點尷尬。

他趕轉移話題，“我們這是在哪兒？”

一邊說話，一邊坐起來。

頭頂一皎潔的明月，遠依稀可見群山起伏，無數燈火點綴其中。

風呼呼往臉上吹，耳邊是草木的窸窸窣窣聲，還有不知名的鳥蟲鳴聲，也不知道在哪里著，一陣一陣的，此起彼伏。

“南郊，哪里不知道。”聞書聲音淡淡的說，“不好意思，況有點復雜不可控，那個鬼被我直接宰了，沒能留下活口。”

“沒事沒事……”金有錢可不是那種不知好歹的人，那種況下，能把他跟文哥兩個活口給保下就不錯了，可不敢要求更多。

“但錢還是要收的。”

“……不過可以收一點。”

聞書說完之后，視線看向他。

金有錢沒有半點遲疑，接話道，“這是應該的！”

“嗯。”聞書微不可察的點了下頭，然后開始算賬，“之前說了，帶你離開18888，這個就算了，但是趕路費8888，這個不能。”

“然后是抓鬼費，當時說的起步價28888，但是那個白鬼影，就不止這個價了，還有弄出來的一堆冤魂鬼影和那個紅子小孩，特別是那個紅子小孩，已經達到了厲鬼級別。”

“由于我個人的失誤，導致這次易有些瑕疵，所以給你打個折扣，那個厲鬼就算你八萬好了，白鬼影和其他都算添頭，不收錢。”

“就這樣吧，總共88888，轉賬。”

金有錢：“……啊？！”

聞書微微疑，“怎麼，多了嗎？”

金有錢趕搖頭，“不是不是，我以為會更多來著……”

他回想一下之前那個陣仗，覺得大師收個幾十萬那都是友價了，沒想到才十萬不到，屬實太良心了。

“我轉到大師你家孩子那里，可以吧？”金有錢問。

聞書點頭。

于是金有錢手速飛起，眨眨眼的功夫就搞定了。

接著，就聽一個播報聲從星嶼上傳來——

“微信收款，八萬八千八百八十八元。”

星嶼：“……”

人有點麻。

旁邊的文哥也看麻了。

金有錢轉完了賬，琢磨著想問一下最后發生了什麼，他是真的好奇，大師是怎麼搞定那一屋子見鬼的玩意的？

會不會像漫里演的那樣，最后變放個大招什麼的？

……好吧，他中二病犯了。

忽然，一陣鈴聲響起。

三人你看我，我看看你，都沒。

文哥：“不是我，我手機不知道丟哪兒了，鈴聲也不是這個。”

金有錢跟星嶼，則是直接拿出手機來，顯示都沒電話。

于是三人轉頭看向聞書。

“哦，忘了跟你們說，我在那鬼域幻境里，還找到一個人……”聞書說話的同時，抬手指了指旁邊。

三人循著指的方向看去。

黑長發，白連，蒼白沒有的面孔……

正是導致今晚一切不祥的起源，金有錢曾經一見鐘，現在看一眼搞不好就會單方面殉的——余真！

“臥槽！鬼啊！”金有錢尖一聲，一蹦三尺高，迅速躲到了聞書后面。

文哥稍微鎮定點，但是臉也不怎麼好看。

“大師，你不是說你把給宰……宰了嗎？”金有錢小聲的問。

“我說的是把鬼給宰了，”聞書糾正他的話，“這里躺著的是個活人，我找到的時候，上沾著很重氣，估計之前鬼就是俯在上的。”

金有錢頓時舒一口氣，繼而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所以我一開始見到的人是，對吧？”

也就是說他一見鐘的是個人，而不是鬼。

“不知道，”聞書搖頭，“不過據殘留的氣來看，那個鬼附在上有一段時間了。”

“那就是了！”金有錢頓時覺得自己又可……

“還是算了吧……”都有心理影了，本沒辦法再面對這張臉。

于是他眼里剛亮起的又消失了，那是他還沒來得及開始就慘烈死去的。

之前的鈴聲又一次響起。

“電話要接嗎？”金有錢指著昏迷不醒的余真問聞書。

他對余真的況雖然不怎麼清楚，但是一個孩子，這麼大晚上的，很大可能是家里人打來的。

“接吧。”聞書說。

“……我嗎？”金有錢指著自己，“不太好吧……萬一是家里人打來的，聽到我一個男的接電話……”

“是先打電話約你出來的，怕什麼。”聞書一邊說話，手從余真的包里拿了手機出來遞過去。

“那……好吧。”金有錢接過手機，一看屏幕，果然，來電人寫著媽媽。

他深吸一口氣，到接聽。

聽筒里傳來人焦急的聲音，“喂，真真，你總算接電話了！你現在在哪里呀？……”

金有錢著頭皮回話，“阿姨你好……”

“你是誰？真真呢？”電話那邊的人聲音更急了。

“阿姨您先別急，我是真……余真的朋友，出了點意外，現在昏迷著……我真的不是壞人，我們現在在南郊，哪里我也不知道，我車壞了，這邊也不到車，我得聯系朋友車來接……也行，您實在不放心的話就自己過來接吧，加個微信，我把地址共給您。”

金有錢一邊接著余真電話，一邊拿自己手機加了余爸的微信，然后把地址分過去。

換做幾天……不，不用幾天，只要在今天晚上平安符發燙之前，能加到余真爸爸的微信，金有錢能高興到飛起。

而現在，他只覺得麻煩。

搞定了余真這邊，他又拿自己電話聯系了朋友，讓他們開兩個車出來。

余下就是等待了，因為從城里過來，得有個大幾十分鐘。

說起這個，金有錢忽然想到一點，“還好大師你今天就在這附近，要不然我跟文哥今晚指定得完蛋……話說回來，大師怎麼會在這邊？難道是算到我會遇到馬上，特意趕過來的？那多不好意思啊！”

說著說著，他忽然就覺得，今晚給大師的錢也太了吧。

卻見聞書奇怪的看著他，“誰跟你說我在這附近的？”

金有錢疑，“不是嗎？可是我發完信息，大師你很快就來了啊……”

“之前說過了，趕路過來的，所以才收了你路費。”聞書回道。

“所以我發信息那會兒，大師你在哪里？”金有錢小心翼翼的問。

“家里。”

“您家在……？”

“杏花街道。”

金有錢：“臥槽！！！”

從那邊過來，跟他從酒吧到這里，是差不多的距離。

他跟文哥開了半個多小時的車，而大師只用了兩三分鐘……

大師不愧是大師！

畫的平安符牛，人更牛！

“對了，大師，平安符還有嗎？”金有錢說著話，一邊拿手機打開微信，點進去星嶼的賬號，提前做好了轉賬準備。

“你白天賣給我的已經碎掉了，我想再買一張……不對，買三張……也不對，是六張……”

這張平安符他用半條命檢驗過了，比金子還金，這不得給家里人都來上一張！

金有錢算著家里的人，爸爸媽媽，爺爺，外公外婆，叔叔伯伯舅舅……越算越多。

“……大師，你那里有多，我全要了，你看不？”他不是很有底氣的跟聞書說。

聞書翻了個白眼給他，“畫符不是鬼畫符，需要靈力的，我現在一天最多畫兩張。”

“那我先預定一個月的！”金有錢一點都不帶猶豫，“我先轉賬……”

“給你六張，三天后來拿，到時候再給錢。”聞書聲音淡淡。

“別啊大師……”金有錢一張臉頓時垮了下來。

“再說六張都沒有了。”

“那好吧，六張就六張……”

一行人在山腳下等了二十來分鐘，忽然看到明亮的車燈，繼而聽到了車聲，似乎不止一輛，正向著這邊靠近。

“那幫家伙這麼快？”金有錢有些狐疑。

接著一個微信電話打來，一看是他剛加上的余真爸爸。

“喂，叔叔……”金有錢接起電話，禮貌問候。

“小金啊，我們到附近了，你們在哪兒啊？”電話那頭的男聲聽起來很鎮定，仔細分辨，其實還是能察覺到一張。

“我看到你們車了，一共兩輛車對吧？……但我不知道怎麼跟你形容我在的位置，我打個手電筒看看你們能不能看到吧。”

“我來吧。”旁邊的聞書忽然開口。

“啊？”金有錢不太明白。

下一秒，就見聞書抬手掐訣，一縷微從指間亮起，繼而變一束強，筆直照向天上。

“……臥槽！”金有錢忍不住驚嘆。

“……我看到了，你們是在那邊嗎？”電話里，的男聲詢問道。

“啊……對對，就是這里。”

很快余家人便循著找來了，一共兩輛車，來了四個人，除了余家父母，還有兩個年輕男人，一個短袖短拖鞋，強壯，另一個西裝革領，一副英人士的樣子，跟周圍的環境格格不。

“真真！真真呢？”余媽媽一臉焦急的表。

金有錢沉默了兩秒，心想你們這個架勢，該擔心的人是我才對吧……

“那邊。”他指了指旁邊的草地。

“真真！”余媽媽看到人后，直接奔了過去。

余爸爸則是跟金有錢說起話來，“小金是吧？煙嗎？……謝謝你照顧我們家真真……”

簡單客套之后，就進兩人正題，“不過這麼晚了，你們到這郊外來干什麼？”

金有錢趕搖頭否認，這個鍋他可不背，“十一點左右那會兒我接到余真的電話……來這邊就看到倒在這里，發生了什麼我也不知道，您只能等醒了問自己。”

一番折騰后，余家人帶著昏迷的余真走了。

聞書看著遠去的汽車尾燈，微微瞇起眼。

“大師，怎麼了？”金有錢注意到，于是開口詢問。

“這個孩有點奇怪。”聞書說，“跟的父母之間，沒有聯系。”

“這是什麼意思？”

“簡單來說，就是跟父母沒有緣關系。”

金有錢品味了兩秒，忽然瞪大眼睛，“臥槽，那不是的父母嗎？難道是壞人？！”

“……你別瞎想，他們雖然沒有緣關系，但是命運有一部分集，顯然是長期生活在一起，可能是收養的孩子吧。”聞書說。

金有錢拍拍口，“那就好！”

沒多大會兒，他聯系的朋友就到了。

一行四人，分兩輛車，離開南郊，向著市區駛去。

————————

第二天，聞書睡到中午才醒來。

還有點虛無力的覺。

因為昨天消耗太大了，白天畫符，下午收小水鬼，凌晨十二點借道幽冥去郊外打厲鬼……

得虧的靈魂足夠強大，不然最后在鬼域里就翻車了。

不過要是沒有底牌，也不會去冒這種不必要的風險。

聞書了個懶腰，慢慢從床上坐起來，抬頭就見星嶼站在房間門口，臉上擔憂的表還沒來得及收起來。

“我沒事。”朝笑了笑。

星嶼聞言，似乎是在確認一般的仔細看了兩眼，然后眼里的擔憂消去了一些。

“媽媽，你不？”他問。

回應他的，是聞書咕咕的肚子。

“你等一下，我去把菜熱一下。”他說著話，轉去了客廳。

聞書又躺了兩分鐘，才起床去刷牙洗臉。

等洗漱完，星嶼那邊也好了。

紅燒，炒時蔬，蘑菇燉，還有一瓶牛，米飯盛在了碗里。

“怎麼只有一瓶牛？”聞書問。

星嶼搖頭，“我不喝，媽媽喝。”

這孩子，真的是懂事得讓人心疼。

聞書嘆口氣，把牛推到他面前，“以后不用再想著怎麼省錢，該買的，想買的，隨便買，我們現在有錢了。”

星嶼盯著看了一會兒，又把牛推了回來，“媽媽先喝，我的一會兒再去買。”

“行。”聞書也不跟他客氣了，“一會兒出去，順便買點別的東西。”

這個家，真的是一貧如洗，所有東西都剛剛好卡在‘可以用’‘夠用’這個范圍，幾乎沒什麼多余的。

倒不是說這樣不好，只是聞書不太習慣，而且現在有條件了，提升一下生活水平也是人之常。

一大一小吃完飯，休息了一會兒，便準備出門了。

又是一個大晴天，碧空萬里無云，空氣里都彌漫著一灼熱的氣息。

不過聞書了車在樓下等著，上車吹空調，目的地是杏花廣場，商場里面也有空調，完全不影響。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

預定好的計劃，剛開始就夭折了。

約的司機打來電話說，非常不好意思，車拋錨了，來不了，訂單取消，麻煩重新打車。

行吧，小問題。

聞書重新打開件車，結果過了一會兒，司機又給打來電話，說堵車了，估計要耽誤一會兒，問能不能等，不能的話可以取消訂單。

那就等吧，反正也不急。

這一等，就是二十分鐘，司機終于來到了樓下。

聞書帶著星嶼上了車，剛出安置區沒多久，啪一聲，車上空調壞了。

：“……”

這節奏莫名有點悉。

也不能因為空調的事半路跳車吧，只能艱苦一點，一路吹著從敞開的車窗玻璃外吹進來的灼熱的風，經歷大大小小的擁堵，終于到了杏花廣場。

車一停穩，馬上開門下車，一秒都不想多待。

司機一個勁的說不好意思，拜托不要給差評。

聞書當著司機的面點了評價，后者才松了一口氣，對說了謝謝。

聞書牽著星嶼，正準備走，忽然聽到司機的聲音，“……咦，空調怎麼又好了？”

：“……”

果然是悉的節奏。

因果的反噬來了。

不過比起昨天來，似乎要好得多。

聞書這麼想著，忽然覺到一陣危險，于是拉著星嶼走了兩步。

“哐啷——”剛才站著的地方傳來一聲響，是下水道井蓋松翻了起來。

一熏人的臭味從下面涌了上來。

聞書：“……”

不要我的命，要我的臉是吧？

“媽媽……”星嶼擔心的看著，顯然也意識到了不對勁。

“沒事。”聞書笑笑，“走吧。”

穿過小廣場，快要進到商場大門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人喊。

“你們倆跑慢點，小心摔倒，聽到了嗎——”

叮囑聲中，兩個追逐打鬧的小孩，撞到了前面的孩，后者手里拿著一杯茶，一個不穩，朝著聞書潑過來。

提前一步讓開，茶全潑在了玻璃上。

“小寶，佳佳！”男人趕收起手機跑上來查看孩子。

“不好意思……”被撞到的孩則是在道歉。

“沒事。”聞書搖頭。

另一邊兩個小孩爬起來，又笑嘻嘻的繼續你追我趕往外跑。

孩眼疾手快，拉住其中一個，語氣不悅，“跑什麼跑，撞到人了不會道歉嗎？！”

本來準備繼續玩手機的男人見狀，五頓時在了一起，“艸，你抓我家孩子干嘛？快松手！”

嗓門那一個大，把周圍的人都給嚇住了，繼而紛紛把目投向這邊。

那個突然被抓住愣了一下的孩子，似乎得到了什麼信號一般，眼一閉一張，‘哇’的一聲的就嚎了起來。

另一個孩子仿佛被傳染了一樣，也跟著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去撕扯那個孩。

“你放開我哥哥，快放開！”

“靠……”孩的表有一瞬的扭曲，但仍舊沒有松開手。

這時男人的手已經到了肩膀上方。

“別。”聞書手攔下。

男人愣了一下，看清攔自己的是個小瘦弱的人，頓時就要發作，“你踏馬……啊啊！松……松開！”

“不要手腳的，也干凈點。”聞書說了一句，而后松開手。

“你……”男人本來有些火大，但是想到剛才住他手腕那個力道，決定忍了，轉而看向前面的孩，“你……松開我家孩子！趕的！”

“讓他先道歉，”孩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道歉了我就松開，還有另一個，再撓我就不客氣了！”

商場的人很多，這短短的時間，就圍了很多看熱鬧的，其中部分人正朝著這邊指指點點的。

聞書視線余瞥見有個高大的影從外面走來，繼而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

“唐月，你又在鬧什麼？”來人穿著一剪裁得的西服，語氣明顯不耐煩。

聞書看到他的長相，有些意外。

竟然是昨晚跟著余家父母一起去南郊山腳下那個穿著西服的男人。